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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席云诀 字数:4896 更新:2022-01-03 10:01:56

逢药王谷谷主夫人携幼子入宫,得来造化,救了他一命。

  “你是我的命中贵人,如没有你,我早就死了……”薛存芳道。

  孟云钊苦笑了一声:“而今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

  薛存芳不置可否,低声道:“除了你,我还遇到了另一位贵人。”

  “云钊,你不知道,在你帮了我,我为自己报了仇后……”他以一种平静的语气陈述道,“万事皆空,我……想死。”

  母亲生他时落下了病根,一直不见好,在生第二个孩子时难产不治,一尸两命。那年他十二岁。四年后父亲病重,临终前逼他在榻前焚毁了所有兵书,郁郁而终……养病这段时日以来他想了很多,有时觉得那些人说的是对的,倘是没了薛家人,祖母反而会过得轻松些……

  如此次“病因”一般希望他从此销声匿迹的人想必不在少数,那天“病发”之后,皇帝闻讯而来,他的伎俩瞒不过对方,皇帝很快明白了为何会有此次“病发”,看他的目光满是戒备与厌恶。

  而为了“解病”,他愿意付出代价,注定命中无子,致使薛家后继无人。实则倘若能将侯爵之位顺理成章地交给庶弟,任其在北地安居乐业,不必再搅合进聂家这摊浑水,对于薛家才是美事——顺理成章的方法只有一个。

  再则为了之前的“病发”,他亦付出了代价——五感渐失。在完全无知无觉前,也不知能否康复,他不愿忍受缄默如死的无知无觉,只要想想便心生无边惶恐,如有实物般堵在他的心口,那样他或许会更快陷入疯狂。

  所以他瞒着祖母,偷偷往芙蓉苑的红鲤池去了一次,又有意一路闭着眼睛去了一次。

  某一天醒来,他发现白昼与黑夜不见了区别,屋内的灯油钱也大可省下了。

  在第一天看不见的时候,他在永宁宫里左右走动,适应了一番。

  第二天他就走了出去。

  第三天他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了芙蓉苑的红鲤池旁。

  他在池水边站了一会儿,清风拂面,风中送来了一阵凉意、一阵读书声,是一个女子在读故事。

  淮阴侯的故事,忍辱负重,忍常人所不能忍,蓄积而发,终偿夙愿。

  她的声音很好听,故事也讲得精彩极了。

  他循声缓缓走了过去。

  一只手忽而从旁搀住了他,随即响起女子近在耳畔的声音。

  “小心!”

  原来是地上有一块石头。

  他连忙收回手,道了一声:“多谢。”

  “客气了。”那女子不问他为何在此,不问他是谁,也不问他最引人注目的眼睛。

  他问了:“你是谁?”

  “乐宜公主,聂昕。”

  那天是聂昕一路送他回去的。对方牵住他的手往回走,他顾忌着男女大防,原本想撒开手,可对方一介女子的态度却来得坦然而大方,似乎全然忘了这一点,他便也跟着坦然起来。

  “明日我再来看你,你可不要再独自跑到池塘边去,太危险了。”聂昕走前对他叮嘱道。

  第二日醒来之时,他发现眼前的这片黑暗分外安静。他把枕头往地上丢去,等了很久,原来他听不到了。

  那天聂昕如约而至。

  死寂的黑暗中,忽然有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轻轻牵住了他。

  他小心翼翼捧住那只手,像是掬起了一缕易碎的阳光。

  他道:“聂昕,你来了?”

  那人在他的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字:我来了。

  他发现自己松了一口气。

  那之后,聂昕日日如约而至,在他的手心上写个不停,要么是奇闻轶事,要么是琐碎而寻常的小事……他都很喜欢。

  第三天,他闻不到味道了。

  第四天,他失去的是声音。

  那晚他是骤然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这一点的,他好像哭了,只是听不到声音,也发不出声音。唯独能感觉到冰凉的液体从脸上淌过,有人走到他身畔,轻轻揽住了他,母亲一般温柔地抚摸他的脊背。他连忙抓住那人的手——是聂昕。

  那人在他的另一只手心上写道:不要怕,我在。

  他紧紧揽住了对方,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一块浮木。

  所幸没有等到失去最后的触觉,在那之前,经谷主的全力医治,他终于渐渐恢复了过来。

  从那天起,他在自己的眼睛上系了一道白绢。

  在某日一梦醒来,察觉到自己能隐隐感受到朦胧的光线了,他特意把乐宜公主叫到了榻前,然后揭下了白绢。

  重见天日之时,他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聂昕。

  ——他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张脸。

第37章 心为形役

  当时的情景和如今的重合,十年身事各如萍*,当真是恍如隔世。

  眼前的乐宜公主看来已是一位再寻常不过的匈奴妇人,她居于穹庐,身着毡裘,披散的长发间编了多股小辫,常年的塞外生活让她的皮肤变黑、变粗糙了,然而眉眼间仍不减丽色,彼时正坐在一张几案前以器具熬制奶茶,空气中随之弥散一种醇厚的奶香。

  帐中只剩下两位婢女,薛存芳在聂昕对面坐下,抬眼瞥了二人一眼,聂昕头也不抬道:“不必担心,她们是我的人,都听不懂大昭的语言。”

  薛存芳送出手信和家书,又静静端详聂昕片刻,启唇道:“这十年来,公主过得可好?”

  “你尝一尝。”聂昕盛满一杯奶茶,抬手送给他,视线随之递过来。

  当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宛如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薛存芳一愣,再细细看去时,对方的目光又变得复杂无比,让他惘然不解。

  聂昕淡淡道:“尚可。”

  又问:“你呢?”

  薛存芳想了一想,“还好。”

  “你的‘还好’,想必不易。”

  那她口中的“尚可”又如何?薛存芳没问,转而奔入今日的主题,“乌羌单于驾崩,你可为自己的今后计议过?”

  聂昕道:“你会出现在我面前,必然是为我计议过了。”

  “昕姐,”薛存芳唤出了一个二人往日皆熟悉无比、却暌违了十年之久的称谓,“我是来履行十年前的约定的。”

  十年前,在远嫁匈奴的旨意下来后,他在公主府里找到了坐在池塘边的聂昕,聂昕那时的神色,想来与十六岁时站在红鲤池边的他如出一辙。

  “我与你交换一个秘密,”他走到聂昕身边,陪她一起坐着,轻轻执过对方的手,“你告诉我你的,可好?”

  聂昕不作声,只沉默地望着他。

  “你可以先问我。”

  他耐心地等了许久,聂昕的手指微微一动,方才在他的手心上写起字来。

  “你恨皇上吗?”

  他写给聂昕的只有一个字。

  聂昕笑了,写道:我也恨。

  换他在她的手心上写字:你愿意嫁到匈奴吗?

  聂昕回道:我不愿意。

  那时他答应了聂昕,要她等他,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一定会去救她。

  聂昕苦笑道:“等到你真的来了,我却不敢见你……”

  薛存芳放缓了语气柔声道:“你不必害怕,也不用担心,我会……”

  “你不要说!”聂昕骤然扬声打断了他,她低下头用力吸了一口气,弓起脊背,再抬眼来深深凝望他,“薛存芳,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如何不知?”薛存芳拧起眉头,疑惑道,“即使隔了十年也没有关系,我曾是世上最了解你的人。”

  “你错了,”聂昕道,“你除了知道我的一个秘密,其余的都是一无所知!”

  薛存芳一怔,道:“我不懂。”

  “十三年前,母亲将我卖给了聂氏,”说起这话时,聂昕的神色变得冷凝如铁,“先帝倒不是阴险之人,曾当着母亲的面直言问过,可愿意让我做他的女儿,成为皇室尊贵无双的公主?同时在必要的时候,亦需得为皇族做出牺牲。”

  “我不愿意,但母亲同意了。”

  “从此我便姓聂了,从那天起,无数个日日夜夜,我没有一刻安心过。这个姓冠在我的名字前,像是一把铡刀,我知道,总有一天它会落下来。”

  “终于在十六岁,我听说了,他有意把我嫁到匈奴。”

  “我不愿意,那时我想,只要能留在大昭,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

  “我求过母亲,求过姨母,都没有用,她们舍弃我了……于是我开始和那些王孙公子偷偷见面、幽会,以图早早把自己嫁出去……”聂昕自嘲地笑了,“没用,他们都在骗我。”

  “一年后,你来到了皇宫……”

  “淮阴侯的故事我不是念给你,是念给自己的。”

  “后来……我本该拒绝你,告诉你真相,但我犹豫了,如你愿意娶我,我或许可以留在大昭?所以我……”聂昕低声道,“骗了你。”

  “这话……”薛存心头一跳,“是什么意思?”

  聂昕忽而笑了,她弯起眉眼,笑得妩媚,一双眸子却如怨如诉,“那日在池塘边,我看到了你,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可我不想开口叫你,我是这样的怨毒心肠,我或许已经被逼疯了,你做的是我想做之事,我真想跳下去……”

  “但有人跟在你身后,你走到了我面前,我只得如常行事。”

  “你和我真相似,我可怜你,如同可怜我自己,所以我心软了,告诉你明天我还会来看你,你真傻……竟然露出那样的神色。可是第二天丞相的公子约了我见面,我自然得去,所以我去找了昨日那个跟着你的人……他一定愿意代我去见你……”

  薛存芳心神大乱!他攥紧五指,直至指尖发白,再缓缓松开,他问道:“那人是谁?”声音轻得仿佛雾一般缥缈。

  帐内陷入了一片死寂,良久,薛存芳收拾心绪,开口打破沉默:“昕姐,若你不愿留在此地,我可以带你走。”

  “你……”聂昕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为何还要说出这句话?”

  她怔忡片刻,摇着头笑了起来,“你太傻了。”

  薛存芳笃定道:“你只需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你若念着你病好后那一年的情谊,大可不必,”聂昕决绝道,“我已告诉你,我只是在利用你。”

  薛存芳轻叹了一声,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帮你。”

  聂昕沉默了半晌,目光无意识地垂落在一抹至帐外泄漏进来的日光上。

  在那须臾之间,她的确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动摇。

  ——只是……她已骗了他十年,怎能再妨害到他?

  最终她轻声道:“不必了。”

  薛存芳问道:“为什么?若是顾虑我大可不必,如无万全之策,我是不会来到你面前的。”

  聂昕于一瞬间柔和了眉眼,那神色和他记忆中的乐宜公主相近了,说出的却仍是拒绝的话:“我不愿意。”

  “可……”薛存芳还欲苦劝。

  “我不愿意。”聂昕又重复了一遍,“若真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我也有自己的退路,你大可放心。而你今日执意带我走,只会打乱我目前的生活和接下来的布局。”

  “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单于庭帐眼下情势混乱,诸人暗中勾心斗角,你身份特殊,本不该来。”

  她提醒道:“趁混乱之时,尽早走脱。”

  薛存芳微颔首,“我知道了。”

  聂昕又凝视他一刻,方道:“你走罢。”

  薛存芳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行了一礼,恳切道:“保重。”言罢向外走出。

  在他快要走出帐篷的那一瞬,聂昕再次出声叫住了他。

  “你不必再来了。”

  她听着对方缓缓离开的脚步声,阖上了眼,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一封家书。

  良久,聂昕睁开眼看过去,下一刻,她一把甩开那封信,纸张枯叶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那上面不过一行大字:“遵圣上旨意:从胡俗。”

  她勾起唇角笑了起来,笑出了声音,恣意地大笑,笑到面容扭曲,继而捂住脸伏在了几案上。

  “我好恨……”

  她已恨了十三年了。

  而她从一开始便知道,她等的人并不需要她等。

  在他们重逢之日,她会亲手划开与他的诀别。

*选自韦庄《与东吴生相遇》

第38章 节外生枝

  今日是乌羌单于的葬礼,事先薛存芳特意将檀玄叫到面前,交代了相关事宜,以免他们作为外来者在大礼上失仪。

  最后又说了一句:“抱歉,之前斥责你之事……”

  檀玄一愣,忙道:“属下明白,侯爷不必如此。”

  虽则薛存芳有言在先,等到亲身参与了乌羌单于的葬礼,大昭的诸人仍颇感不适。

  单于的这场葬礼举办得浩大而极具仪式感,却也充斥满了生野的血腥气。

  随着胡巫在高处唱诵起不知名的乐曲,一批又一批陪葬品被奴隶从墓穴入口送进去,除金银珠宝、刀剑车马之外,有从罴、豹、野猪之类的猛禽身上扒下来的完整兽皮,还有几车累成小山的苍白骷髅,这些骷髅被日光影射得金光璀璨,仔细看去,原来是头颅上镶了金边,嵌了宝石,据说皆是乌羌单于多年来的战利品,其中说不定有大昭人——想到这一点,檀玄他们难免感到不适。

  然而还有更令人难以接受之事,大昭早已废除生殉,皆效仿始皇帝制作陶俑殉葬。匈奴却仍存留着人殉的规矩,这些人被称为“人牲”,算不得人,不过是主人家豢养的牲口,而今主人去了,他们自然要陪着一起下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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