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愿意让长安冒险下去。
可是呆的越久越危险,毕竟除了白灼以外还有其他人不想让他们这么痛痛快快的走。
所以沈栖犹豫了许久还是松开了长安,“你要小心点。”
白灼在看到有人拨开车帘出来时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些,在看到出来的人是谁后略显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又严肃的问:“那位小公子呢?”
长安下车站定到白灼面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个礼,没回答问题,而是问:“不知白将军为何拦我们?可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事吗?”
白灼紧紧的看着长安,思索了一会才回答说:“公子不觉得来这里就是一个错吗?”
长安笑着摇头,“我并不觉得。国主是我爷爷的老朋友,我代爷爷来看望故友,哪里有错?”
“你来看望的如果是普通人就没错,可你看望的是国主,那就有错。”
白灼说完又轻轻的叹气,换了一种柔软的语气接着说:“我今日来不是跟你讨论对错的,不论你是对是错都无所谓了。”
“那将军想做什么?”
白灼不自在的舔了舔嘴唇,说:“我想见一见那位小公子。”
长安心里咯噔一下,正想着怎样才能拒绝这个请求,白灼又补充了一句:“只是见一见,见完就放你们走。”
“为什么?”
白灼自嘲的笑了一下,如实解释道:“因为他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我想确定一下。”
顾南玖一直在不远处偷偷听着两人的对话,这样白灼动手时他才可以从一个最好的角度攻过去。
听到白灼说起故人时他是有些不信的。如此冷血刻薄之人怎么会念故人之情呢?
可自长安下车后就悄悄来到车帘处的沈栖信。
一听到白灼说只要见到他就放他们走,沈栖便更信了。
在长安还思考着白灼究竟可信不可信时,沈栖便已悄悄的从车里露出了一颗小脑袋,他小声的问:“这样见可以吗?”
白灼听到沈栖的声音时迅速抬头,刚好触碰到沈栖清澈的眼眸。
那双眼睛确实像他的故人,可也仅仅是眼睛像。
但就算只有眼睛像,对他而言也够了。
沈栖没等到白灼的回答,又稍稍提高了声音问了一遍:“请问这样见可以吗?”
白灼静静的望着沈栖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过去了许久他才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可以,这样足够了。”
此话一出顾南玖与长安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开始怀疑白灼是不是在给他们铺什么陷阱。
沈栖又问:“那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白灼又贪恋的看了两眼沈栖的眼睛,终于点了点头说:“可以。”
而后便摆摆手将堵着城门的人撤了。
不管白灼究竟是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但既然路已通,他们也没有不走的道理,顾南玖屏着一口气在马车前面带路,直到出了城门才将这口气吐了出来。
长安在回到车上前又向白灼施了一礼,说:“多谢将军放行。”
“不必谢,快走吧。不快些走的话我就要反悔了。”
沈栖在等到长安上车后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一点。
出了城门走了有一段路,确认白灼没有带人追过来那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
看着一直打呵欠的沈栖,长安劝道:“路途遥远,夫人会很幸苦,不如先休息一会吧。”
反正又没外人在,沈栖也不打算矜持。他点点头,便歪头靠在了长安肩膀上。
第160章 到了,但还没到家
白家虽然与关家一样觊觎国主之位已久,但白家行事光明磊落,做事也讲究原则,只会在南凌界内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关家却不一样,只要威胁到他们的人,不论是否在南凌界内,他们都要想办法除掉。
所以在到达东和境内的这一路,顾南玖打起了十分的精神,恐怕关家派人来拦他们。
长安又一次迷迷糊糊睡醒后看到依旧未合眼的顾南玖便再次开口劝说:“顾公子休息一会吧。”
顾南玖摇摇头,说:“我不困。”
倒也不是真的不困,只是精神高度集中时便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能把长安他们两个送到家里他已经很愧疚了,所以他更加想好好的把长安与沈栖送到东和界内。只要进了东和,有三叔来接,关家哪怕再过分,长安他们也是安全的。
想到三叔,顾南玖又忍不住确认道:“三叔真的会来接你们吗?”
长安为枕着他腿睡得正香的沈栖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毯子,轻轻的点了点头,“三叔会来的。”
顾南玖顺着长安的视线看了一眼沈栖,静谧、祥和、与世无争,一点也不像来时那般紧绷着神经。
顾南玖小声问:“夫人怎么不担心了呢?”
长安帮沈栖把糊到脸上的碎发轻轻拨去,笑了笑,说:“他大概是觉得离开了南凌就没事了。”
话音落后车内安静了一会,在长安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时顾南玖又说:“能帮我带封信给钟墨吗?”
长安猛地抬头看着顾南玖,有些不相信的问:“给钟墨?”
“我怕他真的放弃我。”顾南玖低头喃喃道,“万一我把他放心里了,他不要我了怎么办?”
长安沉默了一下,问:“你确定你真的可以把钟大夫放心里吗?如果不确定的话,你不能这样一直给钟大夫希望却又不给他结果。”
“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把他放心里,但我只要一想到他要与我渐行渐远,我就很难过。”顾南玖微微停顿了一下,又说:“仔细想想,我觉得我可能是喜欢他的吧。”
“喜欢他的话为什么把他自己留在那里?”
顾南玖安静的想了许久,直到长安又一次睡过去,他还是没想到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总说不带钟墨走是为钟墨好,可从没人信过。真要具体说说是怎么为钟墨好,他还真说不上来。
为什么把钟墨一个人留在东和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答案对钟墨来说过于残忍了。
他早就知道回了南凌以后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不允许自己身边有钟墨这样一个可能会成为自己软肋的人,他不希望钟墨会碍他的事。
虽然做为师兄的他这样想很不合适,但他确实一直觉得钟墨会碍事。
快到东和境内时顾南玖将提前写好的信拿了出来,可究竟要不要给钟墨他却犹豫了。
突然之间,他觉得让钟墨慢慢忘了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自己这样的人不配得到钟墨的喜欢。
可他的内心又告诉他:不可以!错过了钟墨你就再也遇不到这样好的人了。
马车在预期内停在了东和境内的一家客栈前,沈栖悠悠转醒时顾南玖与长安正安安静静坐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僵硬。
沈栖没在意,问道:“是到了吗?”
顾南玖点点头,说:“到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沈栖惊讶的问:“你这就要走了?”
“我还要前往军营,一刻也耽误不得了。”
顾南玖捏了捏手里的信,犹豫了一会后递给了沈栖,“麻烦你帮我交给钟墨。”
沈栖笑嘻嘻的接过信好好的收起来,对顾南玖说:“钟墨看到了信一定很高兴。”
长安牵起沈栖的手拿起一旁的行李,严肃的对顾南玖说:“但愿顾公子没有写什么让钟大夫不开心的话。”
顾南玖叹了一口气,挤出了一个笑容对沈栖说:“钟墨看了应该会开心的,你放心交给他好了。”
顾南玖带着人离开后沈栖才后知后觉的问长安:“我们现在没马车了,怎么回去啊?”
长安牵起沈栖的手往背后的客栈去,一边走一边解释:“我给三叔写过信了,他会来接我们的。”
话音刚落,沈栖便在客栈里看到了熟人。
“表哥!”沈栖惊喜的叫道,“你怎么来了?”
叶临江带着一群身着铠甲的人在客栈等了沈栖许久,客栈里的客人见到如此阵仗早已经躲起来了,所以客栈一楼此时此刻很空,沈栖那声表哥便显得格外嘹亮。
叶临江见到沈栖脸上稍稍露出了一点笑容,“听说你们遇到麻烦了,我来接你们回去。”
长安四处看了一下,没看到三叔或者丁伯的影子,便疑惑的问:“怎么是表哥来了?三叔呢?”
叶临江听到长安的问题有些心虚,他舔了舔嘴唇,说:“山上出了一些事情,三叔暂时下不来。”
长安一听便急了:“山上怎么了?三叔与和安他们还好吗?”
叶临江示意长安坐下,待大家都坐好后才慢慢的说出了事情经过。
叶临江说完后大家一起沉默了许久。
长安是因为担心三叔与和安所以沉默,叶临江是因为心虚有愧所以沉默,而沈栖则是因为不可置信所以沉默。
他怎么也没想到舅舅会在他们离开时带人围了尧光山。
“舅舅为什么这样做?”
叶临江:“为了毁了大皇子。”
沈栖有些急,也有些不理解,“毁了大皇子为什么要围了三叔他们呢?”
“我爹说,三叔手里有个东西,能让大皇子被世人唾弃。”
沈栖有些懂了,舅舅这是在利用三叔。
沈栖又问:“舅舅会伤害三叔他们吗?”
“他说他不会。”
言外之意就是,他虽然说了他不会,但最后他还是可能会。
长安在这时候突然出声了,“不管怎样都要等我们回去了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夫人与表哥这会就不要说那么多了,天色也晚了,早些休息明天好早些出发。”
可提议早些休息的是长安,失眠睡不着的还是他。
第161章 终于到家了!
长安以为自己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着沈栖便不会察觉到他睡不着了,可没过一会沈栖便窸窸窣窣的从他怀里钻出来了,试探着问他:“长安,你是睡不着吗?”
“不是睡不着。”长安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解释道:“只是还不困。”
沈栖自然是不信长安的话的,他情绪低落的问:“你是在担心三叔与和安对吗?”
没等长安回答,沈栖就又说道:“对不起。”
虽然不是他让舅舅做这些事情的,可舅舅做这些事情却是为了他。
长安听着沈栖那声道歉,仿佛有一根细细的针扎到了心里一样,他伸手将沈栖重新拥回怀里,柔声说:“傻瓜,你道什么歉?我又没怪你。”
“可是舅舅他……”
大概是因为长安的怀抱很温暖,即使沈栖没打算要哭,泪水还是蓄满了眼眶。
沈栖哽咽着,将话完整的说出来:“舅舅他可能会伤害三叔与和安。”
长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沈栖的脸,安慰道:“表哥不是说了不会吗?”
“可表哥又没说一定不会。”
“夫人乖,先别多想,等见到了舅舅再说。好吗?”
沈栖乖乖的点了点头,又伸手摸了摸长安的眼睛,软着声音说:“那长安也不要多想好吗?先睡觉。”
长安顺势握住了沈栖的手,送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小声的“嗯”了一声,算是让沈栖暂时放下了心。
隔壁房的叶临江也没多好过,他内心的忧虑不比长安和沈栖少一点,甚至更多。
他除了要揣摩叶丞相的心思,还要为沈栖与长安的未来考虑。
这个未来他该怎样为他们守住呢?
叶丞相铁了心要扶沈栖继承皇位,沈栖如果反抗,他相信叶丞相一定能做出拿长安威胁沈栖的事来。
总之这个皇位不论如何沈栖都得继承。
想着想着,他又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也不怎么让人省心的舲儿。
眼看婚期将近,为了抗婚舲儿不知又要做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届时家里恐怕又要乱作一团。
叶临江望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树梢,喃喃道:“姑姑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第二日天刚亮长安就被叶临江叫醒了,距离尧光山还有些路程,只有早些上路才有可能在天黑前赶到。
坐马车虽然比骑马舒服,可马车速度比较慢,为了尽快赶回去叶临江便要求大家都骑马。
看着眼前那匹威风凛凛的马,沈栖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叶临江,说:“可我不会骑马。”
叶临江利落的上了马,坐在马上俯视着沈栖说:“我知道,那马不是给你的,是长安的。”
沈栖急忙又问:“那我呢?”
叶临江皱了皱眉头,问:“难道长安还能把你抛下不管不成?”
明白了表哥是什么意思的沈栖咻的一下红了脸。
虽然他被长安抱过许多次了,可被抱着同骑一匹马这还是头一次,多多少少还是会害羞的。
但很快沈栖就发现他想多了。
坐上了马匹之后他根本就来不及考虑害羞不害羞的事,只顾着紧紧的抱着长安的胳膊了。
风声唰唰的从耳边传过,长安低头看了看沈栖有些发抖的手后便贴着沈栖的耳边嘱咐道:“夫人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于是接下来的路程沈栖除了偶尔会睁开眼睛看看到了哪里,大部分时间都乖乖的闭着眼睛抱着长安的胳膊,这一闭就一直到了尧光山下。
赶路期间大家有停过一次,寻了一个吃饭的地方填饱了肚子才又继续赶路。但沈栖因为第一次骑马不太适应,身体有些不舒服,便什么也没吃下去,以至于到了尧光山下时他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