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你们吃饭。”
就在林清德离开的时候,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拦住了林清德去路,“终于让我找到您了,长官,您需要考虑到这里的实际情况,今天您又带回来了这样多人的人,如果还有更多人的人进来的话,我们这个基地将会瘫痪,就像……东北基地一样。”
林清德顿了一下,时霁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道:“这里和东北不一样……这次我们带回来了很厉害的几个人,大不了再开辟一个基地,或许,你怎么让我把那些人拦在门外呢?”
迷彩服没有再说话,偏开了身体,林清德离开。迷彩服对着贺扬他们点点头后也跟着走了。
苏清流看着林清德离开的方向,小声说道:“好像是个好人。”
彭畅问陆群,“海?”
陆群淡道:“海。”
“那还有城市边缘吗?黑雾一样的,没有止境的那个。”
陆群摇摇头。
时霁淡道:“不会有没有边缘的塔。”
*
任务来得很快。
时霁也知道了当时他们没有大的交通工具的缘由——没有想过会救到人,只是想要去清除丧尸。
贺扬一行人展现出的素质让东方基地里的每个人都觉得诧异万分,甚至是他们一个小队的成果就可以抵得上一个排的士兵。在惊讶之余,也会觉得庆幸。
接下来的几天内,他们每次出行也都是清除丧尸,偶尔遇到还在坚持的同伴后将他们带回基地内。
出于人道主义,基地内部还是有假期的。
基地里高涨的态度似乎将他们感染,周日那天,他们加入到了建设基地的队伍里去。
时霁跟着贺扬往建筑工地走,还没能走到地方就被贺扬推到了旁边的学校里。
时霁不解,然后被贺扬捏了捏手臂,说道:“这么点肌肉,你说你能干什么?”
这话里满满的都是嘲讽!
时霁扁嘴,铁了心要往工地去。
贺扬揉了揉时霁的脑袋,把人带到了一边去,贴着人耳朵说道:“就不想想我忍不忍心你干这个?”
“就算我和你恋爱了,我和你也没什么不同。”
“你跟我撒娇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个?”
“我没有跟你撒过娇。”
“那你跟我撒娇,说你想去那儿跟我一起。”
“我想去那儿不是因为想跟你一起。”
贺扬态度坚决,看着时霁。
时霁脸都红了,憋了半天,“我不会撒娇。”
就是这样才更叫人喜欢。
贺扬真觉得要当初自己没冲,便宜的就是史蒂芬那小子,多少年过去了,还能叫时霁记得这么清楚!
他道:“我一人做你两个人的份,你去学校那里,也一个人做我们两个人的份,这样行吗?”
贺扬说得很有道理,时霁点点头,往学校走。
贺扬就站在原地看时霁。
旁边。
陈真帅重复:“你也不想想我忍心不忍心。”
彭畅重复:“你跟我撒撒娇。”
苏清流直接飘到了贺扬的身边,把贺扬的手定在了他的手臂上,说道:“哥,你看,我也没什么肌肉。”
“你们一个个,这是在找打。”贺扬笑着踢了苏清流一脚,示意他有多远滚多远。
苏清流探头:“不会吧,不会吧,这就害羞了?”
“害你个大头鬼,干活去。”
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全让时霁听完了,光脑里的那个小贺扬比谁都嚣张,恨不得把光脑都给蹦穿了。
时霁觉得当时贪图偷摸解决发情期而答应贺扬的这件事做得太错了!
他也没有对自己很好,也没有让自己很开心,明明也在还嘴,还要说一些叫人生气的话。
很坏一个人。
可是就在面前的反光镜照到他的脸的时候,时霁发现他的嘴角是翘起的,他赶紧低下了头,看到的是一群孩子们的笑脸。
一个个探究的眼神和真诚的情绪,感染到时霁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一阵小小的电流涌过他的全身,激发起内心最深层的保护欲/望。
作者有话要说: 贺扬路过:我也喜欢小孩。
时霁:然后呢?
贺扬:噢。
贺天:?
第39章
“抱歉抱歉。”
一个留着黑色长发的女人跟着那群小孩跑了过来。
“我们正在上课来着, 孩子们总对你们很向往的。”
时霁低头看着那些小孩,丧尸、自然灾害都没能给他们的眼睛蒙上恐慌和惧色,亮晶晶的, 在闪烁。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女人脸上微微发红, “不, 不用的……啊,对了, 昨天还有填字的作业没有批改, 您可以帮帮忙吗?我们这里太忙了, 太忙了, 只有我们在这里。”
“好。”
时霁就坐在那个露天教室的一角内, 看着他们开始课堂讲授。他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个女人的孩子似乎也在学生中,可是她对所有的孩子都报以同样的善意, 闪烁着耀眼的母性光辉。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的身世,然而是一片空白。
记忆中只存在第一发言人的身影, 好看的银色长发和蓝色眸子,这是他的父亲。
至于母亲。
时霁想了很久, 低头能看到服贴的发尾。
父亲很爱母亲,这样才会爱他。
就在他要继续往下想的时候, 基地内响起了警报声。
就在第一时刻,所有人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聚拢到了教室的地方,在学校里工作的女人们将孩子护在身后撤退。
时霁一转头就看到了贺扬, 贺扬他们已经和林清德一行人会和准备出去。
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知晓,这是一次丧尸对人类基地展开的一次主动攻击。
“等你过来。”贺扬留下这么一句就先行离开。
时霁帮着大家将孩子们聚拢到了另一个出口处的避难点,安排好守卫人员后就往大门口跑。
那里的战斗已经开始许久。
时霁最先看到苏清流和彭畅。
他们站在墙壁上对着地上扫射和扔炸/药。
时霁越过他们, 从一个洞眼中飞了出去。
土壤中流遍黑色的黏稠液体,无数的尸体倒在地上,有丧尸的,也有人类的。
好在是来者不多,很快就将所有丧尸清除。
临回基地之前,贺扬随口问道:“这里不是收容所吗,为什么会引来主动攻击?”
林清德摇摇头,“不知道。”
时霁和陆群走在一起,猛然回头,从腿上拿出枪到将那个爬起来的丧尸击毙不过用了两秒钟。
可是还是迟了。
一个年轻的士兵已经先一步冲到了那个丧尸面前,让那个丧失给啃了一口。
不仅仅是贺扬,甚至是原一队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那个士兵,长得很像白松。
近乎是没有差距。
贺扬撤开了林清德朝着那个士兵奔过去,可是丧尸化已经开始,士兵的面部已经被黑色的枯槁皮肤所覆盖,一点点蚕食原本年轻的健康皮肤。
苏清流喃喃问道:“是白大哥吗?”
林清德皱眉,问道:“他是你们西南军区的?”
两个问题都没有回音。
那个士兵最后残留了一丝意识,看向了时霁,问道:“快……快杀了我。”
时霁没有动作,枪管微微发热。
贺扬只是紧紧抱着那个士兵,他们长得这样相似,也在属于他的世界里做了相同的事业。
那个士兵似乎也很开心,他用沙哑的声音断续说道:“我、我们终有一天会死亡,可是人类会、会永远活着。”
说完后,他像有了莫大的勇气一般,摸出来了一个石头,用锋利面直接割断了他的喉管,再次闭上了那个和白松相似的眼睛。
因为士兵的那句话,几乎所有人的情绪都是高昂的。
人类会永远存在,甚至能挺过那一次极端气候造成的物种大灭绝。
可即便如此,时霁也能清楚地感知到贺扬他们低落的情绪。
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人默默呆在了角落。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的手上的都被分了一把小刀,上面都刻上了各自的名字,看样子费了功夫。
苏清流一个没忍住,嚎了起来,哭唧唧,“呜呜呜,小花你是个好人!”
彭畅和陈真帅又把刀塞了回去,说道:“哪能收这个,我们也用不惯这个。”
“收着,心意,人身上刀多。”
时霁好生气,一片心意被人说成这样,气鼓鼓。
“过来,有话跟你说。”
在一片吁声中,时霁跟了出去。
时霁率先开口,“我没有见人就送刀的习惯。”
“这把我不要。”
“为什么?”
“你好好收着,你之前也给我了一把,没丢。”
时霁默默把刀又放了回去,贺扬两个字刻在刀柄上摸起来很舒服,“白松能做的我也能——”
“说什么呢啊?傻不啦叽的。”贺扬直接捂住了时霁的嘴,伸手把人黏在脸上的头发给摘开了,说道:“等所有事都解决了,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
“现在就想知道?”贺扬又换上了那一副吊儿郎当的嘴脸,“你叫我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时霁果然拍门走了,一开门就把靠在门上偷听的三个人脸打得肿肿的。
贺扬跟着进屋,笑着骂了几声。
彭畅、苏清流和陈真帅三个人捂脸不敢出声,非常可怜!
“明天,咱们得出去一趟。”贺扬淡道:“时霁,你留下。”
“为什么?”
“你受伤了。”
“有伤口恢复器。”
“那为什么不直接跟林清德说我们来自比他们科技发展更高阶的地方呢?”
时霁没再说话。
“顺便你在里面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塔尖的消息。”
时霁点点头。
他们最主要的任务没有变过,找到塔尖,恢复通讯,开启收复进程。
*
第二天清早,贺扬他们往肚子里灌了半瓶营养液了就跟随大部队离开。他们走的时候时霁已经醒了,可是他们刻意放缓的动作还是让时霁心里觉得犹有暖意。
时霁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几个在院子外头探头探脑的小脑袋,他不自觉加快了步子。小孩们只是看着他笑,却不作声。时霁也不作声,也看着他们笑。
“哥哥今天也会来看我们上课吗?”
“会。”
“好耶!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妈妈!妈妈一定会很开心!”
说话的小男孩先跑了。时霁护送他们一群小崽子往临时教室走。
时霁还是坐在一旁批改作业,一个小孩被点起来回答问题,只是最简单的数学题。
小孩自信的身影和他第一次去到军部看到的那个红头发小女孩重合。
一个人打断了时霁的思绪。
时霁一回头,就看到了穿着军装的安德。
时霁有些震惊。安德脸上也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那个,你好,我、我现在依旧是护卫兵的一员了,那个……林少将让我找您过去一趟。”
“他没有参与这次行动吗?”
“我也不知道的。”
时霁站起身,和大家告别后就跟在了安德身后往回走。
“他有说过是什么事吗?”
“说是很重要的事。”
时霁没再问。
等到他走进办公室后才发现林清德临时搭建的那个小桌子上摆着一个类似发射器的装置。就在时霁想要再靠近一些的时候,脑后却传来了重重一击。
再也没有了意识。
*
“还有一拨人想要他?那拨人是什么目的?”
“谁知道呢,反正已经被我们弄过来了,对了,提防着点九号,一号说留着他有用。”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黑袍的女人已经走了进来,他看了看两个看守的人,又看了看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长发男人。
“九号,请您出去。”
女人将蒙在脸上的面具摘下,面容熟悉。
“九号,我们已经听一号说过了在T塔的事情,你的倾诉神明会听到的,可是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业要做。”
“事情做完,他归我。”
“这个我们做不了主,您去找一号。”
九号愤愤走了。
而此时,时霁也睁开了双眼,眼神中含着刀子,仿佛能杀人。
看守人再次测试了信号屏蔽仪,将那个白色的小方块对准了时霁的脑袋。在上面再一次显示绿灯之后,两个看守人直接将椅子抬了起来。
所见是一片完全的黑暗,他被放置在了一个很安静的地方。
有人来了。
时霁的被迫抬起下巴。
那是一只粗粝的手,挟带着暴力。
“瞧瞧,这简直是造物主的杰作!”男人发出感叹,回音曲折打在时霁的耳膜上。
他不能说话,嘴里被人塞上了口/枷,只要尝试挣脱就会产生细小的电流。
“即便是用这样冰冷的目光盯着我,可是我依旧感觉我在被温暖包裹,我的身心会全然归属于他,我愿意臣服,愿意做他的信徒。”
有光照射进来。
时霁看到,那是一个类似教堂的大厅,他坐在最上方,其余人都穿着黑色的斗篷,整齐坐在下方。
男人挥舞起衣袖,活像一只蝙蝠,“那个什么狗屁的科尔温和他相比,不过是一个小丑。”
“啊哈,我忘了,听说你是他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