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在心中又大哭了一声,只希望小四能赶快离开,免得殃及他这倒霉的池鱼。
当然,不看过怎么给他上药小四还在莫名其妙中。
小九不说话了,转过头来盯着十六的后脑勺嘿嘿笑。
那个小四,麻烦你能不能帮我弄点粥来,我饿了。十六侧头对小四努力做出笑脸。
小四不疑有他,答应一声,但还是满怀不安地看了一眼小九,才离开房间去厨房打点吃食。
房中只剩下小九和十六两人。
十六趴着趴着,越来越觉得自己后脊梁骨那里寒得很。
路五前段时间回来也不知怎么的,天天寻人打斗看谁都不顺眼,稍微一点事都能把他撩拨得怒火三丈。小九突然开口。
你说,他是怎么了
十六把脸埋在稻草枕头里装没听见。
而我不过跟他略微提起你、问你在外面怎么样,他竟然当场就又吼又叫一定要跟我打一架。
你跟他打了十六忍不住侧头问。
小九撇撇嘴,跟那粗胚打什么一把毒药了事。
你、你毒他
担心什么只不过让他在床上躺几天,清醒清醒一下脑子。我问你,你是不是跟堡主又有了什么
十六没回头也能猜出小九现在的表情。他叹口气,你都已经肯定了,还问我做哇─十六疼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你怎么还不死心你非要哪天死在老爷手里才甘心是不是人说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越吃越往回走看看,你再撅着屁股扒着老爷又怎么样还不是因为新欢落个被打的下场我看你是想步十四的后尘
十六捂着再次受伤的臀部,不吱声的任小九发 xie 。
小九骂够了骂累了,这才瞟了一眼床上装死的家伙,冷声道把手挪开,让我看看伤口。
十六皱起苦瓜脸,小声道没事,已经上过呃,你看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再不给他看,怕是自己十天能好的伤势要变成三个月才能好。
托小九的福,看似严重的伤口不到十天就差不多恢复原样,十六正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辰院传来让十六过去听训的口信。
老爷。十六立在门外等候回音。
十六么进来。
十六走进书房。
路晴天正伏案书写着什么。
不敢打扰,他立在一边静静等候。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路大堡主搁笔吹纸,又阅读了一遍信上内容,待墨迹完全干掉,这才把信纸小心卷进一个精致的铜管中。
伤口愈合的怎样
多谢老爷手下留情。十六低头拱手,心中有点小小惊讶。
不是留情而是演戏。至于演给谁人看,迟早一天我会知道谁在看这场戏。路晴天冷笑一声,转过身看向自己下属。你有没有恨我薄情
十六这下是真正惊讶了。属下怎敢。
路晴天撩起衣袍,把双腿盘进椅中。
我命人打你三十棍,只因我必须给云娘一个交代。云弟曾向你求救,你却忽略过去,怎么说都是你的过错。至于要斩你一臂,以云娘的脾 xing ,怎么也不会让你为其弟损去一臂瞄瞄他,那目光怎么看怎么有点不怀好意。你应该感谢让我看见了你的真面目。
原来还是美色发挥了效力,还以为十六在心中苦笑。属下明白老爷苦心。
路晴天挑起眉毛,你真的明白
假的。您要不说,小的我还真不知道您存了这份心。
老爷是否觉得云公子被劫一事事有蹊跷十六明智的转移了话题。
路晴天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o自己刺了字的面颊,沉思道至今为止发生的几件事情,看似都有发生的理由。但仔细想想,冥冥中就像是有谁在后面牵了条线。不管是所谓我在寻找宝藏一事也罢,还是四方楼联合落雨堂等想置我于死地一事,就连遇到云家姐弟,包括云弟被劫,都透出那么一股 yin 谋的味道。这样大的手笔,这样的精心布置,以财力,四方楼也许有可能办到,但我怎么也不相信那只有三板斧的金胖子会是幕后主谋。十六,你不觉得这布置陷阱的人对我很了解
十六抬头,随即为老爷脸上 yin 冷的表情吓得打了个寒颤。
老爷,您不会是在怀疑属下我
路晴天噗哧一声笑出,是啊,我是怀疑你。你今后可给老爷我小心了去,把火盆挪过来点。
十六赶紧照吩咐,把墙角边的小铜炉移了一个到堡主脚边。
路大老爷美滋滋地伸出两只赤脚在炉边烤着。虽有神功护体不畏寒热,可大冬天的有个火炉烤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老爷是否在怀疑云小姐
路晴天摇头,除非她戏演得连我都看不出真假,我倒不觉得她知道什么。顶多也就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嘿嘿,不过利用她的人倒是很清楚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十六当没看见自家老爷脸上的 yin 险笑容,那么老爷是否真的打算要为云家姐弟找出他们的仇家
路晴天没直接回答,突然道过完年我们出去转转。
不明白老爷这是安的什么心,总之先回了一声是。
就你和我,没有其它人跟着。
十六张开嘴。
路晴天看着这张已经看习惯的书生面庞,突然觉得十六现在这种呆呆的表情看起来竟然很可口
高兴成这样他忍不住伸手 o 了一把,想要不要让他把上面那层皮给揭了。还在想呢,嘴巴先出声了我要看你原来的样子。
十六合上嘴,在心中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骂了一句色鬼
也许在外人眼中,路晴天俊美非凡、举止文雅、家财万贯、学富五车、功夫高超、聪明绝顶加之生财有道,总之是个传说中的完美人物。
可他们不晓得的是,路大老爷其实也和他们同样都是人。一样需要吃喝拉撒,一样会生病流涕,一样会有这样那样摆不上台面的小嗜好、小毛病、小习惯。
而这些,身为影卫的他自然一一看在眼里。
他知道他家老爷喜欢赤脚更甚于穿鞋。
他知道他家老爷累极的话睡觉还会打呼。
他知道他极为挑嘴,爱吃的东西可以餐餐吃也不厌。
他知道他的女人癖不好,见到美丽的女子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风流公子的面目。换句话说就是超级大色狼一匹偏偏这匹色狼乔装的好,玩到现在只见女人对他更倾心,不见有女人要砍他杀他的。也许是因为他的温柔吧,他对美人总是很好。
他还知道他家老爷有四根特地请工匠精心打造的耳耙子,最喜欢其中一根栗木做的。
而且路大老爷记 xing 也差,玩兴又重,小人也比不上的 yin 险,更可怕的是报复心也重。那被人抓走的云弟已经够任 xing 的了,但跟真正任 xing 妄为、随心所的他家老爷比起来,只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