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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风山 字数:4906 更新:2022-01-03 09:20:20

去他就追不上来了?你我并不是杀不了他,何故如此谨慎胆小?”

  “你听听我的,求你了尔矜,听我这一次吧。”

  那男人跪坐在他身边,高大修长的身形毫无顾忌地伏了下来,好似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这般软弱卑微,惯有的怯懦微薄,让他看起来出于意料的渺小无能。

  他就这么看着他。略带乞求意味地看着那个和自己五官眉眼几近一致的薛尔矜。

  一遍又一遍,反复不断地出言劝慰道:“别惹事,好不好……我们躲得远远的,不要去得罪任何人,好吗?”

  “求你了,尔矜。”

  “求你……求你听一次哥的话,好不好?”

  他说什么……?

  哥?

  薛岚因猝然睁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地注视眼前一坐一跪两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身影,喉咙颤动,想要说点什么,在微微启唇的那一瞬间,往昔薛尔矜破碎的意识却像与现在的薛岚因有片刻的重合。

  他感觉到自己正无可奈何地垂下眼睫,深深凝望着面前那个自称为“哥”的男人。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他再叹一声,摆了摆手,终是点头应道:“罢了……依你便是。”

  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二十多年前的薛尔矜,姓格偏执,姿容乖张,眉目间是化不开的不安与纷扰。

  可在本质上,他待人好,乃至全心全意去信任一个人的时候,从不曾有一分一毫的吝啬。

  所以,即便心中不愿,他也能就此违背自己的决定,转头对那人说,罢了,依你。

  罢了,依你。

  男人与他相似的眉眼,在弱光的对比之下,要显得柔软许多。他弯了嘴唇,带了点微不可察的笑意,仰头对薛尔矜道:“我们下车去,分头跑,绕弯把人引开了,最后再悄悄原路返回,让他追个措手不及……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

  薛尔矜没说话,脸色沉郁阴鸷,显然并不大同意他这样的做法。

  可他仍是在笑,随后摊开手掌,极尽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听话,尔矜。”

  薛尔矜瞳孔微缩,喃喃开了次口:“哥……”

  男人眸色低缓,不露声色地,注视着眼前人一张忧心忡忡的面庞。

  片刻之后,以一种几乎是安定人心的语气,一字一顿,向他恳切承诺道:

  “我就在这条路上,等你回来。”

  我就在这条路上,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

  薛尔矜这一生,都在不断地逃避和追逐。

  避的是身后接踵而至的夺命凶徒,追的却是眼前渐行渐远的每一道背影。

  面临的失去与痛楚多到不计其数,所以仅存在身边的一丝半缕温暖,他都会想方设法将它紧紧抓握在手。

  那样一个怯懦到骨子里的可怜男人,是多年与他相依为命的兄长。活剑族人最为艰辛困难的日子,都是他们相互支撑着一起走过。看遍了周围同伴的生离死别,逃脱了无数次触目惊心的追捕,他们走得很远很远,深一步浅一步的每一串脚印,却是紧紧连在一起的,从来不曾分开。

  所以,薛尔矜在跑。

  拼了命地绕着弯在羊肠小道上极速飞奔。

  拼了命地,想要追逐兄长留下那一抹孤单凄冷的背影。

  ——可在最初约定的那一条路上,等待薛尔矜的,又是什么呢?

  眼前空无一人。

  唯独马车行径过后留下的两条轨迹,拉得老长,但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

  薛尔矜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地等了他整整一个早晨,又等了整整一个晚上。

  昼夜更替,日月轮换,天边的每一粒星辰,都悄无声息地挪移了位置。

  他的兄长,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及至他往后再退两步,小路两旁层层叠叠的灌木林里,隐隐约约闪动起数道乌青色的魂光。

  他没能等来该等的那个人。

  却到底是被另一群人时时刻刻惦记在心底里的,从头到尾,不曾松懈半分。

第104章 灯燃

  后来薛尔矜再度忆及当年那一幕的时候, 有些零散的片段在他脑海里, 已渐渐有了磨损,再不似往昔那般清晰可见。

  那日若不是秦还与莫复丘二人及时向他施以援手,恐怕他早已让那如狼似虎的西北诛风门, 给彻底吞了个干净。

  只是……在那之后的日子, 他活得比过去任何一天还要浑浑噩噩。

  被迫安置在空空如也的洗心谷底,每天一睁开眼,就是那间平淡无奇的窄小木屋,四面布满灰尘的四角, 以及山谷边缘四十九道坚如磐石的结界。而一闭上眼,满脑子鲜血淋漓的噩梦,伴随着身边同伴或狰狞或扭曲的残肢断骨, 以及兄长临别前信誓旦旦的那一句承诺,通通在心底深处,无形碎成了齑粉。

  他不是没有恨过。

  有那么一段时间里,他什么都恨。

  恨透了他那位懦弱无能的兄长, 辜负他的信任, 立下约定之后,偏又无情弃他远去。

  恨秦还, 也恨莫复丘,口口声声对他说着“只要身在洗心谷,足以护你一世平安”,然而实际上,也只是亲手将他送进了另一间冰冷枯寂的牢笼。

  他也想过要逃。

  活剑族人的血液, 无坚不摧。不论是怎样厚重的术法结界,在活血肆无忌惮的攻势之下,顷刻便能软化成灰。

  他在心里无限阴暗地计划好了,首先荡平整座洗心谷,再一口气登上那所谓名门之首的聆台山,在莫复丘面前,利用活血,亲手撕碎他伪善的面孔,逼他认清自己有多丑陋。

  薛尔矜将一切都想得明白而又通透,甚至已经打算在他例行出谷的日子里,震碎结界,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

  偏就在那前一天晚上,驻守谷口的小厮,在木屋门前轻轻放置了一封匿名信。

  薛尔矜将那信封拾起来,攥手心里。但见那张泛黄发皱的纸页上,以活剑族人惯用的古文字,极为仓促地写了一小句话——

  “切莫离谷”。

  没有落款,但字迹异常熟悉。薛尔矜是不识汉语的,在这世上,也并不会有第二个人,用家乡的古文字与他进行交流。

  他很快反应过来,察觉到事态不对。询问了驻守谷口的小厮,只说信封是从谷外递来的,经手的人多到不计其数,并没有办法直接判断源自何处。

  薛尔矜心怀疑虑,但他好歹平静了下来,手里紧紧捏着那张薄纸,一言不发地坐回了屋中,依照信上所留的嘱托,暂时没有轻举妄动。

  第二封信来得凑巧,是在薛尔矜安分守己在谷底等候了足足一月之后。

  仍旧是例行出谷的日子,谷口驻扎的小厮换了一批又一批,递到他手上的信封却如上次一样雷打不动。

  然而这一次,薛尔矜几乎可以肯定判断,背后写信的那人,正是兄长无疑。

  信中说道,他深陷险境,无以脱身。所幸囚禁他的那个人,并没有打算取他姓命,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活着,同时洗心谷底那一位,也必须寸步不离。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薛尔矜当场暴跳如雷,将那张信纸齐腰撕了个粉碎,零零散散抛了满空,最后扔在木屋门口青翠的地上,风一吹,霎时不见半点踪影。

  他可以想象那位胆小怕事的兄长,是怎样在敌人面前苟延残喘的——那个愚蠢至极的男人,只要能活下来,只要不惹是生非,不管是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会立马点头答应。

  很显然,他落在别人手里,为了保命,必定正毫不犹豫地挥刀自残,献上自己的活血,以供人日常所需。

  他和薛尔矜最大的不同就是,面临绝境,薛尔矜优先想到的是拼死反抗,而他却无不在认真考虑如何苟活。

  于是,薛尔矜火急火燎发/泄完了,第一件事,割手放血,连夜赶到洗心谷口,干脆利落地,想要摧毁那四十九道结界。

  可迎接他的是什么呢?

  那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山谷蜿蜒连绵的夹缝间没有灯火,谷口的小厮就站在他面前,予他姗姗来迟的第三封书信。

  字迹潦草狂乱,隐约夹带一连串干涸的泪痕。

  ——求你了,别走。

  求你了。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薛岚因瞳眸骤缩,一时失控,竟险些劈掌将那纸张震为碎末!

  他说,求你了,别走。

  一旦你动身离谷,他们会立刻……将我碎尸万段。

  只要你别走,留下来,安安分分待在座这山谷里,就没人能够伤得了我们。

  ——求你,听听我的。

  听听我的,好不好?

  薛岚因薄唇紧抿,双目几近渗出错综可怖的血丝。

  又是求……

  又是求你,听听我的!

  那个卑微到泥土里的可怜男人,每时每刻,都在低声下气用到那一个字——“求”。

  他仿佛是没有尊严的,永远将面皮深深埋在地底,任人碾压践踏,即便染得遍身脏污,只要最后完完整整地存活下来了,就能轻而易举感到满足。

  那一刻,薛尔矜是真心在恨他的,恨里还包含着挥之不去的嫌恶。

  好像平白拥有这样一位暗弱无断的血脉至亲,会活生生拖了他的后腿似的。但凡一想到他,心头便会涌出说不尽的厌弃与鄙夷。

  ——然而更多的,还是对他这般态度的一种习惯。

  这么多年过去了,兄长如何贪生怕死一个人,薛尔矜自然心知肚明。因而很多时候,他心中长年积累的怨愤,远不及兄弟之间血浓于水的情谊与包容。

  他既开了这样一个口,薛尔矜就算有滔天的怒火,事后渐渐冷静下来,想到的第一件事,还是先顾全他的安危。

  他猜到也许兄长正落在谷外某个人的手里,而且这个人费尽心思,将那封信通过层层关卡传递到自己手里——他的身份,必然不会简单,甚至再往深了探究一点,很有可能是聆台山上某位有权有势的高层人物。

  那他这么做,究竟是为的什么?

  手里同时攥着两个活剑族人,其威慑力可谓是非同小可。日后如若传扬出去,在那武林江湖之上,恐怕再无人会是他的敌手。

  他会是谁?

  身为名门之首的莫复丘,还是远在东南长行居的丰埃剑主秦还?

  薛尔矜没法准确判断幕后挟持兄长的会是什么样一个人。他身在谷底,全然与世隔绝,唯有每月例行出谷的日子,才能勉强探知半点与外界有关的消息。

  偏偏这种情况下,兄长苦苦哀求他不可出谷。

  他怒是归怒,却也不敢贸然行动,只能日复一日试图劝服自己,暂且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就当是为了保护他身边仅存唯一的至亲,忍着难熬的桎梏,耐着痛苦的束缚,一人独自待在那座空空荡荡的洗心谷底,饱尝漫长岁月带来的寂寥。

  然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几乎是每月不间断的,薛尔矜会无一例外收到那一封专用古文字书写的书信。

  信的内容时长时短,大多数时候,还是在求,求他别走,别离开洗心谷,求他安生待着,哪里也不要去。

  看得久了,薛尔矜难免生了厌烦,每每收到信一眼瞥见那个“求”字,就干脆将它随手扔往窗外,任它在外遭尽所有风吹日晒。

  往往到了后来,偏又生出几分留恋与不舍,便鬼使神差地推开房门,走出去,蹲下身,将那蒙满尘土的薄纸小心翼翼地拾起来,放入怀中,再提起自己的衣角,一寸一寸地擦拭干净。

  那是他与曾经朝夕相伴的兄长之间,残留的最后一丝联系。

  他万般珍惜,也在同时万般仓皇。

  他明明可以远走,可以高飞,可以独行到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却选择在这座漩涡一般深不见底的洗心谷里,年年月月接着反复沉沦。

  为的,只是等待那一封总在迟来的书信。

  他清楚自己一旦离开洗心谷,外面的世界天大地大,只要那些人有心将兄长藏匿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那么薛尔矜就算挖空心思,也不一定能觅得兄长的行踪。

  所以他只能长留谷底,通过收取书信的方式,来暂且确认兄长的安危。

  刚开始的时候,薛尔矜还没有放弃从那只言片语中,仔细推断他二人眼下的处境。找到幕后推动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甘愿日夜守候在洗心谷的动力。

  而他那位做事畏畏缩缩的胆小兄长呢?每逢例行出谷结界暂开的日子,便会趁乱递进来一封书信,先前大段大段的语句,都是在低三下四地表达哀求,后来约莫见薛尔矜渐渐安分下来,方从那战战兢兢两三行古文字里,勉强道出一两句隐晦的平安。

  他的意思很简单,只要薛尔矜不出山谷,他二人便决计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可他若是抱有一星半点摧毁结界试图出逃的想法,下场究竟如何,便是在拿至亲的姓命做出赌注。

  幕后暗藏的那人精明异常,几乎就是咬准了薛尔矜这份下意识里隐忍不舍的心态。至于目的何在,薛尔矜没法妄加揣测,在洗心谷底能够对于外界讯息进行的探知简直是少得可怜,他从最初的躁动不安,到中途的慢慢妥协,被迫蜷缩在山谷底层这一席咫尺方寸之地,久久寻不到答案,要求亦变得越来越低,一直到了最后,索姓放弃挣扎,满心空洞无力地坐在木屋门外的小院子里,每天就这么干等着,耗着,熬着,时间久到,他自己都快忘了为什么。

  他不敢轻易出去,谷外送信那人也未曾往谷底踏足。彼此之间距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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