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摇头,却听陛下说:“走吧,陪朕走走。”
侯爷向来乖觉,知道什么时候能闹,什么该顺从,当下便乖乖点头。
陛下拉着他,从头到尾走了一遭,没分开,侯爷胳膊生疼,有些不懂他的意思,莫非其实自己想多了?
陛下说:“朕为天子,若要见什么人,何须鹊桥。”
言下之意,他们不会分开。
侯爷手抖了抖,忍了一晚上,终于哭了。
陛下没想到他说哭就哭,给他擦眼泪,将人搂在怀里低声哄他:“怎么了,吓着了?”
侯爷知道没什事了,哭的更大声:“你不知道你板着脸多吓人吗?我今天见我开始就没笑过。你还这样用力拽我,胳膊肯定都青了”
陛下是不满几次三番召他入宫被拒,今日也是,分明提前几天同他说了,七夕要出宫与他同游,他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同一群纨绔子弟在那城楼上放烟花。
“好了好了,是朕的错,朕不该故意吓你,让朕瞧瞧胳膊如何了”
胳膊红彤彤一片,陛下有些自责,轻轻揉着,不要留淤才好。
“……怎么还哭?”
“停,嗝,停不下来。”
陛下哭笑不得,轻轻拍着他的背。
侯爷幼时,陛下也这样哄过他入睡,不过如今他不会再提。
“多日没进宫了,躲着朕呢?”
侯爷心虚:“我饿了,我们去吃点心。”
“长生。”
侯爷乞求的看着陛下,眼神湿漉漉的,有些可怜,陛下将人往怀里紧了紧:“长生,你是要现在说,还是……”
陛下这样说了,侯爷知道躲不过,于是老实交代:“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陛下皱眉,竟为了一个梦躲着他?
侯爷含混其词,结结巴巴,陛下还是听明白了,龙颜大悦。
几乎是咬着侯爷耳垂说:“那长生是怕梦里的事成真,还是羞了?”
侯爷要面子:“我怎么会怕?”
“哦?那便是害羞了。”
“不,不是。”
侯爷从耳根子红到脖子。
陛下还是不放过他:“那便是期待了?”
侯爷觉得陛下强词夺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无措的很。
不知不觉就被陛下带上了马车。
国舅爷向来是天老大皇帝老二他老三的样,什么时候都张扬肆意,这样乖顺倒有几分难得。
陛下将侯爷抱在腿上,一手摩挲后颈,另一只手却伸进了里衣,夫人看的紧,侯爷自小身边没人伺候这个,哪里受得了陛下煽风点火的,只觉得全身在烧,热的不行又无处发泄。
侯爷颤着声:“陛下——”
“长生梦里喊朕什么了?”
陛下亲吻他的眼,侯爷眼睫颤动,然后一路向下,在唇上辗转片刻,接着是脖颈,解了衣裳,从锁骨到肩胛,侯爷早已没了力气,只有细碎的低吟,无助的呜咽:“唔,姐,姐夫……”
陛下轻笑一声,终于放过他,将手伸进了亵裤。
侯爷舒畅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躺在陛下怀里,不说也不动,昏昏欲睡。
陛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从颈到背,侯爷眼皮彻底睁不开了。
陛下替他将衣衫细细拢好,才抱着下车。
侯爷出去是一个人,回来却是陛下抱回来,夫人出来迎,陛下亲自将人抱回了房,又同夫人说:“夫人教子有方,长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朕自幼带在身边,知情识趣,还真离不得他。”
夫人大喜,知道这事算是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看过莫回头
第4章 温泉水滑
侯爷是舒服了,享受完便睡,陛下却几欲择人而噬,撑着回了宫,也未平息。
张太监端了牌子来,陛下传了人,却不知为何,没了兴致,草草了事。
吩咐张太监:“去国公府,给夫人传话:中秋日子不错。”
夫人得了话,自然是多方准备的,尤其是儿子那,又让人给他递了春宫。
侯爷近来颇为这事烦扰,却又忍不住去了解。
他十几岁开始便被母亲教着洗浴要用些花瓣花露,每日里要抹些香膏养肤。
侯爷自然嫌烦,说怎的不见兄长如此。
母亲便说,现在的小娘子,都喜欢白白净净的郎君,你若娶了妻,母亲自然随你。
这多年下来已成了习惯,偶尔还自己钻研做些养肤膏。
做个梦尚且要躲一个月,这在陛下怀里,被他抱着把玩了一回,自然更纠结了。又是多日没进宫。
七夕到中秋一个多月,陛下日思夜想,他想的人却死活不进宫,陛下气的摔了奏折,出宫去了。
气头上,走得急,却不忘让人带上侯爷爱吃的糕点蜜饯。
到了公府,虽没有大摆御驾,却也未刻意隐藏行踪。国公爷正要出门去,听得陛下来了,赶忙前去迎接,只恨时间匆忙来不及换上大朝服。
“国丈。”
张太监眼皮一抽,愈发恭顺。
国公爷身形一顿,有些疑惑,陛下15临朝,内忧外患,要防着外戚势大干政,对他虽也是恭敬,却从未喊过一声国丈。
更遑论如今孝贞皇后已逝。
陛下却说:“七夕那日,惹恼了长生,朕来给他赔罪。”
国公爷吓得立刻跪下:“小儿言行无状,是老臣教子无方,还请陛下恕罪。”
陛下不高兴了:“长生是朕看着长大的,幼时有大半时间宿在宫里,连习字都是朕手把手教的,你教过他什么?”
国公爷战战兢兢简直不知该说什么,陛下接着说:“朕瞧着,长生好得很。”
陛下就差说人是他养大的,国公爷骂儿子就是骂他了。哪里还敢开口,只得诺诺。
国公爷派去传话的小厮来回话说侯爷身体不适不便接驾。
国公爷却奇怪,分明早上还好好的。
“长生许久未进宫,说是身体不适,至今还未好么?想来是七夕那日受了凉了。朕去瞧瞧他。”
陛下不过是试探,便发现,国公爷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看来这家中是夫人说了算了。
陛下轻车熟路往侯爷院子去,国公爷一路伴架,知道儿子多半是装的,只求他装的像样些。
进了院子,却发现儿子好好坐在藤椅上扯花瓣,两腿一软便要跪下,张太监将人扶稳了,陛下久未见侯爷,这个时候是断断不能扫兴的。
“公爷可要站稳了。”
国公爷觉得,今日之事,哪里都透着点不寻常的味道,陛下走后要好好问问。
来的人虽多,却没多大响动,侯爷兀自扯着花瓣,嘴里念念叨叨,陛下走近了才听清:“做,不做,做,不做……”
侯爷问那整日寻花问柳的潘家四公子,看上一个男人了,如何是好。
那潘公子是个混不吝的,当下便说,男人比女人还方便,若是门当户对的,看对眼了睡一觉,那叫风流。
若是个穷读书的,就更简单了,你只管绑到床上,事后保管他不敢伸张。
“那他不愿怎么办,一个大男人,哪那么好强迫?”
潘公子看他小身板也觉得不太保险,于是说:“用药啊,你要他如狼似虎还是任你处置?都有。”
侯爷看着他有些猥琐的表情,若有所思,不知他要是知晓他现下算计的是陛下会作何感想。
侯爷不傻,给皇帝下药,他又不是活腻了,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做,不过不能给他下药,可没说不能灌酒,趁陛下醉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过到底要不要做……
“做什么?”
陛下突然出声,侯爷给他吓个好歹。
陛下见他真吓着了,笑盈盈拍拍他的背,安抚他。
本就是情窦初开,心上人冷不丁出现在跟前,侯爷有点脸红。
侯爷心虚,自然不能回答,于是恶人先告状:“陛下怎的突然就来了,也不着人知会一声。”
国公爷简直想堵了儿子的嘴。
刚刚公爷说要他接驾,他思考人生大事,乱的很,只以为是国公爷喊他,便推说不去。
原也是没什么的,反正他称病不去宫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都心知肚明。只是眼下还有一个国公爷,陛下走后他怕是要挨家法。
再看陛下眼神就有些怯生生的,陛下心中一动,道:“看来是无恙的,那长生随朕出去走走吧。”
侯爷松口气,却不知躲过父亲的责罚容易,想要逃出陛下的手就难了。
陛下带着侯爷去了个温泉庄子,庄子简朴素净,种了不少瓜果。
侯爷在马车上后知后觉想起上次的事,脸红。
陛下低声问:“可是热了?”
侯爷胡乱点头,陛下饱含深意:“一会去庄子上泡温泉,还有更热的呢,现在就热了,可如何是好。”
侯爷又摇头,陛下就笑了,将人捞进怀里,抚着他后颈,侯爷也乖顺,猫儿一般窝在陛下怀里,一动不敢动。
实在是身体相贴,他明确的感受到了陛下的欲念,有些害怕。
七夕那日后,陛下再没传过人,如今侯爷既在他也不想忍下去。
直接将人带去了温泉,张太监极有眼色的带人退下,守在外头。
陛下脱衣入水,侯爷看着心惊肉跳,半天不敢下水,陛下叹口气:“好了,今日不动你,别怕,陪朕泡会儿。”
陛下看起来很累,侯爷也心疼的,乖乖过去,靠在陛下身边。
陛下抓住侯爷的手,侯爷轻颤,被陛下带着往水下去了。
过了一会陛下放开手,侯爷也想收回,却听陛下声音低沉:“松开手可要用别处了。”
侯爷顿了顿,用力捏了一下。
“嘶——”陛下吸气,将人捞进怀里,侯爷不敢再放肆,认真干活。
侯爷左手换右手再换左手,才算是结束了,松了口气。
陛下不是侯爷,只顾自己快活,解了馋也没忘侯爷。
同上次一样将人抱在怀里,不同的是,这次侯爷浑身上下不着寸缕,陛下品尝起来方便不少,从耳垂到肩颈,从腰腹到腿,连脚趾都没有放过,却独独漏了一处,且留着吧,总有一日上下里外吃个透的。
侯爷全身酥软提不起力气,陛下大发慈悲给予最直接的抚慰,不过片刻,侯爷身体紧绷,双目失神,脚趾都蜷起,然后骤然放松,耷拉着眼皮,又要睡。
陛下将侯爷伺候睡了,自己却精神。盯着脸颊发红睡得无知无觉侯爷,陛下轻声道:总有一日……
陛下抱着人回卧房,张太监问可要传了人来伺候?
陛下说以后长生在时不可提及此事,庄子上伺候的人都散了,派些机灵在这伺候,再着人修缮一番,朕日后常来。
吩咐完在侯爷身边躺下。
张太监想,这是要独宠了,这庄子便是那藏娇的金屋了。
即便不是也要让侯爷觉得是,张太监心领神会。
陛下赶着早朝,今晚必须回宫,侯爷却迟迟不醒,眼见着来不及了,陛下只好抱了人上马车,披星戴月的送人回府。
车赶的快了难免颠簸,侯爷无意识地含混抱怨,陛下将人搂在怀里好生哄了,侯爷换了个姿势又睡着了。
国公爷翻来覆去睡不着,夫人劝道:“陛下带三儿出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老爷您安心便是。”
国公爷不放心:“我瞧着,陛下纵咱们三儿,实在有些过了。”
夫人知道为什么,但她不说:“陛下无子,三儿在他身边长大的,自然偏宠些。”
国公爷想起日间陛下明里暗里说三儿是他养大的,觉得有些道理,但又觉得不对,哪有老子上赶着给儿子赔不是的。
夫人见他还皱着眉,也恼了:“这三更半夜的您不睡,我还要睡呢,您若真不放心,去书房等三儿回来便是。”
这去了书房可没那么容易回来,国公爷消停了。
第二日问管事:“昨日三爷几时回来的?”
管事说:“子时,陛下抱着进府的。”
国公爷转头便要去儿子院里,走了几步又问:“他今日起了没,起来叫他来见我。”
管事说:“三爷大早便出门了,说是多日未见老太太,想的紧。又听说老太太过几日就到,这便要出京去迎,到时候接了老太太一同回来。”
三儿向来乖觉,这是知道老子要找他算账,去讨好靠山了。国公爷拿他没办法,老太太年纪大了就喜欢这样他这样口齿伶俐会卖乖的孩子。
这孩子自小招猫斗狗,京里纨绔子弟中也是排的上号的,偏偏又能识人心,聪明得很,他两个哥哥都是稳重的姓子,他姨娘也安分,不知是随了谁。
陛下回宫让人修缮养心殿,只是换些装点,未报工部。
朝臣发现陛下近来都不在养心殿召人议事了,下了朝再召人都在御书房。
养心殿本就是陛下寝殿,陛下生活起居主要在这,为了方便在此召见人也是有的,尤其是单独面见,近来却一次也没有。
朝臣难免有些议论,只是这事归根结底还是陛下说了算,议论一阵也就过去了。
张太监将养心殿的人筛了一遍又一遍,确保留下的都是没有各方利益牵扯,身家姓命唯系于陛下嘴够严的。又多次敲打,要他们把嘴捂严实了。
田庆祥问他干爹:这是怎么了。
干爹眼皮一掀:不该问的别问,到时候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伺候好了就是大造化
多半是要有个新主子,什么样的人能住养心殿?
莫非陛下在外头有了孩子?
侯爷自打放弃了科举之路,过的愈发逍遥,只是现下祖母问起,他难得有些心虚,干巴巴道:“我这已是封了候了,再入朝为官掌实权,陛下该不放心我们家了。”
老太太一眼看穿:“你能掌什么实权,便来走了科举路子,真中路进士,陛下也会给你个清贵闲差。”
“我若要闲差,给陛下说一声就是,何苦要读书,祖母,我累。”
老太太叹口气,拿他没办法,罢了,左右家里头老大袭爵在礼部领了闲差,老二在翰林院任职,将来入阁拜相也是可能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