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荷
这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映荷怔愣在当地,但这严成修和王妃娘娘皆是王爷的人,这放在别家也没什么问题。
但也没有哪家后院像王爷家这样,男男女女俱在的。
映荷却也不敢多管这闲事,转身便守在了三步以外。
严成修进去以后,一句话都没说。
他只提着食盒走到了萧若佩卧房里,一言不发地在桌上将食盒打开,慢条斯理地将饭菜一样一样地摆在桌上。
他不说话,萧若佩也不吭声。她只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就像是屋里没有这号人一般。
严成修将饭菜在桌上摆放妥当,又放好碗筷,倒了一杯茶之后,才抬眼看向萧若佩的背影“过来,把饭吃了。”
萧若佩动都没动,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
“萧若佩。”他接着喊道。
萧若佩的肩膀顿时颤了颤,接着便低声道“出去。”
“你先过来吃饭。”严成修道。“你吃完饭我就走。”
萧若佩又不吭声了。
严成修默默看了他半晌,接着便走到她床边,一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翻过来。
动作轻柔,但是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态度。
萧若佩低呼了一声,一把将他的手挥开,将那蚕茧一般都被子裹得更紧了。
严成修的动作顿住。
“还疼”他问道。
萧若佩仍旧不同他说话。
“是不是伤到了哪里。”严成修的动作顿了顿,接着伸手道。“我看看。”
“你还看什么”萧若佩像是顿时被他这话点燃了情绪一般,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就当没有发生过,你还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严成修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萧若佩却看出他的神情顿时变得僵硬了起来。
“我怎么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严成修脱口而出。
萧若佩听到他这话,红着眼睛笑了起来,接着眼泪便不受控制地往下淌。她也没擦,只坐在那里掉着眼泪看着严成修“是啊,怎么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明明都已经”
说到这儿,她抽噎了起来,后头的话也说不出口。
严成修面上神情没变,可放在身侧的手却握起了拳头。
“我会对你负责的。”他说道。“你不用怕,我”
“你”萧若佩抬手胡乱擦了擦眼泪,笑道。“你负什么责,我是王爷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人。”严成修看着她。
萧若佩的话登时被他截住,自己也再说不出什么话来,便将脸埋进了肘弯,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无论她上辈子过得多么糟糕,可她从来没有失节过。
况且是在还未同夫君亲热的时候,便同别的男人做了这等事情。
她原本只是想只是想做一个正常的妻子而已。
她这一哭,严成修又慌了手脚。
他这人向来脸上没什么情绪,像戴了副面具一般。可此时面前这女子像是水做的一般,脸上的眼泪流不完,叫他也心里发堵,不自觉便皱起了眉毛。
“你先去把饭吃了。”严成修向来不会什么甜言蜜语,这时候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她。他犹豫了半晌,只得再试图把话题牵引到桌上的饭菜上去。
可他失败了。
“我怎么办啊”萧若佩哭着呜咽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这样,我怎么办啊”
严成修抿嘴,接着坐在了床沿上。
“不关你的事。”他神情颇为严肃认真地说道。“若这事被人发现,个中责任都由我来承担。是我昨夜见色起意,强行对娘娘行了不轨之”
“你住口”萧若佩抬起头来,带着哭腔打断道。她此时面上满是泪水,双眼也红彤彤的。
接着,她又哭着念道“不关你的事,都是我昨夜”
的确,这事情要说来,确是她的罪责。
她追出去,下人不敢阻拦。可那戚断情武功高强,几个呼吸之间便没了影子。萧若佩自己都不知追了多远,却只觉得视线模糊,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这个时候,面前这人出现了。
是自己神志不清地扑上去纠缠,而对方一直的推拒她也是知道的。
可严成修打断了她。
“王妃娘娘慎言。”他说道。“您千金之躯,且身后还有个家。严某孤身一人,不怕罪责,也不怕死。”
“你不要说”萧若佩一听这死字,顿时急了。
“您也不要再哭了。”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垂眼看向萧若佩,尝试着抬手替她擦眼泪。“像是严某昨夜太过粗暴,叫娘娘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这次萧若佩没有躲开。
于是严成修便慢慢抬起胳膊,将萧若佩轻轻揽在了怀中“娘娘姑且放心,一切有我。”
萧若佩觉得,自己是应当推开他的。
可是这人的怀抱实在有种叫人安心的魔力,甚至让她在此时的绝望和无助中,感受到了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定。
反正什么过分的事都经历过了,此时便暂且放纵一下吧。她心想。
“娘娘,不知日后可还遵循承诺,日日去林中看严某练剑”
不知多久之后,严成修突然低声问道。
“嗯”萧若佩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没什么。”严成修道。“饭要凉了,您先起身把饭吃了吧。”
这种老实巴巴的死直男的脑袋里似乎就知道催人吃饭喝热水。
萧若佩一时间也从复杂的负面情绪中生出了些无语。可这人虽说笨嘴拙舌,但却不知为何,远比上一世那个巧舌如簧的公子哥叫她安心得多。
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心想。
那边,乔易年收拾好起身的时候,戚断情已经被他连赶带轰地弄回落竹轩上课去了。
乔易年软着腿脚,被伺候着洗漱时突然想起昨夜似乎萧若佩也喝了那茶,怕是也中了药。于是他便随口问顺喜道“王妃那边怎么样了”
“回爷,听说昨晚王妃娘娘追着您出来了,后来不知跑到了哪个地儿去,今早回去的。”
“噢。”乔易年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接着问道“可有受什么伤”
“这爷您放心。”顺喜笑眯眯地拧着毛巾道。“说是自个儿走回去的,除了脚步有点飘,人倒是挺精神。但就是瞅着不怎么高兴,眼睛也红肿着,回了屋就不见人了。”
乔易年压根儿没有一点为人丈夫的自觉,也丝毫没有多想,便更不会想到自己这是被绿了。他心想,自己昨夜的确不太给人家姑娘面子,又把人家一撇,什么都不管便走了。
但也不能真的将错就错啊。若是这样,自家那龇牙咧嘴的大狼狗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乔易年心里对萧若佩的愧疚稍稍减弱了一些,释然地点头道“没事就好。”
“爷一会可有什么安排”顺喜问道。
乔易年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