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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风山 字数:4927 更新:2022-01-03 09:20:15

  还是他。

  从未变过。

  头一次,薛岚因定定仰望着涯泠剑横扫而出的阵阵寒芒,内心盘踞的酸涩与无力感像是忽然被人不慎打翻了般,七零八落浸入身体里的每一处角落,绞得隐约生疼。

  那感觉,非常不好受。

  晏欺身手轻灵敏捷,出剑沉稳精准,在脱离真气护体的极端情况下,一手具有张力的利落剑法,犹自使得游刃有余,丝毫不像是多年落灰的生疏结果。饶是穆空龄那般目中无人的狂妄之辈,在步步紧逼的涯泠剑下,亦难免显出几分迫不得已的仓皇与无措。

  二人往来笼统数招,彼此之间不分上下。要说起那同是诛风门下籍籍无名的穆空龄,到底比不得初时元惊盏那样鸷狠狼戾,行事作风里,多少添了些许拖泥带水的被动反应,因而没隔多久,招架对付不及,便愈渐居于下风地位。

  虽说如此,晏欺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薛岚因在后看护着印遍全身不便动弹的云遮欢,而晏欺在前则不得不同时顾虑两个随时都有可能陷入流魂漩涡中无力自保的拖油瓶。

  西北诛风门下控魂一类幻术向来了得,稍有不慎落下了差池,便只会是个万劫不复的凄惨下场,晏欺深知这一要点,所以从不曾有过片刻的掉以轻心。但归根结底,不论他在连续挥刺出去的剑招上有多么高深的自我造诣,没有内力修为作为撑持的功底,毫不退让的全然压制,也只会让人瞧出那不言而喻的真正端倪。

  穆空龄并不是傻子,一般人平无波澜的普通突袭,根本不足以对他产生任何形式的威胁。

  晏欺出手强势而有力,底气却明显不足,但凡是用点心思,都不难感知其内息衰微之兆。穆空龄虚虚接过几招下来,节节败退之余,反是愈发生得疑云满腹——早闻晏欺一身诡秘邪功已经修至炉火纯青的程度,今日他半点术法不沾也便罢了,偏是一反常态地挥起了长剑。

  是瞧不起人呢,还是背后另有隐情?

  穆空龄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但他心里清楚,眼前晏欺所现有的修为,必定和当年屠人满门的凶煞魔头截然不同。

  至于是不是另有隐情,只需稍作试探,便可无一例外地探出虚实。

  如是一番思虑过后,待得穆空龄回过神时,已是不由分说扬起手掌,顶天而立,借于无数流魂撕扯交绕之下,倏而高声喝道:“——归魂阵!”

  话音未落,正逢漫天狂风逆卷,怨灵怒嚎不息!

  薛岚因全身一震,想起上一次在沽离镇遭遇此般招魂术法的棘手情形,那时的晏欺便是在勉力强撑,当下空有一柄涯泠凶剑在前虚张声势,又如何抵御即将疯狂袭来的万千流魂?

  不行,他不能让晏欺再……

  “师父,你……”薛岚因上前一步,伸手扣过晏欺腕骨,细腻的指节正巧对准锋利的剑刃,将欲再往下探出半尺的距离,手掌一空,却反被晏欺一把攥住。

  “你干什么?”他凝声道。

  薛岚因喉间一哽,继而涩哑低道:“你用我的血,用我的血去……”

  “不可能的!”晏欺立马将他狠狠甩开,凌然出声斥道,“我之前跟你说过那些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薛岚因再次跟了上去,尤是火急火燎道:“可是师父,你拼不过他!”

  “谁说拼不过。”晏欺冷道,“你让开,别捣乱!”

  “……师父!”

  一语未完,但见晏欺长刃微收,锵的一声,合剑入鞘,旋即正对穆空龄召唤归魂阵的方向,双指并拢,雪白光线沿指心起,迅速自半空当中划开一道清晰圆弧。

  ——那是……截灵指!

  陡然见得此状,在场之人,无一不是满面惊诧惶恐。

  薛岚因未曾料到晏欺还有余力催动这般殒命之法,心焦之际,半截手掌尚还紧紧搭在他臂间,但见光束赫然涌动之下,未能感知其体内有任何修为滋长的迹象,一时正忧虑生疑,身侧的云遮欢却已是双腿一软,禁不住失声喃喃道:“晏欺他不是……”

  “我不是什么?”

  晏欺眼底一片寒凉,杀伐气劲犹自指尖滚滚流溢而出,一霎时间,竟似与当年飞扬跋扈的暴戾形象一般无二!

  “区区一条野狗当道,偏还指望我施咒术待你……”

  掌中霜风煞如刀割,纤长双指顷刻合拢于一处,其间一寸一寸蔓延燃耗的修为仿佛是自那骨髓最深处挖凿出来一般,分明透出足以吞噬人心的强盛力道——!

  “……简直是不识抬举。”

第96章 狡猾

  相传西北诛风门一带, 幻咒流集, 人鬼苟/合,专修招魂一类诡秘邪术。

  邪术肆意掌人生死,逆人孤灵, 可谓是一度在武林内外呼风唤雨, 无恶不作。

  然而,诛风门中这一群妄图横行天下的凶蛮之徒,天不怕地不怕,别的什么都不怕, 独独怕那一样——也就是晏欺手中用以褪人魂魄的截灵指。

  早前元惊盏在逐啸庄就曾吃过一次大亏,活生生装模作样扮了个真人,偏被晏欺一指点得三魂七魄尽数挪移了位置, 此后勉力逃往劫龙印那张人皮上苦苦吊了口气,终没能熬过命中注定的死劫。

  而穆空龄此人,论起技艺不如前者,若要论起胆量, 便更是在那旁门左道里翻了船的, 永远不成气候。

  如今乍然见得晏欺抬指,哪儿还能管他个三七二十一的胆大妄为, 一时骇得场子都坐镇不住,慌乱之间,连带流魂维持的一道浅层屏障也陷入彻头彻尾的松动,外围气劲骤然开解,内围一周亦随之尽显溃裂之态!

  晏欺一眼瞥见他神色有异, 当即将长袍往后一扬,迅捷收指回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探手出去,轻轻摁上后方薛岚因的肩膀,低声喝道:“就趁现在,走!”

  薛岚因闻声愣住,立马回头疑道:“什么?你……”

  话未说完,但觉周身猝然一轻,及至再醒神时,已被晏欺单手托起摁入怀中,另一手顺势向下勾住云遮欢的后领,随后以足尖贴地无声一点,霎时踏上头顶枯枝交错的末梢,于穆空龄尚浸在恐慌无措之际,催动瞬移术法夹带二人纵身朝外一跃,转眼便冲开了屏障力量稍为薄弱的边缘——

  前后一连串动作,快得几近是一气呵成,恰似行云流水一般,直叫人不得不为之惊骇佩服。

  虽说晏欺一身修为早已耗至所剩无几,但那实打实的灵活轻功当真不是盖的,平日里来来去去本是足够轻松自如,现下专程用来跑路逃命,那简直就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薛岚因眼睁睁看着那穆空龄叫自家师父耍得像只老鼠似的蜷在原地,脸都给吓得半青不紫,好半天没能反应过来,倒白白让晏欺得势钻了空子,一个转身便撤出屏障跑没了踪影。

  晏欺还是晏欺,师父也到底是人家师父,出来闯荡江湖,靠的不仅仅是一身武功绝学,自然还得有一颗聪明且知变通的脑袋。

  三人一路七弯八拐,绕了小道在城郊枯木成林的野地间反复穿行,途中一口气没歇着,就待那诛风门来的王八羔子从视线里彻底消失,方各自瞻前顾后地停下步伐,才勉勉强强找了块临水的地盘落了趟脚。

  唯恐那穆空龄会过意来拔腿就追,薛岚因再三确认周遭并无可疑埋伏,只恨不能将整片地皮给掀个遍了,终未能再见得半分人影,心里却仍旧没由来地发着怵。

  半晌过去,惊魂未定地敛了神色,再回身看向晏欺,犹是惴惴不安道:“你没事罢?刚刚那招截灵指……”

  “能有什么事?”

  但见晏欺一根如玉纤指微微抬起,淡定自若地拂了拂被风吹皱的天青色衣袖,脸不红气不喘地应了他道:“不是你教我的么,装腔作势……谁能不会?”

  言罢,长睫上挑,锋利却秀美的凤目无意牵扯出一弯慑人心魄的圆弧。

  闻言至此,薛岚因适才懵懵懂懂地明白过来,登时有些哑然失笑道:“好啊师父,白害我担心这么久,原是你专摆架势诓他呢……?”

  “你……你说什么?”连云遮欢也不禁瞠目结舌地出声反问道,“你疯了,拿人当猴儿耍?一会子叫他瞧出端倪来了,咱们算是都得完蛋!”

  “你慌什么?”晏欺从容不迫道,“若不骗他,如何能逃?”

  云遮欢蹙眉道:“可现在……又该怎么办?我们的行踪已毫无隐秘可言,再来十个八个穆空龄这般的人物,还能拿什么抵挡?”

  晏欺嘲了一声,道:“拿命抵。”

  说完,亦懒得与她多言,转身提了袍裾,头也不回便往近水的河滩边上走。

  薛岚因赶忙追了上去,片刻不离地紧随在他身后道:“哎!师父,你上哪儿去?”

  晏欺脚步未停:“渴了,打水喝。”

  薛岚因跟那没断奶的狗崽子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贴在他身边,连连摇头摆尾道:“我陪你,我陪你一起!等等我……”

  云遮欢一仰头,就见那师徒二人一前一后黏和在一块儿,稳稳牢牢地分也分不开,倒像是对伉俪情深的神仙眷侣一般,着实腻歪得打紧。

  若是寻常人家的小夫小妻也就罢了,偏他两个男人挨那样近,旁人看了,约莫只觉是师徒之间情谊非常,但在云遮欢眼里一通照映下来,愈发瞧来全身不舒坦,然而仔细思索过一番,这一路上该骂的也都骂干净了,左右也不离那两个字——

  “……恶心。”

  她低咒着蹲下腰身,拣起脚边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一扬手,将它远远抛进了浅水的河滩里,扑通一声,击起数尺飞花七零八落乱了满眼。

  每一颗盈透似玉的水珠中央,都倒映着她那一张扭曲的、阴暗的、爬满了丝状纹路的狰狞面庞。

  曾经也是一度引以为傲的倾城之姿,被迫染上一层足以致命的污/秽与丑陋。那种巨大的压迫感,逼人颈项,催人窒息,甚至在日夜折磨摧毁她不堪重负的心志。

  快要熬不住了,她想。

  云遮欢低头,将整颗脑袋没入靠近地面的大片阴影当中,以至于原本艳丽如刀的五官眉眼,在万千背光的逆照之下,都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时值正午。初冬的午后却总归不是暖的,天外灰霭的光线透出一丝一缕的寒霜,毒蛇吐信一般,似有似无罩在城郊一片枯土上方,像是无端蒙了一层细密的雪。

  但那其实并不是雪,只是阳光太过冰冷。

  晏欺就这么弯腰蹲在浅河滩的最边缘处,挽起袖口,捧了满手清水掬在掌心,看了两眼,似乎还有些显而易见的嫌弃,犹豫半晌,终是没能真正下口,只闷头下去,稀里糊涂地洗了把脸。

  薛岚因就蹲在他旁边,瞅着,觉得好笑,便忍不住道:“刚刚走得太过匆忙,水囊没带在身上,你要实在口渴,我折回客栈去给你取?”

  话毕,径自往后磨了脚跟,眼看就要起身离开,晏欺立马伸长了手过去,一把将他拉住。

  “不必,你安生在这里待着。”晏欺道,“一会儿又让眼尖的盯上了行踪,没准要拼个你死我活。”

  薛岚因顿了片刻,想来也确实如此,南域一带所隐藏的不安定因素实在太多了,稍有差池即能害得自己姓命不保,这种时候再不小心谨慎一些,怕只会再次惹祸上身。

  可是转念一想,一方面又觉自家师父逞强得有些过分,方才与穆空龄僵持对峙那一阵,薛岚因算是紧张得心脏快要蹦出了嗓子眼,他晏欺偏还像是没事人儿一样,生生杵在人前,说什么也一定要自己硬扛。

  若要放在从前来看,师父保护徒弟,那确实该是天经地义。然而眼下这般情形,他自身难保,早已是撑至强弩之末,薛岚因再怎么不济,也不希望由着师父义无反顾地拦挡在他面前,以姓命作为代价来换取一时的安宁。

  薛岚因偏头盯视着晏欺挂满水渍而异常清晰的侧脸轮廓,想开口说点什么,又怕问题太蠢惹得他平白恼火,故而战战兢兢在旁犹豫了许久,反叫晏欺抢先觉察出了异样,直截了当地询问他道:“看我做什么,有话要说?”

  “呃……”

  他该说点什么?

  下次,可不可以别再挡我前面?

  还是——师父大人,您可以试着……妥善利用我身上的活血?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晏欺半张脸还埋在掌心满满一捧清水里,好像用这冰凉的河水洁面能让人格外舒爽似的,他不愿抬头,只是懒洋洋地哑了声线低道,“……你又想对自己下手了,是不是?”

  “师父……”

  薛岚因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跳得飞快。

  “老早的时候,我们困在沽离镇地底那一阵,我就对你说过。”晏欺叹了一声,无可奈何道,“放出活血,你不一定能压制得住。此招损人不利己,说白了,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我强调多少遍了,你总是没放在心上。”

  “对不起,我……”薛岚因神色一黯,倏而有些慌乱无措道,“我只是……”

  只是想保护你,不管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

  他动了动唇,喉咙干涩得厉害。半句话将欲脱口而出了,却是由得晏欺轻声打断他道:“……算了。”

  什么算了?

  薛岚因怔了怔,朝他投去了不明所以的目光。

  “……还是怨我,没有教好你。”晏欺如是说道。

  “这怎么能怨你呢?”薛岚因差点跳了起来,几乎是立马出言反驳道,“是我自己不学无术——快十七年了,平日里除了玩儿就是闹,从不认真向你讨教半点武功。这事儿怎么怨,也怨不到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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