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各地都有发生”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贺鸿光不得不站起来跟着其他的贺家家仆一起安众人,然而无论他怎么说,都压不住众人内心的恐惧。
“听闻贺家这山庄,从倘若想要从外入侵需要破三道屏障。这么安全的地方,竟然出了这种事,还请贺家给我们个解释”有人高声喊道。
众人纷纷应和,贺鸿光本身就不善言辞,这种情况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站在人群中好像全然没听见人们在说什么,冷静而沉默。
“诸位请听我讲”一声不大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众人循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贺家朱金色衣袍的中年男子在几个家仆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正是姗姗来迟的贺景。
他停下脚步,顿了顿继续说“这事情发生在我贺家的地盘,贺家定会给这位兰小友,给诸位一个交代。”
有人喊道“如果揪不出那妖物呢如何给个交代”
贺景的脸色不太好看“负责这事的贺家弟子,若不能将那妖物揪出来,自裁谢罪。”
众人噤声。要知道,贺家是最护犊子的,贺景这么说了,是真的下了很大的决心要把那东西揪出来。毕竟这次贺家倾全家之力举办的大典,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砸了。
“鸿光”贺景沉声道。
“弟子在。”贺鸿光恭恭敬敬地一点头。
“这事你来查。”贺景说。
陆怀渊压低声音跟沈怀玉说“这人真精明啊,倘若真查不出来,贺家只要搭上一个外门提进来的弟子,这买卖算得真好。”
沈怀玉目不斜视,轻轻说了一句“别说了。”
贺鸿光点头退到一边。贺景又叫人敛了兰溪那一堆血肉模糊的碎骨头,把兰萱送回小院修养,遣散了围在这里的各家弟子这才算完。
水池子倒是没有处理,扔给贺鸿光当线索了。陆怀渊看见那一池子血水就犯恶心,没想到贺鸿光能站在那水边心平气静地观察许久。
沈怀玉扯了陆怀渊一下,把他拉走了。因为出了这档子事,校场上的擂台战只能停掉了,贺鸿光却不能歇,还要去查兰溪的死因。贺景在各处都安排了人值守,来参加大典的人暂时不能离开山庄,在各自的小院里歇息。
沈怀玉问“你怎么看”
陆怀渊说“最近各处频频发生此事,不正常。还记得那些猰貐吗”
沈怀玉点头“记得。”
“那玩意儿最近出现的也挺频繁的,”陆怀渊一顿,“我在山庄里也看见了,有人身上附着那东西。”
沈怀玉问“你的意思是星月阁星月阁利用猰貐食人星月阁里有人入了魔”
陆怀渊低头“先前石泉镇那次,那玩意把那孩子整个吞了,和这些连皮带骨吃了的有些相似之处。一夜的时间太短,假设给它充足些的时间,兰家那个少年怕是连那点带着血肉的残骸都留不下。”
沈怀玉赞成地点头。
第28章 下毒
“所以我觉得,这次害了兰家那少年的,搞不好也是先前我们见过的那猰貐。”陆怀渊总结。
“是那个佩星月交辉坠的人放出来的”沈怀玉问。
“有可能。”
“怀渊,”沈怀玉思忖片刻,“那人看起来没有入魔的迹象。贺鸿光和他还在众人面前过过手,假如真是那人有问题,在场诸多前辈大能们不会看不出来。”
陆怀渊一顿“有道理。此事中间必有其他隐情,让贺家查去吧,跟我们没关系。”
沈怀玉突然停住脚步,陆怀渊往出走了几步,发现自家师兄立在原地没动,回头问“怎么了”
沈怀玉揉揉眉心“师父不见了,刚刚我们没有等他。”
贺鸿光把其他人安顿好之后,独自一人去了贺仪那里。贺仪房里的丫鬟告诉他,贺仪不知道大典那边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还在自己生气。贺鸿光跟他没什么好客气的,让那丫鬟去忙自己的,直接推开了房门,上来就是冷冰冰的一句“兰家死了一个,跟你有关系吧”
贺仪一扭头,就看见贺鸿光站在门口,周身带着不易察觉的寒意。贺仪怒道“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贺鸿光好似没听见“我再问你一遍,兰家死的那个人跟你有没有关系”
贺仪大呼小叫地喊了半天丫鬟,没人来,只好对着贺鸿光大喊“什么死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爹喜欢你你就可以由着 xing 子乱来吗”
贺鸿光上前一步,揪着贺仪领子,把这么一个略微发胖的中年男人直接从椅子上拽起来“早上你跟老爷子说了什么,我听见了。”
贺仪一脸不屑地冷笑“到底是外门提进来的,就这点教养。”
贺鸿光深呼吸两次压下心头怒火“你的意思是那个人的死跟你没关系是吧那你早上说的大典办下去贺家就完了是什么意思你千方百计拦着不让这次大典顺利办下来,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贺仪恶狠狠地瞪着他, yin 阳怪气地开口“有啊,我不想告诉你。你千万为自己厉害了点就把自己当个什么人物了,贺家将来到底谁说了算,自己心里有点数。”
贺鸿光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把贺仪提得离地几寸,看他在空中无用地挣扎了几下,用手去掰贺鸿光的手,然而那只手稳如磐石,无论贺仪怎么掰都掰不动。
“松手。”他费劲挤出了这两个字,脸都憋得紫红。
“干什么了,说。”贺鸿光面无表情。
“我给沈林下毒了我安排了人装作是星月阁的人,暗中给沈林下毒。”贺仪终于松了口,“谁死了跟我没关系沈林就算察觉了有人暗算他,也会把这一笔账算到星月阁头上”
贺鸿光猛地撒开了手,贺仪直接跌坐在地上,他用手颤颤歪歪地摩挲着自己脖子,用力咳嗽了几下,好不容易才把这口气喘上来“滚啊”
贺鸿光面色如常,转身离去。
有些命中注定的事情,冥冥之中已经开始运作。天道无常,没有人能够揣度下一刻会被洪流冲向何方,然而前尘旧事如烟如蔓,缠绕着将这些尚未入世的人们卷入其中纠缠不断的恩怨中。
贺仪太傻,不知道他跟沈林有什么前仇旧恨,豁出去使下毒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也要阻拦他继续参加大典。那蠢货应该是先给沈林下了毒,本以为这样就能让沈林歇了,结果第二天沈林没什么事儿似的又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这才急了,去找贺老爷子说什么都要拦下大典。想到这里贺鸿光不禁冷笑且不说对沈林这种人根本不能起到多大作用,就凭贺仪那点小手段,还想着一石二鸟再 yin 一把星月阁,说不定底子 xie 得清云宗和星月阁都知道了。清云宗是名门正派,兰家的那个少年没准就是星月阁对贺家的警告。
贺鸿光深深喘了一口气,不知道该从何继续。
此时“身中剧毒”的沈林,正在贺家空无一人的校场上,静静伫立着观赏者红布蒙着的石生剑。
校场本来是最热闹的地方,然而擂台战取消后,这里就没什么人过来了,只有寥寥几个匆匆路过的下人。沈林抬手,远远探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手。
果然,贺家不可能给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蒙一层布就扔在这人人可来的校场上。这之下还有禁制,并且不止一道。倘若不清不楚地就莽撞上去掀起石生剑上的红布,恐怕会被这下面的禁制反伤。
沈林把手收回来。他没有贸然把神识探入其中,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