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小公子踪迹。”
荷华转过身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开得正旺的花,轻轻地闭上了眼,面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双手却死死地握着,节骨泛白,他淡然道“继续找。”
可荷华没有想到,这一找啊,便是四年。
这四年来,荷华发了疯似得将整个寻了个底朝天,可就连一点踪迹都寻不到,仿佛那人真的随着当年那场大火化成了灰烬一般。
夙西宫。
“告诉我,他在哪”荷华死死地看着宇文若素,声音如同年寒冰一般,又隐约透着一股子令人窒息的死气。
宇文若素略带嘲讽地看着荷华,却不言语。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憔悴瘦弱气气沉沉,眉宇间一股 yin 狠暴戾的人,会是当年那个温和淡雅、俊美得如同神仙一般的国师大人呢
她的表情似乎惹怒了荷华,他走上前一把掐住了宇文若素的脖子,沉声道“说。”
不一会儿,宇文若素就因着呼吸不过来,一张俏脸便涨得通红,她却不甚在意地咯咯笑着,一旁的小皇子看见了,迈着小短腿哭着跑过来胡乱的打着荷华的手,边哭边口齿不清地嚷嚷道“呜你个坏蛋你快放开我母妃坏人,你走开你走开呜呜”
一旁的小黑看着宇文若素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不忍看下去,上前出声道“大人”
荷华总算松开了手,宇文若素狼狈地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小皇子哭着死死抱着她。
“说苗苗在哪”荷华 yin 沉沉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宇文若素缓了一会儿,而后抬起美眸看着荷华,仍旧不怕死地笑着道“哈,白苗苗不是四年前被你烧死了吗荷华,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你活该”她狠狠地呸了一声,道“想见他去地府吧”
荷华眼中的 yin 骘越积越甚,他将目光放在了一旁哭喊着的小皇子身上,宇文若素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面上的嘲笑戛然而止,她慌忙将孩子护进怀里,戒备的盯着他,道“你想干什么。”
“将孩子带来。”荷华淡然说道。
一旁的侍卫点了点头,宇文若素听闻惊恐地将孩子死死地护进怀里,可终究不过一介妇人之流,在训练有素的侍卫面前,这么点反抗形同虚设。
被强行带离母妃的小皇子挥舞着小手拼命地挣扎,两条小短腿胡乱的在空中蹬着,愈发哭得撕心裂肺。
荷华只静静地盯着那哭闹的小皇子,而后吐出三个字“不许哭。”
小小的宁钰儿还不懂什么是害怕,只是感觉到一阵闷闷沉沉的压在心上,在那个长得很好看的怪叔叔的可怕的眼神下强忍着制住了哭声,红肿着眼睛一抽一抽地。
“很乖。”荷华勾了勾唇,伸出手指尖碰了碰小皇子的脸颊,小皇子吓得如同仓惶的小兔子一般瞪大了眼睛,连哽咽都止住了,苍白的手指顺着脸颊向下,猛地掐住了纤细的脖子。
“不要”宇文若素一惊,大喊着朝荷华扑来,动作太急而踩到了裙摆,狠狠地摔倒了地上,一旁的侍卫顺势制止住了她。
“住手住手、不要”宇文若素拼了命地挣扎着,发髻散乱,华美的衣袍沾着污泥,她不顾形象如同市井妇人一般嘶喊着“荷华你个疯子”
“啊,是啊”荷华垂着眼看着小皇子越来越铁青的面色,淡淡说道“我就是个疯子。”
任凭宇文若素如何嘶喊谩骂,荷华却丝毫不在意,手越收越紧,眼看着小皇子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宇文若素终究忍不住哭了出来,大喊着“我说,我说你放了我的钰儿”
可荷华好似听不到,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眼看着小皇子快要撑不住了,宇文若素陡然生出一股大力,那侍卫差一点就让她挣脱,她发了疯一般挣扎,哭喊着“你放开我钰儿啊你个疯子,你住手住手啊荷华你会下地狱的,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放了我的钰儿啊”
荷华全然听不见周遭的声音,眼中的 yin 骘愈发强盛,野兽一般叫嚣着撕碎了他的理智, xiong 腔慢慢的戾气急需一个发 xie 的出口,手上的力道跟着越来越大。忽地手上一阵疼痛,荷华下意识松手,他抬头,见着小黑紧抿着唇定定地看着他,怀里抱着小皇子,那孩子已经晕了过去,
荷华眨了眨眼,理智这才回了过来,他不甚在意地一笑,而后转过身看着宇文若素,不紧不慢地说道“告诉我,他在哪。”
小黑将那孩子还给了宇文若素,他自然知道在自己做出了这番举动之后,面临的会是什么,可他就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现在的荷华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愿意对着连马畜都不如的小奴隶伸出手,温柔地说道“我许你一件衣可蔽体,一顿饭可温饱,亦可许你荣华富贵,权势美人,你选哪个”的人了,那时候的荷华就像是在无边的黑暗偶然出现的一束光,教他忍不住去向往去追随。
之后的他便死心塌地地跟在了他的身边,为他效忠,他记得当时的荷华宠溺的抱着怀里的小猫儿, o 了 o 它的脑袋,问道“小红,你说该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那小猫儿软软地叫了一声,荷华便笑着道“以后,你便叫小黑了。”
小黑将思绪拉了回来,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人,依旧俊美若天神一般,较之当年褪去了眉宇间的稚气,显得愈发成熟起来,可如今的荷华,他已经做不到一心一意的效忠。
宇文若素慌忙接过孩子护在怀里,轻轻安抚了一会儿之后,才颤颤巍巍地说道“他说,日后我若有麻烦可派人去天连城行居山的紫竹林寻他,只需将他给我的白玉以丝线系于紫竹之上,他便会来找我。”
许久未有白苗苗的消息,这一刻突然荷华急切起来,他问道“那白玉在哪”
一旁的清歌早就将东西取来了,接过了东西,荷华也顾不上其他,急匆匆地离开,见状清歌赶紧命人去请了太医,而后走到了宇文若素身边。
荷华走后,宇文若素轻轻抱着孩子,忍不住伏下身子,低低地啜泣起来,清歌轻轻地替她拍着背,眼中的泪止不住留下。
本来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宇文若素面前,宇文若素先是惊讶,再是欣喜,那天之后她便明白了白苗苗便是小红,可一想起自己曾经利用了他,心里又悔又恨。
那天,白苗苗似乎同往常不太一样,他低头看着宇文若素,说道“本上一世我已经还了你一条命,可现下你所受之灾有一半是因我而起,这玉佩你拿着,若有麻烦,随时可来找我,记住,我若收回了这玉佩,你我从此以后便再无瓜葛。”
宇文若素听不太懂他说的话,只能点了点头。看着白苗苗离去的身影,她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心神恍惚,只恨当年一腔心思付错了人,到头来徒惹心伤,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如今宇文若素哪还能再奢求什么呢
已经得到了白苗苗的消息,甚至等不到第二天,荷华便急匆匆地收拾一番,连夜去了天连城寻人。
夜晚,入夜之后的温度带着微微的凉意,朦胧的夜色中,一辆十分精致的马车在官道上疾行着。
荷华低着头轻轻地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