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所以张青史离开城门的过程分外顺利。
出了城门,车夫也没有避嫌的上了官道,一来官道宽敞些,路上有驿站可以休息,二来官道也安全些,什么劫匪的都比较少。
因为身上没有那么多银两,所以这次张青史自带了足够的干粮,少有在路边的驿站吃饭,晚上也都是睡在马车里,车夫过的日子当然也跟张青史差不多,送一趟客人,跑几个月就那么些银子,怎么可能在路上就给花掉了,如果遇到的是个比较有钱的客人。客人可能还帮他付了住客栈的钱。可是如今这个客人明显很穷,车夫自然跟张青史一样,睡马车。
“老杨,阳城什么时候到”
“照这日头,再过两天就能到了。”老杨就是那个车夫,他擦了一把汗,对张青史说。
“哈哈,太好了。”阳城是离他那镇子最近的城市,到了阳城。离家,也就不远了。
老杨看着张青史喜形于色地样子,隧搭话道“小哥,你离家几年了啊”
“啊,五,五年了”张青史明白老杨是把他当成了外出闯荡挣钱,已经几年没有回家地浪子。为了不引怀疑,随便胡说了一个年头,其实他离开家也就大半年时间。
“五年啊,五年也不短了,看你年纪也不轻了,家里有几个小子了啊”老杨甩了下鞭子,马车的速度快了一点。
“呵呵,一个。”张青史答道。
“我前些年有一次拉个客人到南边去,来回走了一年多时间。回到家后,才知道自己有孙子了,可把我乐的,你走了五年,家里变化一定更大,没准也抱上孙子了。”老杨乐呵呵的说。
孙。孙子,张青史嘴角抽蓄,他没那么老吧,不过想到这个世界的人普遍早婚早孕,三十多岁当爷爷奶奶的人也大有人在,心里安了点,可怜他一个年富力强的单身汉。居然被人当成了爷爷辈的人。
“唉。其实啊,人能够跟子孙在一块聚聚。就是最大的幸福了,我年轻那会,每回去一次,家里地小子就变了个样,好几次差点没认出来,现在想想,真不知道当初倾家荡产买了这架马车是不是对的,连家人都认不出了,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张青史听了老杨的话,心好像被轻轻撞击了下,不由陷入沉默;是啊,钱再多,连家人都认不得了还有什么用处,这几年,他似乎一直都在为赚钱而忙碌,每次回去都会觉得小康长高了一截,匆匆的聚聚,又匆匆的离开,小康成长中好多的细节他都没有参与进去,这次回去,就把生意放一放吧,就像老杨说地,钱,够用就行。
在阳城短暂的休整了一晚上。马车继续赶往小镇,在阳城休整的那个晚上张青史也没闲下来,他去阳城的康运酒楼分楼那看了一下,却见酒楼门窗紧闭,上面挂着块停业的牌子,心里不由不安起来,难道,小康那里也出了什么事
在张青史不停的催促下,马车这些天几乎没怎么休息,用最快的速度往小镇赶去。务了,张青史付了剩下的车钱,撕下脸上的假胡子,独自往家赶去,在途中,路过秀儿地家,张青史去敲门,里面却没有一个人。
忍住心慌慌的感觉,走上有些陌生的山路,张青史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那间被自己视为家的茅草屋门前,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本来就不结实的木门倒在地上,里面蜘蛛网结地比自己入住前还要多,茅屋的房顶还被掀了一块。
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秀儿,小康他们,遇到什么事了张青史知道,只要小康和秀儿还有任何一个人平安的话,就绝不会任他的家变成这个样子。
待张青史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又连夜走山路赶回了镇子里。
“砰砰砰,砰砰砰。”此时天已经全黑了,行威镖局的门却被敲得震天响。负责看门的年轻弟子早就睡了,但无奈被敲门声吵醒,只能老大不情愿的起来开门“谁啊,这么晚了,招镖不能明天张,张老爷”
行威镖局曾一度所有地生意都来自张青史地康运酒楼,因此镖局里不管老少几乎都认识张青史,此时年轻弟子看到已经大半年没见,却突然深夜来敲门的张青史当然吃惊不小,随即又想到张青史家里地情况,不由脸色一变。
“你们总镖头呢,我找他,他在吗”
第一百章 邪教中人
“总镖头,他”年轻弟子闪烁其词,张青史此时已经急到了极点,哪还有时间跟他磨机,也不等下文,直接闯了进去。
“哎,张老爷,张老爷,您等等,等等。”年轻弟子虽然论身强体壮,绝对胜张青史一大截,可是也不敢真的动手,因此被张青史很容易的闯了进去,只好追在后面。
习武之人六识灵敏,张青史闹的动静也不小,因此有很多听到声音就立即起身了,待赶到院子里,看到张青史,却都是愣住了。
“你们总镖头呢”张青史在人群里扫了一遍,没有看到要找的人,遂拉住一人问。
“总镖头,他,他”被拉住的人反映跟开门的年轻弟子一样,闪烁其词,似乎有难言之隐,又带着丝愧疚不安。
突然,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被张青史拉住的人也惊愕的向张青史背后看去“总镖头”
张青史马上转头,却差点没认出来,才半年没见,但是张青史感觉身后的人像是老了五岁,以前健朗的身子佝偻了下来,步伐神态也没有了以前的自信果断,多了丝沧桑老态,如果不是那熟悉的眉眼,张青史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人就是行威镖局里铁血威严的总镖头。
“张老爷,你总算平安回来了。”总镖头任寻山缓缓走到张青史面前,眼中的神色很复杂,有欣、宽心,又有沉重
可以说,张青史现在最怕的就是从他们的眼中看到类似愧疚的神色。难道,秀儿与张康,他们真地
“张老爷,行威镖局对不起你,我们没有保住小公子。”任寻山突然毫无预警的跪了下来
“总镖。”众人一阵惊呼,骚动起来。
张青史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才险险稳住。
“你们都回自己的房间去。”任寻山跪在地上屹然不动,对着骚动的年轻镖师们说。
任寻山虽然此时身跪在地。但是威严犹在,年轻镖师没有敢违他命的。想去扶起他的人,也被那眼神震退。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张青史和总镖头任寻山了。
随着人群的离开,张青史被冷风一吹,神智也清醒了很多,见任寻山还跪在地上,连忙去扶,左手却只 o 到一截空荡荡的袖管。
“你”张青史震惊的抬头看向任寻山“你地手臂”
“张老爷,做镖师有伤残是难免的事,行威镖局没有保护好令公子。任某身为总镖头,理应承当下所有责任,还请不要怪罪镖局老小。”任寻山平静地说,仿佛少了一条手臂真是家常便饭。
“你的手臂是因为保护小康他们,伤的吗”
任寻山沉默,但是张青史明白,这两年,行威镖局几乎所有的生意都是康运酒楼包揽的,除了为小康他们。任寻山根本不可能接其他任务把自己伤成这样,张青史苦笑,轻轻扶起任寻山“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我怎么怪你,别跪了,起来吧,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