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玛已经会占些口头便宜。
张康转身回屋,不再搭理他。
卡玛有些尴尬,也有些不知如何应付,如果是往日,就冲张康这态度,他早就火了,这次却是有求于人。视线转到鱼缸里地几条罗琳鱼,心里的火气总算散了点,又恢复了脸上漫不经心地笑。
踏步走入房内,在椅上坐好,心道,不管怎么样,还是从闲话家常开始拉关系吧,于是,卡玛笑道“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小不点呢,整天跟在你爹后面。”
抬头瞟了眼卡玛,张康没给反应。
“咳。”抬手不自在的干咳一声,卡玛继续道“嗯,其实,那个时候,你还教我写过夏国字呢。”继续拉关系,其实那是张青史把张康派去教卡玛的,当然,这两个人在一块,教学成果自然不会好,最后以两人脸上都泼上了墨汁告终。
“”
抬头,见张康还是没给,卡玛皱了皱眉,只能回忆道“你还,你还教过我穿衣服”这一次的真相是卡玛经常穿错衣服,里衣中衣不分,每日还跟着张康一同去私塾,张康深感丢脸,只能认认真真给他纠正了错误。
张康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卡玛,深切怀疑他与这家伙曾经的关系真有这么好不过怀疑归怀疑,却是没有出声打断,而是静静听着,细细记着,因为张青史不常给他讲他从前地事。
卡玛努力的把自己曾经和张康地恩怨删删减减的道来,塑造出和睦友好地假象,反正张康现在也什么都不记得,好糊弄。
于是这晚就在一个说的起劲,一个听得认真中度过,居然反常地没有生口角,实在为一大奇观。
那晚,卡玛直到把自己所有记得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说完后,才告辞出门,然后就是难耐的等待,好在事情进顺利,几天过去,张青史来告诉卡玛,同意出海。
至此,卡玛的另一个设想,才没有变成实际行动。
“爹,娘长什么样子”
“啊”张青史在经过短暂的迷茫后迅速回过神“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张康微微低下头“没什么,就是想知道。”
“”
“爹,你有娘的画像吗”长期的沉默让张康有些不安,拉了张青史的衣袖,张康小声问。
“没有。”
康沉下来,松开了拉着张青史衣袖的手
走出门外,张青史长长吐出了口气,抬手,看着被张康捏的皱皱的衣袖,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有些干,有些涩。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这晚,他却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了他第一次见张康的那天,那时,对这个满身伤痕的孩子,他心里,是心疼,是同情,也有对四周村民的愤恨,然后他把孩子带回了家里,在搂着那个小身体时,在喂他吃桂花糕时,他在想什么
对了,是对他好,永远对他好。
第两百零四章 入海
次日,海面上风平浪静,是个难得的好天,小岛上一早就都聚在了西边,热闹喧嚣。
彼伦正嘻嘻哈哈的和人打闹,与人做最后的告别,威尔静静的立在一旁,他最终还是选择跟着卡玛,让彼伦不知翻了几个白眼。
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头来了。”的消息迅速传递。彼伦也停下笑闹,抬头张望,在看到卡玛一群人的身影后,对威尔笑道“我们也该走了。”
“嗯。”威尔点头。
张青史看到这么热闹的场景,也是吃了一惊,道“你们平时出海时,都有这么多人送吗”
卡玛笑脸一僵,很快若无其事道“是啊,我们就像一家人。”
张青史点头,算是接受了卡玛的说辞,回头拉住张康道“我和小康先上船,你去和他们道别吧。”说完,拉着张康走向了静卧在岸边的庞然大物。
目送着张青史父子俩上船,卡玛轻吐了口气,抬手擦掉额上的冷汗,一转头,却看到了一脸震惊的彼伦。
“头,他们,他们也去”彼伦的眼睛瞪到了极致,不可置信的问。刚开始看到跟在卡玛身边的那两人时,他还以为他们也是来给头送行的,没想到,那两人,居然当先登上了征服者。
卡玛沉默了会。缓缓点头。
“那。那他们。他们同意了怎么可能。怎么会”彼伦语无伦次。
“他们不知道。”卡玛沉声给出了答案。
“不知道”彼伦地嘴张成了鸭蛋形。
“听着。你们谁也不许说。知道了吗。”卡玛突然 yin 沉下脸。冷冷道。
“这头”
“知道了,殿下。”不同于彼伦的无措,威尔很快反应过来,并且坚定的应声道。
彼伦沉默了会,终是也同意了“头,我知道了,那其他人呢,要通知吗”
“所有上船的人都要通知到,哼,记住,要悄悄的,如果谁 xie 露了口风,就等着到海里喂鱼吧。”卡玛脸上结霜,声音仿佛能冻住人。
彼伦打了个寒颤,因为他知道,头儿的话不是开玩笑的,绝对说到做到。
出海已经七天了,张青史发现这船上的人并不多,只有一百多人,一百多人在一般的船只上是不算少,但海盗船一向人挤人,仿若运兵船一般,而如今这样一艘庞大的海盗船上,却只有区区一百来人,两相一比,差距就出来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人的身体素质都很高。去问卡玛,卡玛给出的答案是这次出来只是出游,又不打劫,用不着带那么多手下。
这艘船不仅庞大,而且内部装饰的华美舒适,再加上这些天确实遇到过几艘船只,但卡玛他们都没有任何行动,看来卡玛还真只把这艘船当成豪华游轮了。
这天,张青史照例又写了信,让信鸽送回去,数数剩下的信鸽,一共只有八只了,这样看来,最多半年,他旅途就该结束了。见鸽子们在笼子里没精神的 o 样,张青史失笑,打开鸽笼,一只一只把它们放了出来,鸽子都是养熟的了,也不会飞走,有些甚至还亲昵的停在了张青史的肩膀上,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张青史看着,拿出小米来喂,让鸽子们集体饱餐了一顿。
彼伦心情愉快的吹完海风回来,可是一转角,他就笑不出来了,面皮猛地僵在了那里。
张青史抬头,友好的冲彼伦露出个笑容,他认识这个人,一个经常跟在卡玛身边的年轻人,看起来很受卡玛重用。
看到张青史的示好,彼伦当然也得有所回应,这个人可是头儿待为上宾的人啊。忙挤出个笑脸,不过因为面部僵硬的肌肉,看起来有些干巴巴的。想起头下的命令,彼伦有些心虚的挠挠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你也出来吹风”话一出口,彼伦看到张青史困惑的神情,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不会他们的语言。立时,彼伦松了口气,对头儿下的那个命令也放心多了,既然他们连语言都无法相通,那么就不用担心会在平日里的闲谈中漏嘴了,万幸,他和兄弟们被扔进海里喂鱼的可能 xing 大大缩小。
语言不通,张青史和彼伦之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