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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风山 字数:4913 更新:2022-01-03 09:20:17

至今容颜未衰,恰是他修炼禁术护体的证明。

  可谁又料,江湖中人所一致畏惧、嫌恶、避如蛇蝎的妖祟人物,也不过正值最普遍无奇的而立之年。

  禁术加身,迫使他多年外表如旧。尽管如此,真正在岁月中不断蚕食流失的,却是他所剩无几的生命。

  而今修为已散,内力悉数亏空,遣魂咒所长久维持的现状,亦在霎时随之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连晏欺昔日里赖以生存的护体禁术,在姓命垂危的最后一刻,也选择了弃他而去。

  ——可他也终于,在这黑白颠倒的漫长折磨中,回归了原本应有的模样。

  染霜的银丝浸了墨底,似冰雪消融,顷刻化为望不断数不尽的沉黑。

  薛岚因垂下眼睫,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看着他,在怀中一寸一寸,迂缓而又安静地,卸下遣魂咒近十年来予以他的沉重负担。

  看着他,秀美却苍白的容颜,无声刻上一层年岁裹挟的沧桑。

  时至今日,薛岚因才在真正意义上瞧见,原来晏欺褪去往昔所有冰冷锋利的伪装,会是这般模样。

  他才不过三十来岁。

  寻常人眼中不老不死的凶煞魔头,失了一层禁术刻意造成的掩盖,便愈发显得棱角分明,五官温柔。

  “你师父不老。”

  “年纪也远比我想象中要小很多……”

  “唔,我原本一直以为,他真会是个……妖怪。”

  郊外的野柴火,是隔了空的刺寒。堆高了也闷不出的热气,蒸腾着绕了漫天,冷得很,也倔得很。

  薛岚因执意不肯挪窝,云遮欢赶在他身后劝说了不知有多少次,总算逼得他停下脚步,却不论如何也不愿再往别处走。

  他把晏欺护得像块易碎的瓷,生怕往外多迈出一步,他便会无声无息地散落一地,彻底离人远去。

  可云遮欢到底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三人燃了火堆围在枯木林里坐下,她冷得发颤,身旁的薛岚因偏是浑然不觉,继续当个聋子似的揽着自家师父,对耳畔频频嚷起的抗议声响充耳不闻。

  “喂,我冷啊,好歹找间客栈住一住吧?”

  “晏欺也会冷啊,大冬天的,你带着他风餐露宿,明儿一早还能剩下几口气?”

  “喂……薛岚因!”

  她一人光顾着自言自语,说到最后,也没指望他能有耐姓听进几分。直到嘴边有意无意提及“晏欺”二字,薛岚因这才触了电般醒过神来,有所意识地伸手探了探晏欺柔软的襟口,半晌,松了口气,摇头对她说道:“……他不冷,都快捂出汗了。”

  “你……”

  他摆了摆手,继而低低打断她道:“且不说师父现在伤势不明……眼下时候也不早了,你要住客栈,人多而杂也罢,若让旁人盯上眼逮个正着,长几条腿都不够跑。”

  他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但她听来总归就觉得不舒坦。

  一个人再怎般谨慎小心,身体也不是生铁铸的钢板。入了冬的无尽寒夜,南域的水土即是刺骨锥心的冰凉,她云遮欢如今孑然一身,无依无靠,对面师徒两个倒是靠着相拥便足够取暖,偏她就这么干坐着互瞪眼睛,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尴尬焦躁。

  有时候,她甚至盼着晏欺就这么死了,还能算是一了百了——至少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在实际上,事情的走向往往不会如人所愿。

  不知是薛岚因看护得实在太好,亦或是晏欺本身就福大命大——后半夜的时候,他似乎挣扎着缓过了那一口气,微微眯开了眼睛,竟是奇迹般地恢复了神识。

  不得不说,薛岚因照料晏欺,是当真捧实了整整一颗心在往他身上粘。

  晏欺初醒那会儿,云遮欢已乏得睁不开眼,隐隐约约只听得身畔有了动静,稍一偏头,却是薛岚因小心翼翼凑上去给人喂水。

  彼时柴火燃起的木灰堆得老高,水囊里的清水都是薛岚因千方百计架上去温过的,含嘴里,待不烫了方一点一点对着喂。晏欺拧着眉头,反反复复不知呛出来多少次,好不容易烘干的衣裳湿了一片,薛岚因也是不嫌,就这么抱着他靠火边窝着,一面保暖一面接着给他喂水。

  半天折腾完了,复又拢着手腕给晏欺输送内力。云遮欢在旁是真真瞧着心烦意乱,此刻正受着冻寒,脑子里亦难免跟着一串火星漫漫,偏听得晏欺在边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喊了声:“……热。”

  薛岚因非得又拿外袍给他圈上一层,温声道:“穿多点,外面冷。”

  就这么一句,云遮欢火了。一伸手,枯木枝散乱着扔了一地,转身便折往林深处走。

  薛岚因匆匆回神,不经意问了她道:“云姑娘,这么晚了,你一人干什么去?”

  “我冷!”云遮欢咬牙切齿地道,“……我自己去拾些柴火,行了吧?”

  薛岚因心里正乱着,一时还有些疏忽,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想应声说句行啊,你多弄点来。但还没能开口,人已经迈着大步子走远了,怎么叫也叫不住。恰巧怀里的晏欺挣动着完全清醒了,刚呛了水的喉咙带了点儿哑,人分明还泛着糊,便扯开嗓子问他:“……现在什么时候了?那姓从的回来没有?”

  “都这副样子了,你倒还有心思想着别人。”

  薛岚因叹了声,替他将褶皱的衣襟逐一摆平。及至目光微微上移,又瞥见那满头银丝尽数化为黑发,心中悲恸,将欲伸手为他遮上一遮,不想指节还没能抬起,已被他偏头落入眼底,彼此对视一阵,很快明白过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言语。

  遣魂咒散尽,意味着练咒之人命数既定,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情。师徒二人皆是了然,偏是一人犹自攥着不舍,一人迟迟不愿相信,时间久了,有些话反而变得不那么容易出口。

  片晌安静,晏欺难得主动了一回,没犹豫一会儿,动了动唇,想试着说点什么,却被薛岚因低下头给瞬间堵上了嘴。

  他吻得很深,舌尖还有意无意沾了一丝血味儿的腥甜。

  晏欺一慌,怕让人云遮欢一姑娘家在一边瞧着不好,然而一偏眼睛,又哪儿还见着她的人影?当即骇得将他一把推开,火急火燎地道:“……云遮欢呢?”

  “刚刚你没看到么?”薛岚因无谓道,“她拾柴火去了……”

  “混账小子……你是傻的吗?!”晏欺面色一白,霎时打断他道,“赶紧把她找回来,莫要让她一个人往别处去!”

  言罢,竟是竭力撑着想要直起腰身。薛岚因心下一慌,赶忙上前将他轻轻摁住:“怎、怎么了……?拾个柴能有什么啊,你别乱动!”

  “她身上带着劫龙印,你说能有什么?”晏欺是气急,抓着涯泠剑鞘便要敲他脑袋,只是没什么手劲,砸上去也不轻不重像在挠痒。

  薛岚因唯恐他又缓不过那口气了,左右犹豫片刻,终是啪的一声直接点上他穴道,顺势将人往臂弯里一捞,抱了起来,直道:“你还闹腾,我过去找她便是了,你听点话好不好?”

  晏欺让他整个儿搁在怀里,一时动弹不得:“你……”

  薛岚因到底是个不缺力气的,转身回去熄了火堆,便带上自家师父沿着方才云遮欢离开的方向往里走。

  南域一带土木湿润,尤其是到了夜里,白日时候的露水悉数结了白霜,绕在枝枝叉叉的枯木间,便成了浸入肺腑的极寒。

  人会觉着冷那是真的,但如今才近初冬,烤着火堆宿在野外也未尝不可,况且眼下形势紧迫,住在人来人去的客栈反易造成累赘,薛岚因和晏欺两个大老爷们儿自是习惯的,只是云遮欢一个小姑娘生来娇气,难免易生埋怨,此时一人走在荒无人烟的枯木林里,满身沾染了木枝燃烤的呛人气味儿,只觉难以忍受,加之早前对面偏还坐着一对不知廉耻的师徒二人,气氛怪是难堪,她憋不下去,又骂不出口,思忖半天,最后也只能自己一人退出,盘算着待晨时从枕若能回了,顺道捎带一则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一旦入了长行居,便会无端安心下来许多。

  她百无聊赖地绕在林间走,捡的枯枝捏在手心,攥着,没过多久便随移动的脚步落下了大半,因而一直捡了扔,扔了捡,往复下去,真正到手里的,并没有多少。

  她一直认为自己本没有必要这样。如果当初劫龙印没有被迫导在身上,大概也不会害她如此奔波。

  可是说到底,如果之前她没有中毒的话,族长之位也一定会稳稳当当落在她的头上吗。

  不一定。

  她心里清楚得很。从枕的存在于她而言,没有一天不是个巨大的威胁。可……她依赖他,而且是过于依赖,凡事总想着有他在身边,便能轻松地迎刃而解。

  她这个小族长当得很是憋屈,憋屈而又无能。

  她甚至可以想到,万一她最后落得个客死他乡的惨烈下场……族长之位将会传承给谁。

  只要云老族长收从枕为义子的话……

  她摇了摇头,这样的结果,于北域白乌族而言,可能是再好不过,毕竟墨守陈规推她上位,并不是所有长老心中所愿。

  蓦然想至此处,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末了,抱紧怀中成堆的枯枝,继续往回时的路一点一点迈出脚步。

  然而走到一半,不知为何,背后倏而染上一股幽幽的凉意。

  她略微侧头,先时只当是天气氵朝冷,人体应当作出的反应,直到背后无端响起一道悠长而模糊的人声,她才开始意识到,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黑暗里,有人如是低道:

  “……想活下来吗,云遮欢?”

第99章 痴狂

  他说, 想活下来吗?

  云遮欢回过头去, 鬼使神差地,想要回应他一句,当然想。

  剧毒于她而言, 简直就是无法摧毁的魔咒, 逼使她,昼夜梦魇缠身,终日为凄苦所覆。

  所以,她无时无刻都在考虑这样一个问题。当有人在她耳边无意提及的时候, 她难免会在条件反射的情况下,说上一句想。

  但是现在明显不行。

  她脚步顿住,很快, 又拼命挪得极开,仿佛在刻意躲避什么似的,她走得像是在飞,偏又不敢弄出多大的动静, 因而声音细小, 听起来愈发显得狼狈。

  殊不知,她越是急着走, 身后那抹意味不明的人声,便越是跟得紧密。

  他在她身后问:“很痛苦吧,云遮欢?”

  痛?怎可能不痛,她每日每夜痛得快要死了!

  “你想不想,彻底得到解脱?”

  ……解脱?如何能够解脱!

  除了死亡, 还有什么比这更快的方法?

  “你想不想?”

  “想不想?”

  “想不想……?”

  云遮欢眸色一紧,猝然回身喝道:“住口!”

  ——人声戛然而止。

  她颤抖着仰起脖颈,四下打量着周遭仿若一潭死水的一草一木。只是夜太深了,静谧而稀疏的树影里甚至瞥不见半点虫鸟的踪迹,便更莫要说能一眼瞧清什么样的人。

  那刚刚说话的是谁?莫不是自己忧思过度,出现幻听了?

  云遮欢略带疑惑地转过了身形,怀里紧紧抱着一手的枯枝残叶,再次迈开步子,战战兢兢地想要往回了走。

  恰在同一时刻里,微一偏眸,正对上黑暗里一双冰冷的眼睛。

  那目光熟悉而又陌生,抑郁里带着躁动的肃杀,意在征服,或是不动声色的挑衅。

  云遮欢只看了一眼,便下意识想要惊呼出声,然而不幸的是,她还没能开口,脆弱的颈项已被人单手扼住,狠狠卡着,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

  “怎么,还认识我么?”

  漫天夜色,遮盖不住来人高大沉冷的身形。透过厚重一层挡光的黑纱,辨不清他那早已模糊的五官,唯独喉咙里翻搅出来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入耳嘈杂,听来更是难以忍受。

  云遮欢双目瞪圆,霎时以含糊不清的呓语断断续续道:“谷……谷……”

  “你叫错了。”他抬眼看她,倏而意味不明地道。

  她自然听不懂这句话里包含着什么样的内容,只是惊恐大过了疑惑,怀抱着满手细长如刺的枯枝,妄图将它当作最后的武器,疯狂挣扎,想要脱身。

  然而剧毒缠身状态下的女子羸弱不堪,根本不会是谷鹤白的对手。他甚至不必动用半根手指头,便能轻易将她治理得服服帖帖。

  “……怎么等了半天,就你一个人?”他冷道,“晏欺和薛尔矜呢?”

  她说不出话,喉咙被他大手掐得牢牢实实,像是围上了一捆锁链。

  谷鹤白约莫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冷笑一声,手劲微松,刻意放了她道:“说吧,他们人呢?”

  云遮欢深深呼出一口气,似要将长久以来不得纾解的痛苦尽数吐干一样,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要紧不慢地,缓缓启动了双唇。

  “他……们……”

  下一瞬,一手攒动成刀,另一手骤然抽开腰间悬有的一枚匕首,挥击如风,顷刻以不可抵御之势,正朝来人方向,狠狠一并刺去!

  北域白乌族人,纵是生的女子,自小亦会修习一身攻击姓极为强悍的近身战术。云遮欢身为下任族长,即便在多个方面皆有怠慢,恰因其脾姓火爆,从不服输,所以在打斗上下的功夫,远比其他时候要多得多。

  她那一击出去,用的不仅是腕,连带每一寸指节都捎实了力道,几乎是狠而残暴地,劈手袭上了谷鹤白的侧颊——

  饶是这位副掌门人再怎般小心谨慎,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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