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等丢了来后悔”多年来,太子和安王爷一直走得很近,如果猜测不错,太子许多对付他的手段都出自这个冷血王爷之手,他十分忌恨,又不敢真正翻脸,一直隐忍不发,怕父皇和自己的所有努力功亏一篑。
只是,这一次只怕不能善了,太子算准他不肯交人,故意留下孟拿,要安王爷亲自来索要,两人一旦交恶,自己等于把安王爷推到太子阵营,前途更加凶险。
可是,他不能再退缩了,连乐乐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都敢为朋友出头,他如果再隐忍下去,不但乐乐看不起他,连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
感觉到乐乐熟悉的崇拜眼神,他心头酸痛不已,习惯 xing 地在乐乐头上敲了一记,乐乐呵呵直笑,旁若无人地拉着他的手摇来摇去,目光更加火热。
安王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第九章
太阳已快下山,如垂暮老人,把鬓发灰白的头搁在远山之上,仿佛和白茫茫的山顶连成一片,光芒惨淡。
安王府门口几盏大灯笼已经点起,门口的雪扫得干干净净,拴马柱上,狮子怒目圆睁,大张着嘴,似要吞噬一切。
街上所有的树都结满了白色花朵,一团团一簇簇,如招魂的纸钱,因是皇亲国戚居住之地,行人并不多,偶尔几个也行色匆匆,生怕惹祸上身。要知道,前些日子街上以游手好闲出名的王二懒经过这条街,就因为邻居在背后大叫一声“二懒”,从王府里冲出几个侍卫,把叫人的邻居和他全打得在家躺了整整一个月,真是飞来横祸。
一个瘦削苍白的青袍男子拖曳着脚步从街那头走来,一步步走到安王府门口,呆呆看了一会那灯笼,长长叹了口气,眼一闭,扑通跪了下去。
太阳的脸很快就被远山遮蔽,一阵寒风铺天盖地而来,把树上的雪摇晃下来,雪雾中,天地成了一片苍茫的白,只剩下屋顶的黑色瑞兽桀骜不驯地高高耸立,睁着铜铃般的眼,俯视人间悲欢离合。
随后,鹅毛般的大雪漫天而来,迅速把青袍男子裹上一层白色,他如精雕细刻的木胎泥塑,长长的睫毛上结着冰霜,如放大的泪滴,有着动人心魄的苍凉,和美丽。
王府内一个梅花飘香的院落,安王爷一身白色狐裘,在梅树下长身而立,一个壮若铁塔的黑衣侍卫悄声道“王爷,懒公子已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只怕身体受不住啊”
安王爷薄薄的唇抿成一线,怔怔道“墨虎,那些消息是真是假”
“悬空书院的夫子和学生人人皆知,懒公子这一年似乎颇不如意,甚至几乎丧命,是孟劳所救。”
“孟劳”安王爷一拳砸到梅树上,砸得满树的雪和花簌簌地落,落得两人满身的红与白,墨虎深深拜道“懒公子大病初愈,王爷您看”
“算了”安王爷轻叹一声,似乎在说服自己,把握紧的拳头松开,嘴角微微翘起,“是时候了,跟本王去瞧瞧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口,那青袍男子披着满身雪花,眼仍然紧闭,几成雕塑。
安王爷轻轻抬手,斥退随从,一步,两步,他越走越快,在门口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倒,他只觉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目光如火,恨不得把那人烧成灰烬。
走到近前,他又怕面前的人只是幻象,猛地停住脚步,犹豫着,踌躇着,一步,两步,在那人面前站定,颤抖着,托起那人的下巴。
那人已面无人色,睫毛颤抖不停。
“阿懒,别来无恙”安王爷终于笑出声来。
孟拿睫毛上的冰霜微微颤动,歪倒在地。
“玉言,我算看清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静思宫里,乐乐几近歇斯底里,对着那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狂吼。
见他无动于衷,乐乐突然跪在他脚下,抱着他的腿痛哭,“少爷,求求你,孟教习把夫子当宝,一定舍不得他这么做,你去把他找回来,你这么厉害,而且皇上最宠你,一定有办法对付安王爷”
玉言轻轻捂住他的嘴,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乐乐,我问你,是不是活着才有希望”
乐乐愣了愣,重重点头,泪流得更急。
玉言长长叹息“乐乐,我不是了不得的人物,如果不是父皇的保护,我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生在皇家,是世上最无可奈何之事,权势恩宠都是虚幻的东西,皇宫中暗无天日,大到朝堂之上,小到一次宴会,都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你可明白”
乐乐浑身一震,茫然地伸手,接住从他脸上落下的一颗液体。第一次,他心目天中神一样的少爷,流露出与他相同的情感。
他的泪,竟也滚烫如是。
玉言狠了心狠了目光狠狠地开口“乐乐,反正你我主仆缘分已尽,我现在告诉你实话也没关系。昨天,我故意让孟拿听到安王爷的话,就是想和孟拿好好分析情势,逼他牺牲自己,成全我的前程。如果我当时就把他交出来,不但对悬空书院的人无法交差,全天下都会认为我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我暗示他,天下能救孟劳的只有他一人,逼他出面到安王府谢罪,同时,我要他取悦讨好安王爷,拉拢过来为我以后的计划铺平道路,还有”
啪地一声,乐乐看着自己发烫的手,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打了他一巴掌。
玉言微微一笑,自顾自说了下去“这个计划算是一石三鸟,只要懒夫子能重新讨得安王爷欢心,悬空书院的学生受益匪浅,一定有多人能获得功名,我正好培植自己的势力,打败太子,登上皇位”
“说完了吗”乐乐眼中一片死寂,似乎从不认识这个人,冷笑着一步步退开,“小皇子,祝你成功,我告辞了”
说完,他飞快地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凝视着他的背影,玉言笑容温柔,喃喃自语道“还没说完乐乐,你要保重,没有我在身边,你不要贪吃,不会有人给你揉肚子”
从热腾腾的汤池出来,孟拿浑身通红,僵硬的手脚终于能微微活动,安王爷也是浑身赤,精壮的 xiong 膛在灯火中似乎有着灼热光芒。
抄起一壶刚烫好的酒,安王爷揪住他的长发,含了一口对着嘴灌了过去,孟拿稍有推拒,便被他用力掐在后颈,一口滚烫的酒下肚,顿时呛得连连咳嗽,脸上烧起红霞。
看着他冷漠的眼神,安王爷目光渐渐凌厉,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不甘寂寞的 jian 货,一出门就勾搭到男人,他的东西是不是比我大,是不是比我厉害”他突然磔磔怪笑,“你要是喜欢,到时候我把他的东西割下来泡酒,让你天天喝,天天能享受到”
见孟拿张了张嘴,安王爷心头一紧,迫不及待地俯身凑到他面前,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心中顿觉无比失落,狠狠倒了一大口酒,又灌到他口中。
孟拿这次咳得更加厉害,许久之后还喘息不已,安王爷目光渐渐柔和,把他禁锢在自己 xiong 膛,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他的背,似乎在自言自语,“阿懒,你为什么离开我,我对你不够好吗你如果喜欢,我也可以带你四处游玩,你如果不喜欢 xing 事,我可以找别人。我知道你越来越懒得跟我说话,可这些年来,我有事只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