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空空荡荡的街道，似乎对这些毫不在意。
掌柜的脸色一白，看样子今天他的劝说又没有起任何作用。不过这房间的温度实在太低了些，他由不得打了个寒颤，赶紧去了另外一间密室取东西。
“别怪我做这些事情，每个人都要活着，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如此，如果有来生，你一定要投个穷人家也好，千万不要回京城来了！这地方人心黑暗的可怕，不仅有让人难以启齿的私密，还有让人胆寒的内心！”
掌柜的怀里抱着的东西，大概有人的小臂长短，被一层薄薄的锦被一层一层裹得严严实实的。而密室里面也有一位妇人正在忧愁的看着这东西，无比难过的目送着掌柜的出了门。
而且看掌柜的意思，这竟然还是活物。
“今天这个品相还算不错，就是你这家伙偷了懒，所以被喂的有些面黄肌瘦，这次进攻还得养些时日！下次的工作，如果还是这副样子，那这家店的老板换个人也未尝不可！”
这人甩了甩袖子就欲离去，他怀里抱着的东西不安分的扭了扭，不一会儿，那被子中竟然传出了嘹亮的哭喊声。
这在两人口中的货物，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刚刚足月的婴孩！
“还不错，有弟子哭的如此响亮，看样子是个生命力顽强的，如此一来上面的要求也算是勉强达到不用在我那里养着倒也出了许多麻烦。”
那黑衣人说话略微有些尖细，让人分不出男女。走出房门，摆了摆手，让掌柜的留在里面没有出来，独自坐上了一顶软叫，晃晃幽幽的离开了。
店小二虽然好奇，但也没有问出声来，这位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上品。虽说衣服的制式更像是个下人，可是可是即便如此，也不是人能够轻易得罪得了的。更何况最近这段时间，这家伙几乎每天都要来，刚开始的好奇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有这时间倒不如好好睡一觉。
那黑衣人在轿子上走了不远，慢慢的掀开了旁边的帘子，回头深深的看着那个懒洋洋在太阳下面打盹的店小二，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一百零四章 一个拥抱
虽说终于如愿见到了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打过照面儿的孟玄玉，可是因为前几天的矛盾依旧还在，所以二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孟玄玉也只是信步跟着出来，并不开口询问，如此一来二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僵硬。
“今日出来，难道你就不打算问我一下究竟所为何事吗？”
秦淮侧目看了孟玄玉半天，孟玄玉竟然从未有抬头看自己一眼的意思，立刻心中一份计件，不过纠结了半天，整个城都被逛了七七八八，升到了顶点的怒火又被压了下去，秦淮最终还是被自己给打败了，说了今天两人之间的第一句对话。
“闭嘴！”
孟玄玉一改平常安静平和的样子，竟然非常厉声厉色的说两个字之后就立刻闭了眼睛，再不愿抬头。
秦淮可不是谁都能够叫上的，升起了一股火气。
十五看到自己主子竟然又想发火，顿时觉得有口难言。这二人已经闹了如此久的别扭，再这么下去难道真的不怕关系就这么慢慢的淡了？
“您瞧，孟公子眼睛微闭跟在我们身后，可是思绪却已经飘了许久，他这样子明显是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们虽然没有交代清楚具体的事情，可是孟公子可不是一般人，所以您就将就一下好吗？我们这么久都没有发现疑点，皇上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闹僵我们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十五跟在二人的身后，怎么可能有机会看清楚孟玄玉的样子。不过是拉着秦王的时候回头瞄李这才发现不合适。
“要不是这次有求于他，我定不会让他好过，不过是一介平民，竟敢对我大喊大叫，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也没有想要出手对他做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有些不舒服，所以表情凌厉了一些，你何必如此担心呢？孟公子情绪不对，我早就已经发现了！”
秦淮这话说出来就表明她没有真的生气。十五松一口气。
今日他们一行人就走在平日里最热闹的大街上，可是来来往往竟然只有不多的几个人头在晃动。
孟玄玉低着头的样子虽然奇怪，但竟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愿他能够帮到我吧，最近新生儿丢失的事情未免太多了些，原本还能说是人贩子被扎了堆，现在看来这解释是也太牵强了些。再不整治，恐怕京城人心就要乱了！”
秦淮看着孟玄玉，眼睛里透露出了希望的光芒。他原本就是一介凡人，再加上朝堂上下除了国税一人，拥有一些常人没有的能力之外，其他人被严禁接触鬼神一事。所以之前的调查全都是普通人，通过各种常理来推断断案，可是却什么线索也没有。如今只能求到了孟玄玉这里。希望能有用。
“帮我派人去准备许多的香灰，记住要越多越好！这条街上在我的感知里怕是少说也丢失了有五六个婴孩，看样子那人所图不小！”
孟玄玉睁开眼看着众人的时候，脸上再没了那股，明显被委屈了，但是却强忍着的表情。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悯和浓浓的内疚。
秦淮不用吩咐下去，下面的人就很有眼色的悄悄离开了一行人知道事情已经有了突破，所以没必要继续晃荡，于是便找了一家茶楼静静的坐着。
“都怪我最近这段时间因为一己之私，把关注点放在了找房子一事上，所以忽略了关注周边的事情，竟然让这些肮脏之事扩展到了如今这部规模才发！最近京城里丢孩子的数量应该不少吧，你们要调查的事情先放一放，这是才是重中之重！”
孟玄玉眼眶红红的，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心中有多么的愧疚。
“这原本也就是我们委托你要做的事情。梦德真人心怀天下，从来都是嫉恶如仇的，他的徒弟如此优秀，自然不可能会坐视不管。你放手去做就好，有什么需要就跟我提！”
秦淮原本还想恶语相向来着，可是现场的环境不允许他如此轻佻。
更何况孟玄玉第一个头伤感到无以复加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秦淮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安抚。
不等秦淮在自己的脑子里分析清楚利弊，想清楚究竟要不要，真的如同自己所想的一般。他的身体就比他的思维更快一步的做出了反应。
“你说到底是什么人？会如此狠心！不过是一些刚刚降临在这个世界上毫无反抗力的孩子，为什么要因为一些人的私心而付出自己还没来得及看看的未来！”
孟玄玉感觉到自己身上传来的触感，彻底惊呆了，第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经历了什么。等他思维终于回到了脑子之后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有人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提供一个拥抱，这种感觉是无以复加的。
秦淮也在想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之后，想要立刻抽身回来，却感觉到了孟玄玉的回应。这几天心中纠结着的怨气彻底消失得一干二净。
“别想这些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时时刻刻的盯着别人家的事情。更何况遭此劫难，怕是上天早就有了自己，你该做的仅仅是维护好，接下来很可能受伤的人。”
秦淮虽说不怎么会安慰别人，但是说的话却也句句在理，孟玄玉需要一个让自己平静下来去处理事情的理由，所以不再郁结，擦了擦泪水，脑子运作起来。不过从始至终都没有立刻离开这个温暖怀抱的想法。
秦淮没有感觉到孟玄玉的抗拒，甚至越抱越紧，心中的满足感，竟然让他在这种情况下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殿下，东西准备好了。”
回话的是十五，因为被打扰，秦淮和孟玄玉不能再自欺欺人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所以立刻分开了。
十五进来的时候几乎承受了秦淮对人最最厌恶时候发出的眼刀，这眼神差点让他窒息。
不过他进门的时候，所有东西都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根本就没什么特别的，十五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又得罪了最近这段时间喜怒无常的情况，殿下。
不过是香灰，这东西本就不难找，再加上附近的居民，因为最近发生的糟心事情，家家户户都供了菩萨，菩萨像前的炉子里这东西一掏一大把。听说是秦王来要，自然不可能吝啬，全都送出来。
十五以为秦淮还觉得慢，可是速度已经够快的了，前前后后还用了不到三盏茶的功夫。所以顿时有些不服气，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不过看看秦淮的表情，最后还是作罢了。
“一会儿我下去确定一个大概的范围，然后前后500米之内的家家户户立刻封门封窗，不得有人肆意窥探外围，然后麻烦您派人把这里给封路了，不让别人进来。我想我可能已经有了一定的发现。”
孟玄玉定了定神，凭自己身上原本就不存在的褶皱，打算出门去。
第一百零五章 国师辟谣
这一段时间整个京城都不太平，里面几乎每条街都有几户人家丢了孩子。而且都是粉雕玉琢，非常让人喜欢的娃娃。
不管是谁，孩子都会是家里的重中之重。刚开始这事情被爆出来的时候，满京城都在追打各种人贩子。群众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不过短短数日，京城里的人贩子被抓了个七七八八，不管是谁看见都会立刻报官。刑部近几天抓了大概是过去45年里人贩子的总和的数量。
这等进度可没能让这些刑部的官员们得到任何的嘉奖，或者是赞扬。啊，得到的反而是各种的，慢慢还有上司降下的各种追责。
因为这几年屡屡有人传消息说刑部又抓了多少万恶不赦的犯罪。可是到头来的结局却是屡禁不绝，反而越抓越多。
百姓们通过自己的力量抓捕的效率，反而要比官员们快得多，这就给了上面的人给下面施压的借口。
可是即使这样，有孩子的事情依旧在继续，而且甚至变本加厉。
每家每户，也在自家门前墙边而设立的各种岗哨。即使是最普通的人家请不来那些可以帮自己看家护院的，也一定会夜夜惊醒，一家子大人轮流值班，就是为了守着自己的孩子。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些动作的效果都不显著。
那些人一到后半夜就不约而同的似是着了魔一般，会突然留下孩子一人或者直接睡倒在孩子床边，等到重新反应过来，这房子里早就公公入院，孩子们也已经消失不见。
为了赶紧处理好这件事情，那些刑部的家伙平时不怎么干涉，这两天却突然开始勤奋。甚至还派了一部分人去追查那些孩子可能被贩卖去的位置。
牙婆子们也被压得抬不了头。
这一连番的动作或许真的有效，可是人人心中都压着一块大石头，谁也不敢放松分毫。
紧接着，不过平静了不过三五日的时间，事情却变本加厉的开始了。
这时候朝廷才发现事情的不同寻常。
因为丢孩子的人家已经从普通百姓家里开始向上层蔓延。普通人家或许还能敷衍过去，可是上次人家家里的家丁数量可比普通人家多得多，由此以来即使是彻夜不眠的燃着灯，一个一个盯着孩子入睡，也绝对不会有空闲的时间。
可是没有用。
每日一个必然会丢失的孩子还在增加。
有人上了奏折说这件事情并不像大家想象的这么简单，或许有人在背后支持借钱来偷孩子的可能，并不是人心中所想的人贩子。
由此以来，这种言论1传十十传百，开始在各个阶层流传开来。
国师也曾出来辟谣，说这事情根本就是人力所为，绝非众人所想的那样。
紧接着用一己之力惩处刑部官员上下数十人。国师甚至走出了自己的国师府，在民间普查，为众人驱灾解难。
果然这事情确实没再发生，而国师也在被普通人家诊治伤病，还开了自己的荷包捐出来给受了害的人家，送了不少抚恤金。国师人民的心目中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百姓口中那种怪力乱神的言论，也慢慢的被压了下去。
孩子丢失的情况，在国师出龚行善之后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彻底销声匿迹。
近几日突然出现，不问世事的皇上突然大怒，指名道姓的让秦王带着人出去彻查。
秦王倒也不含糊，领着刑部的官员几乎日夜奔波，可是却毫无头绪。无奈之下只能来请孟玄玉。
孟玄玉实在不愿意在室内等着，而是在外面转着勘察。
街道两旁的人家里虽然好奇外面在做什么，可是天威难测，自然没人敢探头探脑。
因为皇上，太后，国师的意思，都是这件事情，绝对没有什么诡异之处，是人心慌慌才会怪力乱神。所以想要查这件事情，让孟玄玉出马一定是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
不然的话，这事情可大可严重了，很可能会被当做违抗皇命。其他的事情是小赵的罪名，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担当得起的。
为了避免原本就浮躁的众人心中起了反抗的心思，秦淮让手下的人千万不能刷架子，是要平等对待，好言相劝，说这是为了查刺客。
大家从小就住在京城里，对于这些规矩大家都懂。上层人士想做什么，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由此以来听话就是能够让他们活命的唯一方法。
秦淮看着周围的人都在忙，而且因为约束的比较到位，而且命令下的很是周全，所以没有出现任何的乱子。
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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