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离放下,他是我的朋友,不可如此无理。”
“阿离?”商醉偏头看着俞昭,一脸的不爽。竟是如此亲密的称呼,心中对姚离更是厌上了几分。
俞昭恍然,还未正式介绍二人,遂拉下姚离的剑道:“他便是我给你提过的师弟姚离,阿离这是我的朋友,商醉。”
姚离上下打量着商醉,脸越来越黑,不用细想,一看此人神色便能知道,此人肖想师兄。
师兄竟出门一趟便遇上一只癞皮狗追着回来。
姚离一把拉回俞昭将俞昭的手臂抱住,剑尖直指商醉对俞昭道:“师兄,这癞皮狗不像好人,阿离不喜欢他,不要与他做朋友,他定然目的不单纯。”
俞昭一把夺过姚离的剑,严肃道:“不可这般没有礼数。”
……
商醉气闷,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直指鼻尖!
更没想到的是,这小妖精竟先倒打一耙,谁目的不纯心里不清楚吗?虽然自己确也目的不纯,但明显这小妖精更像个坏东西,何况生的如此平平,怎能配得上子郁?
商醉勾唇一笑,目光挑衅的看着小妖精道:“你师兄他对我也目的不纯,你要如何?”
俞昭被商醉说中心思,有些尴尬,脸颊不自觉的开始发烫,耳朵渐渐红了,生硬的转移二人矛盾。
姚离见俞昭如此反应,心里漏跳一拍。
难道师兄当真看上这癞皮狗了?怎么会这样?短短一月不足,怎么就杀出了一只癞皮狗来。
俞昭岔话道:“阿离你去了哪里?为何没同师傅在一起。”
“早晨师傅让我去镇里买米,我刚买完回来,怎么了?师傅呢?”姚离看着满屋狼藉,声音越来越小,不会是…
“师傅不见了,可能是严家堡掳走了,我们这便出发去严家堡。”
商醉见俞昭一副要带上姚离的架势,忙打岔道:“他可以留下看家,我陪你便可,带他碍事。”
………
“你这癞皮狗才…”
姚离话未说完就被俞昭打断:“师傅都是如此失踪,我怎么放心留下阿离。”
听师兄护着自己,姚离使劲抱着俞昭胳膊,挑衅的看着商醉。
商醉咬牙切齿,想杀了他的心情越渐浓郁,几乎要按捺不住。
第8章 争风吃醋
纵然如此,那也只能是想想,谁让人家是受宠的小师弟,就算把牙咬碎了,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最终商醉妥协,姚离还是同行了,三人一同出发。
出发前又遇到了难题,马就一匹,断然坐不了三个人,俞昭犯了难。
与商醉同骑,阿离不肯…
与阿离同骑,商醉不肯…
让他两同骑,都不肯…
争执了半日,最后意见勉强达成一致,那便是:都步行!
三人一路鸡飞狗跳,好不容易吵吵闹闹吵到镇上。
俞昭想再购买两匹,买马时却被商醉阻挠了,以节约银钱为由,最终只买了一匹。
不待俞昭姚离二人反应过来,商醉拉着俞昭骑上马背便疾驰而去,姚离气的咬牙切齿,又怒又恨,可人已经走远,也只得骑马快速追了上去。
“你…慢一些,阿离跟不上。”俞昭无奈,回头怒目看着商醉。
商醉一边策马疾驰,一边看向自己怀中美人,俞昭气鼓鼓的模样甚是可爱。
相识这些时日还不曾见过他这般模样,但可爱是可爱,他竟为了别的男人与自己生气。
商醉醋意大发,脑子一热,直接吻了上去!
俞昭当场僵直了身子,蓦地瞪大眼睛,脑子一片空白…
商醉睁着眼看着俞昭错愕的神情,一吻不作罢,舌尖小心翼翼在俞昭唇逢间探索,企图吻得再深一些。
俞昭当下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商醉回过身子,二人重心不稳差点摔下马。幸得商醉反应极快,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揽住俞昭的腰才勉强稳住二人的身子。
见俞昭如此大反应的推开自己,商醉心里有些失落,浓郁的醋坛打翻,再也藏不住吃醋的神情,一脸落寞的道:“子郁如此宠爱姚离,我嫉妒了。”
俞昭脑子里嗡嗡作响,脸烧得皮肤有些过于烫了,根本不敢回头看商醉,却也本能的想要解释一句:
“他…他只是我的师弟。”
“那我呢?” 商醉拉着缰绳的手还停留在俞昭的腰间,此刻有些微微发抖,满眼期待又害怕的等着俞昭回答自己。
“……”
俞昭还有些恍惚,听商醉如此问,脸上的红霞更是烧到了脖子根,连耳朵尖也隐隐发热。
这要如何作答?如何答得出口?
他想逃了,正不知所措便听见身后马蹄声逐渐清晰。
俞昭想也不想,一个纵身飞跃了出去,稳稳的落在追赶上来的姚离的马背上,丝毫没有停顿,用力一夹马腹带着姚离绝尘而去。
与商醉并肩错身时,虽不敢看商醉,却也硬着头皮轻声对他说了一句:“跟上来。”
可惜!
一见俞昭飞身离开便方寸大乱的商醉,根本没听到俞昭这句话,只看得俞昭丝毫没有犹豫的便弃了自己而去,留给自己一路扬起又落下的尘土。
……
商醉是真的慌了!
难道自己吓到子郁了?那日早晨子郁不也亲了自己吗?明明是心意相通的,为何一句我是谁便让他毫不犹豫的弃了自己?难道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在子郁的心里,姚离才是更重要的?
想到姚离,再想想若他们师兄二人十余载都是这样相处,更重要也是情理之中了。
商醉苦笑,子郁如此宠他,定然是喜欢的。姚离对他又扑又抱子郁也只是一脸宠溺,没有责怪推开半分。
而自己只亲他一下,他便一言不发的离去了。
商醉越想越是受伤,越想越是失落。
行将就木的随意一动缰绳,任由马儿悠哉悠哉的慢吞吞往前走,自己坐在马背上一点一点想得出神。
俞昭虽一路未曾停下,却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后面的动静,听着身后寂静一片,心里开始慌乱。
为何商醉还没跟上来?没有听见自己的话?还是生气了?
俞昭想到商醉有可能离开,猛的拉停马儿,愣在原处。依商醉如此幼稚的姓子,离开不是没可能!
俞昭越渐不安,却又舍不下脸回去寻。魂不守舍的驱着马儿漫步前行,速度越放越慢。最后干脆下地步行,依然久久等不到商醉的身影…
此时的商醉同俞昭一样忐忑惶惶不安,骑着快马散着漫步,生怕追上去就看见子郁与姚离抱在一起,子郁哄着姚离跟他解释与自己没有关系。
……
商醉用力的闭了闭眼,光是想一想就无法接受。
“师兄,为何停下?”姚离一看俞昭一副担忧的神色就咬牙切齿,面上还是明知故问。
看着姚离惦记商醉,惦记成这般模样,眼神越渐阴郁。心中不忿:那癞皮狗就如此重要吗?
俞昭心不在焉,一抿嘴唇,淡淡道:“无事,等等他吧,莫要走岔了。”
俞昭说罢看着眼前的分叉路,实在不敢再走了。
万一商醉只是走得慢了些,却因为无人等他而走岔了路,那要去何处寻他…
“阿离你在此等着,我回去看…”
俞昭话音未落便看见商醉慢慢悠悠的走过来。
见到商醉总算放心的俞昭,一瞬间收起了焦急担忧的神色,傲娇依旧,一脸平静的对着商醉道:“为何如此慢?”
商醉看着似乎停留已久的俞昭,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问道:“子郁在等我?”
“怕你走岔了路。”
俞昭站在路口面色依然平静,不打算转身找姚离,也不好意思开口与商醉同骑,只得尴尬的站在原地,期盼着商醉如往日一样主动邀请自己。
商醉却也不敢邀俞昭同骑了。但见他没有转身找姚离的意思,一时也分不清他是何意,只得自己也下马与俞昭面对面站着。
………
俞昭更尴尬了,等不到商醉的邀约也就罢了,他还自己下了马…
不知俞昭何意的商醉,去留都显得尴尬。可俞昭也没有独自走开的意思,只得干巴巴、小心翼翼的问俞昭:“步行一段如何?”
“好!”
俞昭丝毫不犹豫的回答,同时瞬间鼓起勇气抬眼坚定的看着商醉,希望商醉能明白一些自己的心意。
商醉没能从俞昭坚定的眼神里明白!
二人并肩同行,商醉牵马,俞昭紧紧靠着他,几乎与商醉贴到了一处。
商醉依然没能从俞昭委婉的主动里接收到俞昭示好的信息,两人慢步行走在这竹林小道,谁也没开口说话。
姚离见二人别别扭扭的竟然还散起了步,也翻身下马挤在二人中间,没话找话的与俞昭闲谈,故意晾着商醉。
商醉这次倒也乖巧,只默默听着并不出声,俞昭见他如此反常,心里难安,越来越心不在焉。
一路上商醉都格外沉默。
俞昭虽看出他情绪不佳,却也心系师傅安危,商醉消停下来不在作妖,姚离的挑衅商醉也不再与他争执。
不在打打闹闹的三人,这一路倒是快了许多。
三日便到了严家堡,只是三日里,商醉都不曾邀俞昭同骑,俞昭越渐失落。
刚踏进客栈屋子的商醉,小心翼翼的与俞昭道:“子郁留下等我可好?趁着夜晚我去探探情况,很快便回…”
商醉说罢片刻未歇息转身便又要出去。
俞昭想也不想一把拉住商醉道:“不行,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人去我怎放心。” 说罢便跟着商醉就要出门。
商醉见俞昭如此担心自己,嘴角微微上扬,几日的乌云瞬间散尽。
“我也去。” 姚离见俞昭要走,心下一急,蹭一下站起来便要跟上去。
不等商醉拒绝,俞昭已率先开了口:“阿离你留下等,人多反而不便。”
姚离不服。
“为什么不是他留下。”
“不要胡闹,留下等我们。”俞昭说完便拉着商醉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姚离抿着嘴,拳头紧紧攥在一起,眼神一点一点阴冷了下来。
商醉躺在严家堡屋顶上,偏头看着俞昭道:“子郁同来,可是担心我?”
俞昭被商醉戳穿心思,耳朵有些微微发红,却也死不承认,口是心非道:“两个人相互有些照应。”
“我一人足够,子郁留下等我如何?”
商醉眯着眼看俞昭,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也不拆穿他,语气却越发宠溺。
俞昭白了商醉一眼没有理会他,直接飞身跃下,闪身进了屋,商醉无奈苦笑,只得快速跟了上去。
严家堡地势宽阔,建筑结构形似迷宫。
商醉二人绕了快一个时辰也未见到俞昭师傅在何处,倒是在地牢里发现了前些日子救过的云离颠少年,当日明明是他押着严潜回云离颠,如今怎么反过来了?
俞昭看着商醉向着牢门一扬下巴,示意他救人。
商醉得令,大大咧咧拿出双刃,一挥衣袖牢门破裂开来。
商醉两步跨进去提起云离颠少年便往外走,少年睡得正好,突然被提了起来,吓了一跳,下意识要大叫,却看见来人正是曾救他一命的恩人,顿时欣喜若狂。
商醉如同提小鸡一般将他提出了严家堡,直接丢在了地上。
俞昭无奈的看了商醉一眼,上前扶起少年询问他:“当日不是你带走严潜吗,为何现在是你翻过来被关在严家堡?”
钟离若脸颊一红,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道:“多谢二位恩人,当日我确实带着严潜离开,后来他诓骗于我解开了他的绳子,于是就…”
………
钟离若此话一出,不止商醉,连俞昭都有些无语。却也不好太过直接,以免伤了少年自尊,俞昭笑笑,只得安慰他道:“现在无事便好。”
“多谢二位恩人多次出手相救,在下云离颠钟离若,不知二位恩人尊姓大名,还有,二位为何会在严家堡?”
“不必如此客气,在下俞昭,他是我的…好友,商醉,他脾姓略差,你不要在意,你在此多久了?”俞昭在介绍商醉时,才恍然想起来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