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已熟悉长枪韧 g ,能及时在每次格挡时后仰躲过弹 she ,忽而勾唇一笑。
钟离烽不明他笑意,过招间瞥见枪身,心头一颤阎洛看似用剑随心没有师承,实则暗藏玄机,几乎剑剑都劈在同一处上,生生将他的银枪磕出一道凹痕
“好好的剑被你用成了刀,暴殄天物”钟离烽轻蔑道。
“那又怎样阎罗剑就是经得起这样用,哪像你的银样镴枪头,砍几下就快断了”阎洛伶牙俐齿,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和这群斯文的正道人士对骂。
阎洛回想起南宫清昨日教导,刻意停顿片刻造成防守空档,在钟离烽提枪上前时挥剑插向枪头红缨,手腕翻绕,两人兵器顿时缠绕在一起。
“老东前辈你说装这点红穗子有何用”
钟离烽也淡淡一笑,胡须飞扬“为让你缠上来。”旋枪一挑,本想如以往将人抽个趔趄,却再次忘记阎洛这剑非比寻常,反而使红缨被绞碎,跟着身形不稳。
这时阎洛震腕翻剑,两刃对转,再次化刀,竖直劈下将银枪狠狠砍出道清晰的裂痕
坐席上的南宫清也是头次见到阎罗剑还有此种用法,眼前一亮若非这把绝世好剑,阎洛今日之战还会苦上三分。
钟离烽也表现得颇有风范,丝毫不见愠怒,赤手空拳与阎洛生生对抗起来,在两人贴近时轻声交谈“受你那好师父指点了可惜,你远不及当年的他。”
“用不着对他评头论足,你还不配。”阎洛连环出手,翻身落地,被钟离烽瞅准时机一拳打来,本想提气硬抗,却被冷不妨那空空的拳头扎透了皮肉竟也是真气化形
他向后摸了一把血,目似罗刹“你敢捅老子的腰。”不共戴天之仇
东方鸿在台下愉快地笑出声来,前仰后合,拍手鼓掌“捅得好”
南宫清淡淡地凝了他一眼,难辨神色。
东方鸿咳了咳,佯装认真看比试。
天色昏暗,寒风渐起,吹得鱼鳞云海浪潮汹涌,越逼越低。
场上两人已经打得难舍难分,身影诡谲如魅,变幻极快,仅能看到一黑一红两道残影缠斗一起。钟离烽尤擅拳法,配以雄浑内力,丢下长枪以气化形,身法更为灵活。
而阎洛此时才察觉到二十年内力之差的可怖,每一击如同撼动巨人脚底,虽能使其摇晃,但若要颠覆难上加难。
昨日与南宫清攻防相对时,他便已想到真气既然能成锥,自然也可变甲,但未料钟离烽也早已发现,攻守兼备,造诣远胜于自己。
两人过了上百余招,熟知彼此套路。阎洛被再次捶到胸口,喷出一口鲜血,心道不好。他当即用内力护住心脉防御片刻,真气停转,然后逆向而行。
周身笼罩起一层淡淡的黑气,形似火焰般摇曳,天地逐渐色变。
钟离烽见状,后退两步,也调动真气聚在掌心。
一瞬过后,二人同时睁眼,一黑一红两股真气裹挟着千钧之势,咆哮着冲向对方
爆发强劲的阎洛将钟离烽生生逼退两尺,震出满口鲜血,但又因后续不足,被对方内力猛地反噬,弓步相抵的后腿慢慢弯折
“停下”南宫清忽然站起来,向场内朗声宣布“胜负已分,二位停下”
“还,没。”阎洛咬紧牙关,鲜血顺着唇角如断线珠子滴答滑落,浸没在玄色衣衫中。
见对方并不打算收势,钟离烽自然不会后撤,一步一顿,缓慢向前,压着阎洛几乎要跪下去。
“老子,这辈子,就跪他一个输,也只输在他手上”阎洛忽然停止后退,口中念念有词。霎时,环绕在他周身的护体真气如毒蛇般,沿着钟离烽输出的气焰攀沿而上,好似在逆风前行的野兽,嘶吼着向对面扎去
钟离烽不得不调动起全部剩余真气护在周身,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他的身影逐渐被越来越多的黑蛇缠绕吞噬,整个人都被包裹进一团黑色中,能清晰地感觉到周身空气散发的浓浓毒气,立即屏住呼吸。
阎洛慢慢挺直身躯,双手颤抖,鲜血涌上又被他强咽回去一盏茶,只要坚持一盏茶时间,就可保南宫清明日周全
“停下”南宫清双拳紧握,就要上台去,被东方鸿和西门璇同时拦下“不可,现在过去恐会被波及伤到。”
“南宫盟主,比武场上,生死有命,任何人不得干预。”
南宫清心如刀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绪飞转
忽然,南宫有为从场外策马飞来,高声大喊“各位近千名阎罗教正向大会杀来情况紧急准备应战”
钟离烽和阎洛都神色骤变同时收手。
各派教主迅速归位整顿,严阵以待。会场逐渐恢复寂静,渐渐地,只听得到北风呼啸穿梭的声音。
四方阵营,手持兵器,几千双目齐刷刷 she 向场中阎洛。
阎洛环视所有人,用拇指重重磨掉嘴角的血迹,撵了撵,忽而嗤鼻一笑,看向为首的南宫清。
那人衣襟随风招展,猎猎作响,坚定地站立在他的对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重,震得地面轰轰作响。
阎罗教的玄火大旗先出现在众人视野中,而后则是数不清的黑袍劲装之人,提着兵器匆忙跑来。
各派摆好阵势,随时准备在阎罗教动手的一刻发起反击。
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的是,为首的额角带疤之人,竟然带领众人径直冲到钟离烽面前,齐刷刷跪倒一片,声音震天响“参见教主”
钟离烽一个踉跄,顿时雷霆震怒,拂袖低吼“大胆妖人,看清我是谁,魔头在那里”
众人皆在震惊之中,忽然大地再次震动,阎佐阎佑守在一位老者两侧,小心地护着他,同时带着另一批黑袍人赶来,这次终于来到阎洛面前,抱拳齐喊“参见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