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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尘有些郁闷，他说不清自己现在看待花凝眉到底是什么感觉。是敬畏，是恐惧，还是悔恨，他根本说不清楚。

洛清尘低着头，跟着冷萧寒从落珠阁出来，一言不发。

“清尘，怎么了？”冷萧寒关心地问道。

洛清尘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舒服。当年，他根本不知道花凝眉到底为倾听那样待他。而他又为何心甘情愿地喝下他递给他的毒茶，而且，他明明知道那茶里有毒……

从商锦瑟的态度来看，花凝眉本不应该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可是他又为何会变成这样，他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哥哥，”洛清尘突然停下，拉着冷萧寒，低声道，“有一件事，不管如何，我都要去做。”

冷萧寒回过身，看着洛清尘。他笑了笑，按着洛清尘的头，轻轻地揉了揉，“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要做去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都会帮你。”

洛清尘有些感动，他抬头看着冷萧寒，若不是在大街上，他真的很想直接扑在他的身上狠狠地吻他。当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洛清尘不知道怎么的，脸却突然红透。

“哥哥，我不知道应该和你说什么。你总是这么无条件的帮我。从小你便保护我，照顾我……现在，你还是……我……”洛清尘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如果冷萧寒想要和他一起，他没有什么不能给他的。

可是冷萧寒却没有对他提任何要求，只是笑了笑。笑得却是那么莫名，那么勉强。洛清尘不明白冷萧寒到底为什么，也可能是自己这样的话说得太过见外了。毕竟他们曾经约定过，彼此之间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

“到底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呢？”冷萧寒俯下身，凑近洛清尘的脸，“这个样子可不像你哦！”

说着，冷萧寒又在洛清尘的脸上揉了揉，在洛清尘的耳边小声道：“你这个样子也太真可爱了，让我忍不住想要上了你，你说可怎么办呢？”

洛清尘的脸热得简直烧了起来。他讷讷地道：“你……你真讨厌，就不能回去说！”

冷萧寒在洛清尘的脸上摸了摸，搂住他的肩膀，“走吧。我们回去说。”

洛清尘愣了一下。“哥哥，你不问我要你帮我做什么吗？”

冷萧寒笑了笑。“问你做什么？就算你要我背叛全天下，我都会做的！”

冷萧寒的话让洛清尘有些惊讶。他不知道冷萧寒为何会对他这么好。在他看来，冷萧寒不过就是十多年前承诺互相支撑，一起度过难关的伙伴罢了。而且，风儿为了他失去了更多，他却不曾为冷萧寒做过什么。可是他却肯为他做这么多，甚至不求任何回报。除非他不是风儿，可是他不是风儿又会是谁呢。洛清尘拍了拍头，也许自己只是想过了。

也许，只是因为当年豆苗说的句话，只是因为他对豆苗的那句承诺，让他支撑这么多年。洛清尘抱住冷萧寒的胳膊，“哥哥，我们回去吧。我有……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说……”

冷萧寒挑了挑眉，“好！”说着，他一把抱起洛清尘，“我们快点回去。”他说着，将洛清尘往车上一丢，“你这么一说，我都快要忍不住了，你说可怎么办……”

“哎呀！哥哥！”洛清尘红着脸，“你怎么突然这样！”

冷萧寒不说话，只是一抖缰绳，迅速驾着马车离开落珠阁。

回了客栈，冷萧寒一言不发，一把将洛清尘扛到肩上，径直回了房间。

“我说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啊！”洛清尘在冷萧寒的肩上挣扎了几下，当他发现没有什么效果的时候，便放弃了。只是乖顺的趴在冷萧寒的肩上道，“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冷萧寒径直回了房间，将洛清尘往床上一放，直直的把身子趴在洛清尘的身上。

“清尘，清尘……”冷萧寒在洛清尘的耳边不停的沉吟着，“我想要你……给我吧……”说着，他将嘴唇覆了过去，在洛清尘的嘴上脸上，脖子上肩头上吻着，咬着，手亦撕扯着洛清尘的衣带，向下划去。

洛清尘被冷萧寒的举动吓到。“哥哥！你怎么了！哥哥！不要这样！”洛清尘身体颤抖着，无力的挣扎着。当他感觉到冷萧寒的指尖突破他身上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洛清尘忍不住哭了出来。

冷萧寒突然惊醒，他一把抱住洛清尘，把他揽在怀里，“清尘对不起，对不起，哥哥刚刚，刚刚……”

洛清尘把头埋在冷萧寒的怀里。“哥哥，你这样子让我很怕，我不是拒绝你，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冲动了……”冷萧寒一边吻着洛清尘的额头，一边喃喃道。

“其实哥哥曾为了清尘，那样的奋不顾身，清尘本应该……应该报答哥哥，就算以身相许，清尘也没有怨言。只是，我现在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和一个男人做这样的事情。虽然清尘打心底喜欢哥哥。可是我还是……还是不能……”洛清尘抬起头，吻上冷萧寒的唇，“哥哥，对不起，我们先只这样，好吗？我答应你，会和你一起，会把自己给你。但不是现在。我不想让自己的扭捏伤害到哥哥……”

“我会等你，会等你。”冷萧寒回应着洛清尘的吻。

“哥哥，能答应我吗？”洛清尘道。

“答应你什么？”冷萧寒看着洛清尘问道。

洛清尘伸出手，亮出手背上的咒印，“答应我不会用这个强迫我。”

冷萧寒笑着轻轻摸了摸洛清尘的头，“小傻瓜，我不会的。真的！”

“那我说，我想替我师尊找出当年的真像，你也答应吗？”洛清尘又问。

“答应，你的要求我全答应，就算你要灭六门来替他报仇。我都会为你开路。”冷萧寒将洛清尘紧紧的揽在怀里，沉声道。

“哥哥……”洛清尘的心一阵悸动，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什么人会为了他放弃整个世界。他把头埋在冷萧寒的肩窝里，突然觉得，为了冷萧寒，自己还有什么不可以！就这样被他像女人一样宠着还有什么不好！

·

不觉已经天黑，冷萧寒用灵力燃起小灯，将房间照得透亮。

洛清尘看着那些灯，不禁想了很多。如果冷萧寒真的是风儿，那么，当年他离开繁花宫之后，并没有直接去了剑雨门，而是经历过什么。而正是这些经历，才让冷萧寒陷入极度的恐惧中，才让他在极度的环境中产生了如此的病症。

但是，如果他不是风儿，那么，他的许多过往，他的许多喜好，他都不可能知道。想起那天，洛清尘给冷萧寒唱起《明月几时有》时，冷萧寒的神态明明就在告诉洛清尘，他从前听过这个曲子。

洛清尘坐在桌边，抱着琵琶轻轻地唱着：“……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冷萧寒静静地听着，沉沉喃了句：“不应有恨……可是谁又能真正的没有恨呢……”

洛清尘看着冷萧寒，“那年，我第一次唱给你的时候，你就这么说……”

冷萧寒愣了一下，“嗯？是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已经不记得了。”

“你还恨吗？”洛清尘问冷萧寒。

“恨？”冷萧寒苦笑了一下，“恨谁？花凝眉吗？他已经死了；又或者是葵长老？没有他，我们我们也活不到今天……”

“可是……他曾那样的伤害过你……”洛清尘没有办法说下去了，那种事无论是谁，都是一道揭不开的伤疤。

“那又能怎样呢？只要你还活着……还活着……”冷萧寒踉跄着走到洛清尘的身边，一把将他抱住。“你还活着，就够了。”

回想当年，风儿为了洛梅可以活下来，与葵长老做了交易。又为了他当了宫卫，若没有葵长老的帮忙，他们也不可能逃到宫门口。可是豆苗还是死了，但是至少他们都还活着。洛清尘抬起头，吻上冷萧寒的唇，“你还也活着……还活着……”

冷萧寒吻了吻洛清尘道：“我已经叫了店伙计，给你备了洗澡水。等下好好洗一洗吧。”

洛清尘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冒着热气的浴桶，洛清尘撇头看了看冷萧寒，他有一个冲动，可是却总是说不出口。他站在那里晃了晃，红着脸道：“哥哥，要不……你和我一起洗吧！”

冷萧寒因为洛清尘的话愣了一下，“清……清尘……我想……还是算了……我怕我忍不住……”

洛清尘垂着眼睛，褪下外衣，坐进浴桶。冷萧寒一直盯着洛清尘的后背，突然道：“清尘，你的背上……”洛清尘侧了侧头，看到自己背上好似刺青的花纹。从前，一直都是由花凝眉给他沐浴穿衣，洛清尘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背上的图案。只是知道那里似乎有什么。

“还记得那日我去你的院子里绑架你吗？”冷萧寒笑着问道，

洛清尘点了点头。

冷萧寒道：“其实，在客栈见到你时，我还不确定。我那样撩拨你，你却似乎并不认识我的样子让我以为只是长得像罢了。只是后来，我创到你的院子里时，看到你背上的梅花……”

“所以你那时就确定了我就是小梅？”洛清尘问道。

“是啊！”冷萧寒搬了一把凳子，坐到浴桶边。“好一枝傲雪寒梅……”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注意过……”洛清尘道。

“你说这个刺青……”冷萧寒轻轻的摩挲着洛清尘背上的梅花刺青，“和你的身世有关吗？”

洛清尘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冷萧寒看着洛清尘的后脖颈，半天不语，突然。他一把抱住洛清尘，在他的脖子上轻轻的吻着。“清尘……我真的……”

洛清尘觉得冷萧寒此时有些奇怪，他不知道冷萧寒到底怎么了。此时的他不是因为抑制不了心中那种躁动，而对他有如此的行为。说起来，此时的冷萧寒似乎更像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洛清尘转过身，勾住冷萧寒的脖子，“哥哥，你总是这么宠我，护我，我却不知道如何报答。你总是让我的心那样的悸动，让我慌乱。你这样，更让我不知所措……”

“我没事。”冷萧寒沉沉道，“你已经让我慌乱了，再勾引我，我真的要憋不住了……”

洛清尘尴尬的笑了笑，也许是自己多虑了。他明明知道冷萧寒有多想和他一起，可是他却总是犹豫，却又总是勾引着冷萧寒。

“对不起，哥哥，这段时间过去以后，我会好好理好自己的心思。过去，我没有想过两个男人到底要如何去做。”洛清尘轻轻的吻了吻冷萧寒，“我会为了你试着接受这个，哪怕让我去看春宫图，我都愿意去做。”

冷萧寒抬起头，看着洛清尘，“清尘，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要失去理智了……”

洛清尘身子有些颤抖，他很纠结。若是前一世，对于断袖这种事，他没有想过。而这一世，花凝眉并不喜欢这种事，甚至整个繁花宫除了葵长老，没有人会有这样的事。可是当他从繁花宫出来之后，却发现这样的事竟是这样的正常。就像冷萧寒之前说的那样，喜欢他和姓别根本没有关系。

虽然洛清尘不止一次的想过以身想许又如何，被冷萧寒上了又如何。可是当他一想到每次风儿从葵长老那里回来时脸到底有多难看，他就又害怕起来。

可是那不一样啊。洛清尘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我喜欢哥哥，那不一样啊。”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办法去想。

他的身体颤抖着。冷萧寒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清尘，怎么了？水凉了吗？我去叫伙计给你加点热水吧。”

洛清尘拉住他，“没有，我只是有些怕。怕自己没有办法接受你，又怕你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冷萧寒道，“十年前是我没有本事，不能帮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十年后我不再会了。我不能再放弃你了。”

“哥哥，你也来洗吧，”洛清尘拉住冷萧寒，“我想和你一起洗。”

“你真的不怕？”冷萧寒轻轻地摸着洛清尘的头。

“我不怕了。”洛清尘的身体却还是不停的抖着。“我想要你抱着我，吻着我。你要，我便给你。”

冷萧寒看着洛清尘，怔忪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这一次坐在冷萧寒的怀里，洛清尘有不一样的感觉。那时的厌恶害怕和现在的安心完全就是不同的感觉。

“哥哥你知道吗，有时我甚至就在想，我为何不是一个女人。”洛清尘自嘲地笑了笑，“这样，你想要，我随时便给你。”

“我知道，你现在始终有一道没有迈过的门坎，你没主动，我便不会动你。”冷萧寒小心地安抚着洛清尘，“我也知道，你的内心在挣扎，不用难过，也不必挣扎。我不会动你，也不会强迫你。”

洛清尘依偎在冷萧寒的怀里，冷萧寒一点点地往他的身上撩着水。水波在他的皮肤上小心的荡漾着摩挲着，让他觉得就好像回到了繁花宫，浸在清莲池中。每一次，在那里，他都会觉得放松，静心，让他可以想很多事，让他可以不再恐惧，不再担心花凝眉，担心一切他所害怕的事。

深深的，沉沉的，就这样安详的，浸在暖暖的热水中。氤氲的水气将洛清尘的双颊蒸得绯红，冷萧寒禁不住想要吻上这片绯红，又担心自己的情不自禁。他一手紧紧地将洛清尘抱在怀里，一手又紧紧地攥在浴桶边，似在思索着什么，纠结着什么。当看着洛清尘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