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第14分页

作者:贾浪仙 字数:4917 更新:2022-01-03 10:08:31

。”语声已然恍惚。

  将沈越带出帐篷,不远处堆了一垛干柴,蒋行君上前将之收拾平整,便拉沈越坐下,娓娓道来:

  “这南越江氏,本也算是旺族。”

  “奉天元年,宣帝即位。师傅,你知道的,宣帝在民间风评不佳,邬相为正人心,大兴文狱。时任两广巡抚的江永年江大人,即是这妇人生父。江大人一次醉后题诗,被有心人摘了字句上报朝廷。”

  “当时新规初定,江大人身为两广首脑却以身试法,大理寺为树威立信,遂杀一砺百,判处江永年秋后处斩,抄没家产,家里老小或入奴籍,或遭流放。”

  “这妇人是江大人嫡女,时年二八。原本定了亲家,秋后出嫁,熟料遭此横祸。她被贬入蓟辽浣衣院,不过数月,江姑娘割腕、吞金、自刎,手段用遍,可……哎”

  话到此处,蒋行君顿声,沈越也看向地面。

  沈越在军中待过数年,深谙随行军|妓之惨绝。常人沦落此境,尚且不堪,遑论昔日身为名门闺秀的江大小姐。

  方才不过匆匆一瞥,已见其清秀之颜。脏污狼藉也掩盖不住她如花美貌,犹如蒙尘明珠。不敢想,过去数载似水流年,她陷身泥淖,会如何挣扎。

  江小姐身为女子,一日为妓,尚且寻死。那沈鲤,哦不,是寻壑,身为男子,沦落风尘……

  不敢想。

  突然明了,寻壑被赎出蓬门后,仍不愿以本名示人的坚持。

  或许,他那时就认定。此生再如何光鲜,不过皮囊而已。内里,早已脏污得无可救药。

  怎能脏了祖名?

  顿声片刻,蒋行君才继续道:

  “江姑娘这几次求死不得,都是拜张闯所救。哎,这也是一段孽缘,张闯原为江府的守院侍卫,承禧年间一次与西蒙交战,张闯应征参军。”

  “呵呵,”张闯的帐帘被捞起,走出一兵士,蒋行君向他比划了个手势,小兵便把帘子卷起。帐门敞开,蒋行君往里瞟一眼,复又道,“张副将人如其名,战场上冲锋陷阵,一战成名,外兼孙将军慧眼识珠点拨提拔,张闯就此步步高升,至而今为孙将军臂膀。”

  “刚刚气头上,江姑娘口不择言,道出当年在江府,张闯就已对江姑娘动心的旧情。江姑娘那次自刎不成,张闯怕她再轻生,便收她在帐下,做些洒扫收拾的活计。”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可之后张副将却以救命恩人自居,视江小姐为禁|脔,圈在帐里玩弄……当然,这是江姑娘的一己之言。”

  “嫌隙就此生。魏新钻了这个空子,江小姐自甘为其眼线,将蓟北军中要害消息传出。”

  “哎,最毒妇人心,呼儿岭那一役,江姑娘设计筹划,欲置张闯于死地。孙将军察觉不对劲,便让张闯镇守后方,自己身先士卒,不幸中了敌人四面埋伏。”

  “哼,捉了孙将军,北虏也不敢轻举妄动,还不是安排进金銮帐里好生养着。”四下只有沈蒋二人,沈越遂毫不掩饰口中轻蔑。

  “这倒是另一码事儿了。我至今在想,张副将固有不是,可江小姐未免计较得过分。伺候一人,总比伺候全军的好。江小姐不感恩就罢了,反倒回咬一口……”

  不待蒋行君说完,沈越辩驳道:“施恩譬如春雨,润物细无声。若事后待人苛刻,或居功自矜,当初恩情就是再大,也难挡嫌隙丛生。你想想,换你受了张闯恩情,日后他却对你……就按江姑娘的意思来说吧,对你施加凌辱,你能乖乖忍着?”

  蒋行君思索片刻,点头道:“师傅说得极是。”

  得到赞同,沈越也不见波澜,反倒攒起眉头。

  道理自己懂,可至于践行……

  对于沈鲤,现在回想起来,真的苛刻得过分。当众揭了他最不愿为人知的伤疤,还口口声声以恩人自居。

  若是换了江小姐,自己恐怕遭她算计千百遍了吧。

  可沈鲤呢?

  但也说不通,若说他真有向子翀求情,暗中相助沈家,那邬敬口中声称沈鲤曾唆使他杀了自己,又作何解释?

  太多谜题未解。

  其实沈鲤离府前,那一晚探望,自己本有机会追问。

  但终究没问。

  不敢问。

  若真有所错怪,自己将终生愧疚。可再愧疚,也换不回一个健康完好的他。

  毕竟,一气之下的私刑,当时下的是死手。

  “师傅?”说着话,师傅眉头突然紧蹙,蒋行君不禁叫唤。

  “嗯?”沈越抹一把脸,似要把残存脸上的几分动摇抹去。可某些念头一旦生起,就必然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再怎么抹,不过是欲盖弥彰。

  毕竟,战事完毕后,松下神来,脑里心里,竟全是他。

  沈越恶狠狠起身,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不耐道:“去把江大小姐押到我帐里。”

  蒋行君惊叹:“啊?!难不成……难不成师傅想开荤?……”一语未完就被沈越反手一把摁在柴堆上,蒋行君没来得及反抗,嘴里呜哇乱叫,沈越随手抄了根柴火就抽,并骂道:“睡饱了寻老子开心是不!你们打完仗高枕无忧睡得香,老子还得屁颠颠跑去外国应酬,叫你们闲得蛋疼!”

  抽的虽不是恼火的正主,可终究让这股无名火有了泄处,丢了柴棍,沈越顿觉神清气爽,大步走向自己帐篷,并丢下话:“怕有落网之鱼,斩草还得除根。把人送来,我亲自问。”

  蒋行君捂着发疼的肩背,还不忘拍马屁:“师傅就是严密,什么时候都滴水不漏!”

第29章 苦寒念尔衣衫薄③

  沈越行走不远,就看到孙辟疆和潘富旺。孙老常年征战,矍铄健谈,行动间更是健步如飞,若不是他两鬓染霜,还真难相信下月便是他五十寿辰了。

  也不知潘富旺说了一句什么,逗得孙老径直笑弯了腰,沈越上前酸道:“什么这么好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说与我听听。”

  孙辟疆揽了沈越肩膀,借力站直身子,才道:“笑什么?就笑你如何在金虏美人堆里扮演柳下惠,哈哈哈……”

  沈越眼风射向潘富旺,这蓄了络腮胡的莽汉即刻抱拳辩解:“孙老要我事无巨细交代清楚,我……我这也是上命难违。我帐里还有点事,二位大人聊,我先走了。”说罢夹着尾巴利索遁了。

  直到潘富旺拐入一营帐后面,再也不见人影,孙辟疆才敛了笑容,肃容正声:“阿越,你向来老成,虑事谨慎,过去我最放心你。可这一次,你竟兵行险招,置生死不顾……”

  “最后还是赢了嘛。”沈越虽抢白,可这一句,说得没点底气。

  孙辟疆长叹一声,拉沈越就地坐下:“我明白,你一来救我心切,二来也是为力挫金虏士气。可过去我怎么跟你说的,兵家最忌意气用事,凡事首先得顾全大局。你孤身挺入金虏领地,一旦中了埋伏,你……”

  “哎。”

  “别忘了,五年前希瓦之战,当时你身中数箭,坠马时被踢断肋骨,等到被发现都是一天后的事儿了,抬回来时你烧得迷糊,可嘴里却叨念得清楚,你说,你必须活下来,你要报仇。”

  “五年前的你尚且知道惜命。若这次你出了意外,那就是对过去信念最大的亵渎。”

  沈越哑口无言。

  是啊,惨遭流放的最初那段日子,跋涉之艰辛险阻,防送公人之折磨刁难,身份地位之一落千丈,无不摧人求死。

  可一想到自家百年基业,竟被那吃里扒外的东西焚巢捣穴。而这女干人,踩着沈府的废墟,攀上了当朝煊赫的门槛,成家立业,风光无限。

  过去无数个生不如死的日夜,自己咬牙挺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手刃宿仇,将其挫骨扬灰。

  仇恨,确实是求生的最佳良药。

  孙辟疆见沈越愁眉紧锁,甚为奇怪,思前想后一番,才谨慎问道:“过去,你从不提这仇家的故事,而今……不知你这宿仇……报了吗?”

  沈越苦笑。

  过去仇恨蔽眼,一心认定沈鲤罪恶滔天。而今却疑虑重重。若说沈鲤真有意摧毁沈府,那之后怎有拜托子翀照应沈府的举动。若说这是子翀救亲心切的扯谎,可事后引章照顾、子翀皇上探望,沈鲤皆隐而不发,没有半点兴风作浪的意思。

  沈越至今想不清楚,这人到底图的什么?

  没弄清楚之前,沈越怎敢报仇?

  故而,孙老之问,无可奉告。

  沈越将话锋一转,哑声道:“孙老,说句不害臊的话,我一直视您为恩公。沈某今日能东山再起,全仰仗孙老当年的救济照顾。士为知己者死。别说涉险,就算真的舍命相救,我也在所不惜。”

  “别别别!你而今也是能顶起大齐半边天的梁柱,老身怎生受得起。哎……”孙辟疆抬头看一眼天边落霞,深深叹一口气,似要把积压心底多时的沉积倾吐出来。俄顷,才重又启声:“没想我这举手之劳,竟叫你视为泰山之恩。我也不敢瞒你。其实,当初对你接济,是受了我一朋友的嘱托。”

  “?”不好的预感袭来,沈越打了个通身冷颤,惊乍看向孙辟疆。

  见沈越反应甚大,孙辟疆也疑惑:“他没跟你说过?”

  “谁?”

  孙老一脸理所当然:“子翀啊。当初就是他修书千里,嘱托我照顾你……”

  剩下的话一个字儿也没能入沈越的耳,此刻脑中仿佛开了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作响,明明端坐石头上,沈越突地失力,抽去筋骨似的滑跌到黄泥地上。

  孙辟疆大惊,忙将之拉起,又问:“怎么了?阿越?”

  好一会儿,七魂回了六魄,沈越却已然筋疲力竭,敷衍道:“没事,头有些晕。”说罢也顾不上昔日微风,俯身摊在股上。

  是啊,与孙辟疆非亲非故,他有何理由出手相援。过去只道自己通晓兵法,为孙辟疆赏识,可每年流放的囚徒以千百计,孙辟疆日理万机,怎得闲暇注意到自己。

  至于子翀授意。和子翀不过数面之缘,交情万万谈不上,更何况,一旦帮了自己,那就是变相加害沈鲤,子翀怎会看不出其中利害。

  不用猜了,层层嘱托,这当中源头,是那人没错了。

  至于邬敬死前那番言语,回想海上逮捕和事后种种,沈越此时,已然有了一些推断。

  恰好有个关键的活口,只差最后证实了。

  鬼门关尚且如履平地,伤痛时也从不弹泪,可这一刻,沈越前所未有地后怕。

  怕证实心中所想,那必定是终生的愧疚。

  只是,沈越从来敢做敢当。会装糊涂的,那绝不是沈越。

  若真的错伤,那人的余生,自己赔定了。

  定下决心,沈越凭空回了气力,撑着站起。

  孙辟疆忙问:“你去哪儿?”说罢作势欲扶,却被沈越挥开,只听他哑声道:“去看魏新。”

  “人就在我帐外,一起去吧。”

  ……“好。”

  魏新全身被缚,绑在一架粮车衡木上。身上几处青紫,都是棍棒所致的皮外伤。虽然须发丛生,蓬头垢面,可魏新仍笑得恶意,远远就对沈越隔空喊话:“哟,沈将军。”

  “沈将军这一仗打得漂亮,只是,日后位居极品时,可要谨慎家奴的选择啊,别再重蹈一粒老鼠屎毁了沈将军大好身家的覆辙……啊……”

  一记尖叫,引得几名士兵出帐眺望,见是沈越审问俘虏,便又纷纷缩回去。

  沈越这一拳没手下留情,魏新头颅歪向一边,咬肌好一会儿才弹回原形,魏新猛地几声咳嗽,飞溅的血滴带出两颗碎牙。

  魏新方才一番话说得没头没尾,孙辟疆一脸茫然,问道:“怎么回事?”

  沈越未答,平息须臾,声线恢复往日沉稳,对魏新道:“好歹他最后也是为你主子而死,这就是他舍生救主的下场?”

  “哈?那婊|子真被你弄死了?哈哈哈,我现在就是死了也无憾了。沈越,我告诉你,那贱人其实是献王安插在邬府的眼线,你杀了他,献王那狗皇帝定会找你算账!”

  “二少爷在天之灵,总算把这吃里扒外的贱人一起拖下地狱。”可咆哮着,魏新突地又悲从中来,叹道:“可惜了二少爷,一片真心相待,却换来这般下场……”

  魏新接下来的话,沈越再听不下去了。答案已然明了,邬敬所谓‘在沈府抄家之时,寻壑曾唆使邬敬斩草除根’之语,不过是邬敬为激怒自己杀了沈鲤的说辞。如此,既杀了沈鲤,事后让沈越知晓内情,又可让沈越终生愧疚。

  如此,一石二鸟。

  万幸,沈鲤没有死。

  这一点庆幸,让沈越尚能勉为支撑,没有倒下。一步千斤,平地上也像走在云端,深一脚浅一脚不甚真切。

  孙辟疆虽疑惑重重,可看沈越恍惚,便不敢怠慢,跟着他回到了营帐。出手就要捞起帐帘,沈越突地一顿,回身,眸子前所未有的诚恳,对孙辟疆道:“刚刚魏新的胡言乱语,孙老不要往心里去。我……我大仇已报,眼下觉得不甚真切,回去躺躺就好,不必陪着。”

  孙辟疆见沈越确实憔悴,便没再盘问,将人送入帐中,看他躺下,才挑帘出去。

  扑簌簌荒漠起朔风,阵势之大,帐帘被掀开一角,旋即落下。可趁虚而入的冷风还是在穹庐里打了几个旋儿。

  沈越突地想起,出征前那晚,一夜倒春寒,醒来已是冰雪世界。

  忆往昔,一年四季,阿鲤最怕冬天。还待在自己身边做事那会儿,每到严冬,晚上就寝,他必要套上两层罗袜,冰足之症稍稍缓解,才能睡得安稳。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90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