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的驸马在娶亲前一天被烧死了,宫中皆传长公主克夫命,此事可能也对她打击不小。”
“烧死了”宋霁一惊。
“烧死了。”秦既明点头,“宫中的太监告诉我,是个意外,屋子不小心走了水,整个府邸都被烧了,没留一个活口。”
“难怪,”宋霁 o 着下巴,“长公主总是关在宫里,长期以往肯定愈发沉闷。”
“师父,这你也治啊”秦既明皱眉,“听我一句劝,宫中的事儿多了去了,今天这个宫女上吊明天这个太监服毒,管那么多做什么”
\”这我自然知道,”宋霁笑了笑,“下午我去趟茶馆,借你黑八一用。”
秦既明愣了愣,“做什么”
宋霁捏捏他的脸,“你借不借”
“借啊,指定借。”秦既明笑弯了眼,“不然师父把我也给借了”
宋霁不肯多说,秦既明也就不问了。当天下午,宋霁带着借来的黑八和强行要被借的秦既明到了茶馆,只不过是易了容的。
这茶馆就是杨寄柳开的那家,不得不说,杨寄柳是真有经商的眼光,茶馆地段选得不偏不闹,无论是路过的小摊小贩,还是招摇过市的富贵子弟,都能进来喝上一壶。
杨寄柳躲在柜台后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两只眼睛都得笑没了,祁信就在一旁无奈地看着他。
“寄柳,祁大人。”宋霁朝他们问好。
杨寄柳从柜台后起身,看着他身后两个生面孔,“诶阿霁你新交的朋友”
“不是,”宋霁解释,“既明要塞给我的暗卫。”说完,他微笑着回头拍了拍秦既明的肩,“外头守着就成,不用进来了。”
秦既明嘴里满口的牙咬紧了,黑八花了好大功夫才把一肚子憋气的主子给拖走了。
第26章 京都难平
茶馆明面上的老板是杨寄柳,祁信得空也会过来帮个忙,宋霁让杨寄柳先把他也合伙开茶馆的事儿保密了。
这些日子杨寄柳神秘兮兮地给他邮了封信,说四皇子上钩了。
祁信假意投诚秦承远,似乎近些日子逐步取得了他的信任,偶尔他带着亲信会来这间茶馆商议事情,虽然祁信也还未到亲信的地步,但暗中监视小心些总是能做到的。
宋霁琢磨了半晌,秦承远虽暂时信任祁信,但肯定忌惮他和秦既明,若是他们俩贸贸然出现在了茶馆,秦承远定然是不会出现了。
但反过来,杨寄柳与他交好并不是个秘密,若是他一次也不去岂不是更奇怪,思来想去,宋霁决定带着人大摇大摆地去一趟,然后假意离开,暗中在茶馆附近布置人手,兴许这样能引得秦承远上钩。
宋霁本来是想带黑八黑一来的,这些日子蓝二和蓝七蹲在茶馆附近远远监视,但若是暗中打探消息,黑绳更为适合,便打算让他们替个班,可秦既明一定要跟来,宋霁也就随他去了。
秦既明跟黑八躲在树梢上,咬牙切齿地听完黑八的陈述,看着宋霁去茶馆呆了半个时辰便乘马车离开了,气得牙痒痒。
他就不信师父不知道他跟着蹭来的目的怎么能让他跟黑八蹲点盯梢呢
宋霁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打喷嚏,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定然是盯梢的那个家伙心存不满,想到秦既明气急败坏又碍于暴露身份不能发作的模样,便忍不住在马车里笑了起来。
蓦地,马车毫无征兆地停了。
宋霁撩开帘子,见还在京城的大道上。
“宋公子,”蓝二撩开帘子道,“是四皇子带着长公主。”
宋霁愣了愣,即刻下车行礼,心里还在犯嘀咕,莫不是计划败露了
“真巧,”秦承远下马道,“宋大夫,孤正要找你。”
宋霁心底朝他翻了个白眼,面上还是恭谨的模样,“请问四殿下所为何事”
“长姐近日来身子总是不大舒服,孤带她出宫转转,”秦承远笑道,“整好碰上了宋大夫,不知可否长姐把个脉诊治一番”
宋霁心道太医院那么多大夫,你不堵他们偏偏堵我,便又在心底给了他个白眼。
秦承远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便又接着说道,“这附近新开了间茶楼,孤正要带长姐听琴喝茶,不如宋大夫也一道”
于是,布置完一切功成身退的宋霁就这么返回了茶馆。
杨寄柳从柜台后走了出来,意外道,“贵客啊贵客,四殿下与安宁公主光临寒舍,草民感激不尽,只不过”他看了看宋霁,“阿霁,你怎么又回来了”
“哈哈哈。”秦承远大笑两声,拉过宋霁的胳膊,一副熟稔的样子,“孤与宋大夫向来有缘,今日喝茶一叙,老板,上最好的茶。”
宋霁也跟着笑,脚上却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些距离。
“诶”杨寄柳应了,一溜烟跑到了后厨,找了个伙计跟着上楼伺候,便拉着祁信跟他叽里咕噜地咬耳朵。
“怎么办”他问。
“挺好。”祁信一点也不着急,“原本以为盯梢还得多盯几天,现下可能今天一天宋公子就能撬出点什么来。”
杨寄柳挠挠头,“可我感觉四皇子看阿霁的眼神不对劲。”
祁信挑了挑眉。
杨寄柳小声说,“要是外头盯着的是暗卫倒还好,我现在怕树上那位爷气得忍不住冲下来”
他口中的那位爷看到秦承远拽宋霁,差点就冲下来了,黑八在一旁拼命地拽。
“主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秦既明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呢,就是心里气不过。
“不对劲,很不对劲。”秦既明眯起眼看着屋里的情形,“秦承远看师傅的眼神很不对劲,就像看猎物一样。”
黑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秦承远整张脸都被树叶挡住了,连个边都没露出来。
秦既明白他一眼,“你别不信,这小子心里有鬼。”
小二把茶上了,是蜀中顶好的碧潭飘雪,此茶正如其名,茶汤青绿,水面上漂浮着点点白花,可不是碧潭飘雪,淡雅风趣。
宋霁没急着喝,他先替秦承娴把了把脉,秦承娴身体果真不好, yin 虚体寒,并时常伴随着腹疼的症状,该吃些驱寒止疼的东西。
宋霁刚要开方子,余光瞥见秦承远的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嘴边似笑非笑的,似乎是成竹在 xiong ,老神在在,便心念一转。
“此病并无大碍,”宋霁道,“长公主可在事物中加些肉桂炖煮,或者将肉桂水煎去渣,温服便可。”
秦承娴顿了顿,轻声道,“肉桂宫中似乎没有这种药材。”
“没有”宋霁一愣,“草民听闻,长公主所住的荷香宫门前便种了不少肉桂树,现下刚好是秋季,将树皮剥下清洗后晒干便可。”
“近些日子宫人大多体寒虚冷,宫中的肉桂已经用完了。”秦承娴说。
秦承远扫了她一眼,后者立刻垂下了眼,低头抿了口茶。
宋霁抿了抿唇,“那这样,草民身上刚好带着一罐肉桂粉,可早晚泡茶饮用。”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罐递去,“每次加一勺,若是这些还不够,长公主可向草民再讨要。”
秦承娴接过,却垂着眼没看他,“多谢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