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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说午后 字数:15731 更新:2022-01-03 04:52:13

    姜灼华将匣子打开, 但见里面,静静躺着一个泥人,正是她的模样, 不用想也知道这泥人是谁买了送来的。

    泥人表面已干, 隐约还可看到些未干的痕迹,和她买的那个差不多, 约莫是她前脚刚从泥人手艺人那里离开, 魏少君后脚就让手艺人捏了一个。

    姜灼华“嗒”的一声儿将匣子扣回去, 心头没来由一阵火气。

    叶适为了给她雕一个木雕, 在那么忙得情形下, 还不眠不休的几个月, 亲手给她雕了一个。魏少君从手艺人那里买一个泥人送来, 既不用自己费心做,又不耗时间, 就指望讨她欢心

    单凭这份用心程度,就能叫人瞧出高下来,难怪当初她被他娘亲那般为难,都没见魏少君为她说句话,只一味的叫她忍。

    念及此,姜灼华转身走到楼道尽头,将窗户推开,连匣子带泥人毫不客气地丢了出去。

    扔了后, 姜灼华转身走回来, 程佩玖看看窗户的方向, 神色间有些忧虑,而后蹙眉道“那魏公子,就这么一直跟着咱们吗会不会图谋不轨啊”

    这样跟着,委实叫人心里瘆得慌。

    姜灼华闻言,不由看了程佩玖一眼,而后叹了口气。

    她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在,所以能理解魏少君这般的追逐,但是将前世的记忆抛开不提,魏少君这般行为,确实叫人心底生怕,嫂子这般担忧也是寻常。

    想着,姜灼华拉了程佩玖回屋,将门关好,对她道“嫂子别担心,咱们带了不少有身手的护院出来。他没胆子,也没机会图谋不轨。”

    程佩玖颇有些担忧的握住姜灼华的手,对她道“人心总是难测,不能由他一直这般跟着。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意思,但是怎么就这么叫人害怕呢”

    姜灼华也没想到,前世她和魏少君顺理成章,这一世不搭理他,他竟然玩起了跟踪这一套她倒是无所谓,毕竟了解魏少君,知道他人不坏,但是总不能让嫂子跟着她担惊受怕的,得想个法子叫他滚。

    姜灼华拧眉想了半晌,忽地,唇边漫过一个贼兮兮的笑意,而后看向程佩玖。

    但听她含着揶揄的笑,说道“嫂子,我有个法子可以叫他滚,但是要委屈嫂子一下。”

    程佩玖不解的看向姜灼华“什么法子”

    姜灼华暧昧的一笑,转头对桂荣道“去,上隔壁屋把苏维桢给我叫来。”

    第二日一早,魏少君一起来,便将房门打开,然后坐在屋里吃早饭,他特意叫掌柜把他的房间安排在姜灼华隔壁,这样,无论她何时出门,他都能知道。

    不多时,便听隔壁响起了开门声。

    但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妹妹,许是有些水土不服,嫂子身子不适,今日就不陪你出门了。”

    说罢,又响起一名男子的声音,但听他道“姜夫人好生歇着便是,身为姜小姐的男宠,我自会好好伺候她,今日我陪她出门,晚些时候回来,我们给夫人买些特色吃食回来。”

    这时,姜灼华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在对那男子说话“瞧你,还是那么会讨人欢心,我就喜欢你。那嫂嫂,你就好好歇息吧。”

    说罢,脚步声传来,听着他们下了楼。

    魏少君心头一怔,难道她当真这么爱养男宠她怎么可是会是那种女人

    想着,魏少君忙追了出去,但见姜灼华和一名男子手挽着手正巧出了门。

    路过姜灼华房间时,隐隐瞥见有个女子的身影坐在屋里。

    魏少君的心骤然一缩,踟蹰了半晌,追了出去,他得亲眼看见才行,否则绝对不会相信。

    姜灼华和那“男子”手挽手上了马车,进了马车里,车帘落下,但见做男装打扮的程佩玖扶着心口道“可吓死我了,生怕做出女子姿态,叫他瞧出端倪来。”

    姜灼华伸手拍拍程佩玖的手,说道“嫂子别怕,他只敢远远跟着,肯定不会近前来,只要你自信些,他就瞧不出端倪。”

    程佩玖这才安心的点点头,而后笑着道“我这还是头一回穿男装。”说着,神色间颇有了些小姑娘玩闹的喜色。

    姜灼华见此,佯装打量程佩玖一番,说道“还别说,嫂嫂穿上男装,活脱脱一个清俊小少年,别今儿出去,找来个几只莺莺燕燕。”

    程佩玖跟着笑了两声,说道“你瞧见苏维桢了,他穿女装比女人还俏呢。”

    听到这儿,姜灼华不由陷入沉思,苏维桢穿上女装,确实俏,若是叶适穿上女装会是什么模样肯定比他还俏。

    想着,姜灼华脑海中便联想了起来,想着想着,眼睛盯着马车内的角落,不由笑出了声儿。

    程佩玖看着她出神傻笑,怕她手一下,道“角落里有什么值得你傻笑的莫不是在想陛下穿女装的样子”

    姜灼华被程佩玖看破心思,忙将思绪拉回来,摆手道“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不多时,马车在富安城西城的云鹤楼停下,此楼位于河畔,可观城外青山绿水,余阳斜晖,楼内又不少名家的提诗,非常值得一观。

    姜灼华和身着男装的程佩玖,一起上楼了。

    云鹤楼确实出名,奈何在当地人眼里,早已是习以为常,甚少有人前来,楼上人迹罕至,清静非常。

    站在楼上,清风徐徐而来,耳畔是河水翻滚的浪涛声,远处一片高低起伏的青山,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宛如水墨丹青。

    姜灼华和程佩玖,在楼内看着墙壁上的提诗,时不时的说说自己的见解,正在这时,姜灼华远远瞥见,魏少君站在楼下不远处,朝这边儿张望着。

    离得远,看不清面容,但是前世夫妻多年,她怎会认不出魏少君的身影。

    见魏少君往这边儿看,姜灼华挑眉一挑,转头就在程佩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而后小鸟依人的靠在了程佩玖怀里,笑着道“来了,他在不远处。”

    程佩玖听闻,顺势伸手搂上姜灼华的肩头,转头也在姜灼华脸上重重亲了一下,眼里满是难得做坏事的喜悦。

    姜灼华又对程佩玖道“嫂子,别怕,别拘泥,咱俩可以再火热点儿,来,摸我”

    程佩玖展颜一笑,鲜少的没有用衣袖遮唇,而后道一声“好。”

    而后,程佩玖的手,便隔着衣衫摸上了姜灼华胸口,还佯装严肃的评价道“嗯,手感不错。”

    而后又对着姜灼华的上身狂摸一通,时不时的还亲亲脸,委实一副恩爱非常的样子。

    不远处的魏少君见状,一颗热烈的心,瞬间碎了一地。

    他蹙着眉,不由抿紧了唇,她怎么可以这样养男宠也就罢了,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难道、难道自己真的喜欢错人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

    听闻她曾经与太子表弟有婚约,后来却被那般伤害,她一定是被宋照和伤得太深,所以才这般自暴自弃。

    魏少君按下心头的难过,复又将目光移到姜灼华的身影上,眸色中潜藏着丝丝坚定,他一定要拯救她,让她重新燃起希望,不再像现在这般。

    在云鹤楼附近玩了一日,傍晚时分,姜灼华和程佩玖回到客栈,一同进了屋。

    魏少君后脚跟进了客栈,只看到了姜灼华和那名男宠进屋的背影,不多时,但见房门又开了,一名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从屋里走出来,进了隔壁房间。

    看那名男子身上穿的衣服,应当就是今日陪着姜灼华去云鹤楼的那位。

    这一日,魏少君的眉心便没有舒展过,实难相信自己今日所见。

    他在门口踟躇良久,终于鼓起走上楼,敲响了姜灼华的房门。

    姜灼华将门拉开,便见魏少君神色凄凉,欲言又止的站在门外。

    她勾唇冷哼一声,手臂抱在胸前往门框上一靠,问道“公子找我有事”

    魏少君不由低眉,犹豫片刻,说道“姜小姐,实不相瞒,当日一见,在下倾心不已。回去后对小姐日思夜想,其实,这一次也是追着小姐出来的。我不信京城里那些对你的诟病,我觉得你一定是有难言的苦衷,少君官位不高,能给小姐的,唯有一颗真心,小姐是否愿意随我回京,即日我便遣人前去提亲。”

    姜灼华不由低眉一笑,而后问道“一颗真心你的真心值多少钱我且问你,满京城里都说我养男宠,不是好女子,诚然你有心信我,但是你的娘亲呢信吗她若是厌我至极,日日难为我,到那时你怎么办”

    魏少君闻言,神色间出现些许茫然,他从未想过那么长远的事,母亲待他一直很好,应当不会难为他喜欢的人。

    念及此,魏少君道“我母亲素来疼我,我认为,她不会难为你。”

    “呵”姜灼华一声嗤笑,心头不屑的同时,漫上一股子火气。

    他就是这般,没来由的自信,总以为这世上的事情都会按照他想得去发展,可一旦事情非他所想,他便无法应对那些变故。

    现在的魏少君,尚未经历过何为现实,天真的只想和自己喜欢的女子在一起,全然不知最后会将她拖进怎样的境地里。

    前世的记忆翻涌而来,姜灼华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转身拿起窗边桌上一个高瘦的青瓷花瓶,便朝魏少君肩头砸去。

    眼前的变故,让魏少君没来及反应,生生挨下了这一打。

    姜灼华力气小,打下去花瓶没有碎,但是那花瓶当真不轻,魏少君身子歪下去半截,疼得蹙眉。

    尚未来及发问,姜灼华第二下又接着砸了下去,骂道“你认为,什么都是你认为既然对自己的未来认不清,没有保护好心爱之人的能力,何必这般冒失的前来招惹”

    面对姜灼华突然地震怒,魏少君委实如丈二和尚,完全摸不到头脑,傻愣愣的看着因打他而发髻有些松散的姜灼华。

    程佩玖听到门外的变故,慌忙出来查看,但见姜灼华拿着花瓶不停的砸向魏少君,委实吓坏了她,忙上前拉住姜灼华,劝道“灼华,灼华你这是做什么快别打了。”

    姜灼华被程佩玖拉住,没法儿下手了,只得将花瓶狠狠砸进魏少君怀里,厉声骂道“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花瓶砸在魏少君怀里,顺着他的身体花落,“哐当”一声掉在木地板上,咕噜噜地滚了好几圈。

    楼下小二这时也忙跑上来劝架,忙将花瓶拾起,哭丧着脸道“哎呦喂,小姐公子,有话好好说,何必要砸东西呢”

    说罢,抱着花瓶低估道“幸好皮实,没碎。”

    姜灼华深吸几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火气,瞪了魏少君一眼,和程佩玖进了屋。

    魏少君看着摔闭的房门,惊魂未定,自己做了什么为何引她发这般大的火

    他低下眉眼,细细回忆了一下,似乎是说起母亲的事,她才忽然暴怒的。

    莫非是怕以后母亲不接受她,嫁过来后受委屈

    姜灼华的话尚在耳边盘旋没有保护好心爱之人的能力,何必这般冒失的前来招惹

    他静心想了下,自己确实没有问过母亲的意愿,因为他根本就没考虑到这一层。如果母亲不喜欢她,日后对她施压,那确实是自己没有做好。

    若不然,自己先回京城,找母亲商量商量,等将自己那边的事儿处理妥当,说服母亲接受她,然后再来找她

    做好决定,魏少君复又抬眼看了一眼姜灼华的房间,便低眉回了自己屋里,天色已晚,等明日再动身回京城。

    姜灼华在房间的椅子上坐着,程佩玖从她骂得那些话里,多少也知道了她生气的缘由,就是不解为何,明明没见过几次那魏公子,姜灼华何至于发那么大的火许是触到了她什么底线。

    程佩玖这般猜测着,看她情绪尚未缓下来,便没有多问,只倒了茶水给她喝。

    等姜灼华心情缓过来后,程佩玖命婢女去找店家上晚饭,一同吃过饭后,俩人在同一张榻上歇下。

    第二日一早,魏少君便退房回了京城。

    没了魏少君跟着,姜灼华和程佩玖痛痛快快的在富安城游玩儿了几日,然后继续上路。

    一路上若是遇到客栈老板娘,便会闲聊几句。

    而这段时间,姜灼华从她们口里听的最多的,便是新帝登基后的政绩。

    不少百姓说起新帝,都是赞不绝口。

    有的地方,姜灼华听到的是减免赋税的消息。

    有的地方,是听说新帝派下来的钦差,又处理了几个贪污的官员。

    听闻曾经,恭帝也派过不少钦差来查,然而大多数基本都是派下来的人,和贪污的官吏同流合污,查贪腐的事,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但是此次不同,新帝派下来的钦差,皆经过严格精选,且每个钦差,都要走两个地方,一旦后到的钦差,发现前一个查案有遗漏,那么前一个,便是与贪污官吏同罪。

    如此一来,谁都怕自己后头来的那个,查出些什么自己没查到的,故而万分仔细卖力,地方上那些积年老贪,基本都没有遗漏。

    叶适借此清查贪污官员的机会,将重要的地方官员,都换成了自己的人,没收上来的大批贪污财产,正好又使国库得到充实,弥补了减免赋税的缺减,还大赚了一波口碑,可谓是三赢。

    从这些沿途听到的消息上,姜灼华仿佛透过它们,看到了愈发忙碌的叶适。

    心里欣慰他是个好皇帝的同时,也有些心疼,梁朝这么大,这些事一件件的处理下来,还如此有条不紊,他得花多少精力,得多累啊

    姜灼华和程佩玖一路游山玩水,十二月中旬,花了近三个月的功夫,才到达姑苏,来到了昆山脚下。

    本以为江南冬天能热一点儿,没想到和京城没差多少,幸好防备着带了厚衣服,她俩早早就把自己给捂严实了。

    姜灼华和程佩玖,于这日下午来到花桥镇,俩人让宝如去找家干净的客栈。

    不多时,宝如回来,在车帘外搓着手说道“小姐,找到家霜洲客栈,里面挺干净的,掌柜的看起来也是个憨厚老实人。”

    姜灼华点点头,道“行,那就这家吧。”

    到了霜洲客栈门口,姜灼华和程佩玖身披斗篷从马车上走下来,但见霜洲客栈门口罩着厚厚的帘子,桂荣上前将帘子撩开。

    二人一同走了进去,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店里只有掌柜一个人,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不胖不瘦,身材适中。

    他见来了客人,忙走出来招呼,笑着招呼道“难得这个季节还有客人,二位请坐,吃饭还是住店”

    姜灼华抿唇一笑,道“都要。开三间房,外面的马车和马匹,劳烦照看。”

    掌柜的笑笑,致歉道“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店里的伙计都放了假,厨子昨儿也刚回了家,吃饭得我夫人亲自做,怕是比不上大厨,还请二位不要嫌弃。”

    姜灼华笑笑道“无妨,能理解。”

    掌柜的道了声谢,走到楼梯后的小门处,将门打开,冲里头喊道“芸娘,来客了,出来招呼下。”

    姜灼华闻言不由朝那厢看去,芸娘莫不是

    但听后面道一声“来了。”

    而后便见一名身怀六甲的女子走了进来,姜灼华定眼一看,不由笑了,可不就是穆连成的前妻,芸娘吗

    掌柜的对她道“需要帮忙就喊莲儿,你别累着,我去把客人的马匹都安置一下。”

    芸娘点点头,掌柜的冲她一笑,转身出了客栈。

    芸娘这才走上前来“二位想咦姜小姐”

    芸娘面上当即挂上惊喜的神色,万没想到来者居然是姜灼华,忙行个礼道“小姐为何来了此处”

    姜灼华笑着道“巧了。我和嫂嫂出游,到了这里。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你,怎么样,过得可好”

    芸娘给她们二人各自倒上一杯热腾腾的热茶,而后说道“小姐、夫人,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姜灼华和程佩玖笑着接过,姜灼华将热乎乎的茶杯握在手里,对芸娘道“你身子重,也坐。”

    芸娘道了谢,在姜灼华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这才说起了自己的近况“当初带着儿子跑出来,在南下的船上,遇到了霜洲,一路上对亏他一直照应着,后来知道他妻室难产而亡,无儿无女,便凑在一起过了。”

    芸娘看起来气色极好,手也白皙不少,全然没有当初见到时红又粗糙的模样,衣着也远比当初跟着穆连成时的精致。

    见她现在过得不错,姜灼华笑着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过得好就好。”

    芸娘低眉一笑,而后道“小姐,您等我片刻。”

    说着,芸娘转身进了方才那个小门,不多时,再次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

    她走过来,将布袋子放在桌上,推到姜灼华面前,说道“当初多谢小姐的那二十两白银,我们靠着那些钱,现如今赚回来好几倍,这是特意还给小姐的。”

    姜灼华低眉笑笑,命桂荣收下,这时,掌柜蒋霜洲从外面回来,见芸娘和姜灼华坐在一起,不解道“芸娘,你怎么”

    话未说完,芸娘便站起身,朝他走去,将他拉过来,喜滋滋的说道“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位小姐,咱们的恩人,那二十两白银,就是她借给我的。”

    蒋霜洲闻言一愣,忙作揖,深深行了个礼,谢道“原是姜小姐。多谢小姐。这一年多,常听闻芸娘提起您,不成想,还能见到您。”

    姜灼华笑笑道“我不过是见不得芸娘被那陈世美欺骗,同是女人,出手一助罢了。”

    蒋霜洲听罢,走回柜台前,将姜灼华方才付的钱复又取回来,还给她,道“既如此,就不给小姐安排客房了。客栈后面就是我们自家的宅子,空着一座小阁楼,小姐和夫人,就回家里住吧。”

    芸娘忙道“对对对,回家里住。”

    姜灼华没有收蒋霜洲退回来的钱,笑着道“我们是打算在姑苏住上个一年半载的,我带的人多,还有马匹需要草料,是笔大花销,你要是不收这钱,我就不好意思住了,咱们一码归一码。”

    芸娘夫妻当真是不愿收恩人的钱,但是姜灼华一再坚持,便只好收下了。

    蒋霜洲对芸娘道“你陪小姐夫人坐着说话,我去给你们炒菜。”

    说罢,自己进了厨房。

    姜灼华见此,讶然道“哟,这头回瞧见男人会做饭的。”

    芸娘笑着道“哎,他人可好啦,别说会做饭,我现在身子重,弯不下腰,他每晚还给我洗脚呢。”

    说到此,芸娘不由感叹道“足可见找一个真心疼自己的人有多重要。和现在比比,从前我过得那叫什么日子,当牛做马,不对,牛马到了冬日里还能歇歇,我一年四季,没个歇息的时候,还要被他那般对待。”

    姜灼华听她抱怨,笑着道“这也确实,不遇到对自己好的人,根本不知日子还能这么过。”

    几人闲聊几句,不多时,蒋霜洲亲手炒的菜便上了饭桌,一同坐下热热乎乎的吃了顿饭,姜灼华和程佩玖便跟着他们去了后面的宅子,住了进去。

    二进的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比起大户人家差些,又比一般平民却又强了不少。

    而京城里,到了年前,姜重锦和元嘉的婚期也跟着到了。

    姜重锦成亲的这一日,叶适忽然赏下不少珍宝给她,又以元嘉多年忠心为由,给姜重锦封了三品诰命夫人。

    一众宾客满脸惊讶,皆以为是元嘉省得帝心,对他更加恭维,面对这些恭贺的笑脸,元嘉唯有苦着脸赔笑。

    陛下只会骂他滚,给姜重锦的赏赐和封诰,分明是看在姜小姐的面子上给的。

    元嘉的府邸里一片喜庆,叶适独自一人呆在尚书房里,处理着政务。

    正在这时,外面有太监前来通报,司空沈言求见。

    叶适道一声“嗯。”然后放下朱砂笔,等沈言。

    沈言手里拿着一本奏折走了进来,请安行礼后说道“回禀陛下,这是当年被贬官员的家眷名单。男子们,臣已经做主将他们安排妥当,但是剩下些老弱妇孺,没法安置。尚有亲人的已经团聚,剩下的这些,要么是从军营里找回来的军妓,要么就是从边关救回来的,亲眷已不知所踪。”

    说到这儿,沈言叹口气,接着道“臣本打算,把她们安排进宫里的尚衣局,做做绣工一类的活计,但是她们中间有很多人,多年苦难,已有残疾。且秀活耽误多年,要培养起来也是万分麻烦臣委实想不出妥善的法子了。”

    叶适听罢,冲他召下手,黎公公会意,上前将那份名单接过来,呈给了叶适。

    叶适靠在椅子上,翻开看了看,发现这些人,有的是被贬害的官员的老母亲,有的是女儿,有的是妻子。

    甚至还有不少做过军妓的女子,身边还带着不知父亲是谁的孩子。

    叶适不由蹙眉,都是些老弱妇孺,她们几乎没有生存能力,又无依无靠,委实不好安排。

    他能登基,靠的就是这些与恭帝对立的这些人的支持,如康定翁主,如沈言,如跟在身旁多年的那些暗卫们所以,必须得安排妥当。

    叶适看了半晌,问道“这些人,现在在哪里”

    沈言回道“臣在京城租了个院子,暂时将她们安置在那里,但是这么多人要吃饭,要生活,委实不是长久之计。”

    叶适点点头,说道“嗯,你去找少府,花销让他给你报了。再费心你照顾一段时日,等朕想想办法。”

    说罢,他将这份名单,单独放在了桌子角上。

    沈言行礼后退了出去。

    元嘉和姜重锦成完亲没几日,便到了大年三十,叶适循例,在宫中举办了新年宴会。

    将有功之臣都请进了宫里,这一夜,叶适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喝酒了,然而酒宴歌舞至一半,叶适还没喝几杯,就有官员半玩笑的说道“陛下身边的位置上,理当有一位皇后啊。”

    话音落,又有文官接过话,趁机纳谏“是啊,陛下登基已有几个月,后宫却空无一人,这可如何是好”

    又有人说道“陛下当选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早些大婚,选秀一事,也该操办起来了。”

    “国不可一日无后,陛下已年过弱冠,却仍无子嗣,陛下当以国本为重。”

    “后宫不可空置。陛下需为皇家开枝散叶。”

    话头挑起,众人便你一言我一句的劝谏起来,叶适听着委实心烦,蹙眉不耐烦道“朕登基不久,尚无暇顾忌儿女私情。今日酒宴,众位爱卿莫给朕添堵,喝酒赏歌舞便是。”

    众人听出叶适语气不善,忙在他发火前都老实的住了嘴。

    服侍新帝这么久,诸位官员也渐渐摸清了叶适的脾性,新帝什么都好,勤政爱民,才华横溢,不知比恭帝强上多少。

    奈何就是脾气差极差性情乖戾,喜怒无常

    多少官员挨过他的骂,挨过他的砸,跟陛下说话,几乎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生怕那句话不对,陛下手里的毛笔、奏折,就朝着他砸过来。

    除此之外,他们也发现,新帝除了脾气很差,不失为一位明君,合理的纳谏,他都能接受听取。

    正所谓主明臣直嘛,所以,除夕的酒宴过后,就有那么一些不怕死的正直之臣,将一本本请求封后、选秀的奏折,递进了尚书房。

    叶适坐在尚书房里,看着那一本本奏折,气得直笑,他指尖“哒哒”地点着桌面的上的奏折,说道“哼,黎公公你看看,明明休沐到元宵节,但是这些嘴碎的大臣们,就是不叫朕闲着。”

    黎公公无奈的笑笑,说道“陛下只要一日不立后,一日后宫无人,他们就会不停的劝谏下去。”

    这是句实话,叶适听罢后,眉心紧蹙,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姜灼华不肯嫁他,可是这么久以来,他发现自己根本忘不掉她,满心里都是她,对旁的女子,一想起来就觉索然无味。

    他不知为何,就想将这个位置留着,一直留着,因为在他的心里,皇后只有一人。

    叶适正发愁间,目光忽地落在沈言年前送来的那封名单上。

    他想了片刻,伸手将那份名单拿了起来,翻开看了一会儿,而后叶适唇角勾起一个笑,说道“他们不是嫌朕后宫空置吗那朕就填。”

    说罢,他将名单递给黎公公,说道“拟旨,将这名单上,所有十四岁以上的女子,都封为八品采女,开两座宫殿,把她们都接进宫里养起来。圣旨上就说,朕感念当年忠贞义士,无以为报,便只能照顾好他们的家人,以求报得万一。”

    说罢,叶适想想,复又道“其中有孩子、且还是男孩的,单独和五十岁以上的妇人,安排进一个宫殿,其余的住一起。接进宫后,私下里告诉她们,她们随时可以出宫,但是不能以皇妃的身份自居,也绝不可以踏出后宫来朕眼前晃悠。若是有了心仪的人,想离宫成家,便写书信上报,朕自会给一笔嫁妆。男孩子过了十二岁,若是母亲还在宫里,就送由沈言给安排出路,可入宫探亲。女孩子长大,母亲可自寻亲事。”

    黎公公听罢,委实被叶适大胆的举动,给惊着了。这里面的女子,那可都是老弱妇孺,有的做过军妓,有的身有残疾,有的半条腿都进了阎王殿,这纵观历史,哪有一个皇帝的后宫是这样的

    黎公公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陛下,您这、您这”

    叶适看着他笑笑,说道“我答应过她,一生只娶她一人,但她从来不信无论她嫁不嫁我,我绝不食言。”

    黎公公闻言,叹气摇摇头,每次说到和姜小姐有关的事,陛下便不再自称朕,足可见这份情义,在她跟前,就没拿自己当皇帝。

    黎公公这般想着,拿着名单去找太常卿拟旨。

    翌日,圣旨下,满朝哗然。

    梁朝立国百年,终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后妃状况,竟有五六十岁的老妇封为采女还有身体残缺不全和做过军妓的女子甚至出现十四岁以上的女儿,和自己三十多岁的母亲,同阶品为采女的情况。

    一时间,满朝上下,议论纷纷,万分不满陛下的举动,可当他们想要接着纳谏的时候,才发现,陛下是给他们出了一道大难题

    一来,陛下是打着仁义的幌子,叫他们无法阻止。

    二来,确实也是后宫有了人,叫他们也无从纳谏。

    而那些家中有适龄女子,之前纳谏最频繁的官员们,这会儿也都住了嘴,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送进这样的后宫

    毕竟,进宫是为了显赫,是为了荣耀家族,可是现如今,但凡是个明白人都知道后宫就是个贫民窟,进去以后,别被人笑话就不错了,哪还来的显赫

    叶适此举,震惊京城的同时,又以很快的速度传往地方,举国哗然。

    自然,叶适纳妃的这个消息,也传到了身在江南的姜灼华耳中。

    当她听闻叶适纳了这么一堆妃嫔的时候,当真是惊得无法言语。

    他这是、这是生生将自己拥有三宫六院的路,给彻底堵死了

    姜灼华坐在房中的椅子上,震惊的同时,唇角不由抽搐,他居然做到了。

    她本想着,即便叶适肯为了她不纳后妃,但是官员的纳谏不会停,但是万没想到,他居然有法子,叫官员们彻底不再为此事纳谏。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是她低估了叶适的聪明和能力。

    她正愣神间,却听外头宝如匆匆走了进来,喜滋滋道“小姐、少夫人,少主到了。”

    姜灼风在姜重锦成亲后,就马不停蹄往这边儿赶,姜灼华和程佩玖走了近三个月路,他十几天就赶到了。

    姜灼华还没反应过来,程佩玖已经掀开门帘跑没影了。

    姜灼华不由失笑,跟着走了出去,但见阁楼楼梯口处,程佩玖已经和姜灼风紧紧抱在一起。

    夫妻俩相互表达了好一会儿的思念,俩人才松开彼此。

    姜灼风这才看到房门口的姜灼华,笑道“怎么样和你嫂子这段时间玩儿的高兴不”

    姜灼华故意哭丧着个脸道“不开心,嫂嫂想你想得,日日以泪洗面。”

    姜灼风闻言,侧头俯身,看着程佩玖一挑眉,暧昧道“这么想我啊”

    程佩玖万分羞愤,忙上前拍了姜灼华胳膊一下,笑嗔道“哎呀,怎么能把我说的那么没出息”

    三人说笑了一会儿,给姜灼风接风洗尘,然后趁着天气好,一起去了姑苏城游玩儿。

    而叶适这边,忙碌了大半年,趁着大臣们还在休沐,这一日下午,见阳光晴好,便和黎公公一起,去了御花园散步。

    叶适看着冬季干枯的御花园,问道“这里,都种什么花”

    黎公公说道“记得当年离宫前,这里种的都是一些名贵品种,现在老奴也不大清楚。”

    叶适点点头,对他道“改日吩咐下去,等开春了,全都改种牡丹,对了,不要豆绿。”

    黎公公拱手应了下来。

    信步走了一会儿,叶适对黎公公道“随朕去皇后的坤宁宫吧。进宫这么久了,一直忙得脚不沾地,都没机会去瞧瞧。”

    黎公公感慨的点点头“是啊,那是陛下长大的地方,是该去瞧瞧。”

    说罢,叶适和黎公公转了方向,往坤宁宫而去。

    这时,见陛下调头,一名身着宫女服饰的少女,忙后退一步藏进了假山后,她容貌清秀,是婢女里少见的出众。

    她静静地假山后等了片刻,方小心地探出头去,见没被发现,忙又装作路过的婢女,悄么声儿的朝叶适的方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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