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你和我那个混蛋楚泽涵非常相似,当然你的过往经历我并不清楚,不过想来你本身也是道心坚定,但如今被这一身怨力浸染,五毒俱全,与其当媒介,不如自己成为堕仙。”
“你并非第一个说此话的人。”
“说来刚刚那位小友,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你要不要猜猜是谁”
“你们上古时期的老熟人,我哪里认识要说就快点说。”
“非常像楚泽涵的恩师,也就是后来位列仙班的虚白真人。”
谢南归心下好笑,笑出声,道,“小道士从未有过什么辛苦修行。”
“修仙一事,本就随缘,其实若不是怨力大量消耗了他的灵力,你们二人中,他是最有可能成仙的。”
“那阁下又如何证明现在不是胡言乱语”
“我无需证明,随你相信。”
“我此刻并不是跟你闲谈的,而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第一个问题,成为堕仙后,楚泽涵当年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翻遍了藏书楼的书本,都没有看到这方面的记载。”
“楚泽涵成为堕仙后,以壁吟的怨力为依托,其法力强盛,难逢敌手,基本已经是真正的仙灵水准,大概除却那些个上古之神,还有魔君,魔界的几个大将,楚泽涵可谓是当仁不让的高手。
但是他平日里伪装自己,不曾有人看出端倪。刚好太玄山和魔界的镇远将军有所矛盾,当年魔界的和太玄山,都被楚泽涵害惨了。北域覆灭,太玄山以为是魔界干的,而魔界界主,也以为镇远将军为了心中所求撕毁仙门合约。当然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堕仙寿命长久,又无所事事,无需修炼,提升法力,纯靠媒介吸引生魂,楚泽涵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小仙,做了各种荒唐事。
比如他曾经从来不近女色,后来整日里和女鬼女妖厮混,他四处跑去赌博,欠下大量钱财,想办法赢回来一部分后,把追着他讨要的人尽数杀害,吸取生魂,再嫁祸给往来的小妖。形式毫无章法,完全随心所。
魔道中人,正如小道士所说的温遐思,好歹一切都是围绕着自己得不到的蓁樾公主,又或者是镇远将军,一心练剑,由剑入魔,只为成为六界剑术第一人。这都有迹可循,而楚泽涵则完全是无所追溯。
做坏事随心所偶,做好事也一样是随心所,比如他曾经顺手救了死去的镇远将军的独子,又把一直饱受折磨的蓁樾公主打了个魂飞魄散,气得温遐思大开杀戒,随后立马又杀了温遐思。
他可以看见魔界界主转头就跑,满嘴谎言,也可以跪在虚白真人面前痛哭流涕,改过自新,要我说的话就是,堕仙之后,他基本已经丧失了一个正常人的人格。堕仙堕仙,还真好名字哈哈哈。”
“第二个问题,楚泽涵是怎么死的,我想恐怕不是书中记载,被几大修仙门派围剿吧。”
“算你聪明,确实并非如此。他的死因说来十分好笑。当日楚泽涵被修仙门派,还有魔界的人围剿,身负重伤,但他狡猾多端,运气还非常好,跑到了被灭国的滇狼国境内的一处,名为桑柘影斜的地方,坐在那里养伤。
当时有些原本是滇狼国国民的村民,一直躲藏在此处躲避战乱。楚泽涵杀了温遐思后,闲来无事挂着蓁樾公主往日送给心爱驸马的莲心古玉,温遐思当年强行夺走公主的玉佩,挂在自己身上四处炫耀,滇狼国所有人都知道温遐思常年戴着刻有蓁樾字样的玉佩。
桑柘影斜常年与外界隔绝,根本不知道外界情况。这些村民以为楚泽涵就是温遐思,又看他身受重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楚泽涵,并且将他分而食之。你说,死得冤枉不冤枉。”
谢南归听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这让仙界、魔界、妖界、人界、鬼界、神界头疼不已的堕仙居然是当了另一个魔头的替死鬼而死,也真是令人唏嘘。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谢南归道。
壁吟的怨灵道,“问吧。”
“壁吟的封印是怎么回事”
“我只知道是虚白真人后来拿到了楚泽涵的壁吟以及蓁樾的莲心古玉。”
谢南归点点头,心道虚白真人拿走壁吟尚且可以理解,这莲心古玉也要一并带走就有些奇怪了。
“你叫什么”
壁吟的怨灵有些惊讶,“你说什么”
“我问你叫什么”
“苍泠。”
“苍泠,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随后谢南归取出一个符箓,这个符箓是宋怀真所画,上面还有宋怀真的血印。
谢南归将符箓贴放在壁吟的琴弦之上,然后用一只手轻轻按压住符箓,半柱香的时间过后,谢南归将其取起。交到了苍泠的手里。
苍泠大惊道,“你将壁吟中的怨力取出了”
谢南归点点头,道,“正是如此,这个符箓中的怨力够你挥霍很久了,告诉我从这空间出去的方法。”
“哈哈哈哈哈,我凭什么告诉你”苍泠说罢后,突然开始弹奏壁吟,声音响彻空间,琴声的波纹好似海中巨浪,似乎要淹没谢南归。
谢南归摇摇头,“本想让你多活一段时间,怎料竟然如此冥顽不灵。仅仅凭借这点怨力就想与我抗衡,真是可笑。”
谢南归用折扇指向苍泠,苍泠只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吸走了,消失前只看见有一人身着青衣,手持折扇,眉眼中尽是冷漠。
“这怨灵的 xing 格还真是随心所,与楚泽涵好生相似,可惜如此弱小而不自知”
第17章 壶中天五
空间碎片,上古太玄山北域。
潇湘湖上只有一个半沉的画舫,船艄的一杆风锦,随意飘荡在湖水水面上。
潇湘湖旁边的山洞内。
谢南归打开自己的折扇,与别人的折扇不同,自己的折扇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该画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画什么,等到想到了再画,想不到便也罢了。
盯着自己的折扇看了半天,就像自己的人生一样,做错了一个决定,想要的东西失去了,现在只剩下痛苦和麻烦。
在夜市之上,宋怀真头戴木槿花,与自己各自手持糖葫芦,尴尬到拽着他离开众人的眼光是真。
拉着他一路快走,慌不择路,是假。
宋怀真下午睡觉的时候,自己早就探知过此地了,是凌风阁的西辅旧宅。
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呢,虽说是无巧不成书,但是巧合中早就涵盖着必然了。不过是缘聚缘散,却强迫自己相信这都是人间奇迹,当真可笑至极。
宋怀真迷迷糊糊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外袍。自己好像是身处在山洞一类的地方,墙壁上挂着和画舫上十分类似的,惨白的灯笼。借着稍许月光和灯笼,他发现谢南归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发呆,做着十分诡异的事。
谢南归独自坐在旁边,看着手中一朵浅白色的木槿花。
木槿节,西辅人下午赏花游玩,采摘花朵。晚上在夜市,未出嫁的女孩子家,会选择摘取一朵自己喜欢的木槿花,别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