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人,拍拍屁股就跑,从不管他人泥足深陷头破血流。
无情的表示:没道理旁人喜欢他,就赖他,那他一年到头也负责不过来。
就这点,连语佛和清一倒是出奇一致。
连语佛这人从小就傲得很,又贼凶贼狂,一言不合抄起板砖就干架。
要么被人打死,要么打死他人。看连大爷现在活的好好的,就知道他有多能耐了。
唯独那瘦不伶仃的小孩儿心思深沉,剑走偏锋,硬的不行来软的,都十四五岁的人了,半分男子气概都不要,一年到头扮可怜刷存在感。
偏偏吧,连语佛‘怜香惜玉’,还就吃他那一套,觉得那小东西无依无靠可怜兮兮,不过渴望亲情,拿他当父亲。
父亲……
乐呵呵的自以为是,以为白捡了个儿子养。
是啊,儿子,你儿子暗地里阴搓搓老早就想睡你了,你知不知道啊,亲爹。
傻子。
清一混迹风月多年,要看不出那小东西的狼子野心,他真是白活一场。小东西当年对连语佛要没动点歪心思,他就从锦城巨佛上头跳下去,以死谢罪。
千年了,死了又活,这猪脑子搁什么堵了,一点‘大难临头’的感觉都没有。
比如现在,还无知无觉的那边作死。
“怎么可能,我和那小孩儿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和特殊交情,找我做甚?。”手指往矮桌勾了勾,茶盏烟气一散,再一转便在连城手里。
轻抿一口,先回味了一番茶香,安抚清一:“别多想,我这出来不过十天,就是有人见了我,也没那么快就传未央宫去了。”
“你想想这锦城不夜天,芙蓉帐女儿香,还不许人过来听听小曲,喝喝小酒,摸摸小手,男人来这你说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女人,然后互相睡个觉,不然把酒言欢论诗词歌赋?”
他朝清一看了一眼,那眼神,活脱脱的还是那个偷看姑娘洗澡的小流氓。
清一道:“他已经是三千界的皇帝了,连大女干臣,是三千界,不是南国,也不是北国,是天,地,人,三界之主。”
连城若有所思的摩擦着下颚,避重就轻道,“皇帝?秦始皇?这可就牛逼了,三皇五帝,这称呼不错,八成是宁绪的手笔。不是,皇帝怎么了,皇帝就不是男人,不能有个正常需求,又不是圣人。”
“你对宁绪倒是了解。”清一笑了一下,递了个白眼给他,“你怎么不多琢磨琢磨那小孩儿。”
连城诧异,“一鼻青脸肿爹不要娘不疼的小孩儿,我琢磨他干什么?”
再说了,《女干臣》一书,他已经死过一回,这都是没尾巴的后续,他现在又是个不存在的身份,就是男主也不能将他怎么着。
就是在原作,连大女干臣照样肆无忌惮,横行无忌。
不就一个死,看谁怕了谁。
清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问你,你是不是……”他往自己脑袋上一指,再指向连城。
意义明显。
“滚滚滚,老子脑子没毛病。”
清一和他彻底没话说,拿着月琴进屋挂上就往内室去。
“唉,我哪里说错了?”连城追了上来,“我回来你不予我接风洗尘也罢了,怎么句句不离那小孩儿,就这么怕他。”
怕怕怕,怕你个鬼,清一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这王八蛋一个事实,“连语佛,他已经一千多岁了。”
“我知道啊,可比起你我,抹了零头,还不是一个小孩儿。”
简直鸡同鸭讲,清一想了想,道:“你方才说接风洗尘是吧,你想怎么个洗法。”说着也不待连城开口,一槌定音,“云乐居的花娘,今晚,我送你二十个,让您老人家好好的逍遥快活。”
连城忙不迭摇头,心有余悸,拒绝道,“不不不,无缘消受美人恩,你给我做点小菜,我喝点酒就成。”
清一冷言冷语,“男人嘛,来锦城不睡觉,把酒言欢有什么出息。今晚我做东,连大人您别客气,只管玩得尽兴,不尽兴我可要生气。”
不容连城拒绝,抓着人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更新时间定在每晚十点,半夜两点会蹭玄学,无收藏人士只能如此,其它时间都是抓虫【主更文,握拳】
【下章应该能写到P(嫖)C(娼)被抓】
【以下是脑残渣作者觉得可能有点绕的问题】
三千界,皇朝
九霄三十三天,未央宫在三十三天外,是攻的地盘
换成朝代就好理解了
三千界:华夏
皇朝:秦朝
九霄三十三天:咸阳
未央宫:咸阳宫
第5章 念念青瑶,扶苏有风
夜。
往日里歌舞升平的锦城一调一起的嘈嘈切切,嗡声嗡语。老老少少的纨绔们左一群右一群的聚在花楼,话说的极低。
锦城已关,十万铁骑困城,大难当头,人还是惜命的,也没哪个风流鬼还有心思纵情声色,试图来一场牡丹花下死做刀下亡魂。
不过,也许就有这样的傻子也未可知。
云乐居是锦城最好的花楼,十六层的朱色八角檐楼,里边的的姑娘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老鸨拿着新得来的古玉,僵着一张脸从屋子里出来,望了一眼下方那群要命不要色的正经人,面无表情的给里边两个男人打了个标签:色中饿鬼。
云乐居最美丽的花魁娘子才被皇朝的黑甲骑带走,和连城打过照面,奈何连大女干臣满心惆怅,擦肩而过,又碎了一颗芳心。
屋子里的是一个盲眼的素瞳琴姬和二十个姹紫嫣红的美人儿花娘。
清一说到做到,二十个花娘,不多一个不少一个,且往何处一搁都是为祸一方的妖姬。
这些个莺莺燕燕白日里和连城都有过一段‘情缘’,饶是戴着张滑稽面具也一眼认了出来。
白毛红绸如此招摇,只此一个。
顾虑清一在,花娘们心猿意马又不得不规规矩矩的围着连城坐着。
说真的,她们当妓。女这么多年,头回觉得自己和外头那些个脑子不好使的嫖客一般急色……如狼似虎。
连大女干臣望了望一旁大开的窗户,准备自个给自个倒杯酒,正想动作,簇拥身边的一朵解语花优雅的伸出手落在玉壶长柄上。
这把白玉酒壶的手柄如天鹅的脖颈,而那女孩五指轻柔柔的扣住,纤细如葱,撩人心魄。
颔首,倒酒,身上尽是叵测香气儿。
不闻酒香,人已有三分醉意。
连城看了这花娘一眼,花娘噙着笑,却不曾看他。
琉璃灯下,睫羽分明,白皙的面颊晕着胭脂色,宛若初雪下的白泠花,幽幽的惹人怜爱。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坐在门外一袭雪青布衣的女孩,手持针线缝着衣裳,她的眉目清婉,嫣然浅笑的抬眸看了过来,轻声一唤。
“莲。”
……
鬼使神差的,连城接过花娘手里的酒盏。
花娘得寸进尺,不肯松手,盈盈一笑,就着手腕将酒往连城唇边送。
清一瞥了她一眼,手背往桌上敲了敲。
花娘鬼迷心窍不管不顾,就在一瞬间,她离连城靠得极近,直到她伸手摸上连城的面具一角,连大女干臣突然夺过她手里的酒盏,起身逃开。
花娘扑了个空,不甘愿的退了回去,兀的对上清一的眼睛,吓得一个哆嗦……
天呐,她她她……她方才都做了什么,她会不会被主人埋了!
不,她一定会被五马分尸的。
“完了。”她绝望的想。
清一冷冷一瞥过,就听连城跑那盲眼琴姬身边,插科打诨,极其浮夸,“琵琶,我最爱听琵琶了,小丫头你与我说说你都会弹些什么?”
这琴姬叫卓灵,是锦城弹琵琶最好的一位,色艺双绝,因自小盲眼,留在老鸨身边养着,至今仍是卖艺不卖身。
“锦城的三千六百曲目,我都会。”
锦城的姑娘说话都是温温和和,唇齿留香,更莫说这位名声仅此花魁娘子的琴姬。
连城想了想:“这良辰美景,就弹一曲《青丘月》吧。”
《青丘月》是一支殇曲,诉的是一只青丘之狐望月而死的叹息。一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二叹秋水无痕情不达,三叹一江春水向东流,四叹碧海青天夜夜心。
爱而不得,求而不得。
曲是好曲,就是与这秦楼楚馆的风流地儿全不相衬。
来青楼听殇曲,也算头回见。
卓灵讶异,笑道:“您真奇怪。”
她笑起来是极好看的,满是少女的娇俏。
连城坦然,“奇怪便奇怪,待会还有更奇怪的,带你一起乐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清一愣了愣,花娘们眼珠子转了一圈。
更奇怪的,一起乐乐……这听起来。
可太坏了。
……
一处地界,两种风景。
锦城,冼华宫。
冼华宫是南朝旧址,周遭有皇朝军队驻守,常年都是冷冷清清。和锦城的风月井水不犯河水,慢慢的,大多人还真就以为锦城这地儿被皇朝遗弃。
绛雪是第一次来这,走路都有点发飘。
南朝曾是三千界最富庶的国家,冼华宫的一砖一瓦都是细细琢磨过的。揽天下之景色,四季收于此中,处处皆景。
转过雕花门,走过铃音长廊,入目是一片广阔水域。
水中,一颗红枫巨木倾斜,撑开一柄遮天蔽日的红色巨伞,根木可见。
根木之上,赫然是一座美轮美奂的楼台水榭。
月影青辉,照水红枫,一条白玉石道将将没在水面,像半弯的一轮月,蜿蜒的通往水榭。
玉石道两侧,十数个白衣白冠的俊美少年手提宫灯立于水上,灯火杳杳,仿若人间仙境。
在玉石阶前,降雪差点迈不开步子。
这实在是太奢靡了。
南朝不亡,天理不容。
……
红枫水榭外围一圈圆形竹台,竹台上盘膝坐着一个青年,手里翻着一本书。
这人将一整的幅山水画穿在身上,一支青竹长簪半挽起长发,眉目如画,温润如玉,让人一瞬就能想到‘有匪君子’四个字。
不需旁人多言,绛雪自发的跪下,不敢抬头。只因这位虽是笑着,眼却是冷的,是为凶光。
绛雪没少见自称上京来的大人物,其中有真有假,她又是个八面玲珑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心头门清。
现如今他眼前的这位,比大人物还得大人物。
“听说,白日里全锦城都在抓一个男人。”
他翻了一页书,书页的摩擦声在夜间极为清晰。
降雪一时之间拿不准这位大人物的心思,恭恭敬敬的回道,“是。”
“这么厉害,”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才幽幽道,“那他长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降雪一时间有些迷茫。
那张殊色的脸,似乎怎么也形容不出,只道:“好看。”
末了,又加了一句,“特别好看。”她这半生就没见过那样的好看的人。
人嘛,一双眼一张嘴,漂亮不到哪去,丑也不到哪去,偏偏那个人是不同的。
他似乎有了兴趣,“怎么个特别好看法。”
怎么个特别好看法,绛雪缄默,磕磕绊绊,“金瞳,银发,唇瓣像醉胭脂里结的一缕殷红霜花,特别……”香艳,如一场旖旎的梦。
绛雪咽了咽口水,心脏跳的厉害,她已经自己说不下去了。
屋子里,有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那是怎样的目光啊?
——红莲幽狱开出的曼珠沙华,血腥凉薄。艳丽到极致,诡谲到极致,森冷到极致,幽幽的渡上一层苍白色的妖邪。
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绛雪的心跳都快停了。
“那个,我说,”合了书,姑苏无妄斟酌着语气开口,“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你能不能先克制一点,我这还没问完,能不能劳您眼睛稍微挪挪,别说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我一大老爷们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这边得问清楚了再行动,师兄他人滑得很,一有风吹草动就溜,你也不想满世界去找,所以,此番抓了人,一劳永逸,皆大欢喜。”
三千界的主,能不能有点出息,整的和痴汉一样,但凡和连语佛沾点关系的都不肯放过,也不怕被天下苍生耻笑。
也幸好没让他来问,否则这娇滴滴的小姑娘还不被吓得一命呜呼。
姑苏无妄安抚道,“你别怕,我们就问问,问完了就放你回去,你生的这般漂亮,铁石心肠也得百转柔情,你说是不是。”
降雪深吸了一口气,方觉不那么害怕了,点了点头
姑苏无妄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那你知道他现在何处吗?”
绛雪眸光动了动,正欲开口,就听男人慢条斯理的道,“我需先让你知道,上一个对我撒谎的,全家人坟头的草都不敢生一根。”
绛雪:这太恐怖了,她需要将‘有匪君子’四个字重新改改。
……
连大女干臣现在很快活,老鸨来查房的时候就听到里边一阵笑语。
老鸨不放心盲女卓灵,怕她被那白毛怪欺负。她待卓灵为亲女,对此类事情时刻都提防着。
往日里,卓灵只弹琴,话也不曾说,今日竟是笑着的。
这就有些奇怪了。
老鸨深思一番,准备趴门上听听看。
蓦的,老鸨哆嗦了一下,一个激灵。
转眸一看,险些晕倒。
……半刻钟后,老鸨再次站到了门口,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