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准确预测发情期,没有抑制剂的话,Omega的境地将会很艰难。”
“那有什么其他的解决办法吗?除了标记以外的。”
“自我隔离,依靠自制力度过发/情期,这对Omega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医生低头看资料,“现在患者的身体内部只有你一个人的信息素,不就说明让你去治疗他是可行的办法吗?这件衣服还是你的……”医生用怀疑的眼神再次看了看时霁和贺扬,“小情侣闹别扭就闹别扭,这都关乎到性命了,你个Alpha就不能退一步宠宠你爱人么?”
误会真弄大了。
无奈之余,贺扬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会有一些愉悦,尤其是在知道时霁的身体内只有他的时候。
他敢确定,时霁分化成了Omega这件事军部还不知道。他需要计划未来。
可就在贺扬思索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那双手干净好看,手腕处偏紫色的血管带着一种易碎感。
医生见状,摇了摇头离开了诊断室,一时间只剩下了贺扬和时霁两个人。
就在这样私密的二人空间内,更能体味到信息素在空气中不断交//缠的因絮。
“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之前没有。”贺扬走到一边,“但是现在我不确定了。”
“我想留在一队。”
“没有Omega能留在军部,更别说一队。”
“只要我安然度过每一次发//情期,这与我是O是B都没有关系。”
“那你想怎么安然度过?”贺扬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贺扬最多能做的就是释放一下信息素去暂时安抚一下时霁,再多做就是逾越。没有谁会喜欢自己的伴侣和别人亲密接触过。也没有Alpha能接受他所标记的Omega身心不完全属于他。
见时霁没有说话,贺扬开始在脑内调取艾莉兹的接听号码。
Omega的身体一般来说都是很脆弱的,他们不适合去战场上厮杀,不适合接收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
这对来自Z塔且偏执到一种地步的时霁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可能之后进入Z塔会比艾莉兹设想的要难,但至少,贺扬觉得他有这个能力代替时霁做这件事。
可就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通话被强制切断了。
贺扬皱眉看着时霁。
时霁小声说道:“抱歉。”床单已经叫他揉皱,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他才能说出下面这句话。
“所以……你可以标记我吗?”
刚刚贺扬还没发现,现在他注意到了,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时霁身上,露出一小块锁骨和肩,这样宽大的衣服还是不能遮住他的曲线。
不论是视觉上,还是听觉上,贺扬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他从来都是最优秀的Alpha,靠近他的Omega很多。没有一个像时霁这样,明摆着勾/引的路数又带着涉世未深的纯。
贺扬觉得,如果情绪稳定器在身边,现在应该已经爆表。
他道:“我现在跟医生说去隔离,很快会有人带你走,我还有事。“
就在他迈步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有一个软软的东西从背后抱住了他。与时霁接触的皮肤都是酥麻的。
一瞬间,脑内的理智全线崩塌殆尽。贺扬反手将时霁摔在了病床上。平日引以为傲的精神力在此刻被瓦解成碎片。
贺扬将脑袋埋进时霁的颈窝,细细啃//噬着那里光滑的皮肤。那里流连着白茶的味道,尤其好闻。
时霁似乎受不了这种感觉,生理性的眼泪不断涌出,又因不想叫贺扬看见,偏头将半边脸都埋入枕中。
很快,贺扬在这阵安宁的信息素味道下平息了心神,紧贴耳畔吐息,轻轻地,照顾着暂时属于他的Omega。
唇在黑发间启合,“你要知道,在标记的过程中,我要对你做一些,比这个还过分的事。”
空气粘腻不堪,埋藏着被点燃的星火。身体内的器官仿佛移位,沥出花液。
平日清冷的眼尾上浮着淡淡的红,最后一道防线都被攻破,溢出些无助的抽泣声。轻而急促,像一只小猫。
还是只野的。
脖子上叫他抓了一把,贺扬觉得有些疼。
在说完这句话后,时霁抗拒的反应是让贺扬满意的。
他顺手拿被子盖住了时霁的身体。
起身的时候用手撑了一下床,上面已经有些潮。
不知道Omega是不是都这样……反正贺扬是有些难堪,他起身,走到了洗手池那里洗手。
时霁能感觉到有一些原本不该存在的东西滑到了脚腕处,叫他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状态。
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平复心情,淡道:“我确实……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暂时隔离,隔离个三五年就能好了,说不定那时候——”
“但是我会尽量的去接受你,先不要太过分,就好,临时标记,我们可以慢慢来。”见贺扬没说话,时霁咬牙说道:“还是你觉得我……不是一个好看的Omega,所以不愿意?”
一开始,时霁甚至是不能接受,可是现在不接受不行。
贺扬都傻了,这关好看不好看什么事!
他纠结了半天,还是说道:“你要知道一个Alpha可以标记很多的Omega,但是一个Omega一生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你懂我意思吗?很有可能,我是说有这个可能,就是,你离开我后,甚至会因为情/热,死亡。”
时霁读到了这句话中的另一个意思,他道:“你只需要把这个当成一种对我的治疗方式就好,不用再在乎其他的事的。”
贺扬从镜子里看着时霁,那双沉静的眸子里似乎揉杂着血色,他咬牙切齿说道:“你和第一发言人不是伴侣关系吗?我不会想介入别人的……情感中。”
时霁的脸色变了。他仰头,似乎是用尽全力在对抗着体内那一阵难以忽视的情////潮,“不是伴侣,是我父亲。”
“啊?”贺扬傻了。
即使是情绪过乱,时霁还是捕捉到了贺扬想要问却没有问出口的问题,他回答道:“父亲说我继承了母亲的亚裔血统,所以我长得会有些不像他。”
贺扬在相连通的精神力中察觉到了时霁的失落,他站在原地想给自己几个巴掌。
时霁又小心翼翼地问道:“现在……你是不是没有顾虑了?”
贺扬终于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淡道:“如果害怕了,就跟我说。”
又怕贺扬反悔,时霁小声说道:“以后你要是睡不着,我让你睡,还有,我听说你们有易感期,我也可以……唔!”
贺扬直接俯身压上,嘴角微微翘起,“你知道的还挺多的,不过这些之后再提,你现在最好专心一点。”
“如果疼,就咬我肩膀,别跟个傻子一样咬自己手。”
说完,没给时霁任何的反应时间,尖齿就已经破开皮肤,来自上位者控制欲的信息素被注入进Omega脆弱的腺体中,一点点蚕食理智。
时霁疼得脑袋后仰,身体也不自觉挺起,不经意往贺扬胸膛上凑。
都在发烫。
时霁紧紧抓着贺扬的后背,然后就被贺扬抓住了两只手举到了头顶上。
贺扬力气本来就大,饶是时霁不喜欢这种被压制的感觉,可是不得不接受,不得不去喜欢。
等到注入完毕后,贺扬终于离开已经近乎虚脱的时霁,虽然看起来有些虚弱,但至少脸上恢复了一些色彩。因为过度的疲惫,时霁似乎已经入睡。
贺扬走之前听到了时霁的轻喃,“轻一点……”
他一愣,终于还是将外套留在了病床上,盖住了时霁蜷缩着的身体,如同弯月一般好看。
“都说了,让你咬着。”
“人不大,脾气不小。”
作者有话要说: 时霁:嗯,我脾气不好。
贺扬:没,我脾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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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木木的森森”小可爱为我投出的地/雷,“佚名”“霜和”小可爱各自投喂的一瓶营养液,“边岩”“病树千江”小可爱各自投喂的十瓶营养液。感谢大家的支持,我又动力满满了!开电脑码字.jpg
第19章
时霁回家的时候看到了门口停着一辆印着杏树徽章的飞车,他知道,是第一发言人回来了。
他忙,再者说两人分别居住在不同的塔上,面对面的机会寥寥无几。
时霁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喝红茶的第一发言人。
动作优雅,和他发色一般的睫毛微微抖动着,见来人是时霁后,他嘴角翘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
“我回来的时候见家里没人还吓了一跳,阿古斯说你陪着朋友去圣玛丽医院了,但是爸爸怎么记得你不喜欢交朋友?”
“刚刚交的。”时霁将医疗卡放在桌上,解释道:“我的队长。”
“啊——”第一发言人仰起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贺扬,是吧?和你连接的那个?他是个挺不错的小孩。”
时霁嗯了一声。
他暂时没有把分化这件事告诉第一发言人的打算,一是不想让他失望,二是不想让他担心。
第一发言人站起身来,衣服上缀着的白色流苏也随着他的动作震颤。他半蹲在时霁面前,用手捧住了时霁的头,低垂下脑袋和他碰着额头。
很快,两人都陷入到一种平静且交融的状态中去。
第一发言人吻了时霁的额头,问道:“会怪爸爸吗?”
“不会。”
第一发言人的皮肤是微凉的,可是怀抱却很温暖。时霁还想多留一会儿,第一发言人却已经走开,他蓝色的眸子中难得出现一丝脆弱的情绪,说道:“小霁,爸爸想对你好。”
时霁仰头,看着第一发言人:“之后我住在军部就好,那里什么都很好,父亲您不用特地赶回来陪我。”
“小霁,我工作确实很忙,可是我也很想见你,你是爸爸的孩子,不是么?”第一发言人轻抚时霁的发。
时霁有些想在他手上蹭蹭,哪怕是把头发揉乱也没有关系。可他没有,他道:“父亲想让我做的,我会全部做好。”
“乖孩子。”第一发言人的手顺着柔顺的发抚下,举起一簇凑到唇边亲吻,轻道:“艾莉兹和我保证过,不会为难你,我指关于精神力的那方面。再过几天蛛网计划就要实施了,你早些住在那里是好的,出征那天,我会去为你们送行。”
时霁没有耽误,在家里只休息了一晚上就去了军部,他起的很早,但第一发言人已经不在家中,客厅里正在实时播放第一发言人的每日晨间采访问话节目。
他扫了一眼,第一发言人那双似乎可以看透世间一切的眸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镇定而强大。他已经从自己一个人的父亲变成了被整个社会所依赖的领头羊。
时霁来的时候就没有带什么东西,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带走的。
下车后,时霁就直奔房间去。
他走的快,在电梯外和人碰了个满怀。
时霁警惕性地躲开,随后看到了那个撞他的人。
是贺扬。
时霁脸上闪过一些疑惑,随后在贺扬后面看到了探出脑袋的苏清流、彭畅和陈真帅。
那三个小脑袋上都似乎浮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很快,那三个问号都变成了大包——
让贺扬打的。
时霁面色微红,闷闷说道:“你们不要挡路。”
贺扬一愣,随后眼中多了一些玩味,他回头:“听到了吗,别挡路。”
苏清流、彭畅和陈真帅赶紧飞到一边。
“……”
这更让时霁感到尴尬了。
感觉到贺扬他们走上电梯之后,时霁顿了一下还是往房间的方向走。
电梯内。
苏清流把头皮都快挠破了,看着面前那个蓝色光屏气馁得很,“平常让写报告我都是抄的群儿的,这次还要作假,哥,我真不会了!”
彭畅赶紧凑过去,说道:“你就把那段省略了就行,你就写,贺队和新来的队员相亲相爱,一起击退了丧尸。”
苏清流不上道,硬着头皮问道:“可是那时候我不是跟着贺队在殿后吗,我怎么办?”
“傻蛋,你跟着我们先走了呗!”
“噢!原来如此!”
贺扬靠在电梯边上听着三个人叽叽喳喳的,没来由的把苏清流写的相亲相爱这四个字用眼拍摄了下来直接通过精神力传输给了时霁。
就在他想像时霁收到这个的表情的时候,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有一个时霁的缩小版出现在了光脑中。气哼哼地伸出小手手打了自己。
他正有些惊奇,那个缩小版的小人就不见了,随后是时霁有些冰冷的声音。
-“精神力是给你这么玩的么?”
-“我也没有和你相亲相爱。”
-“没有吗?”
-“那是谁昨天——”
贺扬这句话还没说完,光脑的通讯就已经被挂掉。
他还是那个动作仰头靠在有些冰凉的电梯墙壁上,然后被彭畅碰了碰手肘。
“怎么了?”话音中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轻快。
“哥,你笑得好骚。”
“……?”
“你皮指定是有点痒。”
正在这时,电梯停下,已经在电梯内的几个人连忙让出一些位置方便他人进入。
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陆群。
陆群一进来就将他的报告表格投递给了贺扬。
贺扬粗略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