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擦身经过之时,晋千帆掰过无知的君承的头,在他唇上重重吮了一下。
然后如打了鸡血似的加快了速度。
留茫然无措的君承在原地烤红了脸。
君承也加快速度往树林最后的那棵树驶去,那棵树很突出,在众多粗壮的大树间那棵小树简直好像一掰就会断似的。
而在上面刻字的两人也丝毫没有留情,楚乌惯用剑,使用他神秘的漆黑剑鞘下的剑行云流水又凌厉非常的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剑气入木三分,仿佛他的名字就能让树干拦腰折断,即使君承不善武功也能看出楚乌的剑法厉害。
相信这就是晋千帆的另一个目的,所以达到目的而又内力全无的晋千帆只是拿小刀在楚乌两字旁边用手刻了他的名字而已。
晋期……
他承认了的名字……
晋千帆勒紧缰绳,看向早已停下等待他的楚乌,佩服道,“将军可真是厉害,千帆技不如人。”
“不敢,只是平日里骑的多了而已。”楚乌很谦虚,晋千帆也没有客套,他骑马的次数不多,寥寥几次信马由缰也谈不上骑术,他早知必输无疑,也只是看看楚乌的本事而已。
虽是昨晚才见,但楚乌的实力和人品他都有一定的了解。
不畏权贵,干练果断,武艺高强,在部下的威信也不错。
如果是他,相信可以继承那个人的战神之名吧!
晋千帆放下心里的事,看向树林,“咦?君承怎么还没出来?”这林子也不是很容易迷路的啊!
突然想起君承的一大特姓——与大脑南辕北辙的腿脚。
晋千帆心里一急,立刻往林子里跑去,楚乌还是比较理智的,跨上马进林追赶。
晋千帆跑的很快,楚乌追了一会儿才追上,向晋千帆伸出手去,“上来!”
“谢了!”晋千帆握住他的手,脚上用力坐上去,视线不断的在四周寻找着。
“君承!君承!”
“舒公子!”
两人沿着比赛的路线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人,而且问过军营的人,得知君承也没有回来。
晋千帆心急似火,而且在树林里骑马也不好寻找,他又直接的跑了进去。
“君承!君承!”
楚乌派了几个熟知地形的人一起寻找,这林子极大,找了许久也不见君承人影。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晋千帆烦躁的一把拉下了蒙住眼睛的黑布,没了困住眼睛的黑暗可眼前却又是一片血红,这让他更加的烦躁了。
“你的眼睛……”无视楚乌的震惊,晋千帆还挖空心思的想着可能姓。
会不会掉陷阱里去了?
他赶紧问道,“这林子里有陷阱吗?”
“曾为了追捕刺客确实设了几个。”抓到刺客之后,他忘了吩咐将陷阱填上,楚乌来不及自责赶紧前面带路领晋千帆前去。
找了几个之后,果然从一吊网里找到了君承,他正熟睡着。
晋千帆真是苦笑不得,“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睡着了!醒醒!别在这儿睡!”
晋千帆摇了摇吊网,可一向浅眠的君承竟然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晋千帆觉的不对劲,看向楚乌,楚乌道“这种迷药没三四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
旁边的马还在仰着脖子够着树上的苹果,细嚼慢咽,慢条斯理,不难想象君承是因为这个贪吃的家伙才会落入陷阱。
晋千帆把这匹贪吃马拉过来,停在把君承吊起来的网下,对楚乌道,“我踩一下你的马,把他弄下来。”
楚乌道,“踩吧!”
“谢了……”
晋千帆隔断渔网,把蜷缩的君承给抱下来,君承窝在晋千帆的怀里,只有小小的一团,晋千帆用额头蹭了蹭君承的脸,他的脸有些凉,可不能让他生病了。
许是君承自己也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变的热起来了,而把头埋进了最热的胸膛。
楚乌牵着马在一旁,和晋千帆一起的往军营走去。
楚乌轻声道,“你的眼睛?”
晋千帆也不瞒他,小声地回答,“中毒,见不得光。”
“是吗?”楚乌开玩笑道,“还以为是杀人杀红了眼。”
“……”这一点也不好笑。
楚乌是个相当沉闷的人,晋千帆其实也很是内向,并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对待不熟悉的人也是冷淡的姓格。因此两人都不说话,环境就安静了下来,一直这样安静的走了很久。
“唔……”君承突然发出一声轻哼,晋千帆赶紧低头查看,见他还是眼睛紧闭根本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紧蹙起来的眉头和额头是冒出的细小汗珠,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别……不要……不要……我不是……不是……”恐惧而又愤怒
“……不要……不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走……别走……”甚至带了哭腔。
晋千帆和他脸贴着脸,柔声安慰着,“我不走,我不走,我永远不会离开的,我就在这,在你身边!”
旁边楚乌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摸了摸马的马毛。
就这样的走回军营,军营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是他派去京都送信的驿使,驿使传来皇上的圣旨,对滑家和与之有关的官员抄家流放。
楚乌接下圣旨,立刻出发。
连明远和宁睛明去帮忙了,君承还没醒来,晋千帆便不去凑这个热闹,专心抱着君承补今天早起的觉了。
君承中途醒来,看着四周的环境,以及抱着自己的人,往那人的怀里又钻了钻。
晋千帆想着陶杯的事,又起了一个大早,问过在帐外一直守着的士兵,得知楚乌他们竟然还没有回来。可环视军营一圈,竟然还留有很多人,楚乌只带了三十个人而已,也怪不的他忙不完了。
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家产啊!
带三十个人怎么够啊!
君承可算是睡够了,精力充足,对晋千帆道,“咱们去看看吧!”
“好!”
可说是咱们,身后竟然还跟了不少人。
晋千帆和君承对视一眼,几乎是全营出动。
全营的人跟在他们身后!
副将嘻嘻哈哈道,“两位不用担心,我们就是进城迎接一下将军。”
晋千帆和君承半信半疑的带着他们进城,始终不敢放松警惕,总觉的怪怪的。
军营众人始终跟在他们身后两米的地方,就算是去小摊里买把伞,给乞丐点零钱,往旁边的饭馆里吃些早饭,视线也不离开他们。
等和楚乌他们会面,见他们只是帮忙和维持秩序,才稍微松下心里的疑惑。
晋千帆问连明远和宁睛明,“有没有找到那个陶杯?”
连明远摇摇头,“没找到。”
宿礼说他做完这个杯子后,杯子就莫名其妙的找不到了,滑老爷还生气的问他是不是他给藏起来了,然后生气的把人给关进了那座宅子面壁思过。
联系到后面发生的事情,不难想到,这只是滑老爷为了更好的杀人灭口而设下的圈套。
那么那个杯子一定不是真的不见而是被滑老爷给藏了起来。
“有没有问过滑老爷?”
宁睛明摊开手,“死活不肯说,嘴犟的很!”
“他倒是精明,如果能为太子立下大功,至少还有翻身之日,否则也只是被杀死的下场!”君承道。
“都找过了?上次发现账本的那个机关呢?”晋千帆不死心的说。
“也找过了可就是没有!”宁睛明道。
“不行,我再去看看!”晋千帆不死心的要往滑家再去翻翻,君承跟上他,可刚走到大门口,他突然看见一个人。
一个畏畏缩缩,缩着肩膀的柔弱的文士,好像是滑府的工人管家,可穿着的衣服却是做工精致,价格不菲。在一群工人丫鬟中间很是格格不入,娘里娘气的扎眼。
君承连忙叫住晋千帆,“千帆,过来看!”
“怎么了?”晋千帆走过来问道。
君承借着大门的遮挡,指向那人,“你看那人。”
晋千帆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显然他也发现了问题,捏着下巴和君承走进那人,很是好奇的说,“你看他是不是女扮男装啊?”
“怎么说?”
“肩膀下塌,低眉顺眼,浑身没有半点男子汉的阳刚之气!”
“嗯……啧啧,确实!”君承点头称是。
那人有些生气,瞪大了眼睛,“你们胡说什么!”
“看看,他还跺脚!还翘兰花指!”
“嗯嗯,仔细听声音也很尖细。”
那人赶紧捂住嘴巴,躲避着周围人的视线侧过了身。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看他胸前是不是挺鼓的!”
“很鼓!”
“这么鼓怎么可能不是女人呢!”晋千帆很确定的说。
“那要不是女人,这里又为什么这么鼓呢?”君承应和道。
那人的冷汗直流,根本不敢说话和与这两人对视。
“为什么呢?”晋千帆转而问那人,“到底为什么?”
那人踉跄后退,晋千帆步步紧逼,那人被逼迫无法,示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大胆!我是皇后手下的贴身太监!轮到你们在这儿无理放肆!”
第73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五
楚乌往晋千帆那边看了一眼,没有理会。
晋千帆轻笑一声,转身对宁睛明连明远挥了挥手,“嘿!能帮我个忙吗?”
“怎么了?”连明远和宁睛明走过来问道。
晋千帆还是微笑的,微笑的指了指身前那人,“就是这个人……能帮我架住他吗?”
“……你,你们!”那人无比惊恐。
“好啊!”宁睛明也微笑。
“没问题!”连明远也一口应下。
两人一边挽起袖口,一边从容不迫的走进那人,那人立刻扭头就跑,然而还是轻松的被洪泽弟子逮到,被架住胳膊别住双腿而不得动弹。
最令那人感到害怕的还是面前一边微笑一边走近他的人,他撑着一副黑色的油纸伞,眼睛散发着血腥的红光,手指微蜷着伸向他,像是勾魂索命的黑白无常。
“你,你要干什么!我真的是皇后的人!楚将军!楚将军!你快来阻止他啊!啊!啊!”
无论他怎么的求助着,可周围的人尽是无动于衷,和黑白无常刚才站在一起的青年甚至慢悠悠的走远了,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条黑布蒙住了眼睛。
那人惊恐的闭上眼睛撕心裂肺的哀嚎着,感觉到黑白无常冰凉的手指爬上他的脖子,甚至流下眼泪,红了眼眶,很快束缚他的两个人松开双手,他腿脚无力的跌倒下去,手指颤抖的摸上自己的脖子。
咦?我还活着,还活着!
那人睁开眼睛,看见黑白无常在摆弄着一个雪白的杯子,顿时又惊恐起来,恐怕还是逃不了一死……
“不行!那个不行!不可以碰那个!”那人因为强烈的畏惧竟然挣扎着起身,冲晋千帆扑了过去,连明远和宁睛明连忙把他又架起来,可他还在不停的挣扎着,好像晋千帆手里的是他的传家宝。
晋千帆看着这个杯子已经僵住了身子,杯子上的图形是用单纯的水墨画上的,没有任何的色彩,没有任何的生机。
茫然的大海上一条孤独的小船。
晋千帆曾见过一样的杯子,只是上面的图形是一个坐姿端正的小男孩儿。
孤独的小船……和孤独的小男孩儿……
一个杯子自然是孤独,若两个合到一起就不孤独了吧!
不仅仅是个杯子,更像是句誓言。
“这杯子怎么了吗?”晋千帆冷声问道,同时冷冷的瞥过去一眼。
那人顿时一个激灵,不再乱动,低着头缩着肩变的唯唯诺诺。
“为什么要做新的?”晋千帆加大了声音。
那人连忙道,“碎了!原来的碎了!”
皇上长年辛苦,身体越发不好,那次更是批完奏折站起后直接晕了过去,手拽着桌子的布,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拉到了地上。
皇上醒来,注意到桌案上的东西换了新的,以从未有过的紧张问道“我的杯子呢?我的杯子呢!”
侍奉的太监总管,墨公公哪能想到这个杯子这么重要,支支吾吾的说出两个字,“倒了……”
本以为皇上会雷霆大怒,可没想到还在病中的皇上赤脚跑了出去,在清运垃圾的废物车上一个碎瓷片一个碎瓷片的翻找着。
那是墨公公侍奉皇上三十年来从未见过的一面。
蓝星上前去帮皇上,可竟然被皇上呵斥着骂道“滚!”
那可是二十年来对蓝星说过的唯一一句重话啊!
皇上的事情下人不敢传播,但出于担心,还是随便的聊了两句,像皇上很喜欢一个陶制的杯子,自从碎掉后整天看着碎片发呆很是伤心,身体每况愈下……
被有心人听了去,自然使用浑身解数的去讨皇上开心。
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心更比一心高。
晋千帆握着陶杯,陶杯雪白,看着它仿佛真的可以看到皑皑的白雪。
白雪,红梅,银枪还有白发苍苍的人。
然后他手上用力,用力的摔了下去,杯子立刻碎成七零八落的残渣。
“你你你!你知道这是谁的杯子吗?你这是大不敬!你该死!”那人惊恐的指着晋千帆破口大骂。
晋千帆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扔给那人,道“就说是晋期摔的!”
“晋,晋……晋?”那人有些疑惑。
然而他的这个疑惑还没完,惊恐又随后跟来。
数百条锋刃将他重重包围。
他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