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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溯 字数:4946 更新:2022-01-03 10:45:02

玦闷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路都没有说话。夏侯潋这几日精神头好了,本想帮沈玦分担点庶务,今儿见沈玦老晚都没回来,便出来寻,没想到走了没几步就瞧见一个太监把沈玦抵在墙上,手上摸摸索索的,他登时火冒三丈,想也没想一拳照着那死太监的脸糊了上去。

  圣朝男风盛行,成宗皇帝、穆宗皇帝都是出了名的断袖,那时候的司礼监掌印皆是凭着媚主邀宠的本领上的位,把朝纲搞得一团乱。上梁不正下梁歪,宫里面的风气愈发糜烂,有点权柄的太监得了女人不够,还要把脏手伸向男人。民间亦然,勾栏瓦舍里头男伎弹琴唱曲儿司空见惯,深得豪门权贵欢喜。伽蓝经营的妓院亦少不得这样的伎子,据说秋师父就是这么出道的。

  旁人也就罢了,沈玦世家出身,哪能受这样的窝囊气?夏侯潋心里发酸,却囿于嘴巴笨,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词儿来安慰安慰沈玦。

  夏侯潋走快了几步,接过沈玦手里的食盒,侧过脸,日头映在沈玦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暖洋洋的金色。他没什么表情,脸色是一如既往的病怏怏的苍白。他如今的心思愈发捉摸不透了,夏侯潋有些懵。

  踏过宫门,沈玦搁下食盒就进了屋,夏侯潋把饭菜挨个送到几个疯娘娘的屋里,女人们有的唱曲儿有的绣花,只有高妃胡乱扑腾,头上插得花团锦簇,像一只炸毛的大公鸡。老太监们说最近高妃病得不轻,越发疯魔了,以前成日骑着墙头叫皇上,现在上屋踏瓦说自己是绝世大侠。夏侯潋追了好一会儿才让她乖乖吃下饭,活儿干完了,自己顾不得吃,先去屋里看望沈玦。

  刚进屋,就看见沈玦裸着半身站在脸盆架的旁边,他的身胚很好,肌肤玉白,肌肉匀称,骨骼修长,只是稍显瘦弱。不似夏侯潋满身伤疤,像在刀山火海里走了一遭回来似的。沈玦背对着夏侯潋,夏侯潋只能从黄铜镜里看见他嫌恶的神情,几乎咬牙切齿。他手上拿着块湿布,发狠地擦着自己肩膀上和手臂上被刘得意触摸过的地方,即便皮肉和刘得意的手还隔着一层布料,沈玦也似乎恨不得把身上的皮都剥下来。

  “别擦了!”夏侯潋夺过沈玦的布,道。

  沈玦怒道:“你干什么!”

  “你想掉层皮是不是!”

  “我的事儿不要你管!滚开!”

  看到沈玦满脸怒容,夏侯潋心里倒踏实不少,之前绷着一副死人脸,夏侯潋才忐忑不安。

  “你别动。”夏侯潋打开多宝格,拿出一块胰子,细细在沈玦的肩膀和胳膊上打出沫沫,再用手掌轻轻搓了一通。夏侯潋因为常年握刀,手掌布满茧子,粗糙得很,摸在胳膊上却意外地舒服妥帖,沈玦耳根霎时间红了,嘟囔着说:“都说了不要你管。”

  夏侯潋白了他一眼,道:“知足吧你,上赶着伺候你还给我摆脸子,我平日自己搓澡都没这么用心。”夏侯潋确实这辈子洗澡都没这么用心过,他像在擦最名贵的青花瓷,生怕碰坏了揉碎了,就差没打上蜡了。

  他也不知道是怎的,只觉得沈玦这样的人,生来就该是得人敬仰,受人膜拜的。他有这么好的相貌,又满腹诗学,谁人能比得过他?他本该待漏在朝,名留青史,不求荫及儿孙,也能登廊入庙。老天作弄,现如今,他却当了一个内臣,功名成了流水,子孙也成了泡影,竟还要被四喜、刘得意这样的腌臜人糟践。怎能让人不痛,不恨?

  天意难违,天要你跌进泥潭,就算长出金子打的翅膀,天也要熔了它。

  夏侯潋忍住心底泛起的酸楚,用洗脸布沾了水,将沈玦胳膊上的沫子擦干净。细细密密的沫子溶进布里,露出底下光滑的肌肤,那胰子掺了桂花香料,让他的手臂泛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桂花香,闻着很是舒心。

  “行了,干净了!”

  沈玦偏过头,低声道:“脸上也要。”

  夏侯潋应了声,把胰子沾上水,在他脸上轻轻蹭了蹭,再用指腹轻揉。

  沈玦心里泛起奇异的感觉,像有根羽毛撩拨他的心头,痒痒的。他想把夏侯潋的手拨开,又舍不得,正来来回回纠结着,夏侯潋已经帮他收拾完了。夏侯潋收回手,把洗脸布丢进盆里的时候,沈玦竟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宫里头并非没有对他好的人,只是他心里藏着防备,筑着高墙,和谁都相敬如宾,隔着一层似的。受了苦,受了难,只能往肚子里吞。他习惯了忍耐,这也没什么。可一面对夏侯潋,他一下就松懈了。

  真好啊,他想。他像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狗,走在莽莽苍苍的世道上,走到毛都脏了,爪子都破了,忽然寻到了一片遮风避雨的棚子。从今往后,就算在外面挨了多少打,遭了多少罪,起码有个地方可以歇息了。

  然而他似乎想得太好了些,这个棚子明显有些漏风——夏侯潋本想把胰子放回多宝格,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沾了满地灰。

  沈玦脸有些黑:“我只有这一块。”他嫌弃宫里的胰子有股怪味儿,这桂花胰子是他攒了两个月的薪俸托人从宫外带进来的。

  夏侯潋连声道歉,把胰子清洗干净,放回原处。沈玦郁闷地看着那块横遭劫难的桂花胰子,心想算了,还是丢了吧。

  夏侯潋端着脸盆出去倒水,正准备开门,身后突然响起沈玦的声音。

  “夏侯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这臭小子,死要面子。夏侯潋无奈道:“没同情你。”

  沈玦没说话,夏侯潋以为他没事儿了,手扶上门,刚要拉开,身后忽然被扯住了衣襟。夏侯潋转过头,看见沈玦低垂着眉眼,碎发遮盖了他半张脸,夏侯潋只能看见他发红的眼角。

  “怎么了?”夏侯潋最见不得别人哭,尤其是沈玦,登时慌了手脚。

  “你不许走,”沈玦忽然贴过来,将夏侯潋死死地抱住,“夏侯潋,我不许你走!”沈玦的声音响在耳边,夏侯潋听出了那微不可察的颤抖和恐惧。

  是啊,他怎么忘了,沈玦向来是死要面子的个姓。就算心里再害怕,再痛苦,也要强撑着挺直的腰板,还有他破破烂烂的颜面。在谢府当没人疼的小少爷是这样,在皇宫里当万人践踏的奴婢也是这样。他从来都有他自己的骄傲。

  夏侯潋沉默了许久,沉默到沈玦觉得自己的血都要凉了。终于,夏侯潋长叹了一声,单手抱着盆,腾出一只右手来抚上沈玦的后背,轻声道:“好,我不走。”

第25章 闭春寒

  第二日的饭菜果然都是馊的了,刘得意伤了脸面不肯见人,小太监把食盒递给沈玦的时候沈玦悄悄塞了一把碎银子给他,小太监掂了掂银子,笑道:“沈公公向来是个伶俐人儿。”说着,从桌子底下拎出一个小点儿的食盒递给沈玦,又拨了一半银子回去,道,“你明儿来,我还给你备着,就不用你的银子了,只不过我只给你一人儿的份量。”

  沈玦拎着食盒回去,高妃顶着一头五彩斑斓的鸡毛蹲在绣墩上,活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大公鸡。沈玦见怪不怪,兀自摆上饭菜,高妃欢欢喜喜地执起筷子夹了一口,刚放进嘴里就吐在了地上,嘴里骂骂咧咧道:“好你个小王八羔子,想毒死本宫吗!?”

  “只有这些,凑合着吃吧。”沈玦道,拎起小食盒,转身便走。

  高妃跟在他旁边上下扑腾,叫道:“你这没良心的,你要吃独食!我不依,我不依!”

  沈玦冷冷瞥了她一眼,道:“你若敢在夏侯潋面前乱说,我撕了你的嘴。”

  高妃缩了缩脖子,原本趾高气扬的满头鸡毛登时偃旗息鼓,耷拉在脑袋上。高妃虽不敢惹他,心里却仍是不服气,在沈玦背后拼命做鬼脸。

  沈玦没有理她,径自穿过花廊。夏侯潋昨儿打人又把肩上的伤口崩裂了,沈玦看到他伤口渗血的时候,登时脸就黑了,勒令他不许再出门,好好待在屋子里养伤。

  转过月洞门,远远地就瞧见夏侯潋靠在廊柱上,歪着头笑望着他,眼里有揉碎的霞光。

  夏侯潋的笑容向来痞痞的,看着蔫儿坏,却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勾人劲儿。他戴着四喜那副丑不拉叽的面具,依然遮不住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流氓风流味儿。天生的坏胚子,又有一张抹了蜜的甜嘴,往大街上一站,就有无数大姑娘争先恐后地往他身边凑。

  沈玦是见识过他勾搭姑娘的功夫的,谢府的兰香丫头软着嗓子叫他潋哥哥的模样至今历历在目。想到这些,沈玦顿时不高兴起来,把食盒塞进夏侯潋怀里,没好气地说:“倚门卖笑,你往自己身上插几根高娘娘的鸡毛,教坊司的姑娘都比不上你。”

  夏侯潋笑嘻嘻道:“不敢当不敢当,论美貌,小的比不上少爷您。”

  一边说着,一边开了食盒往里头一瞥,里头只装了一碗白米饭和一碗红烧肉,这规格比之往日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当下便明白是那个刘得意刁难沈玦,只是他没想到,单单这么点儿还不够塞牙缝的玩意儿还是沈玦用真金白银换来的。

  夏侯潋问:“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你好好吃,我一会儿过来拿食盒。”

  夏侯潋应了声,转身回了屋。高妃扒着莲花鱼盆流着哈喇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沈玦,沈玦无奈道:“别看了,我也跟着你吃馊饭。”

  高妃横眉怒目,道:“败坏门户的小贱人,伺候小白脸便罢了,还拿糟糠搪塞老娘,你好大的胆子!”

  高妃气鼓鼓地拔下头上的鸡毛扔了沈玦满身,踅身跑出了院子。

  沈玦:“……”

  京城的阴雨多起来堪比江南,绵绵的细雨没日没夜地下着,淅淅沥沥打在青色檐瓦上,劈里啪啦地,像谁家的盘碟砸了一地。自从皇宫出了刺客,晚间巡逻的羽林卫增调了一倍,每隔一刻钟在巡视的路线上走一个来回,风雨无阻。宫道上的灯亭幽幽地晕着光,巡逻的卫士像风雨里飘荡的虚影,甲胄上的铜片撞出清脆的声响,隔着蒙蒙雨幕细碎地传来。

  刘得意弓着腰,从琼苑东门摸进后苑。树影幢幢,老槐树扭曲的树干像老人的枯骸,花叶的颜色像被雨洗净了似的,透着股死沉沉的灰白。刘得意心里暗暗嘀咕,白天尚不见宫后苑这么阴森,晚上却像闹鬼似的。

  走到一盏灯亭底下,半人高的灯座,桐油刷过的细纱罩着一豆青灯,盈盈地闪着光。刘得意四下里张望了会儿,踅身朝北面走,刚走没几步,不远处几棵树后掠过一个红影,差点把他吓得摔倒在地。他定了定神,再仔细看时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往前走了几步,扶着树喵喵叫了几声儿,又压低声音唤了句:“沈玦?”

  无人应答。刘得意悻悻地鄙视了自己一番,准是看错了,自己吓自己。

  往前又走了一程子,几座相连的楼阁映入眼帘,青瓦翘檐,画桥犹如飞云横于水波之上。刘得意按捺不住心里的欢喜和激动,着急地走快了两步到那桥上,猫着腰隔着雨帘四望,只期待心里想的那个人快快现身。

  等了许久也没等来人,刘得意心里慢慢落空,邪火直窜上来。他定是被耍了,好一个沈玦,打了自己一回不说,还敢耍人!

  雨虽然不大,站了许久,也足够让他变成落汤鸡了。凉意透过湿透的衣衫一丝丝地渗进皮肤,刘得意抱着胳膊抖成了筛糠,刚打算打道回府,眼一瞥,忽瞧见桥的那头栏杆上放了个什么东西,黄不溜秋的,像个布包。

  该不是沈玦放那的,跟他玩儿猜谜呢?

  刘得意心里又雀跃起来,急急走过去,眼看着要够着那布包了,脚下忽然踩到什么,滑不溜秋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撞在大理石的栏杆上。谁曾想这一处的栏杆早已布满裂缝,刘得意一撞上去,大理石登时四分五裂,石头和人都掉进了莲花池里。

  池那头的老槐树下,沈玦漠然看着桥上的情景,转身穿过小径。

  夜渐渐深了,羽林卫多了起来。沈玦站在花叶相接的阴影里,默默算着时间。一队羽林卫刚刚穿过抄手游廊,沈玦从花丛里走出来,爬上游廊,小步急趋。后苑的地图在脑海中浮现,他知道只要再经过一座观花亭就能回到乾西四所。

  回廊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灯火明明灭灭,铁马叮当,声儿是细细碎碎的一长串。沈玦刚要拐弯,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进了就近的一间屋子。

  沈玦的心沉到谷底,下意识地要反击,身后人低喝了一声:“小兔崽子,大半夜的出来鬼混,是不是偷姑娘去了!”

  是高娘娘!

  沈玦正要说什么,高妃忽然又捂上他的嘴,伸手指了指外面。两个人极慢极轻地挪到门边,听见外头有两个羽林卫经过。

  “咱们在这儿解手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发现个屁,这雨一冲,什么味儿都没了,怕什么?”

  脚步声渐渐远去,沈玦暗暗心惊,原来方才这两个人在拐角那头出恭,若沈玦拐个弯,迎头便能撞上。

  沈玦扭过头,高妃也十分警惕地听着外头的声响。光线很暗,沈玦只能隐隐看见高妃绣着摘枝团花的红底褙子,她的胸部鼓鼓囊囊的,好像比平常大了一倍。高妃抬起眼,正瞧见他盯着自己的胸脯不眨眼,抬手便是一巴掌,骂道:“臭流氓!”

  沈玦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横眉怒目道:“你干什么!”

  “你看我胸!”

  “……”

  沈玦竟然无言以对。罢了,方才她好歹救了他,不和她计较。沈玦深吸了一口气,心平气和地问道:“你怀里装了什么?”

  高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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