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去去的人,被囚禁在房间时束缚身体的铁链,还有那间放置有丞相府最大秘密的石室
“大人,这边”旁边的声音突然有轻微的停顿。
叶白顺势看过去,正是自己当年被囚禁的那个院落“这边不用看。”他简单说了一句,就继续往前。
傅长天顿觉松了一口气,挥挥手让守在院门前的人继续把锁锁上,就紧走几步跟上叶白。
花木在晨风中轻轻摇晃,沿着石头路穿过又一道拱门,没走两步,就是另一个上锁的院落。
傅长天注意到叶白多看了两眼,解释说“这个院子紧邻着主院,听之前呆在这里的下人说是叶谦夫人的院子,已经锁了好多年了,只在每个月固定的日子打开,让下人进去打扫。”
叶白没有说话,但转身朝院子方向走去。
傅长天连忙让身旁的人找出钥匙上前开锁。
干枯的枝桠探出白墙,厚厚的灰尘积了一地,叶白走进院子,先往周围的池塘水井扫了一圈,才走到厢房前。
这里的房间跟外头的院门一样,统统落了锁。
叶白没有等身后的人再找钥匙,捏起铜锁的手指直接一错,实心的锁头就寸寸断裂,他跟着推开房门,举步进入。
这是一间最普通的闺房,没有多精致的陈设,没有多华丽的铺盖,只有厚厚的灰尘,一层又一层地堆积在每一个视线所及的地方。
叶白在门口的位置停留了片刻,他的脸上掠过了一瞬的奇怪,跟着直接走进同厢房相连的卧室,站在床前微微皱眉。
“怎么了”闻人君在进来之后第一次开口问。
“我觉得这里有东西。”叶白简单说。
闻人君微一扬眉,也没有接话,直接冲着面前的拔步床挥出一道掌风。
鹅黄色的帐幔上立刻扬起一蓬灰尘,旁边的傅长天不觉后悔,暗道要早知道大人会关注这些,他就直接用丞相府原来的下人,让他们一起按之前的规矩来就好了不过现在倒也不算差,直接锁起来反而避免了东西丢失的可能 xing ,如果这里真的有东西的话
傅长天正想到这边,就见挥出掌风的闻人君手一翻,也没见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一个黑色的匣子就出现在他的手掌上“是这个”
叶白眼睛一亮,并不是因为闻人君手掌上的匣子,而是对方刚刚展现出来的技巧“真好。”
闻人君微微一笑,将匣子放到叶白手中。
黑色的匣子照旧上了锁,但这个纤巧的小锁头对于江湖中人来说,还真是只防君子不防小人了。叶白直接抬手一扯,就将锁头扯下打开匣子。
大约一尺见方的堆放着一些书信和几张银票。
叶白随手抽出一份书信看了两行,就直接将其交给闻人君。
闻人君展开一看,先看见落款的善水二字,又看内容全是妻子对丈夫的殷切叮嘱,便对叶白说“其他几封呢”
“差不多。”叶白说。
闻人君点点头“想来是叶谦夫人写给叶谦的信,叶谦已死,这些信不如尽数烧毁”
“什么”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闻人君的话,出声的是从开头就一直站在最后的叶十三。
闻人君转回头看向叶十三。
叶十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理闻人君,就直勾勾地盯住叶白。
叶白将信件尽数翻完,直接说“烧了吧。”
闻人君还没有回答,叶十三就再次粗暴地开口“等下”
站在一旁的傅长天终于不耐烦了,他给自己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之前亦步亦趋跟着的几个下人就脸色一肃,直接朝叶十三走去。
叶十三收了收拳头,再松开时指缝中已经有银光一闪而逝他刚刚抬了抬手臂,闻人君就出声说“最后一次,不想说你就永远都不用说了。”
叶十三动作一僵,片刻后爆了一句粗口“把你们手上的东西放下来,我本来就准备告诉你你真的,”他盯住叶白,“到了这个时候,也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你连夫人这么多年来为你做了多少事情”他又一次说,“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104章 前事竟二十二
室内有短暂的沉寂。
叶白突然开口“叶尘也跟你一样”
叶十三居然很快回答“没错。”
“你们打算干什么”叶白直接问。
叶十三也直接回答“我打算找你,他有其他想法,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他现在在哪里”叶白问。
这回叶十三沉默了一下“你过来,我只对你说。”
叶白看了叶十三一眼,转向傅长天问“知不知道叶谦的夫人生前最常去哪里”
“夫人是你娘”叶十三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跳起脚来。
谁都没管他,傅长天一听叶白的话题就转身询问跟在身旁的人,一个之前就是丞相府下人的老人低声说“丞相夫人平常不太出门,每次出门也就是去附近的寺庙进香”
“哪一间寺庙”叶白问。
“是圆法寺”之前回答问题的人忙说。
叶白一点头,室内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本来还站在身旁的人已经掠出房间,只一个呼吸,就连脚步声都细不可闻了。
闻人君径自收起黑匣子,对傅长天说“把他安排好。”又跟着走出房间,对呆在院子里团团转悠的冰火兽说,“跟我走。”
冰火兽大吼了一声,周围除了傅长天与闻人君,人人脸色发白。
傅长天指了身旁的两个人让他们带着叶十三下去休息,又指了两个人把闻人君带往早就准备好的院子去,自己则怎么想怎么不放心,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就点好了人,亲自带对往圆法寺的位置赶去。
而这个时候,叶白已经见到了叶尘。
经幡自半空垂下,烟雾让端坐高台的菩萨眉眼越见柔和,盘腿坐在蒲团上的人背对着叶白,银冠束发,长袍织金,卓尔不群。
已经来到寺庙前院的叶白脚下一踏,乍看上去跟平常走路没什么两样,整个人却一下就踏入室内,凭空移动近十丈。
盘坐在地的人听见了声音,笑起来说“我想着叶十三那家伙也差不多该忍不住了”他随意地伸个懒腰坤坤身体,手一撑膝盖,自地上站了起来。
这是叶白第三次见到叶尘。
像蛇蜕皮蚕破茧那样,褪去了前两次的柔顺与沉默,这一次的叶尘与叶白面对面站着,单手扶剑,神情慵懒又邪气。他扫视叶白一圈,微笑着松开了扶剑的那只手,并将双手平平举起,说“在你面前玩剑就跟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未免太过无趣了”
“我们来好好聊聊吧,聊聊你的过去我叫你叶白,不介意吧”他礼貌地询问,又指着自己的脸笑道,“还是这个名字更亲切一点,你看,我都当了你这么多年的替身呢。”
“是叶谦”叶白问,他的目光掠过桌案上点着的长明灯上的名字,又问,“还是薛善水”
叶尘笑了笑,做个出去说的手势,当先往寺庙后面的山崖走去“两个都有,你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