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都不懂,太没有规矩了”付爷看搞大了事情,便出口恶人先告状。
“阿孝,你没事吧,还能说话吗”客人投诉这件事可大可小,只是单忠孝现在这个状态,很难为自己争辩,事情的黑白不就由着付爷说了吗
连嵘被撞得眼冒金星,意识到ben过来了,就像攀紧一棵浮木般死死地抓住ben不放,摇摇头,咬牙吐出两个含糊不清的字“不是”
ben体格一般,有些架不住烂醉后的单忠孝,正挺着,手上突然一松,单忠孝已被别人接过去,抬眼看去,易理沉着脸站在身边,把单忠孝揽进了怀里。
连嵘一阵天旋地转,转瞬便被搂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熟悉的宝格丽海蓝男香的清爽气味窜上鼻端,易理
紧揪的心立刻松动了,连嵘微笑了一下,安心的闭上眼睛,将全身的重量寄托在他身上。
“付爷,就算阿笑得罪了您,也没有必要动手吧。”
易理看单忠孝左脸红了一片,额头也被磕出一块淤青,手更加抓紧了单忠孝的肩膀。男公关也是人,在一品皇朝的场子里撒野,胆子不小。易理冲ben使了个眼色,ben便心领神会的招过了两名五大三粗的健壮保安。
ben对付爷笑笑,还是用礼貌的口气问道“付爷,敢问阿笑是怎么得罪您了,惹您生这么大的气只要是他的不对,公司这边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这”付爷自知理亏,说话不免有几分心虚“他明明说好了跟我出台,我定金都塞给他了,他又突然翻脸嫌价钱少,谈不拢又不肯还我钱。”
“我没有,是他非要拽我出去。”连嵘被易理支着,感觉晕眩感稍微缓和了些,便开口反驳道。
“付爷,阿笑和您说的不一样啊,我们应该相信谁呢”
“你现在这么说就是要维护你们的人喽客人的利益你们就不管了吗这里谁说了算,我要见负责人,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付爷开始大吵大闹起来,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我就是负责人。要不我们借一步说话,不要打扰到其他客人的兴致”ben正在和付爷交涉,从门口疾步进来一个男公关,神色略显慌张。他在ben的耳边低语了两句,ben也瞬间变了脸色。
“怎么了”易理看ben脸色不对,关心的问道。
ben顿了一下,对易理说“准备一下,陈总马上过来。”又转头对付爷交代道“我们一品皇朝的大老板正巧要过来,您有什么不满意的话不妨直接跟他沟通吧。”
连嵘恍惚中听见陈总要来,彻底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人替他做主了。他趁着神思还算清明,抓紧易理的领口费力的对他说“他刚才给我下了迷药,我一会儿要是昏死过去,你也一定不能听他胡说八道”
易理一惊,急忙扶住怀里身体向下滑去的人,对付爷怒目而视,质问道“你给他下药一品皇朝的规矩付爷不会不知道吧。”
付爷也是一怔,随即大叫道“他胡说,栽赃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正争吵间,几个人从正门缓步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人身材高挑,满面斯文,俊秀的脸孔透出成熟理智的气息,正是一品皇朝的当家老板,陈峰。
“这是怎么了,谁在闹事”陈峰一进门,就看到大厅的一侧站着一堆人,领班阿ben和no1的易理也都在其中,脸便阴沉下来,心情不太愉快。
陈峰众多酒店、夜总会的产业下,一品皇朝经营规模算是数一数二的,在日本东京六本木和美国洛杉矶和拉斯维加斯都有连锁的店面,运作模式也走的是国际化的路线,所以陈峰有意要将一品皇朝的业务进一步扩大,做成全国最大的娱乐城,打造新型现代化的娱乐夜总会。
他刚结束了漫长的董事会议,带着几个元老过来视察情况就碰上这件事,实在是让他对几个股东交代不过去,于是,一向通情达理、不温不火的陈峰也不禁带上三分怒气。
ben走过去,在陈峰一侧耳语了几句,陈峰点点头,明白了个大概。
这件事当着几个股东的面,即使是自己的男公关出了错,这时候也决不能低头认错,失了一品皇朝的颜面。更何况,看现场的状况也知道是某些人想仗势欺人、踩到自己头上撒野。
就这样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角色他陈峰还是得罪的起的。陈峰冷笑,心里立刻做出决定。
“这位客人,我是一品皇朝的总裁陈峰。刚才的事我已经明白了,我想这应该是个误会,还是希望您就此作罢,您的做法我也可以不追究。一品皇朝是夜总会没错,但也是登记注册过的正经娱乐场所,我们旗下的每一名男公关都不是b,请您谅解。”
“哈这个时候想撇清,哪个夜总会不都是在卖么”付爷还是看不清状况的胡乱叫嚣。
易理在一旁适时的插话道“他还给我们这边的公关下药,想要把人带出去。”
陈峰皱起眉头,下了逐客令“这位先生,我想我不得不请您离开了,看来一品皇朝跟不上您的品味。”
此话一出,刚才一直候在两旁的保安立刻冲过来架起了付爷就往外带。付爷气急,觉得今天丢大了人,都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搞出来的。他发疯的挣开保安,跑过去去抓易理怀中的单忠孝,想要揍人。
连嵘正头昏脑胀,恶心的想吐,就看见长得像是付爷的人朝他冲了过来,想要伸手抓他,易理便和这疯狗拉扯起来,晃得他胃里更难受了。
他推了易理一把,便扭头扑进了付爷怀里,“哇――”的一声将胃里一直不断翻腾的酸水一股脑的吐在了付爷的身上,登时舒爽了不少。
“啊啊――”付爷没有料到突然被连嵘摆了一道,恶心的大叫出声,再想去抓人,已被捏着鼻子的保安架住了胳膊,向拎小鸡一样带出门去。
连嵘心满意足的呼出一口气,轻笑出声,转身又倒进易理怀里,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在场的众人忍不住都笑了出来,有的内敛些的便憋着笑,忍俊不禁。陈峰也翘起了嘴角,对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多看了两眼。
他对ben招招手,交代道“刚才那个人划进黑名单,跟其他各层的领班都交代好,不要让他再出现在一品皇朝的地盘上。再去查查是谁在罩着他,打个招呼,让他以后记得做人要低调一点。最后,帮我安抚一下今天在场的贵宾,按老规矩办。”
ben点点头,表示了解。
易理正扶着单忠孝,看陈峰笑盈盈的看着他,就对他微微点头致意。陈峰对他笑笑,格外和蔼的赞扬道“你叫易理对吧我记得的,你做的不错,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的,谢谢陈总。”
陈峰看圆满解决了这场闹剧,便回身继续招呼几名股东,带着他们继续四处转转,商讨一品皇朝的扩张计划。
ben目送走陈总,便对着大厅朗声宣布“今天不好意思扫了各位的雅兴,陈总为了表示歉意,本日所有消费一律八折优惠,另外每张台子再赠送三碟小吃,希望大家今夜尽兴而归。”
底下响起一片欢呼,刚才剑拔弩张的不快气氛转眼烟消云散。
在这花天酒地的迷幻世界里,只有眼前的及时行乐、醉生梦死才是人们在意的唯一,背后的荒凉委屈、挣扎磨难都留给天明后的陈腐现实就好。
易理望望怀中闭着双眼,好像睡死过去的单忠孝,叹了口气。现在这种情况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今天晚上要让他照顾这个醉鬼吗
月朦胧,鸟朦胧
等易理送走了他的最后一批客人,一品皇朝也到了结束营业的时间。他捏捏鼻梁,活动了一下略微有些僵硬的肩膀,正打算回宿舍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就一眼瞥到一旁的沙发上那个微微蜷缩着、不省人事的老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对外宣称自己是二十六岁,但看他私下那副婆妈到极致的样子就觉得不像,偷偷问ben才知道,原来已经三十岁了。
话说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还这么拼命的跑来当公关,耗费他原本就不剩下什么的青春的尾巴,是不是和他一样也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啊
本来是想相安无事的和平共处的,可是一看到现在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的瘫在那里,还要自己帮着扶他回宿舍,他就异常后悔之前竟一时心软答应与他同住。现在倒好,莫名其妙捡回了一个大麻烦。
以后每天不可避免的都要喝酒,这老家伙每天都喝醉的话,他不是每天都要伺候他了吗不知道现在把他扫地出门还来不来得及
易理正满腹牢骚的幽怨的凝望着单忠孝,犹豫着要不要把人扛回去,就发现他动了动,在沙发上扭啊扭啊的好像条肉虫子似的慢慢坐了起来。
这时候的单忠孝脸蛋红红的,神色凄迷,他茫然的颤动了两下睫毛,撅起嘴哼哼唧唧的开始唱歌。
“风儿轻,月儿明,树叶儿遮窗棂小宝宝睡觉觉,睡呀睡在梦中”
“呵。”易理一下子被他醉酒后的样子逗笑了。他现在这副娇憨的神情灵动诱人,完全不似这么大年纪应该有的神态,反而让他瞬间联想到了另一个人醉酒后的憨态。
连嵘
这个混小子究竟死到哪去了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见人影了。是做人太嚣张,摊上了什么棘手的麻烦,遭遇了什么危险,还是被哪个富商、阔太看中了,价钱谈的够高,突然就这么被圈养了起来,又或者是随便走在路上就邂逅了一段浪漫的感情,让他爱的昏天黑地,不顾一切的跟着情人逍遥快活去了
做兄弟的,连句话都不交代就玩人间蒸发实在是太可恶了
虽然这很像一向我行我素惯了的连少爷做出来的事,可是他毕竟和他算的上是患难刎颈的交情,也被当成了其他的普通人一般一视同仁的屏蔽掉,真是想起来就让他咬牙切齿。
连嵘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身前,便试图站立起来,却双腿一软摔在地上。易理啧了一声,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扛麻袋般的把他扛在了肩上。
连嵘忽然被倒挂起来,大头冲下,血便忽悠一下子全部涌上了头顶,胃部被挤压在易理宽厚的肩部,立刻胃液翻搅,几欲作呕。
他赶紧死命的敲打易理,喊他把他放下来“你有病啊你以为我是死猪呕,不行,我要吐,快放我下来呕”
易理一惊,急忙将他放下,连嵘便连滚带爬的找了个墙角,伏在墙上又哇哇的吐了起来,只吐到几乎把整个肝脏脾肺都呕出来,他才喘了口气,稍微舒服下来。
睡也睡足了,吐也吐干净了,人就变的清醒起来,除了身体依旧酸软无力而微微摇晃着外,连嵘的大脑又重新开始运转。他不满的瞥了一眼直接导致他形象尽失的罪魁祸首,冷哼一声。
“你就不能稍微温柔点,没看到我都已经趴下了吗”连嵘没好气的怪罪不解风情的易理“再怎么说我也是为工作牺牲,好歹还算个工伤,没有慰问品也就算了,你还这么粗暴”
易理回忆刚才的确动作有点生硬,可能令单忠孝不舒服了,也微觉理亏。酒醉后的他格外不讲理,又让人生不起气来,反倒有几分调皮可爱,于是笑笑,说“好,是我不够温柔,那我现在扶你回房。”
说着,易理便走过来拉连嵘的手,想把他搭到肩上,不料却被连嵘一把挥开,冷冷撂下一句“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
连嵘堵着气,一步一蹭的扶着墙向前走去,脚步虚浮而凌乱,他知道易理就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就咬咬牙,试图走出一条直线。
易理发现他无端端的就被嫌弃了,心中莫名其妙。他这可是在帮他啊,其实就算是视而不见的让他在大厅睡上整夜,也应该没有人会怪他狠心吧。照顾他本来就不是他的责任啊,他好心却反而被赏了个白眼
又没付我钱,难道还要让我像伺候名门贵妇一样的把你捧在掌心里吗易理心里也不平衡,索性由着他在前面走的跌跌撞撞。
看着看着,那身影渐渐的和另一个人重合在一起。想当初他第一次喝醉了酒,也是犟着脾气说什么都不要别人的搀扶
单忠孝的身形动作竟然与连嵘出奇的一致易理猛然惊觉他今天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两次想到了连嵘,心绪有几分起伏。是因为很久没有见面的关系吗可是也才不过半月不到而已啊。
前方倔强的身影突然一歪,脚下被绊住,险些摔倒。易理几乎没有考虑,便快步走上前去,从身后抱起了连嵘。
连嵘正被易理的视线盯得如芒在背,冷汗连连,一个闪神,脚就被狠狠的扭到了。正要惊叫出声,他的身体便腾空而起,眼前景物骤然旋转了角度,转瞬便落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连嵘倒吸一口气,本来含在喉咙中的痛呼又被咽了回去。
连嵘抬头就看到易理尖削的下巴,才发现整个人已被打横抱在高大的易理怀中,显得小鸟依人,楚楚可怜。
公主抱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暧昧,连嵘脸刷地烧了起来,直接红到脖子根。
“喂,你干吗啊快点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连嵘低着头扭来扭去。
“别动了,再动就把你扔在地上你这么磨蹭的走到宿舍,天都要亮了,我还要不要睡觉”易理抱着单忠孝的身体虽然不吃力,但是他这么大力的挣动还是会吃不消,于是不耐烦的吼道,怀中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好像害羞了似的把头埋进他的胸口。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系,身体热腾腾的,心脏跳得飞快,整个人都好像要飞起来了,连嵘把脸贴进易理的胸膛,闭上了眼睛。
换做以前的自己的话,易理绝不可能用这个姿势抱着他的,所以,现在这个身体虽然娇小了点,但也还是有好处的。连嵘感受着易理平稳而强健的心跳,微微翘起了嘴角。
回宿舍几分钟的路程特别的短暂,转眼就到了宿舍的门口。毕竟抱着的是个大男人,易理再强壮,这时也稍显吃力了。
连嵘配合的从他的西装口袋中抽出房卡,轻巧的划开了门,安静的揽着易理的脖子,由着他将自己抱进房门,轻柔的放在了他那张红色的大床上,咬住下唇甜甜的笑了。
接下来,易理要是能覆上身来极尽缠绵的亲吻自己该多有好
连嵘望着易理带着点点汗珠的英俊脸庞,一时有些出神。易理被连嵘那直透灵魂的目光看的一怔,心中不明所以的悸动了一下,他慌乱的支起身体,擦擦额头上的汗,转身进了浴室。
下一秒,他又从浴室中探出头来询问道“你不是被下了药,怎么现在没事了”
连嵘正慵懒的眯着眼趴在床上,回味刚才易理抱着他时的美妙感觉,听见这话,就扭动了两下,挑眉玩笑道“有事啊,我现在正倍受煎熬呢。你要不要发扬发扬同事爱,帮我来泻泻火”
易理直接送给他一个白眼,扭头不再理他。有力气开玩笑了,就证明没事了,这家伙意料之外的百毒不侵啊。
浴室传来阵阵水声,连嵘闭上眼睛,意识又渐渐飘远,直到有人摇摇他的肩膀,他睁眼就望进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
“呃。”连嵘被易理离得过近的脸吓了一跳,瞬间清醒了过来“怎么”
“你要不要去清洗一下”单忠孝的全身都是酒气,加之又呕吐过,气味格外“沉鱼落雁”。易理有轻微的洁癖,他洗过澡清爽了,就无法忍受屋里还有一个脏兮兮的存在。
连嵘揉揉眼,身体酸软无力便不愿意动,于是,他恬着脸对易理提条件“我没力气动了,要不你抱我去洗”
“”易理像盯着外星生物般的看了连嵘一分钟,转身去开了窗户,才躺倒在自己的床上,背对着连嵘不动了。
易理穿着白色棉质跨栏背心和运动短裤,露出结实健壮的臂膀和小腿,连嵘看着易理的背影,痴痴地笑出声来。
“喂,你怎么不裸睡了”
对面的人没有回应,仿佛已经睡着了。连嵘也不气他不理自己,就这样专注的看着他,想把现在这个陌生人般疏离的易理与之前记忆中的那个热血男儿联系在一起。
记忆中的易理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尽是冷漠嫌恶,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兄弟。可是正是这“兄弟”二字,让他和他之间永远都无法跨越那道无形的鸿沟。
再怎么百无禁忌的拿对方开玩笑也无法真正过界,明知道只要再向前踏出一步,两人的关系就会天翻地覆,可是那一步的屏障却偏偏设在了墙角,焦躁沮丧着却无计可施。
人类的患得患失,都正因为足够重视,才会害怕失去。不管经历了多少曲折,现在总算又回到他身边了啊,这次他应该好好地把握他的幸福才对。
从前的那个自己从来都是把人的心包裹的严丝合缝,决不让易理察觉到他的一点心思。爱情这场赌局,先陷进去的一方必将一败涂地,他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在心爱的人的面前有一点点的示弱。
而现在情况却又不同了,他不再是他,他就不必再拼命去捍卫“连嵘”的尊严。这样的话,他的感情能不能对他显露的再简单直白一点对他撒娇耍赖,看他气急败坏或无奈脱力的好笑样子,倒也算得上是一种人生乐趣。
哪怕是被他当做花痴变态,被他厌恶嫌弃,反正他又不是他,丢人的总是单忠孝就对了。
“喂你的心眼儿怎么能这么坏”原本安静退场的单忠孝率先被连嵘大条的神经刺激的气急败坏了。
“哟,醒了,这么快”连嵘不觉得他的想法有什么不妥,乐呵呵的跟单忠孝打招呼。
单忠孝其实醒了有一段时间了。昏厥之前,他就觉得整个身体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胸口顶了巨大的压力,这种感觉与他第一次与连嵘交换身体使用权时是如此相似,所以当他再次恢复意识,发觉他又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时,异常平静的接受了。
人的适应能力果然是无限的,第一次还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他,现在已经可以将其当成了理所应当的展开。
单忠孝刚想招呼连嵘就发现他的视线正目不转睛的停留在对面床铺的易大帅哥身上,目光所及,易理的周身似乎都在散发着淡粉色的光芒,格外的暧昧朦胧。
从醉酒的身体中抽离出来,单忠孝倒也清醒了,他感受着连嵘带着几分醉意的目光轻轻的描画着易理的身形,身体和精神都前所未有的愉悦着,刹那间就顿悟了。连嵘大概真的是把易理爱惨了的。
这完全就是一份没有结果的苦恋嘛。单忠孝立刻起了同情之心,便不想去打扰连嵘,由着他全心全意的体会他和易理二人世界的幸福时光,沈浸在淡淡的思恋之中。
只是他好心却没有好报。连嵘那纯净透明的少女情怀没有维持到五分钟,便又把歪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这年头好人真是不能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单忠孝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利用自己的身体,四处招摇撞骗,勾三搭四
于是,单忠孝义正言辞的出言警告道“是你说咱俩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的吧,你稍微替我注意点形象成不我可不是连嵘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极品大帅哥,你别头脑一热,见人就扑,考虑清楚利弊再行动,ok”
“我知道啊,瞧你那副紧张的小样。我不是随便谁都扑的,好不好”连嵘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继续看着易理发花痴。
“老大,就是这样才危险你用我的身体去扑易理的话,我一定会被他和他的后援团揍扁的”为什么啊,难道他的人生就注定要在别人的掌控下不停猥琐的耍流氓么
之前是裴天天先扣给他一个“变态色狼”的大帽子,现在又换成连嵘瞄上了高岭之花,非要用他的身体发花痴,蓄意破坏他老实规矩的人格和形象,他苍白的人生就这样圆满了。
谁给他一盆豆腐,让他一头把连嵘撞死得了
连嵘体会不到单忠孝的危机意识,越发觉得这个身体用起来如鱼得水,就欢快的道“不会不会,我是打算用你的身体逞恶扬善的,就好像超人、蝙蝠侠、蜘蛛侠这样的英雄人物一定要变身蒙面是一个道理,做好事不留名么。”
“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单忠孝没办法和一个醉鬼对话,只好静默。
连嵘嘻嘻笑着,眼皮渐沉,仍不忘继续向单忠孝谄媚炫耀道“你其实挺走运的,明天你正式坐台,有我替你,保管你可以迅速的挤进 10”
针锋相对,暗潮汹涌补全
易理一觉睡到近晌午,一睁眼就觉得他是半夜被人绑架了,移到了另一个空间。
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满是大红大紫的装饰物,床头摆着一大瓶盛放的红色玫瑰,浓香逼人。他低头,诧异的发现他身下的床单和枕套也都统一换成了红色暗纹的布料,和对面床铺凑成了一对。
他尽全力的保持镇定,还是低落下来两滴冷汗。这个人是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做到这一切的
连嵘一进门,就看见易理坐在床上,大张着嘴,一副呆相,不禁轻笑出声“我布置的可还满意”
易理突然发觉他已经无语到忘记了中文,憋了半天只冒出了一句“shit”
连嵘哈哈大笑,在对面床上坐下了,兴奋的说“我想过了,既然我住在这里,就要把他布置的有点生活气息,之前这里完全就是酒店嘛,冷冰冰的,一点气氛都没有。”
两个大男人暂时落脚的地方而已,还要什么气氛况且现在这是什么气氛,爱情旅馆么
易理沉着脸,望着满眼的热情洋溢的颜色和花纹,脑袋像被电钻穿过,嗡嗡的疼。心情不好,出口的语气难免冲“这颜色看着太乱了,闹腾,换掉。”
“不换,我喜欢。”
“换掉。”
“不换你看不惯你可以搬出去”连嵘怒了,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扭过头去不再理易理。
“”易理脸色憋的铁青,深呼吸了好几个回合,最后重重一哼,大步离开房间,甩上了房门。
“小两口因为这点小事吵什么架呢一人退一步不就得了。”单忠孝还是憋不住他婆妈的心态,规劝连嵘道。年轻气盛好啊,要是换作他,连个想吵架的人都找不到。
连嵘不搭理他,还是死死地盯着门口喘粗气“死易理,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这想法只把单忠孝雷了一个外焦里嫩,滋滋冒气,连嵘还真把自己当成初嫁人妇的小媳妇了啊。这年头倒贴其实也没什么,不过能不能不要用他的身体倒贴啊
连嵘气来的快,去的更快,一会儿脸色就缓和下来,他突然跳起来,像想到了什么十万火急的重要事情,兴奋地对单忠孝说“易理的事不管他,现在我们先去锻炼身体吧”
“啊”单忠孝大惊,连嵘这家伙思维未免太跳跃了吧。
“啊什么啊,你这个身材实在是拿不出去,以后要是摊上打架斗殴更是吃亏,不加强锻炼绝对不行,从今天开始,每天运动三个小时。你感谢我好了,现在还有我帮你运动,你自己又累不到。”
“我的身体我会心疼啊,累坏了可没得换了。”
连嵘不顾单忠孝的哀求,迅速翻出一套运动衣,开始了打造单忠孝完美身材的人生大计。
易理完全没有想到看起来老实软弱的单忠孝竟是如此这般难缠的角色,仿佛从那天醉酒以后,单忠孝就如恶灵附身,完全变了一个人。
例如,生活方面。
在宿舍的形象定位上,两人大战了三天三夜后,易理妥协了,不但咬牙睡在了刺激视觉神经的大红床单上,更容忍了他擅自把自己的洗发水、沐浴液都从薄荷味道换成了香蕉味道。
看他得胜后,笑的狡黠,像只偷腥得逞了的猫,易理又偏偏无法生气,因为他和自己现在心中正想念的那个人是如此相像。但是,他却不是那个人。
还例如,工作方面。
作为一名新人公关,却完全不怯场,易理带着他认识了几个经常光顾的老顾客,其中也不乏一些社交名媛、富商阔太,他都应付到位,不卑不亢,礼仪十分周道,迅速的和客人打成一片,气氛也炒的很好。
至今为止,已经得到了两个客人的指名,卖出去的酒,档次也都还说得过去。对于一个新人来讲,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在这样努力下去,用不了几天,他就不需要其他公关带着他,单独坐台看起来也应该没有问题。
“ee”耳边传来娇柔的女声,略带着责怪的语气。易理立刻回神,向身边的穿着白色丝质长裙的女人,亮出招牌微笑。
“怎么,这酒还喝的惯么”
“今天你好像一直都不专心呢。”女人嘟起红唇,轻蹙娥眉,婉转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对身边心仪的男人撒着娇。
“对不起了,最近这两天有点累。”易理并不反驳,优雅的在女人的脸上轻印了一个吻作为安慰,不意外的看见女人透明的妆容下透出淡粉。
女人心疼的看着ee,向他身边靠靠,依偎进他的怀里,用情人般的低喃对他讨好道“都叫你不要这么辛苦了。今天开一瓶皇家礼炮好了,帮你把这个月的业绩冲上去,你月底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好不好”
易理的嘴角弧度不变,仍然是保持着最完美的笑容,他轻轻包裹住女人的手真挚而动情的说“谢谢,只有你对我是最真心的。”
女人羞涩的笑,媚眼如丝“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下个月陪我去欧洲吧。”
“我正在安排时间,如果不忙的话,我一定奉陪。”易理面不改色的敷衍着女人。他最近并不太缺钱呢。
“三号台开一瓶皇家礼炮。”大厅中响单的声音,各桌的公关眼神都不着痕迹的向易理的方向飘去,艳羡、嫉恨、了然、无可奈何的目光都聚焦在全场今晚的明星身上。
一品皇朝凡是单点单价超过一万的酒水,都会“叫单”,而不是单纯的选择电子传单的方式,为的就是激发各公关间的斗志,增强竞争意识。
更何况是标价三万二的皇家礼炮,声音响起,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气氛,暗潮涌动,各怀心思,所有公关都卯足了劲,暗下功夫频频劝酒,希冀着能够哄得金主开心,为他们的营业额再添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