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去了。陆怀渊剑法突飞猛进,他也打心底的佩服他。
沈林没有看错人。当年他就说过,这个小少爷看起来 xing 子顽劣,其实很有韧劲儿,能成大事。
只是他真的在沈怀玉这方面执着的有点可怕。
他去找了张星澜,说他想好了要在剑上刻下什么字,张星澜觉得也好,他如今都是宗主了,总不能还总拿着一把无名剑,于是应下了他的请求。
只是张星澜没想到,陆怀渊想要在剑柄上刻下的居然是那两个字。
怀玉。
他唯一能想到会在贴身之物上刻上别人名字的,就是热恋时痴情的男女。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反复向陆怀渊确认他是否真的就要这两个字,得到的只是陆怀渊坚定的眼神。
“就要这两个字,”他说话间,眼神中晃过了几分狂热,“杀师之仇,我要和师兄一起报。”
张星澜不好拒绝,就照他说的做了。等他把剑拿回来的时候,看见陆怀渊用干净的细布把剑柄上那两个字细细缠好,整理的完美妥帖。
张星澜觉得自己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他很想把陆怀渊抓过来好好问个清楚,又怕刺激到他那一根敏感的弦除了这些偏执的地方之外,陆怀渊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冷静又有决策力,甚至原本那些破脾气都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张星澜想了很久,这才意识到他像谁。
他在学沈怀玉吗
张星澜咬咬牙,觉得事情不太好,但又没什么好说的。如今沈怀玉的葬礼都办完了,陆怀渊再怎么也不能干什么了,就剩这点念想了,干脆随他去吧。
他把刻好名字的剑还给陆怀渊的时候,陆怀渊看上去神色如常,甚至有些淡漠。张星澜胆战心惊地看他离开了,心想着这孩子搞不好最近压力太大了,寻 o 着要不过两天让江卿筠好好跟他谈谈。
他不知道,江卿筠只会治身上的伤,不会治心中的伤,有些事情旁人说再多也没用,还是只能靠着自己,挨过去了就是挨过去了,挨不过去就是挨不过去。
陆怀渊重新拿回了剑,又投身于勤奋的练习。他从传承之中领悟的瀚海剑意还需要巩固,于是又是一天的时间掰成八瓣用。那些看他不顺眼的弟子在葬礼结束之后,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来找陆怀渊麻烦如果在沈林下葬之前就来挑事,只怕之后会落人话柄。
这天陆怀渊刚离开菡萏苑,就有个几个人站在门口堵他。他早听说清云宗有人不服他,没想到这些人来的这么快。
这些弟子他看上去都觉得十分面生。
他在某些方面确实做的不够好,这才让这些弟子起了异心。好在清云宗没有暗地里做手脚的人,他们不服就站出来了,陆怀渊觉得这样也挺好。
他思索了一下,道“找个宽敞的地方,比一场吧。”
第101章 挑衅
几个人也不嫌夜色深,一同去了清云宗一进山门最宽敞的那个大院子。这地方前段时间因为的那一场劫难,角落里的老树断了一个枝子,已经被其他清云宗的弟子收拾去了,因此那地方和平时不同,能看到一片夜空,总感觉有些空荡荡的。
陆怀渊当年就是在这个地方第一次见的沈怀玉,后来两个人一起去跳千锋壁,挨罚也是在这里。
他走了过去,发现飞羽也在那里。陆怀渊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一挑眉“怎么你也”
飞羽瞥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这个人是张星澜的弟子,跟李玄是一支的,为人一直很低调,陆怀渊对他印象很浅。他跟沈怀玉走到是一个路数,都是那种一眼看上去特别乖特别温文尔雅的人。但是沈怀玉生的清秀,这个人眼尾生的很少妩媚,有一种很特殊的美。
他说完这句,就走到一边去了。陆怀渊耸耸肩,就当没见过他,毕竟这地方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地盘,其他人过来也很正常。
他一个人站在一处,看着那人多势众的一堆人,问“你们想怎样”
“不怎么样。”有人说,“小师叔,你要知道,我们叫你一声师叔不过是因为你师父。你真的打算就这么占着清云宗的宗主位置吗”
陆怀渊轻笑一声。这些日子他里里外外连轴转,为清云宗做了多少事,明眼人看得清楚,怎么到了这些人这里就成了占着位置不干活了
想到这里,陆怀渊突然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现在本是深夜,他们这边的动静不知道怎么惊动了别人,不少弟子都赶出来看。有的出来的急,衣服甚至都还没穿好。
“听你们的意思,这个位置我不坐,还能有别人坐”陆怀渊瞥了一眼刚刚那个挑头出声的。
“就算星澜前辈不愿意坐这个位置,李玄师叔,飞羽师叔,哪个不比你姓陆的资历久”有人喊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了让位”
飞羽在角落里轻轻叹了一声,闷闷地道“你们说你们的,别带上我。”
陆怀渊笑了,手指敲了敲剑鞘“听见没你们在这儿撒什么野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
他拔剑出鞘,剑尖在脚边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刃上映着那点月光,居然格外的亮眼。他勾起嘴角朝那群人一笑“要不这样吧,我们打一场。如果有人打过我了,那么清云宗的宗主之位,我愿意让出来,如果没有打过我”
他话锋一转,眼里那点笑意瞬间消失不见,换上了他平常看人的那副冷酷神色“如果没有,就都给我滚下山。”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那伙人里有人趁乱喊道“你什么意思别人输了要下山,你输了只是让出位置你还有脸留在清云宗”
“是啊,不留着怎么行呢。”陆怀渊神色冰冷,“我师父是整个清云宗把剑法琢磨的最透彻的人,他一共就两个徒弟,没了一个,被你们赶走一个,那还剩什么我这点面子可以不要,清云剑法失传了你担着你们算什么东西,敢让清云宗付出这么大代价”
叶溱溱跌跌撞撞从人群中跑出,拦在陆怀渊面前尖声道“你们干什么大半夜的在这里聚众斗殴吗有没有点规矩了”
这话从一向没规矩的她嘴里说出来显得少了那么一点说服力,听起来格外苍白。
“溱溱,让开。”陆怀渊轻声跟她说道,“别伤到你。去江姑娘和丁贤那边好吗”
“我不。”叶溱溱一口银牙紧咬,“这是干什么宗主之位是这么随随便便的吗同宗弟子手足相残,说出去你们也不怕别人笑话”
“听话。”陆怀渊说着往旁边轻轻推了她一把。
老宗主为人善良,收徒的规矩比历代放宽了许多。山下日子不好过,好多穷人家的孩子没了出路,就会上山求拜入道门。沈林和老宗主一样,这些上山的人,看了没什么大毛病就都收入清云宗了,只是自己收徒弟的时候稍微挑剔一点。
他若还活着,看到自己养了一帮什么杂碎,估计得气得摔杯子。
陆怀渊把叶溱溱推到一边去了,余光一瞥发现就连张星澜都出来了。他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不像其他弟子似的挤在一起。
同门相残,丢不丢人
当然丢人。
可这烂疮迟早要剜下去的,留着也是让它不断溃烂。陆怀渊必须走这么一遭,才能立下威信,让别人认可他这个位置。
陆怀渊微微仰起头,瞥了一眼那一堆人,飞快地点了一遍人头。
一共十三个。
老实讲,不是很多。这是不服他的人中愿意站出来的,可能还有更多的人同样对他心有不满,或是持观望态度,散落在围观的清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