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些时日。朕还有些琐事要处理,处理好了就接你进宫。”
侯爷当初闹着不肯进宫,如今有了孩子倒不排斥,左右这孩子必定是要养在宫里的,他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别人养,不管那是谁。
他只是有些奇怪陛下要如何让他名正言顺进宫。
侯爷是不在意的,他爵位在身,哪怕只是宿在宫里没个名分,日日能见到陛下就很好,还能自由出入,比后宫妃子自在多了。
只是他知道陛下不会如此,他定然会让他堂堂正正住进宫里。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修罗场预警
说好的要跟基友相互鞭策码字存稿,然鹅我带她去玩游戏了otz
以及这章,收藏能过百吗
第13章 血光之灾
二月下旬,天气渐渐回暖,侯爷在府上呆的无趣,可真出了府去同他的朋友们玩乐,莫说陛下,夫人也不会允许。
他们平日里荤素不忌,加上不知侯爷如今身子特殊,又没个轻重,真出了事就晚了,侯爷也不想自找苦吃。
实在无聊了就进宫去寻陛下。
陛下这日在御书房召见大理寺卿,内卫统领也在里头。
侯爷到了养心殿,听闻陛下在御书房议事,也没去打扰,听说御兽监驯养了两只会说话的鸟就想过去瞧瞧。
这鸟确实会说话,不过翻来覆去的几句,听了一会也就腻了,侯爷想起幼时常在猫儿房玩耍,转道去了猫儿房。
院子里趴满了懒洋洋的猫咪,阳光下看着十分软和。
一只浑身雪白的长毛猫,拖着调子冲侯爷黏糊糊“咪嗷——”了一声,侯爷认得那对鸳鸯眼,惊喜道:“可是铃铛儿?”
张太监在陛下身边伺候,此时跟在侯爷身边的是田庆祥。
田庆祥知道干爹有意提拔自己,因此在侯爷身边小心周全,半点不敢大意。
见侯爷要抱那猫,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生怕那猫不识好歹伤了侯爷。
他倒是多虑了,这猫惯会捧高踩低,对着内侍宫女向来不假辞色,见着侯爷就奴颜媚骨,讨好地叫。
侯爷许久不见它也不见生疏,于是侯爷走时就带上了它。
田庆祥战战兢兢几番开口想接过猫,侯爷不耐烦,道:“我带铃铛儿去御花园转转,你再啰嗦就回养心殿去。”
田庆祥不敢再说,让人抬了步撵来,这次侯爷倒没推拒。
田庆祥忽而想起什么,赶紧吩咐人先去御花园瞧瞧,别让哪位娘娘冲撞了侯爷。
陛下没个偏宠,娘娘们关系都还融洽,如今天暖了,常结伴在花园赏玩。
这遇上别人不打紧,关键是要避开赵妃。
陛下将消息死死的捂住了,外人只当怀孕的只有赵妃,侯爷能得个清静。侯爷也当只有他,享尽陛下宠爱,日子过得滋润。
这真叫两边碰上了,他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然而这世上最防不住的便是意外。
侯爷坐在亭子里,正巧能晒着太阳,手里捏着鱼食往湖里扔。
这池子不深,里头养的鱼却不少,一把鱼食入水,顷刻就叫各色锦鲤分时干净。
铃铛儿自在花草间玩闹,内侍看不住它,又不敢伤了它,叫它跑远了,侯爷起身,正要亲自去捉它就听得一声惊叫:“哎呀这哪来的猫?你们都是死的吗?赶紧捉起来,惊着我们娘娘了谁担得起。”
侯爷正要出声,有听一温柔女声道:“这猫儿这样可爱也不知是谁养的,抱过来我瞧瞧。”
侯爷有些不乐意了,当即就走了出去,铃铛儿却受了惊吓,挠伤了抓它的内侍,赵妃吓得往后一退,踩到了身后宫女,一齐倒在了地上。
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方才出声的宫女喊道:“娘娘您没事吧,快请御医,请御医来!”
赵妃摔得不重,身后有人垫着呢,只是到底受了惊吓,脸色不大好看,护着肚子说:“扶本宫坐坐。”
侯爷站在一边,一言未发,他原本是要道个歉然后带着铃铛儿走的,见那赵妃护着肚子,便觉得有些不对。
他自己怀着孕,对这个动作很敏感。
开口道:“铃铛儿,回来。”
他开口是为了引人注意,他有些事想要求证。
他一个外男,却进了御花园,相貌又如此不凡,赵妃一贯谨小慎微,并不想招惹。
她身边的大宫女却忍不得了:“你是谁,擅闯御花园,见了我们娘娘还不行礼,这猫儿是你养的?这般不加管束,若是惊动了小殿下,你担待得起吗?我们娘娘仁厚不与你计较,你也该给娘娘认个罪……”
侯爷听到小殿下那三个字只觉得浑身血液被抽干,明明惊蛰已过,却恍若三九寒冬。
田庆祥一见赵妃就遣人去禀告陛下了,如今见侯爷脸色惨白,吓得魂不附体。正要表明了身份,却被侯爷拦下,侯爷说:“娘娘如何了?可别动了胎气。”
那宫女见他脸色惨白以为他是吓的,又听他这么说,只觉得这人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呸呸呸,什么动了胎气,我们小殿下好着呢。”
侯爷终于明白了为何一见到这位娘娘田庆祥就不大对。
原来如此。
看着赵妃还未显怀的腹部,侯爷想也不知是在我前头,还是后头,总归是在中秋之后。
“陛下瞒的这样紧,是在防着我呢?”
田庆祥哪里还敢说话,跪下磕头,恨不得将自己埋了。
“皇后娘娘到——”
皇后一下了步撵就关切的问赵妃如何了,又说:“本宫听说你受了惊去请御医,这便来瞧瞧。”
侯爷知道皇后看他不惯,敷衍地行了力,道了声娘娘。
“侯爷怎会在此?莫非惊动了赵妃的便是你?”
赵妃一听侯爷觉得这事不简单,能进御花园,又是这般好相貌的还有哪个侯爷。
她也听过传闻,皇后急惶惶的敢来不知是为了什么。
皇后说:“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你是姚姐姐的亲弟弟,本宫看着长大的,自然更不能徇私。”
侯爷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这是知道了自己怀孕,仗着那边肚子有一个,除了他,陛下不会再发作另一个?
“娘娘要如何?”
“自然是论宫规处。”
侯爷道:“娘娘怕是忘了,微臣乃陛下亲封的武安候,是外臣,怕是轮不到娘娘管教。”
皇后笑了:“你是外戚,论说也是天家之人,又是在本宫跟前长大的,本宫还管教你不得了吗?况且,侯爷当真是外臣?”
侯爷看着皇后身边那一大帮子人,也知道今天是非去中宫走一趟了,他带的人少,真起了争执未必护得住他。
陛下知道这事时正在御书房议事,那医女已经抓到了,下毒的人是孝贞皇后,而医女又是林皇后荐的,都不能轻易追责,接下来还要多方核查,确保挑不出漏才行。
听到消息撇下大理寺卿与内卫统领,带着人就往后宫赶。陛下带着人赶到时,听到侯爷带着惊怒的声音:“有什么冲我来,铃铛儿懂得什么?”
陛下踹了门进去。
就见侯爷被人死死按住,田庆祥叫人堵着嘴捆了。
不远处一只鸳鸯眼的白猫在血泊中凄厉地叫。
“都给朕住手!”
皇后带头行礼,陛下没理他,走过去就要看看侯爷如何,侯爷避开他的都手行了理。
陛下看他脸色苍白,额间冒汗就知道不对,眸中带着几分担忧与不自觉的讨好:“长生先回养心殿去可好?”
侯爷本想好好算算这账,只是方才又惊又气,出了一身汗,小腹有些发疼,知道身体重要,点了头。走前指着鸳铃铛儿,内侍会意,抱上了铃铛儿。
张太监不用陛下吩咐就跟着走了,暗暗叹气,这徒弟是保不住了。
赵妃刚回了宫还没坐稳就被陛下传召。
赵妃第二次这么近的见到陛下,陛下脸色极为难看,她不会觉得陛下是来为她做主的。
皇帝问了什么她便老实作答,身边宫女补充,方才侯爷身边的人佐证,两厢对照,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皇后一口咬定侯爷虽是无心之失但到底是惊了赵妃,她作为姐姐不能徇私。
陛下道:“朕亲封的武安候,怕是轮不到皇后管教。”
皇后淡淡笑道:“陛下若是铁了心的要护着人,臣妾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你既知道,便安分些。”
“寻常人家尚知不能宠妾灭妻,陛下今日竟为了个男人拆了臣妾的门,传将出去,臣妾的脸往哪搁?
陛下忘了当年在这说过什么话了吗?臣妾嫁与陛下十八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姐姐辞世,陛下说必会爱重臣妾,如今却为了侯爷……陛下,他是你妻弟啊!”
真让她再说下去,陛下是不会错的,那错的就是侯爷了,乱了伦理纲常的罪名是跑不掉了。真传开了陛下不知要收多少弹劾的折子。
皇帝脸色阴沉:“皇后好手段。”
“陛下何出此言?”
陛下懒得再同她打机锋,知道她多半是知晓了侯爷怀孕的事,即便不知也有个猜测。
当下也不否认:“长生若有个三长两短,朕定不饶你。”
皇后强颜:“侯爷是男子,身体强健,哪会如此娇弱不禁事。”
陛下看他一眼:“你知道朕在说什么。”
陛下让人送赵妃回宫,又说赵妃安心养胎,无事不得出宫。
皇后御前失仪,言语无状,禁足。却没说时间。
潘贤妃暂领宫务。
快刀斩乱麻,几道旨意一下,陛下急匆匆回了养心殿。
赵妃后知后觉,今日是被皇后作了筏子对付侯爷,惹了陛下厌弃了。
她月份大些,胎儿已经稳定,本没什么大事,却心中惴惴,生生吓得卧床多日。
侯爷只觉得鼻端萦绕着铃铛儿身上的血腥味,阵阵作呕,撑着到养心殿,已是满头冷汗,两眼发黑。
原本为侯爷调理安胎的张,江两位院判如今都住在公府,一时还来不了。
张太监传了洪太医来,他虽不擅妇科,到底医术了得。
却不想洪太医一看侯爷便冒了冷汗,侯爷此时已腹痛难忍,咬着唇保持清醒,已有了小产的征兆了。
洪太医说要施针,但有风险,张太监不敢开口做主,便要去问陛下,侯爷道:“劳烦大人了,只管动手便是,陛下那自有我交代。”
洪太医其实有八分把握,但这事事关皇嗣,一不小心要连累家人,自然不能轻易施针。
侯爷既开了口,洪太医就放心动手。
陛下回了养心殿,见着宫女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只觉得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地问,应该不算虐吧?
第14章 互诉衷肠
陛下指着门内,手有些发颤,声音也有几分凝滞:“长生……如何了?”
却不敢亲自进去瞧。
张太监道:“侯爷见了红了,万幸洪大人施了针,小殿下暂时无碍了。”
陛下松了口气:“朕,进去瞧瞧……你让人去公府传话,长生这些日子就不出宫了。让方嬷嬷与赵夫人进宫来。”
侯爷闭眼侧卧,但腰酸腹痛,如何睡得着。陛下一进来他就发觉了。
陛下见他面无血色,心中愈发愧疚难当。
药来了,陛下轻声唤:“长生。”
侯爷睁眼,眼底一片清明。
陛下要喂他吃药,侯爷就乖乖喝。
方嬷嬷同姨娘进了宫,作了药膳端来,陛下喂他,他也乖乖吃。
陛下情愿他闹一闹,这般一声不响闷在心里最是伤身。陛下有心开解,又怕激得他伤心。如今受不得刺激,只好日日伴着,衣不解带地照顾,事事亲力亲为。
陛下一边还要兼顾朝政,只能在侯爷睡时看奏折,这般熬了几日,眼底青黑一片,两颊凹陷,看着比侯爷还要憔悴几分。
即便陛下见侯爷之前都要先梳洗一番,打起精神,侯爷还是注意到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可他过不去心里的坎。
姨娘同他说男人的歉疚可以利用却不能一直挂在嘴边,他这样日日冷脸相对,陛下过了这一阵就该不耐烦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便为了孩子也要做些打算。
侯爷思索多日,心中已有了计较。姨娘的话有些道理却不可全听,感情经不得消磨却也不能只剩了算计,他不愿。
这几日侯爷已经可以下床走动,陛下就想着带人去行宫,一边散散心,一边也好离后宫远些,忘了这些糟心事。
东行山上的行宫先帝在时建了十几年,先帝大行,内忧外患政权不稳,陛下喊停了工程,五年前才重新动工。
如今终于建成,这行宫不似皇宫庄严大气,建的如园林一般,处处是景。
陛下要过去长住,这几日要做的事就多,还得安排人随行,朝臣哪些要带上,哪些要留下,都需陛下裁决。
赵妃知道皇后一定留宫,她有些怕。就盼着陛下带她随行,宫女都为她准备起行囊了,陛下却始终没下旨,她知道这是彻底惹了陛下厌弃了。
宫女说怕是当时得罪了侯爷。又说,陛下虽宠爱侯爷,但他到底是男子,不能为陛下开枝散叶,咱们娘娘肚子里有小殿下呢,他若目光长远些,该求着您才是。
赵妃却觉得没这么简单,那日陛下发落皇后时话中有话,她不敢深思。
陛下同侯爷说了出宫的事,侯爷却不冷不热开口:“那位赵妃娘娘可要随行?如今怀着皇嗣呢,陛下可要爱重些。”
他这样说,陛下反而松了口气,提心吊胆了许多日,终于来了。
陛下苦笑,觉得侯爷当年说的没错,他确实耳根子软。不过这事长生知道就好,挥退了下人,准备好好赔个不是。
侯爷冷眼看着,没说话。
陛下小心翼翼拥人入怀,见侯爷没挣开,心中微喜,抚着他的小腹道:“长生知道的,咱们的太子在这。”
侯爷却想起前几日这孩子差点保不住,这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