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没跑了,这些我都很符合。”君璇衡合上沾满旖旎春色的书册,认真总结道,“世间所有情人喜乐之事,我都愿意与阿谭做。所有相思倾慕之情,我都对阿谭有过。”
夜谭被他按着听他说了好几天的情话,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跪坐对面,紧紧捏着拳头,倒像是愈发拘谨了。
他一直惦记着,秦七对云辟芷那句未完的遗愿,夜刹苦思许久,自己补完的那一句说的是只是很遗憾,不能与云公子共尽此生。
他正了容,轻声道“若我有幸希望能与阿谭共渡此生。”
夜谭再也绷不住破了功,就着跪坐的姿势一头撞在面前小案上。
君璇衡一惊,忙要扶他,夜谭动作没变,抽出手狂摆拒绝“别别管我请退远一点。”
他向来听话,闻言就乖乖收了手往后一退,仍旧关切注视着夜谭。
夜谭弯腰抵着案,肩头一阵乱颤,抖了一会儿,渐渐从桌边滑到榻上,稍后又滚了几圈。
君璇衡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夜谭又突然爬起来,复又端端正正跪坐回去,边梳理了一下被蹭乱的鬓角,礼貌地与他致歉“方才表情太过失礼,怕冲撞主人,请不要在意。”
君璇衡素来擅长理解他人“无妨。”
夜谭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主人说过的事情,捋了半晌,问道“主人,是否要同属下行房。”
君璇衡点点头“好像都有这回事的。”
夜谭想了想,有些歉然“此事属下不太了解,可能需得些时间准备。”
君璇衡欣然道“那就麻烦你了。”
心想不愧是我家阿谭,做事和我一样认真靠谱。
靠谱的夜谭,拍马去了传说中御人无数的大少爷家取经。
咸鱼一样的钟离子虚今天也在门口荡秋千,忽见自己梦中的潇洒剑客之一策马前来,牵着缰绳高高在上冷眼看他,傲然道“大少爷,请你教我如何行房。”
羊入虎口,天降馅饼,之类的词在大少爷脑海里翻江倒海,忙把这到手的鸭子捂紧了扯进房内,一边筛选着如果是这家伙该说哪些情话。
夜谭往床上一坐,凛然道“请。”
“就,就直接干吗”大少爷被他气势所摄,反而有些退缩。
“不然呢”夜谭反问。
“当然要先调笑啊自然要先聊得投机,等你起了春思,那才是时机”
“我与你有何话可开心。”夜谭蹙眉问道。
“”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啦。
“时机又是什么时机”夜谭对此事抱着十二万分的认真,任何疑虑都不放过。
“这没法解释,时候到了就是到了,真情流露,水到渠成,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大少爷已经气到胡言乱语。
夜谭听得不算明白,只得先一一背下这些词,想着回去再理,又说“你先继续。”
大少爷此时已经蒙生退意,但转念一想,自己是什么人物,一生威名,岂可毁于一旦,上就上,谁怕谁。
他咳了一声,贴着夜谭站近了,抬指按上他喉结,一寸寸下滑,勾住衣襟轻轻下扯。夜谭很快醒悟过来,问“要脱衣服”钟离子虚应道“当然”话没说完,夜谭后退一步弹指间解了腰带扯去上衣,赤裸着上身,复又凛然道“可以了,下一步呢。”
大少爷“你脱得也太快了。”
夜谭“谬赞了,不如我的剑快。”
大少爷“我没在夸你。”
夜谭神色茫然。
大少爷扶额道“脱衣也是个极有讲究有情调的事情,你真是毫无情趣。”
夜谭作恍然大悟状,又动作迅敏极快地穿戴回去,说道“再来一次。”
大少爷退意x2
钟离子虚强打精神,又从头来了一遍。他对前戏向来极为讲究,这一边倒勉强算是顺利,以至于让他忽然觉得,或许也算是个不错的体验
刚有此念,悬在夜谭小腹上的手便要往下,却猝然被钳住了。
夜谭被他摸了半晌,半丝情动也不曾有,平静道“你这样做下去,不就变成我和你行房了吗。”
钟离子虚“不然呢”
“你在你自己身上演示。”夜谭说。
大少爷震惊了“你,你要看着我自那啥”
夜谭宇宙无敌正直地点了点头。
大少爷委屈极了“变态嘤嘤嘤。”
“你不愿意。”夜谭观察道。
“废话啊我当然不喜欢被看啊你要看去看别人啊”钟离子虚觉得,此生都未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悲伤难平。
“有理。”夜谭深以为然,揪着大少爷腰带提起他,提气掠出院子丢上马。
大少爷“啊啊啊你要带我去哪”
夜谭“看别人行房去。”
夜谭在大少爷指引下找到附近最大的南风倌。
大少爷自然是此间熟客,老鸨一见他就殷勤地贴了上来,连问公子今天想要什么样的。
大少爷有苦说不出,不敢吱声。
夜谭坦然道“我要技术最好的。”
老鸨“哇塞老娘干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着您这样耿直的。”
夜谭“要两个。”
老鸨“可以,会玩。”
夜谭觉得,这里的老板很好交流,办事效率也快,是个好地方。
他把大少爷往地上一丢,自己抱着佩剑正襟危坐在榻前,对老鸨送进来的两位面红齿白的少年说道“你们两个,上去,做吧。”
少年中有个杏眼带泪痣的,惊道“您,您这样的趣味也是很难得。”
大少爷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夜谭“速度。”
少年战战兢兢爬到床上,有些面面相觑,两人都不曾有这个经历,旁边又有人目光如炬地紧紧盯着,更加手足无措。
如此僵持了许久,夜谭便有些动怒,指节一扣剑鞘沉声道“我没什么耐心。”
他已经有四个时辰不曾见着自家主人了,每拖一刻都是煎熬,只想赶紧搞清楚这些事情早点回去。
两个少年被他这y森森的戾气一吓,瞬间抱成一团哭得泣不成声,求夜谭不要杀自己。
夜谭从来不会哄人,便一动不动抱着剑冷眼旁观,想等他们自己平静下来,不料二人反而越哭越凶,只得转头向大少爷求助。钟离子虚叹口气,上去三言两语轻松劝住了。
“罢了,既不愿意,直说便是了。”夜谭觉得这世上的人,除了自家主人都很难交流,所以也不多作挣扎,“我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老实告诉我就行。”
两位少年埋在大少爷左膀右腕里小心点点头。
夜谭事无巨细,一一问遍,比如如何取悦别人,如何决定上下关系,各种姿势各有的利弊,尤其事后如何处理修养,更是详尽至极。
其中夜谭问道,做这些事情,他们自己会不会觉得快乐,那泪痣的少年苦笑道“自然是谁被服侍,谁更舒服些。我们都是伺候人的,哪有快乐可言。”
夜谭听罢,自言自语道“我自然要让他更舒服些。”
那少年是玲珑心思,问道“大侠,你问了我们这么多,就是为了服侍一个人吗”
夜谭被人提及此事,绷不住露出个冰雪消融春风化雨的浅笑来“嗯。”
泪痣少年方才在心里咒骂他是冷血无情的毒蛇,冷不丁撞上这个笑容竟一时看傻了,痴痴道“真让人羡慕啊。”
夜谭深以为然“我也很羡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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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番外新司机夜谭新手上路下
夜谭回了剑阁。
翌日正午,夜谭与君璇衡,仔细沐浴焚香完毕,跪坐房中。
两人都着衣衫,按照大少爷的提示,既不能太难脱,干事时破坏速度节奏,也不能太容易脱,少了调情的时机。
夜谭比往常更加严肃,君璇衡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坐了半盏茶,君璇衡忍不住问道“阿谭,你在等什么”
夜谭道“时机。”
君璇衡“什么时机”
夜谭“行房的时机。”
君璇衡“怎样算时机到了”
夜谭“到时便知。”
君璇衡心里不禁赞道此事原来如此复杂考究,不愧是我家夜谭,幸亏万事有他顾虑周全。
没跪片刻,君璇衡便腿酸不已,难以维持这个正经坐姿。
夜谭自然知道他身体从来不好,让他随意些不必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