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倒大霉的预感。虽然这种预感出现的次数不太多,但是几乎每次出现都应验了
她抿了抿嘴唇,感觉眼皮狠狠跳了两下。他们刚进山洞的时候她就有这种预感,后来她被各种乱七八糟的心绪扰得不得安宁,把这茬撂到了一边儿,现在周遭安静下来,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再次浮现了。
沈怀玉紧紧靠着石壁站着,他缠千锋的布条扔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他担心 没有动,把原本攥在右手的千锋剑换到了左手,又把池鱼推出鞘一点点,以备需要出手。
外面传来贺鸿光的声音“散开搜。每个岔路都要搜到。”
有人唯唯诺诺地问“如果我们的人在这溶洞里面迷路了怎么办”
另有一人轻轻地说“所有人,每走到一个新的岔路口,就用手边的武器在右手边的石壁上刻下一个标记。返还的时候如果迷路了,只要一直让标记在左手边,总是走得出来的。”
他声音有虚又轻,仿佛风一吹就能消散在空中,和贺鸿光的声音形成了鲜明对比,然而提出的策略确实是简单又有效。这个方法能让贺家负责搜索的人不会在这地形复杂的溶洞中迷路,这样的话,就能尽可能地深入溶洞,搜到更多的地方了。
华瑾在心里咂舌,心说“这下糟了,贺家怎么还有脑子这么灵光的人呢”
贺鸿光深吸一口气“多谢二庄主指点。晚辈未曾想到还有这个法子。”
那人说“无妨,你还年轻,经验不多。以后慢慢就知道这些了。”
华瑾感觉自己眼皮又跳了两下怎么这么寸说倒霉霉运立马就来倘若就贺鸿光那一个小崽子,他们俩不正面对抗,而是慢慢在这里周旋,跑掉的面还是很大的。现在这个什么“二庄主”一来马上有效地调动了贺家的人手,这下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她轻轻用右边胳膊碰了沈怀玉“走了”
在这个地方拖下去现在对他们没好处,人数上不占优势就算了,她身上还有伤,半边人几乎是废的。
她不顾暗河水冰冷,直接踏入其中,河水泛起一多小小的水花,沈怀玉也听到了贺鸿光和那二庄主的对话,心领神会地跟上,尽量小心的发出太多声音。淙淙水声中掺杂了一些细微声响,但有外面贺家人搜索的脚步声、呼喝声做遮掩,一时间居然不是很明显。
暗河靠近边上的地方还算比较浅,一开始不过刚刚没过脚腕,再往里渐渐到了膝盖,等走到更靠里的地方,河水已经浸到了沈怀玉腰上,华瑾身形娇小,比他矮一些,水已经到了她的 xiong 口。
水中不比岸上,沈怀玉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好像绑了千斤重的镣铐,走起来又费力又慢。水底的石头上还生了许多陈年的青苔,稍有不慎就容易滑倒。华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了箭失血过多的缘故,脚下不太稳当,沈怀玉跟在她后面,好几次看她快摔了赶紧扶了一下,这才算是平安无事。
“二、二庄主不好了”有人似是急匆匆地从外赶来,“山山”
二庄主语气一沉“有什么事情赶快说。”
那人感觉被这二庄主吓了一跳,好容易喘匀了气,话语间又带上了颤音“山、山庄着火了啊”
贺鸿光呵斥“山庄着火了自然还有山庄里的人去处理,你急什么”
那人扑通跪下“回鸿光少爷的话那火原是从校场而起的,现如今已经蔓延开来,半边山庄都着了火势还蔓延到了山上山庄里还有好多老人和妇孺,救火的人手不够用啊”
沈怀玉听见这一句,想到沈林和陆怀渊还在山庄里,不禁脚下一滞,发出些许细微的声响。
贺鸿光愣了片刻。那把火初点起来的时候,他也看见了,想着贺家校场上还有不少人,这火应该烧不长久,没想到竟蔓延到了这种程度。
“二庄主,”贺鸿光问,“我们这边的人要不要先撤回去,山庄那边要紧。”
二庄主没说话,过了好半天才开口“不用,不差这十几个人,而且”
而且他刚刚听到了猎物的声音。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眯起眼睛仔细听了下声音的来源,突然改口“行吧,其他人先回山庄去帮着灭火,鸿光留下来陪我就行了。”
众人应声离去,贺鸿光留在原地,对于二庄主的突然改口感到十分不解。
“我找到了,”二庄主说,“你跟我来。”
华瑾对于沈怀玉的反应和外面两个姓贺的的对话弄了个门儿清,沈怀玉自然也知道自己闯祸了。他身形一僵,正赶上华瑾回头看他,于是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华瑾发现沈林这大徒弟简直跟他一样,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知道华瑾就吃这一套,专门示弱对付她。
她咬咬牙“打。”
二对二,虽然她身上有伤,但尚可一战。
他们不藏着掖着了,二当家带着贺鸿光自然很快就找到了。沈怀玉和华瑾半截泡在水里,衣服几乎都湿了,华瑾肩上还有一片血呼啦的痕迹,被水泡开后就是一片红褐色伏在肩膀上。
对比光鲜的二当家和只是头发乱了点的贺鸿光,他们二人显得格外狼狈。
这二当家看起来是讲道理的人,虽然也背着贺家的掣雷刀,看起来倒是跟其他人不太一样,看起来格外儒雅,那刀背在他身上,更像是帮别人背的。
“两位留步,”他说,“到了河朔就都是我贺家的客人,两位这么着急走,是想干嘛去呀”
第41章 扰乱
“若是客人,哪有想要离去还要硬留的道理。”华瑾冷着一张脸。
“客人来了,我们贺家总要尽地主之谊。”二庄主说,“华大小姐,难道你真当贺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是啊,”华瑾毫不客气地说,“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今日之事贺家可算丢尽了面子,”二庄主说,“华小姐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不如你去问问你弟弟到底做了什么。”华瑾讥讽道。
“我的傻弟弟做了什么事情是他的事,牵连整个贺家的名声不行。”二庄主说,“在下贺观。华小姐,今天您就别想着离开了,和这位小友一起永远留在这里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烂在肚子里吧。”
贺鸿光闻声而动,一刀劈向了华瑾。沈怀玉原本跟在华瑾背后,这样一转身就到了华瑾的前面。他也不含糊,抽出池鱼挡了贺鸿光一刀,顺手把千锋插进了池鱼原本的剑鞘。
目睹了这一幕的华瑾“”
这孩子当真死心眼儿。
沈怀玉似是知道华瑾在想什么似的,一边和贺鸿光打着,一边说了一句“池鱼用着顺手。”
华瑾“哦”了一声,那边站在岸上的贺观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华瑾可不跟他客气这个,后退一步,单手撑开了她的伞。
“这位小朋友,”华瑾说着,抡开伞冲了上去,“刚刚听外面的人叫你少爷啊,你这个少爷怎么被呼来喝去的,更像个打手”
贺鸿光听见这句,脸色一下变得不太好看。他扬起掣雷刀挡了沈怀玉一剑,又躲开了华瑾的伞“闭嘴”
原本不大的溶洞在三个人敞开了打之后显得更加窄小,暗河的水被他们的刀刃剑锋带的扬起,一时间水花四溅。
贺观看着在河中打得难解难分的三人,叹了口气“废物。”
贺鸿光主要是在和沈怀玉对打,两人实力本是不分上下的,然而掣雷刀在水里明显比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