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普遍毛发深重，因此看起来更加强壮，后面的人都不免为程慕捏把汗。战场杀敌之时，两名大将的对抗可能是整支队伍输赢的关键。
一人骑在马上，一人在地上，优势劣势明显看出来。
达鲁在马上行动自如，大锤子时不时甩出去，好在程慕每次都能躲开正面进攻，但一直躲避也不是办法，**在下面看到一次锤子出现，心就被提起来一次，必须想办法让那达鲁也下地，才有胜的可能。
程慕也明白一昧的躲避只会消耗自己的体力，他要找样东西让那马受惊，然后甩掉达鲁。达鲁是勇猛的将领，但是在单独对抗这一方面没有杀敌强，程慕之前能够轻而易举胜利，这次他依旧有信心。
正奋力抵挡住锤子的进攻，程慕看到在不远处的房屋们有一把铁棍，心里瞬间来了主意。
往房屋旁边跑的时候，达鲁以为对手是要逃跑，正要乘胜，程慕一把捞起地上的铁棍，从身后用力甩出去，铁棍更好甩在了马肚子上，马匹受惊长啸，达鲁赶紧从马上跳了下来。
“你这小子，没想到还有两把刷子。”
程慕讥笑了一声，挥舞着手中的红缨枪，对着达鲁的身体刺去。锤子虽然甩出去的力量大，但是并不适宜做近身攻击的武器，而且没有马的支撑，双手拿着锤子是一种负担，这时候红缨枪的优势体现出来。
几个回合下来，达鲁的脸上开始冒汗，身上的衣服也汗透黏在身上，锤子的发力也逐渐不稳起来。
“还要打下去吗？”程慕收起枪站在一旁问道。
达鲁没有回答，再次上去用锤子攻击，程慕这次没有躲避，用枪直击他的手臂，达鲁吃痛之后，手中的锤子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要是你主动退兵，咱们双方都没有什么损失。”
达鲁擦擦额头上的汗，“你小子，怎么知道如何对付我的？”
程慕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出枪将达鲁另一只手上的锤子击落，然后对着他的胸口，“以前是不是有个人跟你说过，锤子只适合在马上使用，下地之后只会成为你的拖累，但是你好像并没有听进去这句话，那次让你活着看来是我好心了。”枪往前冲，刺进了达鲁的胸口，拔枪之后人倒地。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南羌国的军队见自己主将被斩杀之后，纷纷拿起武器进攻，程慕的行动激起了极大的士气，虽然是一对二，也没有显现太多的劣势。反而是南羌国的见到越来越多的同伴倒下去，不少人都开始怯场，丢下刀剑纷纷往城外面逃跑。到了城门口，程慕站在城墙上望着下面想要逃离的人，手一挥，无数的剑从城墙上放下来。
汴州城很快就被攻克了，城里的尸体也都抬出去埋在了郊区，一万名士兵损失了四千，比程慕预想的少了许多。
“将军，您真是太厉害了，那达鲁看起来人高马大，您几下子就将他击败了。”
“只是他的劣势太明显。”
“咱们这可是打了打胜仗，现在军营里士气可高了。”
程慕却没有半分高兴，南荣泽钰派出去的暗卫查到了云韵的下落，就在南羌国的军营之中，营帐附近有五六人把手，连武功高强的暗卫都没有机会接近，现在他最担忧的是他们知道云韵的身份会以此要挟。
涂卓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所能知道的就是阿韵现在不会有什么事，但是不知道涂卓会不会强迫阿韵做什么。
到了青州之后，云韵依旧没机会出去，自从那天的谈话之后，云韵身边莫名其妙多了三四个人监视他，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有几双眼睛盯着。
军营里每个人见到他都纷纷远离，云韵渐渐也明白他们对自己的看法，每日里就只待在营帐里了。
使女端着茶进来说道，“这是少将军吩咐让您喝的。”
“什么东西？”
“据说是从皇城带回来的新茶。”
“放那吧。”
使女将茶放在桌子上之后，站在一旁说道，“公子，您何必不开心呢，天下能得到少将军青睐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呢，现在少将军对您钟情，您应该高兴才是。”
“可我有自己的家室和亲人。”
“公子，您跟着他们只能受苦罢了，等胜利以后跟着少将军回到皇城，那才是好生活呢。”
云韵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桌子上的茶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他也没兴趣喝。
轰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云韵撩开帐子看到，刚好涂卓穿着铠甲过来。
“虽说丢了汴州，攻下了青州倒也是没有损失。”
云韵不可思议问道，“攻克了青州？”
“这大北朝的守军也是懦弱，青州的守军我还没去，他们就弃城而逃了，可真是可喜可贺。”
云韵回到床边坐着，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他是青州人，青州失守让他觉得自己的家没有了，村子里的那些人还好吗，他好想回去看看。
涂卓察觉到云韵的不开心，明白自己的这些话刺激到了他，“我不是有意要说的。”
“我明白。”站在涂卓的立场上，能攻克城池自然是件好事。
“使女说这些日子你都不出去了，过两日我没事，带你去青州城转转吧。”
云韵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走在青州城的路上，旁边的小贩还有些在摆摊，只是见到路上巡逻的部队会无意识缩头背过身子，云韵从来没想到会以这个形式回到故乡。
“青州倒是不错，比上次的汴州更富饶一些，想买什么直接拿就好。”
云韵全然没有逛的心思，他一直往前走着，看着熟悉的街道，来到了一处院落前面，上面的匾额已经落了灰，明显很久没有人擦拭过的样子。
涂卓觉得云韵好想对这里很熟悉，他问道，“这里是哪？”
“乡试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你怎么知道？”涂卓知道大北朝选举官员用的是科举制度，但对于中间的流程并不是很清楚。
“我以前就是在这里考的。”
“你是青州人。”
云韵没有回答，但涂卓明白了为什么他说攻克青州的时候云韵的脸上先是惊讶随之而来的还有伤心，那是家国丧失的感觉。
“如果没有战争，所有人都好好生活着多好。”
“人有野心，就会挑起争端，为了资源和土地而斗争。”
“那你呢，你也希望有战争的发生？”
涂卓淡淡说道，“我们南羌国也只是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回去吧。”
涂卓知道这么说伤了云韵的心，但百年前南羌国的面积比现在多了不少，都是因为大北朝驱逐他们，才让他们的国土越来越小。
回去的路上，涂卓一直想着刚才的话题，等到了营帐，云韵很自觉坐在床上翻看着书籍，涂卓坐在他的旁边说道，“其实我也不希望战争的，但是祖辈之间的恩怨终究要解决。”
“如果大北朝愿意跟你们和解，你们会同意吗？”
涂卓犹豫了一下，“如果能说服我父亲，就会同意的。”
————
汴州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军队收回，还有青州失守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宣德帝得知之后在朝堂大怒，南荣泽翰不是已经击败了敌军，为何这么快又卷土重来。
南荣泽翰跪在地上说道，“父皇，儿臣也不知道啊，儿臣的确是击败了敌军，会不会这次南羌国早已经有准备，想要让我们赢一次蒙蔽双眼。”
“那汴州城的军队如何解释，朕可没听说哪里还留着一支部队。”
“儿臣···儿臣也不知道啊。”
朝堂上的人纷纷不知，能击退南羌国的定是一支精锐部队，现在部队何来却成了一个问题。
“父皇，无论何来，都是对咱们有利的。”
宣德帝骂道，“混账，不弄清楚，要是以后不利怎么办，速速派人查清楚。”
郑尚书站出来说道，“皇上，听说那支队伍有五万人，能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恐怕是有威信的人。”
宣德帝不确定说道，“你是说泽钰？”
郑尚书没有否认。
“不过是一个流放之人，竟然敢集结部队，这是大不敬之罪。”南荣泽翰大声呵斥道。
“皇上，赏罚分明，就算是集结了部队，可也为保家卫国做了大贡献啊。”
宣德帝心里也是十分纠结，望着下面的郑尚书还有南荣泽翰，“朕再给你二十万兵力，务必将敌军彻底清除，南荣泽钰在江南私自结兵，功罚相抵，不准他派兵出动。”
南荣泽翰暗自窃喜，跪下谢恩。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宣德帝将二十万大军交到南荣泽翰手中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不踏实，但也没多想，现在边境战况吃紧，还是赶紧退兵，免得敌军继续入侵。
南荣泽翰回到府邸中，墨淮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却被叫住了。
“皇上只是说让我管理二十万大军，可没说让我直接去，现在南羌国如此凶猛，何必去那里送死。”
“殿下，这次他们要是动真格，怕是这二十万也挺不住啊。”
“挺不住就协商呗，反正以后本殿当上了皇帝，这两国之间难免会有交易。”
墨淮脸色刷白，赶紧跪下来说道，“那南蛮是吃肉不吐骨头的人，咱们一再的退让，他们会不会提出更多的要求。”
南荣泽翰瞅着自己皇帝梦被泼冷水，大声呵斥道，“你懂什么，咱们地大物博，怕他们个球。依我看，你跟在本殿身边也多年，不如你替本殿带兵吧，也省的其他人去本殿心里不踏实。”
这一去生死未卜，墨淮赶紧求饶道，“殿下，奴才跟了您数十年，您不能就这样打发了啊。”
“谁说打发你了，要是能立个军功回来，可不就成为功臣了，到时候封个一官半职多好的美事。”
墨淮手中的拳头握紧，行礼之后便退下了，他自从跟着南荣泽翰不知道为他做了多少事，竟然就因为一句话让他去江南带兵，南荣泽翰，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青州由涂卓亲自坐镇把守，留下了四万士兵，程慕驻扎在青州城外三十里处却不敢贸然触动，上次碰到了达鲁实属侥幸胜利，涂卓可是南羌国出了名的猛将，年纪轻轻就随父出征，不容小觑。双方就这样慢慢耗着，涂卓是等的起，程慕却心急如焚，因为南羌国剩下的十几万兵队已经北上继续进攻了，他们如今被困在这里，朝廷不派兵的话就会很危险。
涂卓早就预料到这是一场持久战，他也很有耐心等待着，每日里除了巡视青州城，就是回到房间里安静坐在云韵旁边。
“你家人叫什么名字？”涂卓问道。
云韵不能回答，要是涂卓知道了程慕的身份，恐怕会迅速发动下一场进攻，这对他们极其不利。
“你不愿意说也行，我有耐心等，毕竟强求来的不会多好。”
“你既然知道强求来的不好，为何还对我执着？”
涂卓笑着答道，“这不一样。”说完便出了房间，对着门外挥挥手，两个随从来到了他的身边，“去查查云韵的身份，他周围的人，统统搞清楚，记得隐秘点。”
墨淮带着二十万大军往青州的方向去，这些士兵明显都是因为战事被突然征过来的，水平明显的不齐，还有不少甚至连刀剑都没拿过，更不用说上战场杀敌了。
仿佛是早已经预料到了结局，他也不急，带着人马慢悠悠金发进发，两天之后遇到了南羌国北上的部队。
“将军，那是十几万人都是精兵，远远望过去盔甲都在发亮，咱们身上的盔甲都是以前用剩下的，实在是对比明显啊。”探子将打探出来的消息一一告知。
“本将军自有筹谋，告诉将士们，这场战役打过之后会有好出路的。”
两军交锋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时候，墨淮带领的二十万大军只剩下一半，而敌军士气越来越高涨，他们只能往东南方向逃去，南羌国没有损害多少大军就击退了敌军，气势直逼京城。
战败的消息一传来，整个大北朝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不少百姓已经准备好家当赶着马车往西北逃跑，京城里也是人心惶惶，有钱的富商也纷纷离开，昔日繁华的京都瞬间萧条不少。
上朝的时候朝廷气氛十分压抑，这段时间南荣泽翰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没有带兵，一直隐藏在家中不出门，朝堂上谁也没有想到被指令带二十万大军的四皇子竟然被捉到了朝堂上。
郑尚书说道，“启禀皇上，臣总觉得带兵的事可疑，就去皇子府探查一番，谁知道四皇子竟然安稳在府中，臣斗胆将四皇子给捆来了。”
宣德帝走下龙椅，看跪在地上的人正是南荣泽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朕让你去带兵，你怎么在这？”
“皇上，臣身边有个大将叫墨淮，听闻他武艺高强，便擅自作主让他带兵出发，可谁知道他在带兵这方面竟然不行，儿臣也没想到啊。”
字字句句都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宣德帝看着这个被自己宠爱的孩子，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们都不拿朕的话当回事了是吗，京中现在什么样子你们也都看到了，都传闻大北朝要灭国了，你们竟然还无动于衷，是拿朕不当回事了吗？”
南荣泽翰赶紧说道，“皇上，儿臣即可便出发稳定军心，还望父皇不要担忧。”
宣德帝倒是想惩罚南荣泽翰，可放眼朝堂之上，都是只能摆弄文笔的文人，连一个能上战场带兵的人都挑选不出来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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