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相容,就不得不提宁族那件事,在这件事上虞衡有太多不解的疑惑,他始终没弄清楚宁族那场大火到底怎么回事,天灾还是人祸为什么偏偏在她找过相容后那场火就烧起来了,若说是一场人祸,他已派人去烧毁过的宁族查探过,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就像是一场真正的火灾,如果说
不,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相容在他席下读书长大的,他深知相容的天性,相容他绝对做不到。
就在虞衡深思之际,忽然听到城楼下穿来几道呼喊,听到耳边不由转头去看,虞衡第一反应就是望十四那儿去看,但是护卫守在他旁边没有半点差池,倒是后边不知怎地围了一圈些人。
虞衡正想看看是怎么了,还没等看清楚那儿已经乱起来了,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女子用力推开旁边的人跑了出去,后边被推开的妇人神情担忧不已,可是嘴里急声呼喊,可前面冲出去的那人好似听不到似的,头也不回。
大雪中,女子连件披风都没有,奔跑中,衣裙被风吹的烈烈,直直冲着一个方向去,好像是要找谁,虞衡不由顺着女子的方向望去,那是
随后,旁边的阮安也发出声音“淮王殿下”
文武百官就在前头,注意力都被那处的动静引了过去,纷纷侧目想一探究竟。
女子竟然跑到了淮王殿下那儿去,淮王殿下身份是何等尊重,护卫一下子就把那女子拦住了,刀剑在前,可是她紧紧盯着前方的相容,脚下也一步不停。
文武百官都注意到了淮王那儿的动静,纷纷侧目,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众目睽睽,目明耳清,只见白清瑾泪如决堤之水,声音哽咽着对淮王殿下说“你一定回来的,我知道你一定回来的,那天我握着玉佩一直在淮王府门口等你,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城楼这个高地上,虽然与下边虽然有距离听不大真切,但是零零散散字眼入耳也能拼出个缘由,听来连虞衡也是大惊。
虞衡下意识望相钰,只不过还未看清,忽然卷起一阵狂风,大的把地上的雪都刮了起来,阮安手里的伞被风压的东倒西歪,虞衡不得不抬袖挡雪。
风停之时,虞衡放下手臂,就听下面一片哗然嘈杂,等他匆匆望过去时,竟不知是风大,还是何故,那女子竟然身已入了相容怀中。
“只有你不嫌我衣衫褴褛,不嫌满身脏垢,帮我把地上的铜板捡起来,我记得我都记得。”
白清瑾身上单薄,瑟瑟发抖,死死抓住相容不肯放手“这次他们又来抓我了,我我看见了他们腰上别的鞭子,我害怕极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有你在我便不害怕。”
淮王的护卫见她情绪激动,生怕她会做出对相容不利事情,忙要过来扯开她,没想到刚一上前,相容却抬手阻止了旁边所有的人。
刚刚在马车上,白清瑾见到相容立马就跑了出来,身上连件披风都没有,这么大的雪正冷的瑟瑟发抖,就在白清瑾哽咽到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忽然肩上一重,一顶大氅披在了她的肩上。
白清瑾怔了,难以置信地怔了半响,以至于她没有发现相容将披风落在她身上后,轻轻却开了她的双手,然后稍稍往后推了一步,与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王爷”
白清瑾抬头,可当看到相容那一刻,呼吸一窒。
是相容,的确是相容,就站在她面前,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病态,更心痛的是相容这双眼睛。
为什么
为什么这双眼和这万物枯竭的冬天里没有一点点鲜活生气,只有无尽的哀伤。
白清瑾忧心忡忡“为何”
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
城楼上,因为距离遥远,看不清什么,也听不清,当见到相容把身上的披风取下来披到白清瑾身上时,虞衡错愕不已。
震惊之余,虞衡侧首,就只见相钰目光紧盯着那处,眉头皱起。
一旁的阮安也看见了,瞧了相钰的脸色,心一转,立马道“十四王爷与白姑娘一路波折方才回到京中,护卫也说白姑娘受惊过度得了些癔,淮王殿下一向仁慈心软,想必是心中不忍,所以才”
阮安说到一半,旁边的天子脸色顿时一沉,转身,大步向城楼下去了。
阮安当即还以为是龙颜大怒,可当余光往城楼下一瞥,顿时瞪大了眼睛,大叫不好。
淮王殿下晕倒了。
第二日,小年。
寒冷的冬日,臣子们未天蒙而起,冻手冻足上启金銮殿,一身寒气还未退,没想到这时就看见御前太监阮安公公走上了殿,唱了罢朝。
一向勤勉为政的陛下登基的三年头一次罢了朝众臣疑惑,等阮安公公走下殿时,群臣们纷纷凑上去问。
阮安公公躬着身,端着从容笑态面对大臣们,只道“陛下龙体微恙,大人们若是有本边上呈御书房,无事今日便可退了。”
淮王府后门。
满天飞絮,北风呼啸,刮地扬雪的风势把已经敞开的两扇后门吹的“吱呀”作响,门檐下已经吹进不少雪了,淮王府的佟管家站在门前。
二串站在佟管家身后,抬头看了看这满天的雪絮,再看了看站在门下的人,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本想替人说上几句话,可是当看佟管家脸色时又把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