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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席云诀 字数:4904 更新:2022-01-03 10:01:56

,他正坐在门槛上闭目养神,拢着双手,蜷成一团,看起来瘦小得可怜。满头银丝随不时吹来的一阵轻风颤巍巍地拂动,被晒得黝黑的脸上布满深刻的沟壑,如一块皲裂百年的古岩。

  百夫长俯身凑到他耳边,轻声唤他,小心翼翼的:“付老将军,付老将军……有人来看你了。”

  好一会儿,老者的眼皮一动,慢吞吞地睁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谁啊?又来找我赌钱?”

  百夫长讪讪道:“侯爷见谅,他还没睡醒……”

  薛存芳上前一步,弯下了腰,抱拳为礼,恭敬道:“付将军,在下中山侯,薛存芳。”

  老者挂在面上那层孱薄的皮肉微微抽动了一下,直直看向薛存芳,在那一刻,他的目光变得矍铄如有光。

  他站起身来,适才的局促之态一扫而光,腰杆挺得笔直,整个人有如被拉到极致的弓弦,强劲而有力。

  檀玄暗暗奇怪:他们称这老者为“将军”,再观其体态,完全不同于城中的那些老弱病残,为何至今留守在此城之中?

  老者游走在薛存芳左右,对着他的面容细细端详,此大不敬之举看得吴将军和百夫长都慌了神,正要上前阻止,却见薛存芳摆了摆手。

  老者在薛存芳面前站定了,双唇嚅动:“你来了。”

  “我来了,”薛存芳应道,“我来晚了。”

  他温言道:“十七年了,辛苦您了。”

  老者抱拳回之以礼,沉声道:“幸不辱命!”四个字咬得铿锵有力。

  薛存芳笑了,“我答应过父亲,若是来这里见到了您,要代他请您喝酒。”

  付全安爽朗地大笑起来,道:“正巧,我知道谁家的烧刀子最好!将军他一定也会喜欢。”

  于是众人惊异地看着中山侯和这老者相携一起去喝烧刀子了。

  除了保护好中山侯以外,对于中山侯来北地之后的每一件事都要了若指掌。这是檀玄没有告诉其他人的,因为这一点皇帝只告诉了他。

  所以他寻隙去找付全安赌钱,又有意输了好几两银子,再拿出早已备好的烧刀子,和对方大大地痛饮了一场。

  酒过三巡,付全安是老泪纵横,痛哭着把什么都给吐露了出来。

  原来此人昔年曾是薛星韧麾下的一员大将。

  “我和其他人不同,他们许多人的命是将军救的,可这人呢,久而久之活得好了,兴许就忘了这事儿……只记得别人欠他们的,不记得他们欠别人的……”

  “我的妻儿……是将军救下来的。”

  “从那天起我便立誓,我愿为将军刀山火海,出生入死!”

  二十年前,匈奴军队大举入侵北境,攻破边城,杀伤吏民千人,掠夺八百余人口。

  “我们当晚就求到了北军……这种事来得多了,旁人是不会管的,匈奴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怕眼下已回了塞外,哪个人敢追过去?”

  “但薛将军敢!他敢为我们出头!他带了四千人,连夜追击了五百里,杀了匈奴人个措手不及,把我们的人抢了回来!”

  “你可曾见过第二个这样的将军?我没有!”

  “薛将军建了九渡城,说好封我做守城的大将军,而我答应了……要为他守城……哪怕,穷尽我一生!”老者捂住脸哭着哭着,又仰头豪放地大笑起来。

  檀玄沉默片刻,仰头咽下了一口热酒。

  这烧刀子着实是辣,那股烧灼之感仿佛一路漫过了咽喉。

  青山埋骨愿犹空。*

  第二日,城外来了一位匈奴的使者。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宫墙之中,紫宸殿上。

  聂泽看着跪在身前之人,颇感荒诞,于是他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意味变了,聚积起来的怒意翻涌而上,让他发出了一声冷笑。

  “你要去北疆?”

  “难道……当真是为了中山侯?”

  他厉声质问道:“聂徵,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本句改编自陈寅恪《客南归述所闻戏作一绝》。

因为是现代诗所以改了一个字,就当做不是了吧……

第35章 暗氵朝

  临行前,诸人在屋子里忙前忙后,收拾齐备行装,薛存芳抱臂立于一侧,孟云钊坐在塌边,眉头紧拧,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他从沉思中走出,抬头叫了一声薛存芳。

  “我想好了,”孟云钊郑重其事道,“我要陪你一起去。”

  见薛存芳眉心一蹙,似要开口驳斥,孟云钊又道:“你说过,我是你的福星。”

  “所以我要罩着你,说不定到了危急关头能再救你一命,助你逢凶化吉。”

  “你太紧张了,”薛存芳的手落在他的肩头上,宽慰道,“我是奉了大昭天子的圣诏去,这么光明正大地去了,那边的人纵是想做什么,反而不好下手。何况我只是去见人的,不至于涉险。”

  “可沈良都能去……”那个和他们一起来的年轻人。

  “他到了那边,才能帮得了我。”

  “飞丹和流霞都留下了,禁卫我也留了一半的人。”

  薛存芳沉声道:“你只有留在此地,才能帮我。”

  又有意压低了声音:“五日后,若我还没有归来,去找付将军,他会教你们怎么做。”

  “你和他,是我留给自己的退路。”

  他都这么说了,孟云钊只得乖乖妥协,沉重地一颔首,“我知道了。”

  在匈奴使者的带领下,一行人于月挂中天时抵达了单于庭帐,老远便见原野上一片白花花的帐篷,一直蔓延至视野尽头,数不胜数。帐篷前此时聚集了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匈奴人大多生得人高马大,围在一起如同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薛存芳在这“人墙”前勒缰下马,上前一步,立在了诸人前面,向后摊开手,檀玄忙将一封诏书奉上。

  匈奴人见状微伏身,以一只手臂按住肩头行礼。

  薛存芳朗声宣读诏书,先以母语念了一遍,再转换为匈奴语念了一遍。

  匈奴人闻声面露讶异之色,没想到这个大昭贵族竟说得一口如此流利的匈奴语!

  薛存芳合上诏书,抬首看去,人群中有一位高大的匈奴人站了出来。

  他双手接过诏书,又对薛存芳展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大喇喇地猛一拍薛存芳背脊,薛存芳努力按捺咽喉间泛上的痒意,将咳嗽压了下去。

  耳边听得对方笑道:“大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帐中已备好了酒肉,大使到了匈奴,一定要尝尝我们的美酒,听听我们的乐曲,看看我们的美人!”

  薛存芳适才敏感地注意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他留意到了人群中的三个人,一个是面前这位,一个是左手边那位,两人皆是人群的中心,又都是壮年男子,年龄相似,面容相近……他隐隐猜到了他们的身份。有意思的在于,在他合上诏书后,这二人同时向前走了一步,只是左边那位及时止住了脚步,另一位则径直走了过来。

  此时左边那位也走上前,魁梧的身躯携带着一片阴影,如高山压顶,他阴沉地注视着薛存芳,质问道:“你姓薛?”

  薛存芳坦然道:“不错。”

  “薛星韧是你什么人,薛无衣又是你什么人?”

  “前者为家父,后者为祖父。”

  话音刚落,人群陡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安静中,目光一径投射到薛存芳身上。

  那一片目光沉甸甸又冷冰冰地压过来,叫檀玄和一众禁卫暗暗将手放到了佩刀上。

  那人咧起嘴笑了,是一个讥诮而充满恶意的笑容。

  “原来薛家当真是亡了!”他大笑道,轻亵地指住薛存芳,“到今天,竟只剩了你这样的人!”

  下一刻,一片刺目的雪色从眼前闪过。

  原来是这人转瞬间变了脸,上一刻还笑得张狂肆意,下一刻已拔出腰间弯刀,沉下脸道:“姓薛的,你敢不敢和我比一场?”

  禁卫们早在他的刀拔出一半时开始拔刀,出鞘的铿然之声和雪亮的刀光在静寂的黑夜中尤为鲜明。

  薛存芳蓦地转过头,甩手狠狠给了檀玄一耳光。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回过身,面上含了几分羞惭之色,“属下无状,大王子别见怪。”

  那最先站出来的男子一怔,下一刻,猛地挥出拳头砸向那出言不逊之人,那一拳可比薛存芳来得狠多了,不偏不倚地砸在那人脸上,打得他偏过头去,魁梧的身躯一阵晃动,退后了一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既然连薛存芳作为远道而来的客人都责罚了属下,对方倘是主事之人,又怎能不惩戒这率先挑衅之人?

  “我这三弟一贯是个只知道逞凶斗狠的莽夫,中山侯宽宏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他们都收起了刀。

  这时人群中的第三个人才站了出来,他风一般扑向薛存芳,殷切地揽住了对方的肩头,亲热道:“存芳,我的兄弟,你来了!”

  “左贤王,”薛存芳唤道,“好久不见。”

  这位左贤王呼延墨毒,三年前曾作为匈奴使臣入朝觐见大昭天子,那时鸿胪寺派去接待他的不是旁人,正是薛存芳。

  呼延墨毒看向大王子,言简意赅地介绍道:“呼延昌东,我们的大王子。”

  又介绍另一人,“三王子,呼延果毅。”

  再拍拍薛存芳的肩头,“大昭的中山侯,薛存芳,也是我的好兄弟,既然今天侯爷来了我们的地方,你们就得好生招待,万不可怠慢了。”

  那二人齐声应道:“是,叔父。”

  在薛存芳看来,这叔侄三人站在一起的画面也很有意思。

  呼延墨毒具有匈奴人的明显特征,蓝眸白肤,鼻梁挺拔,披散的黑发衬得他面容愈白,五官深刻而精致。这人的五官生得比其余匈奴人要更柔和,是个极其突显的美男子,只是身量不高,远不及他的两位侄子,甚至比薛存芳还矮上几分。听闻他并非纯正的匈奴人,而是匈奴人和月氏人的混血。

  在此行之前,他和付将军曾就匈奴而今的情势深入剖析了一番。

  听闻日前薨逝的这位单于乌羌宠爱贺来阏氏,更宠爱她诞下的三皇子,对颛渠阏氏、即正妃诞下的大皇子则一向多有冷待。然而这二人加起来皆比不上一人之得势——乌羌单于之弟,墨毒。

  付将军再三提点他,此子虎狼心肠,尤其要小心提防。

  眼下他看得明白:呼延墨毒若当真把他当兄弟,就不会到最后才站出来说话了。

  这么设身处地地感受了一番,单于庭帐里的情势,似乎比他预料中的还要复杂。

考古上对匈奴人到底长什么样争议很大,说法纷纭,所以选了其中一种……

第36章 昨日恩深

  中山侯的住处就被安置在左贤王的大帐旁,帐篷里布置得有如贝阙珠宫,挂满了琳琅的饰物,铺满了精致的刺绣织品,还燃放了一种清淡的熏香,驱散了这片空间里某种干燥而窒闷的空气。

  左贤王赶来邀功,“如何?这可是我按照你的喜好一手布置的。”

  “左贤王有心了,”薛存芳沉吟道,“不过这香气……闻起来似乎很熟悉。”

  “是我去狐鹿阏氏那儿借来的,你之喜好也是她告诉我的,”左贤王状似不经意地笑道,“原来她和你有旧交?也是,毕竟都是大昭的贵族,年纪也相仿。难得来了,要不要见一见?”

  薛存芳只道:“今日天色已晚,暂且不必了。阏氏的母亲确有家书和手信带给狐鹿阏氏。”

  “那改日罢,”左贤王道,“你吃好喝好,权当这是自己的家,不必客气。两日后就是哥哥的葬礼,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参加。”

  薛存芳一路急着赶路,正是怕错过了这场葬礼,错过了能让他久留此地的最好由头。

  而今乐得顺势道:“那是自然。”

  翌日左贤王亲自带他出去游览,一路打马而行,将塞外无限风光尽收眼底。又去牧民家尝过他们自制的奶皮和手扒肉,比之剑堑关的东西要美味许多;还带他去围观猎手们饲养的鹰隼进行飞崖大赛;更特意为他举办了一场篝火晚会……

  左贤王这个东道主如何看都是尽心尽力了。

  到了第二日下午,薛存芳推说身体不适,要留在帐中休息,左贤王看上去极其失望地走了,那样子像是孩子没了心爱的玩具。

  一个时辰后,帐外有人来访,道是狐鹿阏氏有请大昭使者一叙。

  他原本便是在等她的。

  孟云钊此次回京后问过他:为何一定要亲自去这趟塞北?

  他起初只说了一层原因:“这是我的机会,此次离京回到北疆,许能找到重回故里之契机。”

  “我不信,”孟云钊怀疑地盯视着他,“若只是为此,你怎会叫我带出沈良他们三人?”

  沈良、飞丹、流霞皆是他十一年前托书给付全安,让对方帮他在北地寻得的失怙孤儿,安排了他们的衣食住行,传授他们匈奴语,再辗转送入江湖上有名的刺客组织“七杀门”培养。孟云钊曾于偶然间救过七杀门的门主,所以假借了他的关系。而今又要托这人为他周全后路,已然没了蒙蔽他的道理。

  薛存芳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自然记得,”孟云钊道,“想来你亦刻骨铭心。”

  “不错……”

  十六岁父亲逝世,他大病了一场,庶母不仅没有精心照料,反而费尽心思为薛天谋夺爵位。祖母得讯大怒,将他接进了永宁宫。

  没料到他的病情反而急剧恶化,挣扎于生死一线。

  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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