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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洛清尘有些不相信。花凝眉不像是一个疯子，虽然他只是有些喜怒无常，但绝对不是疯子。

“一个正人君子就那样的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难道不是疯了又是什么？”张敬书回道。

其他几个仙修也觉得有些难以想象，“可是他怎么？怎么……”

“疯了？”张敬书冷笑了一下，“没有人知道，那几个仙门的掌门都三缄其口，什么也不说。甚至没有人将这件事记录下来。可是我知道，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一定知道花凝眉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当花凝眉变得那么疯狂的时候，他们非但没有出手帮他，还保持了沉默，默许了他的疯狂……眼看着他搅乱了仙门的法则，眼看着他杀掉繁花宫一个个中心的长老……”

张敬书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而最为难过的却是洛清尘，他沉默着，一言不发。

张敬书继续道：“想当年家父也曾因为他的为人，想将我送进繁花宫。那时候，想入繁花宫的修仙的也是不计其数。而且不论根骨，只要相貌出众即可入繁花宫修炼。可惜我的长相太过平凡，还是入不了老花宫主的眼。”

其他的仙修在张敬书的肩膀上拍了拍，“不过这也算是你的运气吧！”说到这里，张敬书不禁尴尬地笑了起来。

众仙修亦尴尬地笑了起来。

不过张敬书却又苦笑了起来，“真是造化弄人啊。当我听说花宫主的疯狂之举时，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我不相信他是做出那样的事来……可是随着众仙门掌门的离世，便再也没有人知道花宫主的为人了。”

“他……”他竟不知道花凝眉的过去竟是那样的人。他想着花凝眉离世那一瞬间看他的眼神，洛清尘的心里好像有一块石头坠着一样难受。

“想不到那花凝眉竟……”其他的仙修纷纷感叹了起来。

洛清尘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所有的人都在这个时候沉默了，没有人说一句话。

半晌，李梓桑才打破沉默，他咳了一声，对洛清尘道：“不过算来小兄弟出生时，花宫主正是大肆掠夺男童之时吧？以小兄弟的样貌，能躲过一劫还真是幸运。”

洛清尘尴尬地笑了笑，他摇了摇头，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沉沉道：“小的时候，我的家境不好，身体虚弱，样貌看起来有些普通，可能也因此入不花宫主的法眼吧。只是没有想过自己长开了。不过有幸遇到哥哥，倾城才有了今天。”

“想不到倾城小兄弟竟有如此运气。”张敬书笑着说道，“若非冷仙长想要倾城小兄弟做道侣的话，他也不会将自己的灵力分给你。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啊。”

洛清尘腼腆又尴尬地笑了笑。“只是各位仙长可知道如果修了魔道，还能化去吗？”洛清尘突然问道。

李梓桑皱了皱眉，表情严肃，“小兄弟为何要这么问？你果真修了魔道吗？”

洛清尘忙摇了摇头，回道：“不是，我的一个发小，从小便被带到繁花宫做了守卫，想来他应该也修了魔道，我想帮他。”

“原来是这样！”仙修们感叹道。

“这个我有听说过，只是不知如何解。”张敬书回道。

洛清尘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算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各位仙长对于幻境，除了仙乐之外，还有什么印象吗？”

众仙修不语，都纷纷的摇了摇头。

一个仙修道，“我记得似乎闻到一股奇异的甜香，像是花香……”

“繁花宫？”洛清尘问道。

“不，不是繁花宫的花香，”张敬书回道，“繁花宫对花香十分考究，这么浓艳的香气可不是繁花宫的风格。”

洛清尘看着窗外，“看来起风了，各位仙长早些休息吧。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去极乐宫。”

洛清尘站起身，向各位仙修施礼转身离开房间。

回到房间，洛清尘觉得脑子很乱。他趴在桌子上，写下每一个听到的名字，想到的名字。他所听到的每一个故事，所想到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一条线索，可是每一条线索又是那样的乱，让他理不出头绪来。

他想到花凝眉的过去，想到花凝眉对他说过的话，想到那个幻境，想到冷萧寒为了他而紧张的表情，想到神秘小屋中那个放他们离开的人。

“神秘人……”洛清尘沉沉吟道。

如果真如李梓桑所言，或许他修的就是鬼道，但是他是谁？他又为何要救洛清尘。而这个人和失丹又有什么关系呢？洛清尘突然想到花凝眉，虽然他已经死了，可是他的尸体丢了。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和整件事有没有关系。他又想到商锦瑟，传闻中她与花凝眉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传闻是真的，也许这件事和他们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清尘，在想什么？”冷萧寒坐到洛清尘的身边。

洛清尘一把抱住冷萧寒。他心中有太的东西想要吐出来，可是他有些无从说起。冷萧寒轻轻抚摸着洛清尘的头。“怎么了？”

洛清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如果不想说就不说了。”冷萧寒坐到洛清尘的身边，将他搂在怀里，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清尘，累了就休息吧。”

洛清尘把头埋在冷萧寒的怀里，沉沉不语。冷萧寒的表情亦凌厉地如同凝着冰霜。

洛清尘沉默半天，抬起头，看到冷萧寒这寒冰一般的表情。洛清尘心中一紧，“哥哥，发生什么事？”他抱着冷萧寒的脸，一边吻着一边问道。

“没……什么……”冷萧寒似乎在隐瞒什么。洛清尘皱了皱眉。他知道冷萧寒一定调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冷萧寒为了自己的事一直在烦心，可是洛清尘觉得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让他一直为自己担心。他想了想，拉住冷萧寒的手，将那几个仙修和他说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冷萧寒。

“你师尊……”冷萧寒搂着洛清尘的肩膀，小心地抚慰着，“现在六大门派里也只有一个人能知道这件事了。”

“你师父他也不知道吗？”洛清尘问道。

冷萧寒摇头，“五十年前，师父还没有出生，想来他并不知道那时发生的事情。”

洛清尘垂着头，现在了解这些事又有什么用呢。花凝眉已经死了，是被他杀死了。洛清尘抱着肩膀，身体不停的颤抖。他的眼泪有些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我觉得我是一个坏人，一个很坏很坏的人。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

冷萧寒抱着洛清尘的肩膀，“不，这事儿不怪你……我想，以你师尊的本事，他应该早就知道你在他茶里下毒的事。也许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对他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解脱吗？洛清尘觉得浑身发麻。曾几何时，他没有想过解脱。冷萧寒就是他的解脱，就是他的世界。可是当他知道花凝眉的过去时，他觉得他过去所建造的一切观点全都崩塌了。正道、邪道，谁才是归途，他有些迷茫了。

“没事，没事！”冷萧寒安慰洛清尘，“也许这世间本就没有正道，只是大家都觉得是吧。花宫主的事，我会帮你查清楚，让你的心好过一点。”

洛清尘点了点头，他抬头看着冷萧寒的眼睛，“哥哥，谢谢你。”

“你不是说，以后我们之间不要这么客气吗？”冷萧寒捏着洛清尘的鼻尖，“你可是犯规了哦，说吧，打算让我怎么罚你？”

洛清尘瘪着嘴，“我之前又没说还带着惩罚的！你这不是耍赖吗！”

冷萧寒提着洛清尘的下巴，在洛清尘的唇上轻轻一吻，舔着他的唇，慢慢叩开他的心门，然后抬起头。“好，就这样！”

“就……就这样？”洛清尘愣愣地看着冷萧寒。

冷萧寒挑着眉，“让你的心头痒一会儿！”

洛清尘才知道冷萧寒的意思。的确，刚刚冷萧寒这一吻，撩起他的心火，让他想要继续下去。可是冷萧寒却只是挑着眉，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思。

“好嘛！好嘛！”洛清尘被冷萧寒成功地挑起了□□，服下软来。他蜷在冷萧寒的怀里，“那我以后真的不跟你客气了。”

洛清尘看着手背上那个言灵咒印，“哥哥，我在想，你会要求我做什么呢？”

“如果我说，让我上了你，你会同意吗？”冷萧寒在洛清尘的耳边小声撩拨着。

“我都说我……我会跟你，只是现在我的心里还……你不也说会等我了吗？”洛清尘斜眼看着冷萧寒，“拿一个一定会得到的东西浪费这个机会，你傻不傻？”

“我是傻，傻到爱上你这个小狐狸。”冷萧寒在洛清尘鼻子上一捏。“我会等你，不会强迫你的。”

洛清尘在冷萧寒的怀里窝着，他觉得这样也不错。想起当年，他决定离开家，独自闯荡的时候，当他在酒吧里慢慢熬着自己的梦想的时候，当他为了取悦客人而搏酒的时候，他何曾没有想过想要这样的依靠过一个人。前一世的自己是那么刚的一个人，这一世的自己竟这么想要依赖一个人。

“哥哥，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洛清尘道，你会把我宠成巨婴的。“

“巨婴？”冷萧寒似乎对洛清尘的时不时冒出来的怪词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他并不能完全理解。

他挑着眉，想了想，似乎从字面的意思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刮了刮洛清尘的鼻子，“你是我的小可爱，我不宠你谁宠你啊！”

“那我可要叫你爸爸了！”洛清尘靠在冷萧寒的肩窝里。

“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冷萧寒舔着洛清尘的耳窝，惹得洛清尘缩着脖子咯咯笑着往他的怀里钻。

“不过，哥哥，我今天听那几个仙长说的，那个花香……真的可能是罂|粟花。”洛清尘推了推冷萧寒，不让他再撩他。

“罂|粟花吗？”冷萧寒皱了皱眉。

“也许这事真的和商宫主没有什么关系。”冷萧寒捏着下巴琢磨道，“但是他们多少能知道些什么。等明天我们到了极乐宫便去打探一下吧。”

“那个人……”洛清尘纠结了一下，站起身，走到桌边，用手指划着那会他写下的所有的疑问，道，“哥哥还记得他说的话吗？”

“谁？”冷萧寒怔了怔，走到桌边，看着那几张纸。

洛清尘抬头看着他，想起那日冷萧寒的恐惧症，想来许多事他都应该想不起来了吧。洛清尘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将手下的纸向前递了递。冷萧寒看着洛清尘在纸上写下的每一个名字，皱了皱眉。半晌道：“小屋里的那个人？”

洛清尘点头。知道洛清尘名字的人并不多。除了冷萧寒，洛清尘只想到一个人。而在那一瞬间，他的纠结，更让洛清尘产生怀疑。

“你怀疑谁吗？”冷萧寒问道。

洛清尘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到一件恐怖的事……”洛清尘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可是他又有点不太确信。

“你说，一个已死之人有可能活过来吗？”洛清尘问道。

“活过来？”冷萧寒皱了皱眉，“鬼道……吗？”

“鬼道？”洛清尘今天听那几个仙修提到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说，可是却没有人对这个有了解，

“哥哥知道鬼道？”洛清尘问道。

“我不是很了解，听师父说，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修炼鬼道的人了……但是我想我师弟他一定知道。”冷萧寒道，“他看过的书多，说不定能了了解。回头我问问他好了。不过……你们繁花宫里的那个人……多少也值得怀疑，你知道是哪个人吗？”

洛清尘摇头，在繁花宫里，除了昙罗和曼罗，繁花宫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他信任的人。“新老近卫知道我名字的有二十几名，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本来面目，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女人。”

冷萧寒想了想，道：“就连那个昙罗和曼罗也不知道？”

“我确信他们不知道。”洛清尘道，“除了在莲香院，我会现出男身，平时他们在的时候，我都没有现过男身。而那里有禁制，他们进去我能察觉得到。”

冷萧寒扬眉笑道，“禁制？那我为何又能顺利闯入？这禁制怕不是个摆设吧？”

洛清尘瘪着嘴，撒娇似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收买了我繁花宫的宫卫，从哪里搞了个地道跑了进去。”

冷萧寒斜眼挑眉，撩着洛清尘的下巴笑着道：“那你觉得，以哥哥我的本事，还用得着地道？”

洛清尘媚眼一瞟：“那可说不准。”

“你就这么不信我？”冷萧寒佯装不悦道。

洛清尘攀住冷萧寒的脖子，“清尘可没说不信你，不过，你这事的确有疑。难道还不让我说啊？”

“我的本事，你以后自然知晓。”冷萧寒低头将嘴唇印了过去。

深吻浅尝，洛清尘抬起头，“所以且不管哥哥的本事有多少，那个人的本事可的确是不小的。”洛清尘推开搂住他的冷萧寒，在纸上点着。

冷萧寒点头同意。“他虽不是那偷丹之人，但是他也一定和偷丹之人相关。”

洛清尘戳腮道：“他说的话也很奇怪。还记得他说的吗？”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繁花宫……你就弃了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洛清尘依然清楚的记得那人对他说的这句话。

他的脸上虽然蒙着黑色的布，看不清神色，但是洛清尘却仍能从他只露出的一只眼睛的眼神中，感觉得到紧张与关切。

“他说，他不应该在那里……”洛清尘沉沉道。“他果然是修鬼道的吧。”

“鬼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