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俊这下确定了,自己根本就是白操心。就凭齐达这理解力,李度想要得手,还得看他祖上的造化。
还好齐达手里的豌豆种并不多,虽然说了这么一大通话,但俊俊还是没纠结太久就把所有的豌豆种好了。
关上栅栏门,俊俊看了看正一脸认真的磕着锄头上的泥巴的齐达,决定还是先回自己书房里去吧,那里比较安全。
第56章
且不提张华收到齐达送过去的书时是怎样一番纠结,齐达这里却是毫无所觉的将李度送来的书全部束之高阁,有条不紊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只不过,有一个词语叫做“物肖其主”,李度送的东西,自然也不可能如齐达所想的那样安安分分的呆在书架上,等待哪天他想起来了才去检阅。
“庾公子,这边请,我家公子就在隔壁胡同,稍会儿就回来。公子不妨在这里用杯茶。”老何引着突然来访的庾隐走进正房堂屋,准备去煮茶。
“不用了,我在书房里呆着就好。”
“那公子随意,小人这就去请我家公子回来。”深知齐达与庾隐之间关系的老何对庾隐说要呆在齐达书房里的话并没有什么想法,毕竟,以前的时候庾隐就是这样的,齐达不在家的时候,庾隐就经常呆在齐达书房里。
“去吧。”
庾隐并不介意在这里多待上一段时间,这里是他难得的可以全身心放松的地方。尤其是在身心俱疲的现在,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地方休息一下。
庾隐习惯成自然的走到齐达的书桌前坐下,一眼就看到了齐达留在桌面上的大字,就禁不住微微笑起来。
还是七年前他初到齐家的时候,齐达看到他写的字,然后就开始了每天练字的生活。那时候家里穷得厉害,根本就没钱买纸,只能在地上用树枝练字。就算是那样,也还要等到干完活后,就着薄薄的暮光,在地上用树枝一笔一笔的比划。
那时候,也无所谓字帖,每次齐达练字的时候,他会先在地上写了几个字,然后齐达就照着他的字临摹。临字临到后来,先生都怀疑他们俩是不是互写作业。
不过,现在,庾隐翻着齐达留下的大字,虽然还可以看出一点点自己的痕迹,但是十年如一日的练习,齐达的字已经隐隐的开始有了自己的风骨如他的人一样,字体平正,翰墨均匀。假以时日,他必定能完全摆脱自己的影响而成就自己独特的风格,加上他的勤奋,或许还能成为书法大家。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庾隐觉得心头有些不快。
不愿意再看那些让自己感觉不舒服的大字,齐达又还没回来,庾隐站起身来随手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准备用来消磨齐达到来之前的时间。虽然齐达看的书从来都乏味了些,但是消磨时间总是没有关系的。
不过
庾隐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册,然后再看看刚刚抽出这本书的架子,困惑的咽了一口唾液,这真的是自己刚刚从齐达书架上抽出的书么
按捺住心头突然涌起的诡异的兴奋,庾隐尽量以一种比较稳重的姿态回去检查齐达书架上临近这本书的其他书本。
龙阳秘术。
双阳交欢大乐赋。
庾隐的脸立刻红了起来,不过,嘴角却诡异的弯了起来。
不过,庾隐还是决定走出去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也许,自己不小心走到齐文俊那个倒霉家伙的书房去了。毕竟,那个家伙书房里有这种书是很正常的。
真的是齐达的书房
简直不敢想象
庾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是谁让齐达把这些书放到了自己的书架上
齐达从毛颖的升职庆祝宴上急吼吼赶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许久未见的庾隐困兽般一脸纠结的在自己书房里走来走去,与他一贯的形象十分不符。
“阿隐”虽然与庾隐家人有些不快,但一码归一码,齐达毕竟是久经世事的人了,齐达对庾隐的情分并没有因为庾家人给他的难堪而疏远。而且,齐达也不是那种完全不解世事艰辛的少年,庾家人的态度,虽然当时让他很是不忿,但回过头来,想想庾家的地位,也就释然了。
“你刚刚哪里去了”庾隐脸色有些诡异,不过可能是自己让他等太久了吧。
“阿颖升职了,我们去给他庆祝。”齐达对庾隐的态度并不怎么以为意,嘴角依旧噙着几分兴奋。
“一起的都有谁”
“还能有谁啊田雨俊俊呗。”齐达终于觉察到庾隐的不对劲,“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抱歉,我不知道,所以一散衙就过阿颖那边去了。”
“没事,”庾隐摇摇头,神情终于不再那么绷紧了,举起手中的书在齐达面前晃了两下,“对了,这个书,你什么时候买的”
齐达随便瞄了一眼,“哦,那个啊,是李度给的。张华来信说让我帮他买一些书,我那时候没空,就让李度帮忙买了。这是他多买的。”
庾隐眼底终于浮出了丝丝暖意,“原来是这样啊,你看过了吗”
“没有,我打算过了这阵子再看。”这种消遣用的书,就是要等到衙署没事时候看,既可以消磨时间,又能获取一定知识这是去年大半年的空闲时光中齐达从衙署同僚中学来的小窍门。
“哦”庾隐恍然的拖长了嗓子叹了一声,“不过,我翻了两页,觉得挺有意思的,一起看看吧。”
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庾隐那读书人的架势在齐达心头十分深刻,所以齐达实在生不起反对的念头“好吧。”
齐达马上就后悔了。
庾隐拿出来的书,先是一段长长的论述,诸如“存节以广养生”“善摄生者,凡觉阳事辄盛,必谨而抑之,不可纵心竭意以自贼也”之类的话。齐达看得有些半懂不懂的,估 o 着大概是养生的书。他知道自己口拙,看到这一段的时候甚至还在心里准备了一些话以待看完书后应付庾隐的讨论。
可是
翻过了两页后,真的就两页,长篇长篇的论述就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一张一张的图画。
如果光是那样也就算了,毕竟本朝印书业颇为发达,经常就有擅画的士人将自己的画作雕在模板上然后印成画册发行,如果真的画的不错的,买的人还不少。
可问题是,这上面的图画,是两个精赤的男子,以各种诡异的姿势,或站、或坐、或卧的进行交合。
庾隐在一边冷静的评论“这一张看着十分悦目,可是要做起来的话实在不容易,承受的一方很容易因此而受伤”
齐达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你觉得这一张如何”庾隐还不放过他。
“他们他们都是男的。”齐达终于找回来自己的舌头,有些困难的向庾隐指出这个问题。也许是刺激过大的缘故,齐达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现在与庾隐一起看的是春宫这回事了。他光纠结男人的问题去了。
“你忘了,本朝是允许男子与男子成婚的了”庾隐一脸正经的看着齐达,“前一段时间,你不是还给我发帖子说你这里有两个男子要成亲么只是那时候我正在与裴氏交涉,没能过来,很是抱歉。”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