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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城哑人 字数:4899 更新:2022-01-03 09:50:42

知后觉地变成了一场浩大的厚葬。

  燕北周遭的大小宗门都派人哀悼,城主府备上丰厚的纸礼,以表心意。往昔一个全然无人注意的小小木匠铺,却在一日之内被各路高高在上的人物几乎踏破。

  七姑娘一家又惊又喜。

  原本父亲离世,备受打击的七姑娘服下了谢昼带来的灵丹,也仿佛又年轻了许多岁一般,身体康健起来。

  这车马喧嚣的热闹持续了一段日子才平静下来。

  谢昼初回燕北,便雷厉风行地除掉了一个劫界的小据点,斩杀筑基劫数两人,可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立下了威名。

  在这些事都处理得当,所有人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后,他才拿了悉心炼制的增寿丹,敲响了对面小医馆的门。

  小医馆的门庭这么多年下来,早已不如当初新艳。

  门窗都落了漆,包铜的边角生了锈迹。

  一进门,石块铺就的小路中间滋出不少细小的杂草,一个身形还算挺拔的老头儿弯着腰正在拔草。

  拔到一半,看见谢昼进来,正要直起腰,却突然脸一皱,哎呦了声:“无厌无厌!我腰直不起来了!快扶我一把!”

  谢昼正要上去搀扶。

  却见旁边浇花的无厌虽是目不能视,却比他更快,一个转身,快走两步便扶住了程思齐的腰,带到怀里,熟门熟路地找到一个位置,轻重得当地揉了几下,口中哄道:“靠着我,慢慢吸气,不疼……”

  谢昼瞧得倒吸口凉气,牙根儿直疼。

  等腰疼劲儿缓过来,程思齐靠在躺椅上受了谢昼三叩首的大拜,才转头看了一眼谢昼递上来的瓷瓶:“增寿丹?”

  “对。”

  谢昼颔首,目中露出一丝悲切,苦涩道:“徒儿这次为了寻着丹药的药材,回来晚了。炼这丹药本就是为了保家人长寿,却不想,竟顾此失彼,没能见到爷爷最后一面。”

  他将瓷瓶放到桌上,“师父师爹,我知道你们不是寻常人,或许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但这丹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收下,就当……就当多陪狗蛋一段时日。”

  当年初出茅庐的谢昼被沧澜城追杀,确是不明所以。

  他知道是他师父坑了他,但他不相信程思齐是要害他。但其中究竟是为何缘由,他却一直想不通。

  直到后来,他于绝境之中激发灵根,引气入体,将十年所学尽数吃透,一步步踏上剑修之路,他才明白,他的老师并非普通凡人。

  十年看似简单的基础剑招,却是不拘泥于形式,能衍化出无数剑式。

  更遑论,程思齐于他懵懂之时传授的剑气剑意,更是为他打开了一条不同寻常的剑道。

  他不知道他的师父为何隐姓埋名于凡人小城,但做徒弟的,本就不需过问许多,唯忠孝罢了。

  “算了吧。”

  程思齐瞧了那增寿丹一会儿,摇头笑笑,拒绝了。

  谢昼一怔:“师父……”

  “别说些废话劝我。”

  程思齐堵了谢昼一句,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为师并非是你想的那般,一心求死,或是心灰意冷。这尘世间这么多好玩的,好吃的,我也可舍不得。更别说,还有你师爹。”

  “我和你师爹在一处,也争吵,也抱怨,但却总是没个够,没个腻,想着再来许多年,再来几辈子,长生不死地在一块。”

  程思齐略有些浑浊的眼珠里涌出一丝憧憬,但却很快被了悟的笑意淹没:“但是生老病死,是人世的常态。谁也留不住谁。不怕你小子笑话,我起初刚发现自己老了的时候,慌得一宿一宿的睡不着。”

  “你师爹就爬起来给我敲木鱼,念佛经,把我念得犯困了,他才躺下接着睡。后来张老头儿去的那天,他跟我说,两个人一块慢慢变老,躺在一块闭上眼睛死去,其实是件高兴的事,没必要怕。”

  “因为白头偕老,是这凡尘能赋予凡人最幸运的事。”

  无厌在旁无奈地笑笑,抬手握住程思齐的手。

  干了许多年的粗活,无厌的掌心也已累了厚厚的茧,和些微皲裂的痕迹。因着体虚,即便是暖春,手掌也带着冰凉。

  但程思齐却似早已习惯这样的触感与温度般,反手握回去,为无厌暖着手。

  谢昼盯着那双交握的手许久,才慢慢闭了闭眼:“徒儿明白了。”

  “嗯。”

  程思齐懒洋洋应一声,极其顺手地用拐棍敲了敲谢昼的腿,“既然回来了,事儿也都安置好了,那明早就继续过来练剑。这么多年就知道跟那小猫三两只打来打去,根本没长进。”

  谢昼这个俊逸挺拔、风姿不凡的一代巡查修士,被老老实实敲了一拐棍,恭谨地应了声。

  同时心里不由猜测起来。

  连炼气和筑基修士都是小猫三两只,难道他师父和师爹曾经是金丹元婴大修士?

  不过想了想平日里程思齐不着调的模样,谢昼便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按下了思绪。

  日子仿佛就是十几二十年一个轮回。

  医馆所在的窄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卖包子大娘的儿子接了她的摊,晨起时熹微的朝光与蒸笼里逸散出的蒙蒙白雾,飘满整条街道。医馆的小木窗雷打不动地支起来,程思齐趴着窗户递过去铜板,喊来几个素包子。

  无厌不让他吃太多肉,他便只好唉声叹气地买着素包子。

  有时候想偷偷买个肉的尝尝鲜,还要被卖包子的臭小子告黑状,一口一个程叔又偷吃肉包子,这么大年纪不养生,气得人想捶他脑壳。

  不过无厌偶尔也睁只眼闭只眼,纵着他,还会边笑着骂他,边给他抹去嘴边的油点。

  吃过早饭,程思齐便看着谢昼练剑。

  而无厌,要么待在医馆诊病,要么便会上山去光明寺和方丈论经。

  方丈的年纪也很大了,八十有余,算得上是整个燕北有数的长寿老人。老和尚会点炼体功夫,一直都硬朗得很,但近几年染了几场病后,也渐渐委顿下来,没了精神。

  方丈最难放下的,便是他一手CAO持起来的光明寺。

  在又一次大病初愈后的论经中,方丈终于忍不住朝无厌开了口:“这么些年,你在寺里,也已经是我光明寺的人了。我座下这几个弟子,庸庸碌碌,没有一个有才能的。”

  “我怕他们撑不住这光明寺。”

  老方丈苦涩叹气,满面苍老之色:“所以老衲便想着,将这光明寺传到你手上。你有佛姓,也聪慧,想必能带着光明寺更上一层楼。”

  无厌沉默了片刻。

  然后在老方丈期待的眼神中摇了摇头,含笑道:“方丈,您知道何为佛吗?”

  方丈一愣,有点不明白无厌的意思。

  佛这个字,说来可大可小。

  而在方丈心中,听到无厌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佛殿内那尊煌煌而明的金身大佛。慈眉善目,俯瞰众生,这便是所有人的佛。

  但他知道无厌指的并非这个。

  无厌顿了顿,声音里带出一丝淡然的失落,道:“我不知道。所以我这一生都在修行,都在求佛。世人皆醉我独醒,不是我求的佛。慈悲救世,渡人不渡己,也不是我求的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亦不是。”

  他的手指抚过桌上铺陈的经卷。

  “从一个地方,求到另一个地方,从一个身份,求到另一个身份,从一个世界,求到另一个世界。我始终相信我会求到。但却有那么一天,我前行渴求的路,被我亲手斩了。”

  这句斩了,听得方丈心头一跳。

  仿佛是有千难万险过去,即将望见佛光临世的那一瞬,迎来了无边无际的长夜。

  他心里莫名地震骇着,却听无厌忽然轻笑了声:“但我却不后悔。因为我想着,或许佛祖本身求的,也便是一个不悔。”

  这日论经回家后,无厌架了个火盆,将他往日珍藏的一本本佛经挨个儿烧了个干净,吓得程思齐抓着他的手给他诊脉,生怕他老糊涂了。

  无厌却很是镇定,一边把程思齐扒拉到怀里,一边道:“不然我还俗吧……”

  程思齐怔了片刻,面露纠结:“可小和尚调戏起来,比小公子有趣多了……”

  话没说完,程老头儿就被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屁股。这让程思齐一度觉得,他都这么大岁数了,浑身上下都干巴巴老了,偏屁股还如此挺翘圆润,一定是无厌揍得太多的缘故。

  烧完经书,无厌仿佛心头放下了许多东西,整个人都变了。

  他和程思齐合计了一番,不顾谢昼和一帮邻居朋友的阻拦,拄着拐棍,背着包袱,就溜溜达达出了燕北城,美其名曰,游历四方。

  若说游历四方,无论是无厌,还是程思齐,在年轻时候都是真正做过的。不说劫界之旅,就是这偌大一个灵界,他们二人年轻历练,也曾闯荡了个差不多,北至极北冰原,南至火海沙漠。

  十万大山杀过妖,冥狱深渊斩过魔。

  昆仑仙山的凌霄会上曾力压天骄,八大仙门的论道台上曾驳斥百家,仙府秘境、洞天福地,也都曾大战夺宝。

  真要论起来,这个灵界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引起他们兴趣,再值得游历一番的地方。

  但或许真的是成了凡人,所见到的东西便不一样了。无厌和程思齐离开燕北城后的游历,不但不乏味,反而甚是有趣。

  一座座城池走下来。

  两个老头儿沿途边走边帮人诊病。

  偶尔会在荒郊野岭露宿,被野狼围在树上,举着火把很有闲心地给对方讲笑话。

  偶尔也会借住农户家,帮忙栽稻子,收庄稼,和村里的其他老头儿因为一步臭棋吵得不可开交,吹胡子瞪眼。

  富庶大户后院的阴私见过,逃亡流离的尸骨殓过。

  寒冬腊月的大雪里,也曾肩挨着肩坐在路边啃煎饼,看热闹的街市,怒放的烟火。

  春暖花开的时节并排钓鱼,莲叶田田的夏夜里,撑着乌篷船听雨入江河的轻响。

  老了老了,倒是学会了人间的诸般滋味,见识了尘世的千姿百态。

  等到兜了一圈再回到燕北,正好是秋黄叶落的时候。

  凡间联合修真界开始戒严,各地劫数怪异纷起,谢昼实在不放心,便亲自将两个老头儿捞了回来,安生在家养老。

  “不服老不行。”

  无厌靠在椅子上叹着气,一巴掌拍掉程思齐去拿瓷碗的手,“梅子汤凉,冰得牙疼。”

  “乖点,晚上给你熬粥。”

  “唔。”

  程思齐应了声,看了一眼旁边闭着眼的老和尚,被午后日光晒得暖洋洋的心里含糊地想着,他这么多小动作,这么大犟脾气,为的,不就是听这“乖点”二字嘛。

  听了,就真跟过了一辈子似的。

第七十九章

  九月初九重阳节, 程思齐重病。

  这个时节,秋末的沁凉已渐趋浓郁, 露水与霜花铺满窗台阶下。

  一场秋雨,满院的花草便都枯残凋零,半碧半黄的槐树叶被扑得湿透, 沉沉地从枝头坠下,如失怙的孤鸟。

  谢昼站在虚掩的门边, 怔怔望向屋内。

  薄布帘子将晚秋的寒意尽数隔开,丝丝缕缕药气散出来。

  屋里被早早燃起的炭盆熏得暖乎乎的, 无厌正拿着热水绞过的帕子给程思齐擦手擦脚。他眼睛看不见,但擦得认真又仔细, 连那些细小皲裂的伤口缝隙都不放过。

  擦好了, 他便用热水泡泡手,然后就着这热腾腾的劲儿,涂上药酒, 给程思齐揉按着那几处有些扭曲变形的骨节。

  程思齐躺在床上,苍老的脸上尽是惨白灰败之色。

  他睁开黄浊的眼珠,干涩地转动了下, 看向坐在床头的无厌。他其实也看不大清楚了, 只是模糊地能勾勒出这个人的轮廓, 瞧不见眉眼。

  这让他有些失落, 哑声道,“……看不清你了。”

  “糟老头子一个,有什么好看的?”

  话虽这么说, 但无厌还是俯下身,凑近了些,摸了摸程思齐的眼角,“我去给你煎药,想我了就喊我。”

  扶着床沿起身,无厌将床头拴着一个小铃铛的红绳绑到程思齐的手指上,试探着拉了拉,便听到一串清脆响亮的撞击声。

  只要这铃铛声响起,不管无厌在院子的何处,都会赶回屋里。这就像是无厌对程思齐的承诺一般,永远没有食言过,欺骗过。

  “嗯。”

  程思齐应着,眼里带着浓浓的眷恋。

  又安抚般摸了摸程思齐的手,无厌才弯腰拎起角落里的小马桶,慢腾腾走出去。

  一出门,谢昼便要伸手去接,无厌却朝他摇摇头,自顾自拎着,清理好马桶,然后又挪到灶台边,净手生火,架起药罐子熬药。

  他坐在炉边,给炉子扇着扇子,眉目平静。

  谢昼低声道:“师爹,师父是不是……病得更重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心中便像是拧满了酸水一般,又涩又疼,直堵到嗓子眼,让他眼眶发胀。

  许多人,包括他谢昼,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位老人之中最先倒下的,竟是一贯风风火火,生龙活虎的程思齐。

  只是雨后摔了一跤。

  便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摧折了这位老人一生的坚实硬朗一般,让他不得不躺在床上,成为一个连起身都困难的,数着日子离世的不治之人。

  刚病时,许多名医都来看过,许多人也都来探望过。

  但人老了,就是老了。

  老并非是一种病症,而是一种无药可医的规律。除非是仙丹妙药,不然想让程思齐恢复如初,只能是痴心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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