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白苗苗,从这个角度刚好能清晰看见如蝶翼般又长又翘的睫毛,时不时轻轻颤动两下,挠的人心痒痒。
“苗苗”陈玉朗试探地唤了一声。
白苗苗咕哝了几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费力地抬起头看向陈玉朗。
少年生得极为漂亮,眉目精致如画,颇为小巧秀气,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乌黑灵动的瞳仁覆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懵懵懂懂地看过来,极是惹人怜爱,叫人忍不住产生一种微醺之感。
陈玉朗突然怔住了,一颗心脏顿跳得飞快,那么一瞬,小心翼翼压在心底多年的情感竟蠢蠢动起来。
他不自觉地轻轻凑了过去,等唇上一阵冰凉柔软的触感传来,陈玉朗才猛地惊醒,推开了白苗苗,却不料白苗苗死死地扒拉着他,怎么推也推不开。
“你混蛋qaq”
“你个大混蛋”
“你不理我”
白苗苗咬着唇泪眼汪汪地看着陈玉朗,白净的小脸蛋儿上满是委屈,陈玉朗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呆呆地看着他。
“你还凶我”
“你还亲我”
“话本子上说亲了人就要负责”
“你不理我”
“你还凶我”
“你个混蛋”
白苗苗一番话说的颠三倒四,越说越委屈,瘪了瘪嘴,大有你再不安我我就哭给你看的趋势,陈玉朗手忙脚乱地轻轻拍着他的背,刚想出声安,却听得白苗苗道
“荷华你个大混蛋”
“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完还打了个嗝。
陈玉朗的手顿时僵在原地,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国师大人他亲了你”陈玉朗心下大惊,连忙将白苗苗扶正,刚想问清楚,却见国师府里恰巧来了人,正推门进来,来人他也认识,是经常跟在国师身边的侍卫,似乎叫小黑。
小黑见了两人的姿势,不由皱了皱眉,道“国师大人命奴才来接小公子回府,还请陈公子见谅。”
陈玉朗听闻,手下的力道不自觉握紧,听得白苗苗一声痛呼才回过神,忙松开力道。
小黑看了看陈玉朗,道“陈公子,还请把小公子交给在下。”
他的眼神直直地看向陈玉朗,陈玉朗不由心虚的撇开眼,虽不愿,却还是点了点头。
“打扰了。”小黑毫不费力地把白苗苗抱在怀里,正打算带人离去时,陈玉朗忽的叫住了他“等等。”他面色犹豫地问道“国师大人和苗苗”
小黑很快就打断了他,冷然道“陈公子,有些事情不是你该过问的,国师还在府中等候,恕在下失陪。”也不看他的表情,带着白苗苗直径离去。
陈玉朗皱着眉头,紧抿着唇,双手不由死死握紧。
国师大人喜欢苗苗
国师府,书房内。
“大人,您就别同小公子置气了。”小绿轻声劝道。
荷华神色淡淡地看着手中的卷宗,问道“人回来了吗”
“回大人,小黑已经将小公子带回来了,先在房里休息呢,小公子醉的不轻,奴婢命人去煮了解酒汤,待会便给小公子送去。”
荷华点了点头,冷淡地说道“你下去吧。”
小绿言又止,可终究不敢多说些什么,国师大人虽说看着温和,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的主。
昏暗的烛火跳跃着,透过纸窗,映着模糊的人影。
如玉般修长的手中握着笔,指尖在烛光的映 she 下泛着柔和的莹光,这双手的主人生的极为俊美,那人正凝眸望着案台上的宣纸,却迟迟未曾下笔。
荷华闭上眼,前些日子里,他命人查探所带回来的消息又不自觉浮上心头。
“竟是这般么”握着笔的手缓缓握紧,荷华睁开眼,盯着案台上的宣纸,忽地动了笔。
“宇文若素”荷华低头看着宣纸,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忽地苦笑一声“你当真是对她有意”
烛火微微晃动,一阵极其轻微的声响过后,荷华的面前突然站了一个人,他也头未曾抬起,直径问道“何事”
“大人,江夫江蔻她快撑不住了。”
荷华这才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笔,淡淡道“是么。”他掐灭了烛火,起身道“随我去看看吧。”
yin 暗 chao 湿的地牢里,一阵脚步声过后,接着是“嘎吱”一声铁门被推开的声响。
黑暗中,一簇火光亮起,牢房内散发着一股子恶臭,一名披头散发的女人被锁链拷在墙上,琵琶骨被钉子穿透,牢牢钉在身后,一身血迹斑斑,散发着难闻的恶臭味,全身上下竟全是狰狞的疤痕,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若不是 xiong 口的起伏证明这人还有一口气,都要叫人以为这是具尸体了 。
“这种程度便撑不住了么”荷华温柔地弯起了唇角。
本来如同死尸一般安静的人听到这句话,呼吸陡然急促,猛地剧烈的挣扎起来,喉中发出“呜呜”的嘶吼声,显然已经是个哑巴了。
“凌迟的滋味不好受吧”荷华说道,眉眼依旧温柔 ,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心惊胆战。
那日宇文若素若素走后,荷华稍稍使了些手段将江蔻从牢房里弄了出来,关押起来,命人每天从她身上割下一块肉,在伤口上撒上盐水,稍过一段时间后再用药物强行复原,如此反复下去,江蔻的嗓子倒不是叫人毒哑的,而是生 生喊哑的。
“本你想借着宇文若素叛我也就算了,可你不该动他。”荷华的眼中有些轻蔑,他道“倒是便宜你了。”随即看了一旁的侍从一眼,那侍从会意,拍了拍手,便出现几人牵着一条条凶狠的斗犬。
那边还在拼命挣扎的人忽地就安静了下来,她惊恐地盯着那几条恶犬,浑浑身抽搐着止不住打颤,拼了命地摇头。
那日江蔻本是想借着宇文若素摆脱荷华的控制,又顺带可以拉自己的死对头下水,一石二鸟,却不曾想聪明反被聪明误,落得如今的下场。
荷华走了出去,听着身后牢门缓缓关闭的声音,伴着一声声凄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呜咽嘶喊,却是不曾回头。
出了地牢,荷华的脚步忽地停了下来,他垂眸,轻轻摩挲着小指,神色一片平静,俊美的容貌在月色的浸染下,倒显得越发淡雅出尘。
阻碍他道路的人,窥觊他的东西的人,下场总归是这般的,任何人都不例外
第20章 第章
第二日一早,国师府里便闹得鸡飞狗跳。
陈玉朗一大早刚醒,推开门,被蹲在自家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苗苗苗”陈玉朗定眼一看,眼前这个发髻散乱、衣衫不整还披着一件女式外衫的人,可不就是我们的小霸王白苗苗同志吗
白苗苗一早醒来,便吵着闹着要离家出走,拿起包袱便开始收拾东西,下人怎么劝都劝不住,只得派人去请国师大人,恰巧国师大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