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听张侍郎的。”
大理寺少卿看了一眼那人,点了点头道,“很好,念你招供,减刑一年。”
那人立马跪下来拜谢,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关于西院的事,有的没的都说了。
大理寺少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旁观的陈将军,忍不住的心中腹诽,却还是将所有人关押大理寺大牢,按照大骁律法定罪。
至于坦白的人,都减刑一年。
王震听了其他人的判定,抬头看着大理寺少卿,“大人,我呢?”
大理寺少卿看了一眼王震,“你同他们不一样,他们顶多全是一个跟班,你是从犯,按照大骁律例,当斩。”
王震抬头看着大理寺少卿,“你……你就是”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就被人带了下去,大理寺少卿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苏青筠,淡淡的道,“苏青筠查案有功,但是伤案中要犯,功过相抵,即日放行。”
苏青筠抬头看着陈裴,正巧陈裴也看过来,苏青筠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刘襄听说苏青筠出来,当即找来了艾草,放在火盆里烧,又端去大门口,等陈裴带着苏青筠回来。
“呦,刘管家这是干嘛?驱邪呢?”
刘襄笑呵呵的看了一眼那个人,微微的一笑道,“小公子要回来了,牢房阴湿,去去晦气。”
“小公子吉人天相,这次过去之后,定然什么事都顺顺利利的,”
几个人同刘襄都能说的上话,都奉承了几句,刘襄爱听,从怀里拿出来荷包挨个分。
众人领了金豆子离去,又叫了一群人,说人多压邪,这话刘襄一般是不相信的,但是今日刘襄却没有叫众人走,笑眯眯的招待他们。
陈裴回来就看见这么一慕,众人站了两排,刘襄站在最中间,看见马车过来,高声唱道,“恭迎小公子回家。”
众人跟着高声唱贺,陈裴看了一眼刘襄,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去看苏青筠,苏青筠坐在车里,只是微微的惊愕了一下,就缓过来神,转头去看陈裴,淡淡的一笑道,“刘襄有心了。”
“确实,比我这个主子都有心。”
陈裴对着苏青筠伸了伸手,苏青筠好笑的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伸手过去握住,转头看着窗外,“叫他们都回吧,虽不是数九寒天,却也怪冷的。”
陈裴低头看了一眼两个人握住的手,自然的变成了十指相扣,看着窗外点头道,“他们也是一份心,以后还回去就是了,莫要驳了他们的心意。”
苏青筠微微垂眸,想了想,释然的一笑,跟着下去。
陈裴看着众人,“今日多谢各位过来,我代苏公子,感谢各位。”
说着,抬手拱了拱手,众人多半是过来看热闹的,看见陈裴行礼,匆忙回礼。
“陈将军这不是折煞我们吗?我们那里受的了陈将军的大礼。”
“就是就是,恶人被抓人,我们也能睡一个安稳觉,虽然同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是谁没有一个惩恶扬善的心不是?”
“对!小公子好样的!”
“就是!”
苏青筠站在后面,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哭笑不得的道,“诸位过来,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寒冬腊月,大家注意保暖。”
众人笑眯眯的称是,他们两个人说不过众人,也就由着他们去了,刘襄站在门口,看着他俩过来,微微一笑道,“驱邪避祟,凤凰涅槃,”
短短两句话,苏青筠抬头看了看刘襄,微微一笑,抬脚从火盆中跨过去,再转头时,就被陈裴伸手拉住,“小公子,这个还有一项,”
苏青筠抬头看着陈裴,“什么?”
说话间,陈裴已经将苏青筠带到了将军府,抬手将门关上,低头与苏青筠额头相抵,“自然是,帮小公子从里到外……”
话未尽,陈裴已低头,轻轻的吻住了苏青筠的嘴角。
第76章 谢清(一)
刘襄第二日见到陈裴的时候, 陈裴咧着嘴角从门里出来, 还抱着一个外衫。
“将军,小公子还睡呢吗?”
陈裴咳嗽了一声,抱着外衫的手特意抖了抖, 刘襄眼尖的看见陈裴胳膊上的几个道子, 陈裴咳嗽了一声,“还睡,一会再说。”
刘襄点头称是,下去了, 转角的时候看见陈裴抱着衣服又重新进屋去了。
刘襄摇了摇头,去账房找顺子去了。
天色微沉,陈裴眯缝着眼睛看着床上的人, 慢慢的蹭过去,隔着被子把人抱住。
苏青筠其实已经醒了,就是不想起来,感觉到人过来, 伸手过去拉住陈裴的手, 嘟囔道,“你出去了?怎么这么凉?”
“刚刚出去了一趟, 刘襄过来了,应该是问吃不吃饭,我怕吵到你,”
陈裴一边说,一边把苏青筠的手塞进被子里, 连同自己的手,“别动,外面下了雪,我这一身的寒气,等会暖和了的。”
苏青筠艰难的挣了挣眼,隔着陈裴去看窗外,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看见窗户上上了薄薄的一层白霜。
“下霜了?”
陈裴暖的差不多了,掀开被子挤了进去,听着苏青筠的话好笑道,“都下雪了,怎么能不下霜?”
苏青筠点了点头,又躺了回去,“估计这一场雪能坐住了。”
之前的几场雪,都是下来之后,太阳一出来之后,就慢慢的化了,京城的冬天自然不会太冷,只是今年看样子,比去年要冷上一些。
陈裴握着苏青筠的手,苏青筠因为刚刚醒来的原因,手不是那么凉,陈裴握在手心里,“过几日估计就要冷了,这一场雪也是为了应节气。”
苏青筠点了点头,再想要说什么,突然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隐约的还有刘妈的声音。
陈裴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摁住苏青筠想要起来的胳膊,低头在苏青筠的额头上蹭了蹭,“我过去看看,你再睡会。”
外面这么一会功夫,又下的白了一层,刘襄正拦着刘妈,低声解释什么,余光看见陈裴系着一个披风出来,赶紧走过去,“将军,西院刘妈说有事情,想要同将军说。”
陈裴转头看了一眼刘妈,点了点头道,“让她过来吧,”
复又转头叮嘱刘襄,“小公子估计要起了,你去伺候吧。”
刘襄低头称是,转身过去了,陈裴转头看了一眼刘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刘妈来将军府几次,还是第一次看见陈将军,京中的人只说陈将军在京中这么多年,低调的不像话,只有维护自己身边的人的时候,才去猛虎一般。
今日一看陈裴,眉目冷硬,刘妈端端的生出来腿软的感觉。
“百闻不如一见,这几日都从青筠口中说到刘妈,幸会。”
刘妈匆匆的回了一个礼,“不敢,我今日就是要来找苏公子的,不知他……”
刘妈的话还没说完,苏青筠就从后面过来,看见刘妈微微的拱了拱手,淡淡的道,“刘妈今日过来,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想要致谢的,西院的事情终于了了,也了了我心理的一个结,”刘妈叹了一口气,抬头去看陈裴,面色也没有刚刚那么冷硬,她突然想到京中传闻,陈将军喜欢宠着小公子,也只是暂时的,男人什么时候长情过,
如今看见陈裴看苏青筠的眼神,目光不自觉的变软,忍不住的低头,拿着茶水慢慢的喝,当年的事情,她虽然从来没有表露过,但是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无法抹去。
苏青筠安慰了刘妈几句,刘妈将带过来的东西放下,说什么也要他们收下,苏青筠本意是不要的,推辞良久,被陈裴拉住了手道,“那我们就多谢刘妈的一片心意了。”
刘妈笑了笑,起身告辞,苏青筠转头看了一眼陈裴,“这个案子说到底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而且我总是感觉,这个事情没完。”
“确实没完,”
陈裴笑了笑,“刘妈也知道没完,不然她不可能过来给你送礼。”
苏青筠惊讶的抬头看着陈裴,“你是说?”
陈裴起身去看刘妈拿过来的东西,一边解释说,“她自己就身处在案子中,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倒是这个张望,成了别人的一杆枪罢了,”
苏青筠皱了皱眉,面色冷淡的道,“就算是枪,他也死有余辜。”
陈裴点了点头,“确实,作为一个杀人的枪,他是不是背后的那个人都不重要。”
陈裴伸手在众多的礼品当中,抽出来两张纸,应该是刘妈写的礼单,陈裴顺手翻了翻,手接触在纸张上面的时候,微微的挑了挑眉毛,又仔细的摸了摸纸张。
“怎么?纸有问题?”
陈裴将纸张递给苏青筠,“你看看。”
苏青筠摸着纸,这个纸同寻常的纸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前一张写了礼单,后面应该印上了痕迹,纸张不是那么的工整,整张纸看起来皱皱巴巴的,
“纸怎么了?”
陈裴叫刘襄打一盆水过来,他自己凑过去和苏青筠看那张纸,“纸变皱了,却没有前一张纸印下来的墨痕,只能说,这一张纸,之前被别人写过字了,”
苏青筠看着那张纸,微微惊讶了一下,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陈裴拿着那张纸放在水里,“我之前的时候听有人说有一种液体,你用它在白纸上写字,写过之后,放在太阳下面一晒,等到纸张干了之后,纸上的字就会消失。”
“只是这个不稳定,你再把纸张放在水里的时候,那个字体,就会又出现。”
苏青筠过去看水盆里的纸,白纸刚刚进入水里,纸张上面慢慢的显示出来蓝色的字体,苏青筠惊讶了一下,“竟然还真的有字。”
“神奇吧?”
苏青筠点了点头,拿过一旁的纸,将纸上的字誊抄下来,刘妈给的是一个花名册,同苏青筠去鬼楼看壁画猜的差不多。
只是最后的时候有一点不同,花名册上,比他在鬼楼写的,少了一个名字。
而鬼楼的,他也只是按照花名对应,那是一朵食人花,长着大大的嘴巴,同旁边的娇艳欲滴的花相比,失了几分颜色。
“这应该是刘妈青楼之外的人。”
苏青筠抬头看着陈裴,微微的蹙了蹙眉头,“将军的意思,这个人本就不是青楼的。只是背后的人,强加给她的?”
陈裴点了点头,拿过苏青筠手中的纸,这是苏青筠找人照着鬼楼的壁画画下来的,“这个画像,除了食人花外,都是没有攻击姓的花,唯一有一点的,还是玫瑰花,雕刻壁画的人,将食人花放在最低端,你仔细看,食人花嘴里还叼着东西。”
苏青筠皱了皱眉,“可是一条胳膊?”
他上次的时候也看见了,只是想不明白这个到底是有什么关系。
“我有一个猜想,这些花,都是因为这棵食人花而死。”陈裴将纸放在桌子上,“或者,换一句说法,死去的青楼女子,都因这个人而死,”
苏青筠微微的皱了皱眉,“可是将军你刚刚也说了,刘妈并没有把这个人放在花名册里,那这个人并不是青楼的人。”
苏青筠抬头看陈裴,忽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将军的意思是说,她们因她而死?而引火上身的根本原因,只是因为青楼的一个名号?”
陈裴点了点头,如果放到其他的案子,他确实不愿意这么想,如果放在这里案子里,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这么恨青楼女子的,还是镇子里的人,你觉得会是谁?”
苏青筠微微的蹙了蹙眉,镇里那么多人,能够恨一个人,恨不得杀光和她一样身份的人,苏青筠紧紧的蹙了蹙眉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抬头去看陈裴,“将军?”
陈裴捏了一下苏青筠的手,“想到了?”
苏青筠微微的蹙了蹙眉头,“不对,谢扬不是那样的人,他这么多年逛青楼和回家一样,当年我们提及身世的事情,他当时这么说的,他虽然恨她,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早死了,年少的恨早就随着年龄,变得淡了。他……”
陈裴抬手刮了刮茶杯里的茶沫子,微微眯了眯眼睛道,“当年那个女人,有两个孩子,谢扬是弟弟。”
“谢扬的哥哥不是死了吗?”
陈裴微微的眯了眯眼睛,“你还记得吗,我们去镇里的时候,他们说云南高氏曾经路过这里,后来鬼楼发生了火灾之后,他们就走了,”
“而云南高氏,最擅长的,就是擅长研究药理,医术诡异不定。”
苏青筠低头看着纸,震惊的道,“将军的意思,是谢扬的哥哥,还在?”
陈裴点了点头,谢扬的哥哥,不仅活着,而且还应该过的很好。
陈裴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握着茶杯的手用了两分力道,
京中连着下了几日的雪,天色昏昏沉沉,苏青筠听着下雪,听顺子说后院的梅花开了,要去看梅花,陈裴依着给他系了一个披风,又塞了一个暖炉。
后院的梅花建府的时候就自己从地里冒出来几枝,如今已经长成树了。
陈裴低头给苏青筠烫酒,刘襄走过来,低声在陈裴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陈裴点了点头,“大人怎么样?”
刘襄看了一眼苏青筠,“据说流产之后,心情抑郁,疯了……”
陈裴点了点头,摆摆手让刘襄下去,给苏青筠倒了一杯酒,解释道,“雅静公主流产了,”
苏青筠接过留杯扬了扬眉毛,抬头看着陈裴,陈裴被苏青筠看的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声,“那个孩子是张望的。”
苏青筠没说什么,低头喝了一口酒,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