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教养你多年,你还是应该以辅成王府为重。”
江童回道“来之前,父亲已经叮嘱,说家中有大哥和二姐打理,不用我操心,只让我留在京城,照顾二老。”
一旁的何青似有话说,却几次言又止。最后只道“既然你势必会留在京城,便先住在府上吧。你那院子,回头让人给你打扫出来,这几日么”
“这几日便跟我一起住。”廖明司立刻道“童不日便会在朝中行走,有空我给他熟悉下京中各项事务,也听听他讲些外面的见闻。”
廖山点头道“你兄弟齐心,如此甚好。听闻皇上有心将江童安排在翰林院,你们一文一武,在朝堂上可相辅相成,必可成一番事业。”
廖山又嘱咐了些朝堂事情,廖明司便与江童陪着何青出来。走到何青的院子,正待告辞,何青却对廖明司道“你先回去,我有些话要跟江童说。”
廖明司一刻也不想离开江童,立刻道“我又不是外人,母亲和童还有什么要避讳的,我也留下来。”
何青似有不悦,却又似有难言之隐,江童急忙对廖明司道“哥哥先回去,我的行李兴安估 o 已经从驿馆取回来,你帮我看看放在哪里好。”
廖明司这才不情愿地点点头,对何青道“童这几日疲累,昨晚又遭不测,母亲不要留他太久,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何青好笑道“我又不是让江童做苦力,只聊天而已,你这是封了将军,连母亲也想管么”
江童怕何青怀疑,急忙使眼色让廖明司快走。廖明司才一步三回头地,磨蹭着走了。
何青摇头道“这府上许是没人能跟他说话,将军大人忙于公务,明礼又是个不着调的,所以他才这么粘着你。”说罢对江童道“你也担待些,毕竟你们小时候有那些情谊。”
江童忙道“只是昨晚的事情,让哥哥有些担心而已。”
何青听了蹙眉道“那昭王一向品行不端,却没料到竟然连辅成王的面子都不给,做下如此龌蹉之事。”
“许是觉得父亲离得远,又不过问京城之事很久。在昭王心中,恐怕辅成王不过只剩了个封号。”
何青叹道“还好遇上明司,否则要如何向辅成王,还有你死去的父母交代。”
说罢携着江童在榻上坐下,让丫环摆上果品茶点。江童自有眼色,从袖筒里拿出来一个白玉精雕的玉筒来,双手奉上道“这是父亲让我带给夫人的,说是必要亲自交给您的手上。”
何青看着玉筒,顿时怔住,目光中神色复杂,似有泪光隐现。
那玉筒通体润白,只有拇指粗细,约一指长,精雕细刻成青竹的模样。头尾系着红色丝绦,十分精致。
何青接过那玉筒,双手摩挲着“你父亲,是准备要回京城么”
“以前总没提过,但自我准备殿试,父亲却时时似有归意。”江童道“他只说年岁已长,对京城中的故人愈来愈思念,想回来看看。况且皇上登基之时,下旨将旧事情一笔勾销,父亲归来也没了顾忌。”
何青似乎满腹心事,许久,长叹一声道“回来又能如何,已经物是人非了。”
回到廖明司的院子,廖明司已经等得不耐烦,正准备打发人去何青院子看看。
见江童进来,急忙迎过来道“却是什么秘密的话,还非得将我打发走。”
江童笑道“也没什么,只是父亲给夫人带了些东西,必要亲自转交。我在辅成王府才知道,夫人和父亲俩家乃是至交。因此二人才兄妹相称,若说亲戚关系,其实是没有的。”
廖明司恍然道“原来如此,对外人只说你去了滨州,其实是送去潭州。比起滨州的远房表舅,确实是辅成王更有实力保护你。”
说罢却又疑惑道“只是平日里也很少听母亲和父亲提起过辅成王,却有如此深厚的交情,真是没有想到。”
江童点头道“所以我怕真的从心里感激将军府和辅成王府,若没有你们,我早就化为尘土了。”
“许就是缘分呢。”廖明司伸手搂住江童的肩膀,深深地看着江童道“就是为了咱们的缘分,才有的这些。”
江童笑笑,眼中的忧虑却始终化不开。廖明司知道他心中愧疚和担忧一时半会儿也化解不了。便岔开话题道“你来京城只为赶考,可还没四处转转吧”
“是呢。”江童点头道“确还没有。”
“那你休息一日,明日我带你去西山,那里红叶正美的时候。”
话音刚落,突然外面一连声女子的哭泣道“我的三公子,你可担心死我了,自己却在此逍遥自在。”
廖明司吃了一惊,自己院中并没丫环,哪里来的女子哭泣。正要喝问,却见兴安领着一个女子进来,面色尴尬地劝道“你别哭了,你家公子没事。”
那女子进了屋,看见江童,竟一下子扑上来,抱着江童大哭道“小祖宗,吓死我了,好好地突然被什么王抓走没了踪影,奴婢以为你出事了,差点跟着殉情。”
江童急忙好言安道“我不是好好的么只是昨晚被下了药,没来得及知会你一声,让你担心了。”
“啊”女子抬起头来,义愤填膺地瞪圆了双目,怒道“这京师重地,天子脚下,竟有如此无耻之徒。三公子,你放心,让奴婢再看到那个杀千刀的什么王,定将他千刀万剐”
说罢又上下地拉着江童看来看去,嘟哝道“王爷出来时交代了的,我若不能还一个囫囵的公子回去,我便不用再活着见他。”
江童笑道“父亲是玩笑话,你别当真。”
这时候,旁边的廖明司冷声道“敢问这位打算殉情的姑娘姓甚名谁”
话语中将“殉情”二字重重地说出来,江童听了面色一红,急忙解释道“这是我在辅成王府的丫环翠翘,她只是担心我。”
翠翘转头打量着廖明司,恍然道“这位莫非就是我家公子心心念念的那位哥哥”
说罢伸手抹了一把鼻涕眼泪,仿佛变戏法似的瞬间端起来淑女的范儿,低头揖了揖道“奴婢翠翘,见过少将军。”
廖明司有些纳闷,不知道翠翘突然如此是在做甚。心中却有些先入为主的不耐,正要挥挥手让她下去。谁知翠翘又扭捏地道“奴婢是王爷指给公子的屋里人,既然公子已经打算暂时住在少将军这里,奴婢也一起打扰了。”
廖明司面色一沉,黑的跟锅底一样,转头看着江童道“屋里人呵呵,你还编排我要了皇上御赐的宫女,你倒是连挑都不挑,什么人都放在屋里。”
江童听了,却也立刻放错重点,睁圆了一双水眸,嘟嘴道“这么说,哥哥确是挑来挑去,才选了宫女”
“我”廖明司没料到江童会如此狡辩,一时语塞,顿了顿,吼道“我又没真的要宫女可你却带了个什么屋里人来”
声音猛地提高了音量,将兴安和翠翘都吓了一跳。翠翘不明就里,还要上前劝阻,却已经被兴安拉出屋子。
兴安将翠翘直直拉到院门外才关上门,放开手。翠翘怒道“你做什么将我家公子和少将军留在里面,万一少将军动起手来”
“哎呀,你瞎操心什么。长公子跟表公子之间好的很,一会儿就会没事。你加在里面算怎么回事,咱们做下人的要懂得些分寸才好。”兴安说着拉翠翘两人坐在门口的长凳子上,劝起来。
屋里廖明司气呼呼地转身坐在床边,不再说话。江童看看四周没了人,遂上前轻声道“我只是玩笑呢,哥哥当真了”
廖明司冷声道“她都到面前了,你还说是玩笑谁家没个通房丫环,我只是为了你,才将院子里的丫环都退了的。你倒好,居然带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