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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梁阿渣 字数:4908 更新:2022-01-03 11:20:32

求你治他吧,我不能没有他!我这辈子实在没有几个人真心实意地对我好过……我平日里嫌弃过他,骂过他,打过他……这算是我的报应。但是我昨天才好不容易听他说出认了我的话,他定是也舍不得丢下我自己死的——你不信,你救了他,你听他亲口说……”

  “他认了你?”李犷像是听去了心智蒙昧的孩童口中的胡言乱语,“嗤嗤”地笑出了声。

  “对——”这个字刚脱口,残存的一丝理智让林瑯从面前这个人强烈的占有欲里,捕捉到他对唐玉树的情绪。那一刹那林瑯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求情说辞,不仅无法求得他的不刁难,反而更似乎添了乱。

  心下一急,便口不择言地抛出试图挽回的话——“若你也喜欢他——他醒了,我可以让他去随你!只要他醒了!”

  沉闷的天色被唐突落下的第一瓣冬雪打破,落进林瑯的后脖颈里刺得林瑯生疼。

  “你是在可怜我?”李犷的笑容终于收去了。

  走的时候,林瑯只拿了三样东西:与唐玉树合伙开馆子的前夜一起摁了手印的契约,唐玉树常年绑在额头上早已褪了色的绛红巾缎,还有被李犷丢在自己身上的小瓷人“林瑯”。

  走之前被李犷允许,去看了一眼唐玉树。

  望着榻上的他脸色发白,额头上扎入了金针,呼吸还算平稳有序,林瑯倒觉得哭不出来了。

  兴许是都流尽了。

  只觉无望与无助,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只忍不住轻轻触了触他的脸颊,还被大夫呵斥道“仔细着别碰到针。”

  不碰也罢。林瑯对大夫用力地笑了笑,走出了厢房。

  便随着张谦一并上了回金陵的车架。

  张谦不敢同他说话,只忙着劝说顺儿——那边顺儿抱着陈逆肯不放手,哭得不成样子。

  林瑯顾不得他,林瑯连自己都顾不得了。

  像是被抽走了神魂一样,只紧攥着唐玉树买的小瓷人儿发着怔,眼神涣散成一片。

  只是车驾出了陈滩的时候,林瑯才突然回了神来。

  分辨清楚自己周身后,一把抓出对面张谦的手腕便发问:“将军要把唐玉树带到哪去?”

  “不知道……”张谦不敢对视林瑯的眼神。

  “成都吗?”

  张谦摇头。

  林瑯像是并未操劳过一般,突然恢复了气力,捏着张谦手的力道让张谦疼得厉害:“舅舅——我们自这儿下了车去,躲在这里,我们不回金陵去了!——等唐玉树几日后醒了,好了,我们就把他偷出来,我去和他到别处过,好不?”

  纵使被捏得极痛,张谦也不抽手,只缓缓道:“他是一品骠骑将军,我们只是平民……”

  “如果……”林瑯的心思在飞速地筹谋计算,半晌后眼神皎然一亮,口中言谈过激得让人鼻酸:“如果杀了一品将军,被抓了的话会被斩首吗?——会连坐吗?如果买凶的话——我记得我在金陵有认识的朋友,似乎有这种通路——舅舅,你说□□的话贵吗?我这儿……我这儿也没带钱,我先跟你借着,日后我还你,你要利也可以!”

  “瑯儿……”张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瑯的穷兵黩武,只错开了他的眼神,抱住了他。

  由他单薄的身躯发出的颤栗因拥抱而渐渐平息,俄而,耳边却又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啕。

  张谦也无计可施。

  他突然想起十四岁跟着自己走丝路的林瑯。

  那年从高昌国离开的时候,林瑯想把他在高昌国捡的狗一并带走。可是丝路艰难,带一只老狗上路确实是个负累。回中原的那一天,自己用“如果不带大羽一起走,路过陇右时,给你买颗和母亲生前带的那颗夜明珠,一模一样的那种”条件说服幼小的林瑯放弃带狗走的打算;那天在车驾之中的林瑯,也与今日一般。

  那狗追了载着林瑯的车驾很久,而林瑯也一直望着身影越来越小的大羽,不顾吃着一嘴的风沙,只顾嚎啕。

  张谦会怕——怕每次将林瑯带走的都是自己,他必定也会恨自己吧。

  可张谦也知道李犷的性子——他若想要的,会翻天搅地也要得了手,才肯作罢。

  ☆、第三十四回

  第三十四回楼阁间茶盏叙旧话 病榻前药石换新生

  李犷第一次见到唐玉树,是在成都城的城墙下。

  正在值岗所以站得挺拔。

  那不苟言笑的表情,出现在十七岁的,还未彻底摆脱稚嫩的少年的脸上,显得几分有趣。

  李犷停下了行径的脚步,看唐玉树。

  值岗的唐玉树那双放远的眼神,偏就在此刻偷闲般收了回来,落定在他正前方的不远处,于是因方才的正色而显得威武的浓粗眉毛便展平了许多。他偷偷牵起嘴角的瞬间表情,就此成了李犷耳中的一声轻叹。

  顺着唐玉树的眼神,李犷转了头去。

  横过了街,李犷的视线也顺利捕捉到躲在对面檐下,交替着踢脚,对着唐玉树笑的小姑娘。

  李犷掏出了从江南带来的冰糖,给小姑娘吃。

  “抿在嘴里,别咽下去——甜吗?”

  “甜。”小姑娘含着糖,把那份方才给她哥哥的笑脸,也毫不吝啬地给了李犷一份。

  “你认得我吗——就敢吃我给你的东西?”

  “认得。”青秧点头,咧开嘴笑所以露着缺失的门牙:“你是将军!”

  李犷也一并坐在了檐下的台阶上,问她名字。

  “我叫唐青秧!”

  “青秧?——那是你哥哥吗?”视线因与小姑娘的对谈,而有了坦率落定于少年身上的理直气壮。

  “对!”

  “他叫什么?”

  “哥哥叫唐玉树!”

  青秧和玉树。

  “乱世里凄苦阴郁的脸孔看得太多——我见他们两个,只觉得像光。”

  李犷把茶饮了,探身出窗口向院子里的下人问道:“唐玉树的药服了吗?”

  收到“喂下了”的回应,他才把头伸回来,对着陈逆一笑,继续说道。

  ——“我还记得十一岁那年,还不懂权倾朝野的概念,也不懂杀鸡儆猴的意思。”

  “只听人们戏称父帅作——‘王朝栋梁’,我只晓得王朝栋梁就意味着万万人的敬仰,却不明白万万人的敬仰又意味着什么。那次父帅带着母亲去赴天子之宴,我因染了风寒所以被留在了府里——那时候我还哭了,如今觉得算是……幸运吗?呵,也不算——那次被禁军里三层外三层保护着的京郊盛宴里,竟能混入刺客?于是父帅和母亲被杀了。隔日举国悲鸣的时候,作为唯一血脉的我素缟而立,站在壮阔的府邸门前,单薄的,竟觉自己与那风中飘摇的每一张冥纸,大抵都没什么差别。”

  “权倾朝野者葬身阶下,皇帝也演了落泪的戏码。抹着明明就很干燥的眼眶,挑着眉毛,对十一岁的我说:‘我叫你袭了你爹爹的爵位——你从此就是王朝里最年轻的将军。来日长大了,也要像你爹爹一样,替我效力,知道吗?’——你猜我什么反应?——当时的我对他冷笑了一声。”

  “而后我就□□爹接到了江南——我干爹,就是张谦的父亲,林瑯的姥爷,你这把刀的……主人。”抵在李犷腰腹最无防备之处的刀刃,就着财神府三层阁楼外落进来的昏蒙天光,显得钝旧不堪。

  他将刀刃用手轻飘飘地拨去,再给自己斟了一壶茶。

  “替你林大恩人也罢,替你自己也罢……你恨我,我欣赏你。”

  李犷并不在意陈逆这个持刀少年的威胁,这让陈逆的眉头更缩紧得深重起来。

  “可恨我的人太多……我着实不能一一给个交代——包括他。”

  陈逆知道李犷口中这个“他”,指的便是唐玉树。

  “我以为此后一切的权谋斗争,都再与我无关。收好了伤疤,与干爹、姐姐、谦哥儿他们,一并悠游在江南,度过余生就作罢。可二十一岁那年,我又被召回了京城——王朝安稳了十年之久,突发的叛乱竟然那群明明心狠手辣的人,却堵在这个关头上,无一人肯出征。”

  叛军从南诏揭竿,一路北上,直至成都沦陷也就三个月。

  “有一日,他们想起了还有个我——王朝最年轻的将军。他们为我加封,赏金银封王侯。送我出征的那场宴上,所有人都向我举杯相敬,所有人看着我,口中说的祝词我一句都没听清楚,我努力分辨了去——却明白他们赤口白牙间念叨的,都是——替我们去死。”

  “我替他们去死。可以。”

  “我对唐玉树说起我的故事,他听得发怔……”

  李犷垂了眼睫,陈逆见他此刻念着唐玉树时的神色,倒真有几分与林瑯相仿。

  “他两条眉头拧着,像是心疼我。可他嘴拙,表达不出他的感受,只是愣在那里半晌,跟我说说了一句:将军,我做你的刀,我护你周全。他小我四岁,可肩膀却宽阔得让我想去依靠——陈逆,你且告诉我:他这句承诺只是报恩和效忠吗?——我料是,他对我也有情。”

  陈逆没有答话。

  “青秧有顽疾,所以我遣了皇帝赏我的大夫,去帮她看病——我每每带着大夫去找青秧,他都会笑着看我。我喜欢他对我笑的样子,于是我倾了一切我能给的,在青秧身上,即使大夫早就告诉我——她治不好的。”

  “唐玉树感念我恩情。”

  “有一役是在龙泉驿打的,当时苦战太久,而亲自上阵的我被人砍伤落马——说来好笑:我不该被标榜‘王朝最年轻的将军’——我该被称为‘王朝唯一不会武功的将军’……那次我以为我会死,可我在距战场五里外的军帐中平安醒来之后,他就睡在我榻下冰凉的地上,他守着我。”

  当时的侍卫扶起苏醒的李犷,告诉他说:“唐伍长在横尸数千人的山谷里一个一个翻,终把您找到的,又背了您五里地扛了回来——他自己腹里有断刃,早上才挖出去就来守您了……许是麻沸散没褪药效,所以睡了。”

  “我赶林瑯走的时候,林瑯跪在我面前哭——他说从小到大鲜少有人如唐玉树这般真心待他。我听了嫉妒——我本以为这是我一个人可以享得的温柔。也从小到大鲜少有人如唐玉树这般真心待我,所以一旦有了,我幼稚地像个心智还未开化的孩童。”

  “我赏他官职赏他钱财——若我是皇帝,我大约会赏他整个天下。”

  “我召集全部兵马,我于城楼之上宣读唐玉树救我的功勋,还有我对他的赏赐。”

  “赏了什么我全然不记得——我只记得我那时候的幼稚动机——被一个人如此珍惜,以命相待,对我而言要胜过打赢几百场战争的荣光。”

  “我不知道该向谁炫耀,于是我向所有人炫耀。”

  青秧的病是奇病,好不了的那种。

  只凭着李犷将皇宫里带出来的各种奇药吊着她;若非强行与无常鬼相博,她怕是早就死了。

  “可他却一直对青秧抱着希望。有一次我随他去寻青秧,我听他们兄妹聊起未来聊起以后。后来我偷偷告诉青秧——‘若日后打完仗了,我也不回朝堂上了,我解甲归田,去江南’——青秧,你要吵着你哥哥,就说以后要去江南。”

  “江南?”李犷犹记得她听到之后眼神明亮。

  “对,江南。”

  “江南好吗?”

  “好啊——有糖吃,有烟花,有三月烟雨,广陵,姑苏,金陵城……”

  “江南的人好吗?”

  “将军算是半个江南人,青秧觉得将军好吗?”

  “好!”青秧点头如捣蒜!

  李犷萌生出些许恶趣味,问青秧道:“将军和哥哥……谁好?”

  “一样好!”女孩思索半晌又摇起了头:“不一样的好!将军的好像温婉的水,蒙着雾气,格外好看;哥哥的好像是水边的岸,粗糙又安心!”

  ——“她嘴甜,我喜欢她。”

  叛军从最初的十万,被这个未曾读过一本兵书的将军讨伐到只剩八千。

  成都城已经被夺回,内城里刚刚安顿政治好,可是却因浮世饿殍,闹起了瘟疫。

  青秧染上了瘟疫。

  “需要把她安置在外城——但,绝对不会亏待她。”李犷对唐玉树说出口时,情绪复杂。

  唐玉树没有料想中的意气用事,只说好,“但我天天都要去看她。”

  “可以。”李犷允了:“只是……免疫的药你要记得按时吃下。”

  那日叛军是突袭来的——外城防守薄弱,被攻克得过分迅速。

  ——八千死士的恐怖之处,不亚于十万兵。

  外城失守之时,唐玉树正在内城墙上。

  他焦急地望着流民,最后跑到内城门前去,吵着要出去。

  李犷的眼神幽幽地望着唐玉树,向把守着城门的卫兵冷静地下令:“城门不能开。”

  唐玉树见到李犷,以为见到了救星:“只开一个缝,我一个人出去,不用管我死活!”

  李犷却将眼神转向别处去,像是一记白眼:“我的刀——要擅自离鞘吗?”

  “……”一时语塞因为自己也回答不上来,但内心的焦急还是无法因此而消解:“可是青秧在外面!”

  李犷总能在不合时宜的场合里,在脸上挑出笑意来,虽然是嘲讽与蔑视的情绪。他说:“呵——你没有当军人的觉悟吗?——打开城门的风险,你一个人担得了吗?”

  “没有!”唐玉树因焦急而愤怒:“我没觉悟,我参军就是为了赚军饷给青秧看病!”

  李犷知道这是真相,可李犷最不想听到真相。

  所以,唐玉树也该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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