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也不开口,就静静听着。
“他应该告诉你了,他有一半妖怪的血,”连朔掏出挂在身上的酒葫芦,对着嘴猛喝一口,顿时一股清冽的酒香扑鼻而来,“平时他样貌和人没什么两样,但每当满月这天,他身体就会发生变化,除此之外,还要忍受一般人想像不到的疼痛。”
李半溪想起连朔在房间里用头撞柱子的那幕,原来,这么疼吗
“那他他现在还有事吗”
“暂时没 xing 命之忧了。”连武回来看了自己徒弟一眼,喃喃道,“但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
李半溪急切问道“出什么事”他总觉得这句话有什么深意。
“没什么。”偏偏这种道行高深的人都喜欢说话说一半,自称是“天机不可 xie 露”,“他还需跟我回去在我那玉床上修养几日。”
说罢,就直接扶起连朔准备走,临走之前留了一句“等他醒来自会去找你”后便几个跃步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半溪的目光在人影消失的那处停留了许久,才听见背后有声音道“别看了,都成望夫石了”
李半溪缓过神来,看到狌狌正一脸戏谑得盯着自己,他被盯得不自在,又想起它此次是去给夜明寻那药引子去了,忙问道“对了,药引子呢找到了吗”
狌狌点头“我跟那老道士一起去找的,自然找得快你们夜明珠拿到了吗”
李半溪点头,拿出七星变大,抱起狌狌坐上去“回去先把夜明治好再说。”
一回到家,巨人就跳到李半溪肩上,对着他的脸亲了好几口,见少了一人,愣问“连朔哥哥呢”
“有事回去了。”李半溪轻描淡写道,又从衣服里掏出一袋松子糖给它,“在京城街上看到了,就给你买了,拿去吃吧”
说完又拍拍巨人头上的青苔。
狌狌掏出一颗李半溪叫不上名字的草药,找到一碗捣碎了后直接倒进夜明那两个深陷的洞里,又将夜明珠轻轻放置进去。
那一瞬间,这屋内如同白昼,李半溪和狌狌被刺得睁不开眼。
“你小心把村里人引来了”狌狌这句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应该是对夜明说的。
夜明虽不会说话,但看似能听懂别人说话,狌狌一番话一出屋内亮度便减了不少,直到跟点了蜡烛差不多时才停止降低。
“行了。”狌狌上前狠狠 o 了夜明一把,估计是被这手感给舒服到了,手便一直放在上面,“我也该走了,还得回去看看连朔的情况。这十五晚上连朔不在他身边,这老头就觉得会出什么事情,于是我们取了药后火速去找你们,果不其然”
李半溪努努嘴,终是没说什么。
狌狌几步从窗户里跳出“走了,你小子也好好休息,别担心太多。”
“嗯。”李半溪走到窗户跟前和它挥手道别,“走好。”
狌狌走后,屋里恢复了安静。担生依旧在墙角睡着,巨人吃了松子糖犯困,直接就趴在夜明身上睡着了。
李半溪哭无泪,轻轻捡起巨人把它放回花盆里,自己清洗好后便躺在床上,夜明见它躺下后竟自觉调暗了亮度。
不知是今晚月光太亮还是身边床上没人不习惯,李半溪虽一身疲惫,但真正躺下后却越发精神。
他翻来覆去,始终找不到舒适的姿势。
连朔他现在还好吗他醒来了吗身体怎么样了
他会来找自己吗如果会的话,是一个时辰还是是几天后呢
若是他一直不来找自己我可以去找他吗
李半溪一脑子想法,拋不掉抹不去,躺在床上尽享这相思之苦。
原来这就是相思啊这和以前他想死去的父母又不是一个感觉,想父母时他难过,他满心的依赖都存放在父母那里,而思念连朔时的感觉,既痛苦又甜蜜。
像是烟花在心里炸开一般,美丽绚烂,却偏偏留不住,找不到。
李半溪透过那扇小窗只能看到四分之一个月亮,他对着那残缺的月亮轻轻说了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连朔你醒了吗若是醒来的话,就请你抬头看看月亮好吗一直一来我太过懦弱,没有男人的敢作敢当,只想着逃避,我发誓,这次我就算用掉这辈子所有的勇气,我也想告诉你,想把我的心意传递给你。
李半溪从来没有这般矫情过,这脱口而出的一句诗和不断翻涌到心头的想法顿时酸了他一脸。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些想发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刻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
李半溪苦笑,原来爱情是这种感觉啊想看见一个人,在人群里一眼就能找到他,自此便移不开眼,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他。
而这些酸涩矫情的想法,是以前的李半溪从来没体会过甚至嫌弃至极的。
李半溪盯着那月亮许久,眼睛都花了。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月亮上那颗桂花树的树根和吴刚的脚。
他又轻轻张开嘴,从嘴型上看那是两个字晚安。
第39章 病重
李半溪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他睡得浅,一下子就从床上弹起来,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在京城呢
他一边嘴里应着“来了”“来了”,一边在床下找鞋,刚醒的脑袋昏昏沉沉,鼻子还不通,差点没让他一头栽下去。
等到他跌跌撞撞打开门时才发现,原来敲门的是有段时间没见的二子哥。
“二子哥,”李半溪见他形色焦急,嘴角还起了一颗火急火燎的水泡,想着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便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半溪”二子声音中明显带着焦急,喘气声儿也比以前大,估计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你读得书多,快帮我娘看看吧我娘已经昏迷三天了”
李半溪大吃一惊,这兰大娘是他穿越过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况且平日里也对自己照顾有加,听到这消息也不免痛心。但他也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本来兰大娘这么病重人家儿子急得不行,自己再慌了手脚岂不徒增烦恼。
他先安二子“哥,你别急,请郎中了吗”
二子紧紧握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请了请了好几个,但都看不出来什么,有个郎中还说这是中邪了。”
“中邪”李半溪抽中手拍拍他的肩膀安道,“你先别急,我们先去看看”说完便带上门,也没对屋里还在睡觉的几个打招呼就匆匆和二子一起去家中了。
两人走得很急,李半溪开始仔细询问“兰大娘三天前有什么异常”
二子摇头后眉头紧锁“应该没什么异常,那几位郎中也都问过我好几次了。那天我娘和平时一样,先是给家里人做早饭,接着去地里干点轻巧活,晚上回去接着做饭,然后然后第二天就昏迷不醒了。”
李半溪仔细听着,发现光是听他的叙述确实无不妥之处,便又提醒道“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落下什么细节”
二子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忙摇头“我仔细想着了,真没什么特别。”
兰大娘都昏迷三天了,李半溪也能理解身为子女这份心急如焚的心情,便不再勉强“算了,具体先看看情况吧。”
随后二人一路无话,很久就到了兰大娘家中。
二子把他带到其中一个房间里,李半溪刚一进屋就闻见了一种浓郁又苦涩的中药味,又看见桌子上摆着只剩下药渣的罐子,便可知这几天药没少开。
刚看的病也看了,该开的药也开了,但兰大娘还迟迟不醒,怪不得家里人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