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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做吗？”

　　微带祈求的语气让云韵心里有那么一丝动容，如果他是一个女人，他们俩在一起会有多幸福。

　　云韵摇摇头，看见程慕眼神一下子变得清明，里面还带点隐忍，眼泪水又止不住往下流，他不是想这样的，他也想紧紧跟程慕在一起。

　　梨花带雨的形象让程慕不由得心疼，是他太心急了，身下的小人才十五岁。“别动，让我抱会就好。”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很久之后程慕觉得身上那股火气灭下去了，才从云韵身上翻下来。

　　“阿韵，我会等着你长大接受我。”程慕认真说道。

　　云韵心里却不想长大，等他长大了就会纸包不住火，他就想像现在这样，跟程慕安稳生活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云韵猛一坐起来，旁边又没有了人，一出门程慕在院子菜地里除草。

　　他怎么又睡过了，这才三天两天都起晚了！

　　程慕见云韵起来，洗洗手起来，“吃完饭就回你家，礼我准备好了。”

　　早饭是大米粥，程慕不知道从哪变出个鸡蛋，剥好之后塞进了云韵的碗里。

　　准备好出门的时候，看着程慕手里有一只大肥鸡，他疑惑看着程慕，这是从哪里来的。

　　“李家借的，他们家想吃兔子，我说下次我逮到了肥兔子跟他们换。你回娘家，怎么着都不好意思让你空着手。”

　　宁愿欠债都要给他做足面子，云韵跑进屋，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串铜板，这是他婶娘给的钱，他一直不敢花，现在应该交给程慕保管，补贴家里。

　　程慕没有接，“以后家里的钱都放你这里，你保管好就是。我是个粗人，没有本事管这些，你心细。”

第十章

　　这次云韵有经验了，他特意用布抱住自己的脚，防止脚再被磨出血。

　　天气还不算热，两个人走走停停，等到了李家村已经接近晌午了。

　　云孙氏没有想到她这个侄子竟然还回门，这都成亲了，要是洞房过了，男子的身份难免暴露，要不两人还没有同房，要不就是程慕不嫌弃云韵是个男儿身，不管哪一种，今个程慕愿意带着东西回来就是说明没事。

　　“哎呀，姑爷来了，赶紧进来。”云孙氏将鸡接过去，这不是猪就是鸡的，云孙氏每次看到程慕带的东西都合不拢嘴。

　　这次瞅着是只大公鸡，也值不少钱，看着还能长大的样子，今个要是吃了就不值得了，她赶紧唤云二去屠夫那买点肉。

　　这嫁出去的再回来就是客了，看在程慕的面上，云孙氏对云韵也好了不少。

　　“阿韵啊，在家里可是勤快的很，在你那想必也是一样，有他在家，我根本什么都不用CAO心的。现在你们俩在一起，你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喽。”

　　这话说的云韵不由得脸红，他在程慕家一直睡懒觉，碗筷要是程慕在家就尽量不让他碰，他去到整一个懒人。

　　程慕却觉得没什么，一直点着头，三个人拉家常，说了一会儿，听到后院有人喊阿娘。

　　“我儿子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先去瞅瞅。”

　　不一会儿回来了，云孙氏不好意思说道，“我儿子说家里纸快用完了，让我当家的下次去镇子上卖点，我家虽离镇子远，这卖纸也贵，但我就这一个儿子，读书用功，以后就指着他了呢。”

　　说话语气里满满是炫耀，程慕也不在意，他刚才打量了一下这个家，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前几天还有些家具什么的，现在贵重值钱的东西都不在了。

　　“姑爷啊，你也是不知道，我这儿子前些日子去镇上的南林学堂考试，结果一下子过了，学堂说让他过了暑气就去上学。我这也才想办法的，想着把家搬到镇子上，这样也方便照料。家里几亩地都租出去了，我跟当家的去镇上做点小生意或者去给人家当工都行，就是武儿的学业不能荒废。”

　　程慕点点头，也正是这个原因，云孙氏才将云韵这么快嫁出去的吧。去了镇子上一切开销都大了，而且学堂每年还要交二十两银子，这去参加科举考试都是要耗钱的。

　　“敢问何时搬走？”

　　“我们打算再过两天就走，现在家里的东西都已经运过去，地也租出去了，我们就先去住着适应适应。”

　　听云孙氏这么一说，云韵心里不好受了，婶娘一家搬到了镇子里，就意味着他在这里再也没亲人了。想着他不由得在桌子下面握住程慕的手，以后就他们俩相依为命了。

　　云二割了一斤猪肉又买了一些凉菜，现在云韵是客人，云孙氏便去做饭，留下云二陪着。

　　“阿韵啊，叔也是迫不得已，毕竟你是我大哥唯一的孩子，我这也是对不住你。”边说边往灶屋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将一两银子塞进云韵的手里，“这是叔这么多年存的，你婶娘她不知道，你们俩以后好好过日子，我就对得起大哥了。”

　　在这个家，唯一对他好的就是叔叔了，但是云二很多时候也迫不得已，他在这个家也不容易。

　　饭菜上来以后，云二从地窖里拿出来一坛子酒，给云韵和程慕各自倒了一点，三个人都喝了一点。程慕将云韵杯子里的酒自己先喝了一半，他是男人能喝酒，云韵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喝那么多了。

　　“阿韵啊，以后我们在镇子上，你可以经常来。”云孙氏将一片肉夹到云韵的碗里，“即便我们不在一起，也是亲人。”

　　一顿饭吃的也不痛不痒，吃完之后云孙氏去收拾家里的东西，院子里的菜基本上都采摘完了，也没有留程慕他们的想法。

　　程慕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云韵走了。

　　云韵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得这个地方。

　　“阿韵，以后你要是想你叔叔了，我就带着你去镇子上找他们好不好？”程慕体贴问道，他看出来这一家子的人对云韵不上心，但毕竟是媳妇的亲人，他也不想阿韵以后一直孤身一人。

　　云韵摇摇头，这里离镇子上七八里路，去镇子上该多麻烦程慕。

　　“阿韵，我们俩现在是一家人，我只愿你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两人回到临水村的时候已经太阳落山了，现在四月中旬，等五月份下雨之后才开始种今年第二季粮食，这段时间没什么农活，大家也都清闲。

　　晚饭是程慕烧火，云韵做的，去看米缸的时候里面只有半缸米了，只能撑到第二季稻子熟。

　　临水村这里都是九月底种麦子过冬，收了麦子以后种水稻，等九月份再收。程慕家里的麦子基本都卖了，只留了一袋麦子，现在的米都是去年剩下的。

　　“阿韵，明天我去河上游去逮鱼，回来晒成鱼干，等冬天里吃。”

　　云韵点点头，这里的冬天确实难熬，尽管在江南地区，依旧下着大雪，前几年有一次大雪没过了膝盖，人都出不去，只能在家里吃屯的粮食。

　　今年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现在家里没什么粮食，要是冬天下大雪了，从现在就得做准备。云韵心里已经开始算着，首先得种土豆和白菜，这些东西都很能放，冬天吃这些也饿不死，还有冬衣也得准备，他的衣服还是以前爹爹在的时候做的，幸亏当时做的大了些，不然现在都没有衣服可以穿。

　　“明天你要去吗？”程慕察觉到云韵有点出神，征求他的意见。去打鱼最好从上游下鱼网，这样就能逮到鱼，不过这需要耗费很大的功夫，村里人都宁愿在河里钓几条鱼尝尝鲜。程慕则不一样，他想着逮很多鱼，一部分能够卖钱。

　　云韵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被带出去，他现在是女人的身份，应该在家里收拾家务才对。他指指自己，再次肯定程慕没有说错话。

　　“你去到也可以帮我，还有，那边没有什么人，中午太阳好了水温热，你可以去洗个澡。”

　　天天在家里洗澡，都是随便冲一下，要是能够在河里痛快洗一次是再好不过的事。程慕看着是个粗人，实际什么事都替他想好。

第十一章

　　第二天程慕吃完早饭带着云韵往山上走，山上有个小水库，在那里有很多的鱼。程慕将家里的打火石还有佐料也带着，打算直接在那边吃午饭。

　　云韵穿的还是草鞋，布鞋他就只有一双，实在舍不得穿，鞋子穿破了只能去镇子上买，一双鞋要几十文呢。

　　程慕看到云韵露出大脚趾，从箱子里将云韵的那双鞋拿出来。

　　“你穿上吧，你身体弱，要是一不小心再被划破就不好了。等过几天卖鱼干，去镇子上给你买双鞋，山路不好走。”说罢，程慕直接蹲下身子，将云韵脚上的草鞋脱掉，然后换上布鞋。

　　云韵心里真的比吃了蜜还甜，他打心底喜欢这个虽然话不多却都真心实意的男人。

　　程慕背着背篓，里面都是逮鱼需要的工具，牵着云韵的手往山上去。

　　走在村子里，所有人都望着他们俩，这光天化日的，直接牵手的还真不多见。但程慕视若无睹，依旧牵着。

　　水库在半山腰处，程慕在前面开路，云韵在后面跟着。山上蚊子多，两个人就赶紧往前走，不多久看到了一颗小树，树上挂着几个红彤彤的果。

　　“这就是上次的那颗树，才两天时间，又有几个红了，我去摘下来。”

　　程慕将背篓放在地上，迅速跳起来拉起树枝，树枝枝头向下坠，程慕将上面几个红色的果子摘下来放到背篓里。

　　摘完果子继续往前走，越往里走，树林越茂盛，阳光都被遮住，云韵有点害怕，不自觉挽住程慕的胳膊。

　　“别怕，听到水声了吗，前面就到了。”

　　潺潺水声从不远处传来，不一会儿树木变少，地带开阔起来，能看到不远处有条小溪。

　　阳光又露出来，云韵看到小溪往下流，一股欣喜流露出。

　　“村子里的那条河就是从这里下去的，这山上的水库里面很多鱼，村里河中的鱼有一部分就是从这里来的。”程慕解释道。

　　云韵靠近溪水，趴在河边用水冲了一把脸，溪水很凉很清，还能看到里面有小虾米在窜来窜去。

　　程慕看出小媳妇很开心，对云韵说道，“你在这里玩一会儿，我上前头看看。”

　　云韵点点头，脱掉鞋走到小溪中间的石头上坐着。小溪很浅，才没膝盖，水下面的东西一清二楚。

　　这跟村子里的河水不一样，村子里大家洗衣服干什么都在那，而且河道被挖过，水必定没有这里好。

　　坐在手头上玩一会儿，云韵发现石头下面吸附着什么东西，有手抠下来一看，竟然是小螺蛳！

　　螺蛳在河里都在水里，岸边捞不到，在这里水浅，竟然都在河里石头上吸附着。云韵在石头下面摸着，摸出来一把螺蛳。

　　这螺蛳是下酒的好菜，以前爹爹在世的时候，每每从学堂教书回来，都要去镇子上买点螺蛳，带回来他也能跟着一起吃。程慕说不定也喜欢吃呢，这么想着云韵赶紧上岸去拿小筐装螺蛳。

　　程慕去上游看了看，往河里扔了一点蚯蚓，不一会儿就有鱼冒头，看来今年的鱼不少。往回走，隔老远看到云韵正在弯腰捡着什么。

　　“阿韵，水里凉，不能呆太久。”程慕喊着，这太阳刚出来不久，夜里山水还很凉，非要等下午的时候才能在河里洗澡。

　　云韵对着程慕挥挥手，手里都是螺蛳，这些螺蛳正吃，回家可以爆炒。

　　程慕赶紧跑过去，看着小筐里已经装了半筐螺蛳，原来他的阿韵在捉螺蛳呢。

　　“你去岸边树下坐着，我来干，这螺蛳以前我看有，但是我不会做，也就没吃过。有了阿韵，我就能吃到了。”程慕这话说的云韵脸一红，他没有那么厉害的。

　　山水确实凉，云韵脚踝处都凉的通红，他听话上岸，看着程慕在河里面翻着石头捡着。

　　差不多捡了一筐，程慕直接把螺蛳倒在准备好的一个小鱼网里，用石头压住渔网防止螺蛳逃跑，带着云韵继续往山上走了。

　　越往上水流更大，溪水也更深，走了差不多一刻钟，来到一个小水库里。

　　程慕拿出来大渔网，整理好鱼网打算在河里撒网。

　　“阿韵，你在这里生火，中午我们就吃烤鱼，下午想着再撒一网，今年鱼儿肥多，两网应该就差不多了。”

　　云韵点点头，开始收集地上的枯枝烂叶生火。

　　程慕脱掉上衣，在河边舒展了一下筋骨，扛着大鱼网就河里走，水浅的地方撒不到鱼，河中间有个大的石头可以站上去撒网。

　　云韵很快就生好了火，眼神一直盯着河里，瞅着程慕游到河中央开始撒网。

　　程慕大手一用力，整个网直接被甩出去，最后网缓缓沉入河底，将网固定住，他直接跳入河水中游回来。

　　一上岸，哗啦啦的河水往下流，程慕站在太阳下面晒着身上的水，等干的差不多了，才坐在云韵的身边。

　　风吹在两个人的身上，云韵别过脸没有看程慕，毕竟光着膀子他有点别扭。

　　“阿韵，跟我在一起你可能会很苦，我没有钱，凭借的只有满身的力气。但我保证，有了你，我会经常打猎然后买地，这样我们的生活就会很好了。”

　　云韵动动嗓子想说话，结果只发出呜呜的声音，而且嗓子处辣疼，他只好作罢。

　　“过几天去镇上，我带你去医馆看看。”

　　云韵往程慕旁边挪挪，小手抓起他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日头一直往南移，看时间差不多了，程慕将靠在他身上已经睡着的云韵悄悄扶到一边靠在石头上，他又窜进水里去收网。

　　网往上拉的时候很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