二十多年前,他在一次人间任务中受伤,落下悬崖被一农家姑娘所救。本以为会很俗套的发展下去,两人会因此日久生情,姑娘被受伤的俊美男子所吸引,而男子也因为姑娘的善良而产生情愫。
可惜无伤大人天生无情,女子只是一厢情愿,而女子父亲知道后勃然大怒,破口大骂此人没良心,又强迫两人立刻成亲。
当时无伤一身的伤,动弹不得,又被下了药,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扒下
在那之后,无伤的伤势也渐渐好了,而女子的肚子也开始大起来。无伤自是被胁迫圆房,而后彻底恢复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女子在临产那天,小产血崩,一命呜呼。
而孩子却留下了,其爷爷将孩子照顾到能记事后便撒手人寰了。而后,这个孩子便过上了靠接济度日,有上餐没下餐的生活。
其实他偷偷去见过他一次。
那是这孩子五岁的时候,外面天气恶劣,风雪交加,而这破屋子里竟没有炭火,可怜的小孩把家中能盖的都盖上了,裹着冰凉的薄被冻得瑟瑟发抖,面容青紫。
无伤赶到的时候,小孩已经气息微弱,身体发僵了。
他终是不忍心,凭空变出一盆炭火,屋里立刻变得温暖明亮,小孩的脸慢慢有了血色,呼吸也渐渐均匀。
看着小孩瘦弱的脸,缩在一条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被子里,无伤叹口气,这到底是孽缘,就是可怜了这孩子。
小孩醒来时,发现屋里多了很多吃的穿的,够用上一年多的,难道是村里面的好心人可是他们不都喊自己怪物来着吗
毕竟只有几岁大,饶是再早熟也相信这世上会有神仙,他权当是平日里经常拜菩萨的结果。
往后的日子里,就算再艰难的岁月,他也没埋怨过,像是死死在抓住悬崖上一条树枝的野兽,又顽强又悲怆。
幸亏后面遇见了师傅,再后来他有了名字。
无伤看着当年裹在被子里差点冻死的小孩,一晃间摇身变成了玉树临风的少年郎,而此刻他竟然找到了自己,挺直着腰板站在自己面前,无声的控诉着。
无伤似乎能从连朔眼底看出怨恨,看出质问,他在质问自己,为什么当年抛弃自己,为什么要将自己生下来
能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吗显然不能。
若是说了,依眼前人的脾气和秉 xing ,更会觉得自己卑 jian 无比,低人一等。
无伤慢慢走下台阶,再最后一层平地上停住了,直接省掉寒暄,直入主题“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我只能告诉你,只有一个方法能救你。”
连朔惊讶,但转念想一想他知道这一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索 xing 就将这一切摊在了明面上“既是知道了,我也不绕弯子了。我这条烂命不足一提,本想着死了也就死了,回归天地之间而已,可偏偏现在我又觉得日子很有意思,很有盼头,便不想死了,我来这里找你也是受人指点,若你想真心告诉我,你便说出来,若不想说,我立刻掉头就走。”
无伤看了他一眼,终于无奈道“什么臭脾气”
“还有三天便是满月之夜,那晚是你最后的机会,找到一个极 yin 或极阳之人,杀了他,取出全部的血,而后泡在那血中一夜。若是极 yin 之人的血,你会变成全妖,若是极阳之人的血,你会变成人类。还有你身边,就有一个极 yin 之人。”
连朔皱眉,身边极 yin 之人难道是
而后就听无伤冲着远处道“出来吧,偷听总归不好的。”说完又朝着连朔道“你的盼头,就是他吗”
连朔连忙往后看去,一个熟悉的单薄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那人的声音不卑不亢,清越有力“你刚说的那极 yin 之人,就是我吗”
连朔瞪大了眼,喃喃道“半溪”
李半溪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只是这次语气比上次肯定“你刚说的那极 yin 之人,就是我吧。”
连朔见李半溪低下头,苦笑道“反正本来也不属于这里,还不如把命给别人。”
连朔脑子发蒙,一个健步冲上去,也不管无伤在场,使劲按住他的肩膀,怒道“说什么呢你听听你说得这是什么混账话我找其他法子也好,等死也好,也不会拿你的命换自己的命。你别听他瞎说,都是骗我们的,我们马上回家,离开这鬼地方”
李半溪低着头,眼睛发红,一言不发。
连朔更慌了,直接拉过他的手,硬拖着他往外走“什么破地方,我是发了什么疯才带你来这鬼地方我们马上就走,我们回家”
李半溪也不反抗,顺着连朔走,他回头看了一眼,无伤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他用嘴型说了几个字。
明明这地方昏暗无比,李半溪却看得十分清晰,他在说“回去吧”
所以,他这个穿越来的人,是时候回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虐了
但很快就好了,相信我,毕竟还剩没几章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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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献身
巨人和担生在山洞里无拘无束玩了一段时间后,将山洞里一部分人间常见的金银珠宝都带回家来,即使是这样,李半溪仍是愁眉苦脸。
连朔自此回来后就没再理过他。
李半溪看着他红色身影忙来忙去,只得无奈先服了软“在干嘛呢”说完便看见连朔手中有块玉佩,正被小刀一点一点磨着,但这会儿只出现一个大致的轮廓,到底看不出他要磨出什么形状。
连朔背过身,继续对着那块玉研究。
李半溪苦笑“怎么了这块玉还是我给你的呢,这会又不给我看了怎得这么小家子气”
这块玉是上次两人确定关系时,李半溪当礼物送给连朔的。
连朔背影僵了一下,不过也未转头,只闷声道“刻个字,留给念想。”
随后他就听到背后一身叹息,连朔实在忍不住了,回头一看,发现李半溪呆呆得坐在那儿,眼睛都红了。
他一下子就难受起来,他跟谁赌气呢他凭什么不理半溪
连朔一下子就懊恼了,他停下手中动作,将玉佩和小刀丢到一边,紧紧搂住对面的人“半溪,我我对不起你,我混蛋你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慌乱的语气和熟悉的味道让李半溪一下子就落了泪,他终是不敢哭出声,只死命咬住下唇,不让声音发出。
连朔感觉自己肩上的衣服都湿了,就料到那是李半溪在哭,这一哭,连朔跟着落下泪来“你哭你哭什么要死的人是我呸我这还没死呢,你就开始哭了”
连朔的安似乎起了反效果,李半溪由一开始不出声的哭到最后放开声音的大哭“什么狗屁玩意凭什么这么对你凭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控诉谁,是命运还是人间。
连朔见他哭够了,轻柔得帮他顺背“别哭了,哭得这么丑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又灵气又好看,我走的时候你别耽误这张脸啊,最起码从一而终给我留个好印象吧”
李半溪离开他的怀抱,擦开眼泪“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极 yin 或极阳之人,真的不去找了吗”
“怎么找”连朔勉强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就算找到了,直接将人抓来放血,来救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