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我便热了热。二位不介意凑合一下吧?”
“没事,”冷萧寒一屁股坐到桌边,“倾城也不会介意的。”
洛清尘轻轻笑了笑,亦坐了下来。“哥哥熬的粥,倾城自然的喜欢的。”
刘伯笑了笑,“只是老身想问一问,仙长这打算往哪里去呢?”
洛清尘道:“我们还没有目的,只是随便走走……”
刘伯神色突然有些慌张,“那仙长可千万别往村东走哇!”
“为何?”冷萧寒问道。
洛清尘怼了一下冷萧寒,附耳道:“那么多问题干什么!”
刘伯的身子向前俯了俯,低声道:“最近村子东边不太平,许多仙家都受到了波及。你们要是走的话,可千万不要往那个方向走……”
洛清尘脸色一沉,看了一眼冷萧寒。
冷萧寒脸色凝重,道:“其实,我此番前来,也为查此事。”
洛清尘亦点了点头。“刘伯,我们在路上也听了一些有关这村子的传闻,对于此事,您可有听过什么?”
刘伯叹了口气,“我们这儿本来就是相安无事的。前阵子村外东边的竹林里不知为何会出了许多鬼鸟,见人就啄。所有被鬼鸟啄过的人便变得有些异常……”
“怎么个异常法?”洛清尘问道。
刘伯挠了挠头,“怎么说呢,说他们像活人却又没有呼吸,甚至不吃不喝;说他们是死人呢,他们又能说,能走,能跑,和活人无异。”
冷萧寒皱了皱眉。“所以仙门之人来这里调查鬼鸟之事便中了着?”
刘伯点了点头。“几个受伤的仙家子弟还在村子里修养着,等会我带二位去看看吧。”
洛清尘低声道:“那鬼鸟……”
冷萧寒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不要继续说,又问那老人道:“您可知那鬼鸟长什么样子?”
“我是没有见过。”刘伯摇了摇头,“不过听村里人说,那东西好像乌鸦一样,浑身漆黑,眼睛闪着血红的光,还有一条尾巴。据说那个尾巴上还有一个蛇头,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声呢!”
洛清尘皱着眉,听刘伯的这个描述,似乎和他们见到的怪鸟并不相同。
冷萧寒看了洛清尘一眼,知道他心里所想,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去看看吧。”
在村子祠堂的侧厢,排布了十几个临时搭建的诊床。几名仙门弟子或躺或坐的在床上,表情痛苦,眼神却有些空蒙。时不时还发出惊恐的叫喊。
“是中了幻术的后遗症,”洛清尘看到后说道。
“你可会解?”冷萧寒问道。
“幻术源不同,解法自然不同。”洛清尘道。
虽然繁花宫主修媚幻术,但是有关幻术的基源要点他却了解了不少。繁花宫的媚幻术以美人为诱,使人陷入美人境;画心坊的画境术以画为媒,使人陷入画境;极乐宫的魔音术以魔音为饵,使人失心成痴。
洛清尘走到诊床边,仔细看了看几个仙门弟子,皱着眉,模样凝重深邃。
“怎么样?”冷萧寒问道。
洛清尘摇了摇头,“不知道。看起来似乎很像繁花宫的幻术,但是那人却结合了毒幻,让他们在中了幻术之后又不断的构造自己的幻境。已经看不出来他们的幻源了。”
“毒幻?”冷萧寒第一次听说过这个词。
洛清尘笑了笑,这个词他肯定不知道,因为是他自创的。在前一世,他在酒吧里看过很多人吃摇|头|丸等毒|品,知道这些都会令人产生幻觉。而且致幻效果甚至比想象中的猛烈得多,那些空虚的人为了那一时梦幻中的爽快,陷入毒|品的枷锁他也不是没看过。只是他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竟有人深谙此道。
“就是人在中毒了以后陷入幻境,但是这种幻境多半是自己构造的。”洛清尘悠悠道。
“那你们繁花宫……”
“繁花宫的媚幻术所结合的魅香毒粉,只是为了加重媚幻术效果,但不会单独使用毒幻。”洛清尘道,“而且这毒幻的药明显是不同于魅香毒粉的,威力更是魅香毒粉所不能比的。”
对于毒,洛清尘一时也没了头绪。
冷萧寒亦陷入了沉思。
“要不,我们去看看那鬼鸟吧。”洛清尘提议道,“也许那里会有什么线索。”
冷萧寒摇头,“我去,你留下,我不能让你涉险。”
“不行,我要去。我要和你一起去!”洛清尘斩钉截铁的说。“我不能让你独自一人犯险,你也不能把我一个人丢下!”
洛清尘说这话时,冷萧寒看着他,似乎有一股想要抱住他的冲动。冷萧寒看着洛清尘斜眼看他的神情,收住手,道:“有清尘这句话,你不知道我有多激动。”
“还磨蹭什么,快走啊!”洛清尘说道。
冷萧寒拉住洛清尘,摇了摇头,“清尘……”
洛清尘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厉害!放心,我不会再用那个术法。”说着,洛清尘问向村长道:“村长,你们村里谁家有琴或者琵琶?”
“琵琶?”村长疑惑地问道。
洛清尘皱了皱眉,这村子并不算多偏僻,怎么连个琵琶都不知道呢?
他耸了耸肩,比划道:“就是那种有四根弦,一拨会响的。”
“你说的是那东西啊,有的,有的。我家就有一把琵琶。”村长说着,便对身后一个小男孩,“回家把你娘的那个弦儿拿来,就说仙长要用。”
小男孩不多时抱着一把陈旧的乐器跑了回来,村长将那乐器交到洛清尘的手上。“内子出阁前喜好这些弦啊,乐啊的东西。这东西有点旧,仙长凑合着用吧。”
洛清尘低头看了看,这是一把阮琴,虽算不上是法器。但是却又有涓涓灵力的波动。想来,这阮琴也是养了许久的家传之物。洛清尘拨了拨,调了调音,“算了,凑合着用吧。”
冷萧寒看着洛清尘,“这个你会用?”
“有什么不会!”洛清尘有些骄傲,他当初可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自己又是音乐世家出身,什么乐器拿上手摆弄两下基本上都会玩。洛清尘看着冷萧寒不太信任的模样,瞥眼道:“怎么?信不过我?”
冷萧寒笑了笑,“有什么信不过!清尘说能行就一定能行!”
洛清尘扬着眉,看着冷萧寒,有些骄傲。
来到村外一处竹林,“清尘,你怕不怕?”冷萧寒问他。
洛清尘转头对冷萧寒道:“不怕。不过,哥哥,把我的灵力解开吧。”
冷萧寒一挑眉,伏耳道:“喜欢我亲你?”
“滚!”洛清尘一撇头,“谁稀罕你!”
“不喜欢?”冷萧寒捏着洛清尘的下巴,“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不解了。”
洛清尘瘪着嘴,“那你也得给我解开啊!”
“解开就得亲,你自己选。”冷萧寒瞥眼看着洛清尘道。
“你就不能有点正常的解除法吗?”洛清尘气道。
“没有。”冷萧寒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洛清尘一跺脚,“亲就亲,谁怕你。”说着,便踮脚拉过冷萧寒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
冷萧寒一副得意地看着洛清尘,一把搂过洛清尘的腰。“你这样亲,可是不行的。”说着,他便将俯身上来,压在洛清尘的嘴唇上。
当洛清尘感觉到自己的丹田之息慢慢运转起来之时,冷萧寒才松开他的嘴唇。
“你……”洛清尘不知道冷萧寒耍的什么鬼把戏,又无可奈何。
突然,几声奇异的叫声震彻天空,好似一声声婴儿的啼哭声。
“清尘,小心。”冷萧寒祭出灵剑离心。离心发出嗡嗡的铮鸣声,围绕在在洛清尘和冷萧寒的周围。
洛清尘抱着阮琴,慢慢地拨了拨,发出几声铮响。风声四起,回应着阮琴的声音。
洛清尘撇头看着冷萧寒,冷萧寒皱眉看着他。“你放心,这不是绞骨术,这是百花缚。百花缚只能用弦声控制,虽然我对这个阮琴不太熟悉,总还是差不多的。”
见冷萧寒一副不信任的模样,洛清尘扬了扬眉,“哥哥,你喜欢听什么曲子?”
“那你会什么曲子?”冷萧寒道。
洛清尘笑了笑道:“管他呢,即兴发挥,随便弹弹吧。”
话音未落,只觉头顶一暗。二人抬头一看,大片的异鸟飞了过来。这些异鸟个头不大,乍一看,好像一只水鸟,光秃秃的尾巴好像是老鼠尾巴一样,又细又长,周身黑色,尖爪如鹰,利啄如钩。那尖爪利啄同他们之前见到的怪鸟一样,闪着金属的寒光。
“这就是那鬼鸟?”洛清尘道。
“果然是有人指使的。”冷萧寒小声道。“小心埋伏。”
洛清尘拨了拨阮琴,如玉环相撞,如珠玉落盘,幽怨铮鸣。竹林随风拂摆,发出阵阵的沙沙声。如箫声呜咽,如琴声哽咽。随着阮琴之声由缓至疾,风亦越来越大。狂风卷起越来越多的竹叶,将鬼鸟群围住。
“哥哥,快,我困不了太久。”洛清尘道。
“离心,出!”冷萧寒捻起剑诀。剑光凛凛,青碧如玉,冷萧寒翻转剑指,变换剑诀,剑光一闪,一变二,二变四,霎时间,无数剑光凛冽如同闪电,向着鬼鸟飞去。
·
头很晕,眼睛根本睁不开。
洛清尘强撑着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却还是觉得头沉得如同灌了铅一样。洛清尘想要拍拍头,却发现自己竟被五花大绑在一个宽大的床上。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像个粽子一样躺在这个床上?
“这……是哪里……”洛清尘的脑子里有点懵,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他和冷萧寒正对抗着一群鬼鸟,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却全然不记得了。
他挣扎着晃了晃身子,引得床帏上的铃铛叮铃叮铃地响了起来。这是缚仙索,即使用尽灵力洛清尘也没有办法挣脱。若没有仙剑法器,根本没有办法切断。
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想不到你这么快就醒了。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啊。”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衣,带着半面鬼脸面具,只露出一张嘴。嘴唇上从左上到右下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竟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他的声音嘶哑沉闷,听起来有些熟悉。
鬼面人坐到床边,拨弄着洛清尘脖子上的锁心铃。“你带的这个东西,还真是个麻烦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洛清尘大声呵斥道,“你要对我做什么?”
鬼面人冷声笑一声,在洛清尘的脸上轻轻地抚着。这感觉……是客栈里的那个黑衣人!
“难怪花凝眉会对这你这样痴迷,”鬼面人欺身过去,“果然生得一张足以魅惑众生的容貌。”黑衣人轻轻地在洛清尘的脸上摩挲着。黑衣人的指尖慢慢地向下滑了过去。洛清尘的衣襟瞬间被扯开。
“你他妈要做什么!”洛清尘大喊,“你把哥哥怎么了?”
“哥哥?”黑衣人嗤笑道,“哟,叫得还真是亲热呢!我是不是应该把那个人除掉呢?”说着,黑衣人欺身下来,鼻息喷在洛清尘的耳边,他重重地在洛清尘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你要对哥哥做什么!”洛清尘不停地挣扎着。
“这个时候你还担心他?”黑衣人的嘴唇不老实地在洛清尘露出的皮肤上游走着,“不若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当洛清尘最后的一层衣带也被黑衣人破开的时候,洛清尘急得几乎哭了出来。
洛清尘从来没有想过此时他是那么的想念冷萧寒,“哥哥……”洛清尘心里呼喊着,“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哥哥,求你,救我……”
洛清尘觉得从来都没有如此羞耻过,从来都没有如此地伤心过。哪怕被冷萧寒强迫着做戏,哪怕与冷萧寒□□想见,他都没有觉得受到这么大的耻辱。
“放开我!混蛋!”洛清尘大叫着。“冷萧寒,冷秋!你不是要保护我吗?快给我滚出来!”
“哼哼!”男子冷笑道,“你就是叫破喉咙,他也不会来救你了。这时候的应该正在快活吧!哈哈哈哈!”
“你混蛋!你们都混蛋!”洛清尘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叫着,“冷秋!你个大猪蹄子,快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洛清尘脑子只想见到冷萧寒,只想见到他。哪怕是用最难听的咒骂,哪怕用最冷厉的眼神看他,哪怕用最戏谑的词语撩拨他,哪怕在他的耳边呼着热气,他想见到冷萧寒,想听到他的说话,甚至想要抱着他……
洛清尘眼泪横飞,已没了原本那娇羞的模样,衣冠凌乱,眼神涣散,甚至失去了挣扎的气力。只要黑衣人再进一步,他便会失去他最后的防线。
“呯”地一声,房门突然被用力破开。一道蓝色的光芒划过,刺破黑衣人的发髻,面具瞬间掉落下来。还未等洛清尘看见黑衣人的模样。他竟瞬间化做一道烟雾消失了。
“清尘……”冷萧寒一脸是血地冲了进来,“你……没事吧。”他将洛清尘手上的绳子断开。
“哥哥……”洛清尘一把攀住冷萧寒的脖子,“我以为……”
“我没事……”冷萧寒扯了一条床上的单子,“我以为要失去你了。”冷萧寒将洛清尘仔细地裹好,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又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哥哥……”洛清尘紧紧地抱着冷萧寒的脖子,抬头看着冷萧寒脸上的血痕,“哥哥,你受伤了?”
“不过是皮外伤,我没事。”冷萧寒在洛清尘的头顶轻轻的吻了吻,“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洛清尘把头靠在冷萧寒的肩窝里。他忍不住要流出眼泪来。他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在冷萧寒的怀里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