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不止是一个活到最后的nc,他还是一个码农,一个最有能可能会编机器人程序的人。
如果这也是系统给他的提示呢
谢迪暗自绷紧了身体,手也向后小幅度移了下准备随时拿枪,却不想魏澜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听到他的问题后只是嫌弃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可是机器人不能杀人,这是被写在所有机器人最底层的程序,如果有人试图破解这段程序机器人会直接启动自爆功能,而机器人如果在你家自爆或者莫名消失轻则十年内被剥夺机器人的使用权,重则坐穿牢底,谢迪,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大哥我是真不知道啊qq,在魏澜看傻子的目光中,谢迪有苦没法说,只好继续当一个话痨智障“可是这个乐园之前不是有过机器人吗如果是有人利用了这里废弃的机器人呢”
“你还真是”魏澜一脸无语,连戳地板的动作都停了,“机器人立法是在那的十年之前了,那些机器人又是与大量人群接触的,安全级别都可以和军用人工智能相比,而且要说的话,根据废弃机器人处理法案,不管它们的外壳如何,芯片肯定都早被拆走了。”
说到后面魏澜大概是把刀子当成什么教具,拿在手上一挥一挥的,看的谢迪往后缩了缩,但还在梗着脖子继续问“那那些人偶怎么说他们能走还能抓住人,又都是哪来的会不会是凶手从哪拆了配件或者买了配件,自己重新做了机器人”
“那些玩偶当然是定做的啊,拿照片加上钱找定制公司就好了,抓东西和走路都是常规功能,但这种机器人都是肯定不能杀人的,而且就算他能弄到配件,他也是绝对搞不到芯片的,说了几遍了,芯片管制比毒品还严,懂”
谢迪看着快贴到自己脸上还在乱晃的刀刃,识趣地闭了嘴。
魏澜瞪了他一会儿,总算把那把反着光的刀收了回去,起身去了洗手间。
就在魏澜进了洗手间的时候,谢迪感觉视野里有什么东西突然晃了一下,他定睛再去看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一个正在微微晃动的影子。
那是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影子,上面有一条线绳投下的细直阴影,此时正随着下面的椭圆形物体缓缓摆动着。
谢迪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影子是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他硬压着没有尖叫出声,却还是没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动作在他抬眼去看的同时,他的手肘重重磕上了后面的墙壁。
好在墙壁厚实,虽然这一下磕的很疼,声音却不大,完完全全淹没在了洗手间的水声中。
这阵疼痛也激的谢迪从恐惧中清醒了不少,他立刻收回了目光,又坐了几秒后,强迫着自己走向了窗边。
可即使不去看,他脑海中也清晰的印着那双眼睛,祁晗那双棕色的眼睛正无神的望着他,注视着他的靠近。
还有那颗头颅上里涌出的血,从那节白皙的脖颈中淅淅沥沥地落下,站在窗边时,他觉得自己几乎能听到血液划过断面的声音。
看着眼前不断滴落的血迹,谢迪蓦地听见“吱呀”一声。
他猛然抬头,以最快速度转身向旁边闪去,却还是感到手臂一阵剧痛。
谢迪想都没想就一脚踹向了对方的肚子,借着魏澜瑟缩了一下的空挡一把掏出了枪。
他那一脚踹的很狠,撤脚的时候自己也往后踉跄了一下,还碰到了身后的床,差点没稳住一屁股坐到床上。
魏澜显然没有想到他会有枪,直起身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但他随即就笑了“我们没必要斗个你死我活,凶手显然不是你我,不是吗”
谢迪也气笑了,他不是没见过脸皮厚的,也不是没见过觉得世上除自己之外全是傻子的,但他还真没见过枪口下理直气壮这么干的。
可话说回来了,他也没见过拿个枪抖成他这样的。
“放下枪吧谢迪,你不是凶手,我刚才冲过来只是因为我以为你是凶手来着,毕竟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可是现在看来你不会是凶手,要你是凶手的话,我现在早死了,对吧”说着魏澜将目光投向了谢迪手臂上的伤口,抬了抬下巴,“我道歉,我可以让你也划我一刀,你要不解恨多划两刀也行,完事儿我们一起去找凶手。”
魏澜话说的在理,可是谢迪却只想冷笑,这个人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什么想要一起去找凶手的眼神,如果他真想和他和解,大可以放下刀退出门去,这样反而会增加他的安全程度,毕竟离的越远,谢迪射不准的可能姓就越大。
可他虽然嘴上这样说着,整个人却都是紧绷前倾的,那把刀也是攥的死紧。
他是想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来夺他的枪,谢迪脑子转的飞快,却控制不住自己依旧在抖得双手。
他想起来了,他没有上膛。
见谢迪半天没有反应,魏澜一瞬间收回了笑。
来了谢迪反应的快,手上的动作却慢了半拍,等他上好膛,魏澜已经俯冲到了他面前。
他脑中刚一冒出“来不及了”这个念头,整个人就落入了一个怀抱,怀抱的主人一手揽在他腰上带着他退了两步,一手附上了他的手。
“看着我。”他听到那个人在他的耳边急促地说着。
他觉得自己似乎被生生切成了两半,一半的他感到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正在上抬收紧,对于这一举动的意味一清二楚,一半的他脑中却空空如也,本能地要执行了那个声音的命令。
他恍惚地转过了一半的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人此时充满杀意的双眸。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分外鲜明。
“不行。”他想。
他转过头,用力扣下了扳机。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小天使们,今天开始要隔日更了,因为下两周蠢作者有俩考试,16号恢复日更,不好意思嗷嗷嗷,另外这个游戏还有三章就完啦。
第41章 恐怖乐园十六
谢迪看着那双准备给自己胳膊上药的手,认真考虑起了要不要大吼一声“好汉饶命”。
他是真不知道怎么惹到这位祖宗了,刚他连魏澜的脑花子都还没看清楚,就被这人一把掰了过去他这老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要是现在拉开绝对是一副中了五毒教神掌的样子。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比脑花子还可怕的脸虽然这张脸就算黑如锅底,也是个黑的有艺术感的黑釉陶锅,可谢迪就是莫名心虚。
可这黑釉陶锅偏偏又不把事说清楚,掐着他的肩膀急冲冲地蹦了个“你”字后就哑火了。
谢迪被他的目光盯了半天,盯得简直都快脱口而出一句“对不起”了,结果这人半天啥都没说,突然就扯着他去洗手间处理伤口了。
其实也不算啥都没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简直写满了的“闹心”俩字从气急式闹心,到疑似难过式闹心,再到他怎么也看不明白的闹心。
谢迪是真不明白,他不就抢着摁了个扳机吗,这人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但他心里一点火都聚不起来,只是觉得有些无奈。
他想说别闹心了,也别这么沉默,你失踪的时候我老想到你,现在很想听你说话。
但话虽是这么说他没打算以他的蹄髈谢罪啊沈年手里那黑不拉几的玩意他看着颜色好像不太对啊
沈年在拉了某只爪子第二次没拉动之后,终于发现了不对,他抬眼睨了谢迪一眼,看着谢迪惊恐地大了一号的眼睛,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
何必呢,他想,他根本都不记得了。
他放下了手里的药瓶,转而把谢迪的胳膊整个夹在了自己的胳膊下,另一只手在谢迪的胳膊上捏了捏“下锅前要好好脱个毛才能好吃,乖啊。”
谢迪刚勾起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虽然沈年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是个好事,但是这人的笑怎么看的他那么慌呢
在谢迪惊惶的注视下,沈年笑着扫了他一眼,稳稳地把药水浇了上去,怀里那只手明显僵了一下,但没往回抽。
但谢迪也就僵了那么一下,随即就好奇地凑了过来“这什么东西啊,怎么浇上去一点儿也不疼”
“这个世界观下的道具,能消毒,但不怎么疼,”沈年倒了半瓶药水,抓着谢迪坐到了床边,又扭头去包里拿了纱布,在谢迪手上比划了起来。
见沈年总算又回复正常了,谢迪松了一口气之余,好奇心也活泛了起来“你之前从哪冒出来的我后面可是墙,还是这屋子有什么暗道我没发现”
沈年笑了笑“我从床底爬出来的。”
谢迪一愣,他和魏澜进这个屋子都是中午的事了,沈年要藏进床底的话只可能是比他们来的还早,这么一算他起码在床底下趴了四五个小时了。
谢迪看着床下对于沈年来说并不怎么宽阔的缝隙,有些吃惊又心疼,嘴上继续在瞎扯“这么久都没动静,你没在那睡着”
沈年挑了挑眉,手上的动作没停,却突然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没睡着,也就默默唱了千儿八百遍的我应该在床里,不应该在床底。”说到后面他干脆配着调子唱了起来。
“什么鬼,”谢迪被他逗乐了,“你是床虫吗,你给我在个床里看看。”
沈年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也不回答,只是飞快地把绷带打了个结。
打完结后的两只手毫无停顿,无比自然地一手挪向腰,一手直接按在了对面人的肩上。
谢迪说不清是沈年动作太快,还是表情太过顺理成章,只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整个人都陷在了床里,而罪魁祸首正伏在他的颈侧。
他的碎发伴随着呼吸一起扫在了他的耳畔,谢迪觉得有些痒,却又莫名地不想避开。
甚至还想要更靠近一些。
于是他想都没想,就抬手摁在了那人的背上,把人又带的离自己近了几分。
沈年的动作一顿,人往下蹭了蹭,在他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谢迪“嘶”了一声,清晰地感到自己脖颈上的脉动像被点着了一样,越跳越急。
咬人的这位把自己撑起来了些,一手撑在他耳旁,一手搭在他颈侧,手指插进了他的头发,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谢迪先生,你已经被大床虫捕获,请选择你接下来的行动。”
谢迪看着作妖的大床虫,喉咙发紧“你总得告诉我选项吧。”
“不告诉你。”说话时沈年狭长的眼角微微翘起,钩子一般钩的谢迪心里那股火瞬间又窜了个高。
不过他刚有一点起身的意图,就被身上的人制住了,他看了看那条不知何时压在了他腿上的长腿,无奈苦笑“那abcd选e。”
沈年挑了挑眉,笑了“巧了,还真有e。”
谢迪眯了眯眼睛,他明明几乎看过沈年的每一部电影,却从来没有见过沈年这样的笑,嘴角轻挑,眼里却有着浓重的阴影。
他还在发愣,这人已经猛然靠了过来,甚至说撞了过来也不为过他怀疑自己都听到他俩牙磕出的响儿了。
这人却混不在意,只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近乎凶狠的吻着他。
谢迪二十多年的经历里,这方面实在是白纸一张,猛然间被这么一吻一时有些发懵,顿了半晌才试探着回吻了回去。
这个吻太久了,吻到后来他几乎有些喘不上气来,可是他扣在沈年肩膀上的手却几次都没能用上劲。
明明沈年喷在他脸上的气息同样炙热急促,他手下的胸腔都在颤抖,渴求着更多的空气,这人却一点撤开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一次次地试图靠的更近,大有想要同时憋死两个人,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谢迪犹豫了一下,到底没舍得推开这人,转而顺毛一般的在沈年背上摸了两把。
没想到被顺毛的那位却突然停了动作,转而连亲带蹭的亲起了他的脸,一边亲,还一边喃喃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