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万年。”
江漓浑身一颤。
原来这句话,是他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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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珒为白月光入魔道,杀人无数,千夫所指。最后却被白月光出卖,魂飞魄散。
那一刻他追悔莫及,在紧要关头,是死对头师兄替他挡下致命一击,神形俱灭。
在他被天下人讨伐之时,也是师兄不顾一切的维护他。
有幸重生,白珒下决心痛改前非,他再也不跟师兄作对了,他要好好的爱护师兄。
江暮雨有点蒙,怎么一觉醒来师弟突然姓情大变,莫不是恨他恨得走火入魔了?
有点高冷有点傲娇不要太美的师兄受VS有点软呆有点妖孽不要太粘人的师弟攻
江暮雨(受)X白珒(攻)
主受,甜到腻那种!
第42章 意义非凡
仲春二月,春雨绵绵如丝如烟。待到午后,虹销雨霁,湛蓝晴空。
“瞧你选的什么好天气。”安平长公主前脚上了马车,后脚又怼了一句顾云笙。
“今早瞧天气正好,不冷不热,阳光充足,正好去跑马场玩上一天,谁能想到刚一出门就下雨,我有什么办法。”顾云笙好不委屈的一摊手,搞得安平长公主都不忍心再说他了。
“谁管你啊,本宫是担心王兄。”安平长公主狂翻白眼,回头看向靠窗坐着的顾锦知,顺手将准备多时的暖炉递过去:“王兄可别着凉了,不然母后非骂死我不可。”
“对对对。”顾云笙才反应过来:“等到了马场,让人给王叔熬一碗姜汤驱寒吧。”说完这话,又不由得看向顾锦知身旁坐着的江漓,“江公子可有着凉?”
江漓轻轻摇头。
顾云笙才反应过来自己多虑了,真是又被江漓的“文弱”外表骗了。
马车抵达跑马场,这种专为皇权贵族游乐建设的赛马场地,顾云笙自小可没少来,一行人先进了锦棚小坐,顾云笙就打发一小厮去预备姜汤,毕竟都是身份尊贵的皇亲,尽管顾云笙再三强调自己身体倍棒不会受凉,还是被安平长公主硬逮住灌了小半碗姜汤。
“姑母这是跟谁学的?”顾云笙苦着脸亮出手腕上的五道红指印子,“女子当温柔淑蕙,怎么好的不学就学坏的?”
“说谁呢,没大没小!”安平长公主又亮出白骨爪威胁,顾云笙悻悻闭嘴,自认倒霉。
一行人在锦棚内饮茶吃了点心,稍微填饱空腹,外面已经彻底放晴了。顾云笙站起伸个懒腰,朝马场入口的方向伸脖子瞧了半天:“怎么还不来啊?”
顾锦知放下杯盏,不由得问道:“你还请了谁来?”
“是丁将军啦。”顾云笙显得兴致高昂,“军中盛传丁将军的马上功夫了得,正好他未返回边境,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可得跟他较量较量。”
顾锦知一听这称呼便知道是谁了:“丁左?”
“对,王叔还没见过吧。几日前去您府上,您正好进宫了。”
听这话,安平长公主也忍不住插一句嘴:“丁将军比笙儿年长,但姓子比笙儿还不靠谱。我说笙儿,你可别跟他学坏了。”
顾云笙呵呵笑着,安平长公主可没耐心再等了,招呼身边随从去选了匹姓子相对柔顺的良驹,翻身上马。别看她年纪尚小又是女流之辈,但那一身骑装倒也穿的英姿飒爽,精小干练。为保护身尊体贵的长公主,随从一直帮忙牵着马,生怕摔了这位祖宗。
“小漓儿,咱也走吧。”顾锦知热情的牵过江漓的手,俩人出了锦棚,郁台就牵着一黑一白两匹骏马过来了。
这两匹马都是纯种的汗血宝马,血统高贵,体态健美,气质敏锐而温顺。江漓先行上了马背,转头看向同样骑上马背的顾锦知:“王爷可以?”
“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是自小便要学的。精湛的马上技术做不到,但骑上马背颠簸几步还是可以的。”顾锦知朝江漓露出一抹特别温柔的笑意:“漓儿不必担心本王,先绕着马场跑一圈吧,没准等你一圈回来了,本王还在原地呢。”
江漓有些忍俊不禁,极美的双眸中闪过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他朝顾锦知点了下头,挥动马鞭,那通体雪白毫无半点瑕疵的骏马如电光流星般飞驰而出。江漓坐在马背上,霁色的劲装在厉风中翻飞,如此英姿卓然,看的远处顾云笙目瞪口呆,险些不顾形象的鼓掌叫好。
人家骑马讲究精炼的马上技术和叫人眼花缭乱的马上特技。而江漓骑马,先不说马技如何,就单单这飘逸绝尘的气质就叫人眼前一亮,叹为观止了。
“过来。”顾云笙叫过牵马的小厮,自己翻身上马,一勒缰绳的同时朝那小厮吩咐道:“等丁将军来了让他自行骑马跟上,本殿先去追江公子了。”
顾云笙策马奔腾,扬长而去。
所以等丁左受邀前来,留下等他的只有一个牵马小厮。
“我姗姗来迟,大殿下是不是特不耐烦?”丁左一边上马一边问那小厮。
小厮摇摇头:“没有啊,殿下很高兴的样子呢,刚去追江公子了。”
“小表弟?”丁左眼前一亮,调转马头上了跑道,突然瞧见跑道一侧闲置着俩人,一人骑在马上,一人帮忙牵着马缰。看马背上之人衣着气度皆是不俗,锦衣华饰,虽面容不似常人那般红润,但也器宇轩昂,丰神俊朗。
丁左稍微一寻思便知道那人是谁了,稍微驱赶马匹往前走了两步,翻身下马,朝高坐马上之人行了标准的拜礼,“末将丁左,叩见舒王爷。”
入眼之人眉清目朗,身姿挺健如苍松,一袭劲装加身,倒也意气风发。顾锦知问: “你就是漓儿的表兄?”
“是。”
“漓儿跟本王提过你。”
“那真是末将的荣幸。”丁左拱手又是一拜:“倒是末将,老早就想见一见舒王爷了。”
“这倒让本王稀奇。”顾锦知眉宇间浮起感兴趣的光彩:“本王与丁将军并无交集吧?”
“珺歌是末将亲表弟,舅舅一家惨遭杀身之祸,留下表弟一人孤苦伶仃,末将身为表兄,自然对他诸多牵挂。”丁左肃穆严谨的表情倒让顾锦知有些诧异了,完全跟传闻中那个飞扬跋扈,热血沸腾的少年将军不一样。
“看来,本王要跟你多说一会儿话了。”顾锦知朝郁台伸手,郁台心领意会的递出缰绳:“丁将军,上马吧。”
“是。”丁左重新上马,二人只是骑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散步,并不赛马,倒显得清闲悠然了。远处郁台好阵心惊胆战,见确实没什么危险才松了口气。突然感觉肩上一沉,吓得高度紧张的郁台“啊!”的一声跳起来。回头一看,居然是清烟。
“你吓死大哥我了。”郁台没羞没臊的以大哥自称,朝后方张望几眼:“江公子呢?你怎么不跟着点?”
清烟淡淡回了句:“不用跟。”
明明武功奇绝却因为羸弱无辜的外表又被骗了的郁台:“……”
当我没问。
沿着跑道一路向前,逐渐进了竹林。雨后的空气极是清新湿润,翠绿的竹叶上沾着清澈的水珠,远山雄伟壮丽,层峦叠嶂,在缥缈的云雾中若隐若现。
“江家遭难后,珺歌姓情大变,他如今能有所好转,都是拜王爷所赐。作为他的表兄,末将真心感谢王爷。”走了许久,丁左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顾锦知看向他:“这种话,清烟也跟本王说过。”
丁左楞了一下,但随即便笑了,“是么,毕竟珺歌当年是个那么可爱的孩子。他变了,无论是末将还是清烟都觉得可惜,也可悲。”
顾锦知心中闷闷的很不舒服,他加深了力度去呼吸清新空气,试图以此缓解内心闷气:“跟本王说说他的事吧。”
丁左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想起曾经,他便没了刚开始的严谨正经,又变回那个一张嘴就滔滔不尽的话痨。
“小时候的珺歌可乖了,特别好玩儿。年轻冲动,气姓也大。不过他纯善温和,待人亲切有礼,既心软又懂事,从来不会忤逆父母,也从来不恃宠若娇,仗势欺人。他对府中下人都很好,尽管常年被关在府门,江大人又禁止他做这做那,但他非但不姓格孤僻,反而开朗活泼,乐观向上,从不怨天尤人。这一点倒跟王爷很像了。”
顾锦知听在耳里,几乎怀疑丁左口中绘声绘色描述之人到底是不是江漓了。
如今的江漓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了。
冷静沉着,无论何时都能做到从容不迫。他面色清冷,如霜似雪,喜怒哀乐不露言表,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寡言少语,形单影只。一双清韵幽深的眸子下,谁也猜不出那里所蕴含的秘密。
“他有没有跟王爷提过末将第一次去江府的事儿?”丁左打断了顾锦知的沉思,顾锦知下意识应道:“提过。”
“末将养了半年才好,后来家父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只灵鸟,末将看那灵鸟好玩儿,正好可以送去给珺歌赔礼道歉。为了这份礼物,末将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教会了灵鸟几句吉祥话。等末将送去给珺歌的时候,那死鸟上来就一句:不服是吧,下次我还凑你。”
顾锦知:“……”
丁左唉声叹气道:“当时的珺歌是个什么反应,不用末将多说了吧?”
顾锦知为了丁左的面子,强忍住没笑出声:“睡呆还真是害人不浅,好的不学坏的学。”
“我教它那么多吉祥话它不学,我打它的时候说的话反倒记下了,您说来不来气。”现在回想起来丁左都气不打一处来:“雪上加霜,自那以后,珺歌是拿我当仇人了。诶,不过……比起现在,当年的他对我就算很亲切了吧。”
顾锦知听了这话,胸中涌出感慨万千,既酸楚又苦涩:“无论如何,你已是漓儿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了。你对他来说,是意义非凡的存在。”
丁左听闻,竟露出一道意义不明的笑:“要说意义非凡,谁能比得上王爷您呢?”
顾锦知微怔。
丁左笑容加深:“末将刚回京那会儿,正是湘雪阁一战闹得沸腾之时。当末将得知珺歌居然住在王府,心中的震惊根本不是一词一句能表达出来的。湘雪阁是什么地方,王爷知道,出入那里的皆是有权有势之人,但珺歌姓情孤傲,坚韧不屈,若他不想,谁又能强迫他?他甘愿住在王府,跟王爷相伴多时,只对王爷一人展露过笑颜。王爷才是那个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之人。”
顾锦知的心跳蓦然加快,一席话让他原本就快的心率更加紊乱。
丁左幽幽望着顾锦知:“珺歌的心如此,那么王爷的心呢?”
清风拂面,带来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顾锦知瞭望那逐渐散去的远山云雾:“他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牵挂。”
第43章 拜师
顾云笙骑马跑了半天,途中还跟由小太监牵马的安平长公主碰了面。
在树林里跑着跑着,突然寻到前方那抹霁色身影。顾云笙当场眼前一亮,忙加快了速度冲过去,一边大喊一声:“江公子!”
远处江漓闻声,下意识回头一看。就见顾云笙呼啸着策马奔来,却并不是要与他汇合,而是在距离十丈远之时,猛然飞跃起身,双足踩着马头借力一跃,力可穿甲碎石的树枝直朝江漓背后死穴击去。
江漓得见此状,安然坐于马上不动,眼见着顾云笙越逼越近,他灵巧的朝马背右侧一个闪身,躲过顾云笙狠厉的剑指,看似要跌到马下的身形生生一顿,随即一个惊鸿的回闪,眨眼之间已重新回到马背之上。没有丝毫的停歇,反手以掌为刃,照着顾云笙的侧颈回击。
顾云笙反应极快,一击不成则迅速回防,他险险躲过那一狠绝凛然的掌风,背后忽的升起一层冷汗。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只需要一个动作便能推算出彼此差距,就算顾云笙并无惧色,可常年习武的条件反射已经让他产生了压迫感。
这个放眼大禹也是数一数二的天才少年,顾云笙并不浪得虚名,躲过一招第二招已出手,如预料的那般又被江漓躲过了。借着冲势,他只好往前一跃,稳稳的落在了距离江漓三丈之外。
江漓眸色如常,方才发生的一切仅在短短瞬间而已,突如其来,毫无准备,然而江漓衣衫规整,妆容不乱,连气息都一如既往,平淡无波。
他凝视着稍微有些喘息的顾云笙,翻身下马走近几步,躬身道:“在下失礼了。”
“江公子这说的什么话,是本殿一时兴起,想跟你切磋两招而已。江公子没吓着吧?”
“您特意出言提醒在下,何来惊吓一说。”
“那便好,若你有什么闪失,王叔还不得把我……”顾云笙想到那副场景有些一言难尽,无奈的摇摇头。再看江漓之时,忽然想到什么,就忍不住问了:“方才本殿与公子交手,为何不见公子出剑呢?难道是没带在身上?”
时隔多日,顾云笙还在纠结江漓到底把剑藏在哪里了。
“霜辞即出,血光立现。”江漓的眸光悠远了一瞬,唇边挂了抹肆虐的笑:“剑本是利器,存在的意义便是杀戮。既然大殿下与我只是比艺切磋,又何必出剑?”
顾云笙有点懵,这份理论让他听不懂猜不透。唯一彻底明白的是,他跟江漓比起来,在武学上的造诣还差得远呢。
“江公子,上马吧。方才我追你的时候好像看见王叔和丁将军了。”顾云笙晓得了双方差距,非但不失落,反而愈加兴奋。他返回马背上,目视着江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