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属下勾了勾手指,过来。
十六反而往后退了一步,他是真怕。
你再不过来
十六用最快的速度重新爬回床上躺下。
路老爷身子一转,翻身压到这个紧闭双眼的人身上。
你认为有谁这样说过我,还能安稳活到今日尤其这个人还是我的属下。
我也没安稳活到今日啊,十六有苦说不出。
路老爷又大大叹了口气,也许走火入魔真的很不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让你走进来了。
十六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唉─他抱着十六长长的哀叹,嘀咕道对着美女竟然硬不起来,听到你比我大,不但不觉得恼怒,还觉得很兴奋。如今更想着要和你长长久久,为了你还与我家老头顶撞怎么算这笔买卖都像是赔了。
十六的手在发抖。为了不让趴在他身上的人发现,他用劲捏紧了它。
什么买卖十六不晓得自己问出了这句话。
路晴天抬头在他眼角亲了一下,翻过身,仰望帐顶,隔了很久才道一生的买卖。慎重的口吻,似乎经过深思熟虑才吐出这五个字。
屋内变得静悄悄的。
不知过了多久,你哭什么温柔到让人心碎的语气。
泪,怎么止都止不住。那人的吻也轻柔地让人
如果我不哭了,你能不能别一边咬我一边脱我裤子
路晴天笑得整个人都颤抖了。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没情调的人,十六十六,为什么我没有更早发掘你
六月二十九日。辰院,海棠树上。
本座要解决你很简单,但我根本不须动这个手。
单手放在脑后,放长腿靠坐在老海棠的枝干上,十六摘了一片绿叶放在口中咀嚼很苦。
因为你不会得到晴天,本座可以断言。
这是老堡主最后跟他说的两句话,之后就对他完全无视。一种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轻蔑。十六完全没有机会去询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其实就算他有机会,他也没资格问。
他可以得到他吗
这个问题他只是偶尔去想一想,真的只是偶尔。
他告诉自己,要珍惜眼前一切。不希望,也就没有失望。
老爷,您为什么也要挤上来当看到某条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身边,十六不由自主 o 了 o 自己的脸。现在他的脸
你又叫我老爷了。某人强自拉开他的手臂,身子往后一倒,舒舒服服地躺进他怀中。过长的双脚就搭到了一根粗枝上。
好吧,晴天老爷,你说过今天放我假的。就算影卫也是有休日的好不好而我自从过完年就没休过。
等中秋节我给你五日休沐。昨晚发 xie 得很彻底的人现在心情相当不错。
您端午节也这么说的。除了三大节,堡里还允许部分下人有旬休,账房也是其中之一。而小的我已经很久没有拿到旬休了。十六提醒道。
你屁股下面的垫子不错,我怎么看来有点眼熟
十六闭嘴,那是他从老爷书房里拿来的。他以为老爷今天会去找手下们商谈事情。属下知罪,请老爷责罚。
路老爷嗤鼻而笑,虚伪算了,看在你臀伤和我有关的分上,这次偷盗罪行就判你轻点,晚上自觉点,脱光了在被窝里等我。
小的可不可以选择去刑房十六把此人长长的青丝绕到手指上,好滑也好柔。闻了闻,还很香。
你要在刑房做难道去年那次在刑房让你上瘾了你的癖好还真奇怪路老爷撇嘴,算了,你难得要求一次,老爷我不同意也显得不近人情。那这次
晚上,小的我一定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脱得一丝不挂,在您被窝中恭候您的大驾。
你确定路晴天唇边露出微笑。
十六偷偷把青丝送到唇边亲了亲,严肃道属下再确定不过。
都是树叶,一点也不美。路老爷忽然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声音。
我觉得挺好呀。十六看着这棵据说很老很老的老海棠,满树绿叶让它充满勃勃生气。
我小时候一直以为这是棵桃花树。
哈
被拧了一把。
它在四月开花,花色又是粉红,除了不结桃子以外,它哪里和桃花不像了路大才子振振有词。
在我十岁以前一直以为它是棵梅花树。十六算是安地坦白道。
梅花这也差太远了吧
也有开得比较迟的梅花啊。它这么老,老糊涂了开错花季也不奇怪嘛。而且它跟梅花一样冬天都光秃秃的,枝干也比较奇形怪状。我小时候记忆中的梅花树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一阵清风刮过,较细的树枝摇晃着,好像在抗议两个有眼不识海棠的人。
你还记得进堡前的事情路老爷知道十六在玩他的头发,一把夺过来。
十六重新挑起一撮,用柔软的发尾在脸上刮来刮去。正好伤疤有点痒,凉凉的发丝恰好有点止痒作用。记得一点点。记得我们家有个院子,院子里有一棵梅花树,还有一棵桂花树,我娘做的桂花酒酿圆子很好吃。我好像还有两个哥哥,我爹是个很严肃的人
你家人为什么把你卖掉穷
十六不自禁地伸手去抚 o 怀中人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路老爷张口咬住他。
我不太记得了,好像我爹欠了谁的债,考虑来考虑去决定把最小的我给卖掉,正好堡里给的价钱不错,就签了死契。
你想回去看看吗抓住他的手仔细研究。
十六摇头,都二十年过去了,脸都记不清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而且我早忘了我老家在哪里。
这里就是你的老家。路老爷皱眉道你的手比起你的脚难看多了。手掌比手指要长,指节粗大,指间有漏缝,只有指甲生得勉强入眼。
怪不得昨晚你差点咬断我脚趾变态老爷
这里不是我家,这里是你家,我只是侍候你的人。十六虽然享受眼前的时光,但他并没有被冲昏脑子。
虚伪记得晚上把你的脸换回来。我头疼,让我睡会儿,谁来了都不理。路老爷把那只被他嫌弃的手纳入怀中,翻个身,决定好好睡一觉。
可怜的老爷,自从五天前服下净心解药,记忆不但没有恢复,还落下一个头疼的毛病。虽然小九说这是正常的,因为药 xing 相抗的缘故。
十六小心抱着他,尽量让他在这狭窄的地方睡得舒适。
满眼的绿色,舒服得想让人叹息,尤其是怀中还抱着心爱的人。
又偷偷撩了他一缕青丝放在脸颊上磨蹭。唔,人的头发怎么可以这么柔顺丝滑。
他果然不喜欢这张脸,哪怕这张脸在没有疤痕以前
路管家脚步匆忙到处寻找路大堡主。书房,卧室,甚至十六工作的账房都去看过了,到处都没有堡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