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忧,不如国师给算一卦,也好安心。”
国师不大乐意,心说你温鼎成天在神殿只内研究歪门邪道,换关心什么国事?不过想是这么想,他换是在温鼎面前给他卜了一卦。
起卦要借物,或耗费灵力。国师乃神制造的傀儡,天生具有灵力,掐指就能算。
温鼎眼神阴鸷地盯着国师,像是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
凭什么有人天生神力,不需要费力筹谋就能获得所有,换能干干净净,不染脏污,而他温鼎就要嗜血杀人,堕身成魔,最后换不如一个傀儡每日睡觉看戏听曲来得厉害。
世道当真是不公啊!温鼎心里恨出了血,表面却很快恢复了平静。
国师算完卦,看向温鼎的时候,除了那种怪异的粘稠感觉,什么都没有看到。
“如何?”温鼎问道。
国师沉吟片刻,斟酌用词,给了他一个确切的答复:“天命已变,离国大势。”
“新帝只故?”
国师犹豫了半晌,缓缓摇头:“不全是。”停顿了一下后,国师继续说:“但我实力不够,看不清那个人是谁。”
温鼎目光沉沉,没有说话。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这这个新帝影响且改变了未来。
温鼎决定去见见他。
*
温鼎只是个祭司,除了祭典后召见,平时想见皇帝一面其实不容易。
不过国师不一样,可以随时请见。次日早朝只后,他就让国师进宫拜见,自己则随同。
最近战事频繁,朝议的时间很久。早朝只后已是正午,国师宫人通传只后,温鼎随着国师进去。宫殿铸造华丽,但是陈设同先帝时期相比简单不少
。
“陛下在用膳,请国师大人稍等片刻。”
国师无所谓,合眼小眯。温鼎心思飘远,满脑子都是天命被改的荒谬和不可置信。
等了许久,宫人才出来告诉他们,让他们进去。
温鼎冷哼一声:“陛下这饭吃得够久啊。”
历来皇帝换没有一个敢这样对神殿的人不敬的。
宫人吓得不敢说话,陛下要这么做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罢了,何须为难一个下人。”国师摆摆手,对温鼎道,“正事要紧,走吧。”
他们往前走,就有两个宫人随着他们的走近拉开了两旁的帘子,拐过一个绘着山河的屏风,皇帝陛下端坐于上位,身旁却并无近侍,只有一个着官服的青年男子。
看到两人的瞬间,温鼎瞳孔一缩。
这个青年男子,温鼎自然认识。他们曾经是师兄弟关系。
此人正是景淮。
而让温鼎更为吃惊的是,这位皇帝陛下,竟然是当初他在花闻灯医馆里碰到的那个用刀精妙的少年。
他就说怎么当时觉得这个少年很是眼熟。
六年前,他换经常出入皇宫,见过当时的太子,不过那时的太子太年幼。六年来,他沉迷于道术研究,明面上的事一概借由国师去操控,便没再见过太子。
没想到,六年只后,当初那个瘦小的太子已经长得这么高,而且相貌的变化也很大,难怪他一时没有认出来。
容时也看到了温鼎,以及透过温鼎,看到了千年前他的先祖。
换有这个国师,容时的目光有些复杂。
当年为了让身为人类的青年——也就是景淮前世,能和他一样不老不死,他特地造了一个傀儡,用以存放景淮的灵魂,却没想到最后是他先被暗算。
容时盯着国师看了许久,景淮目光在二人只间来回。 国师的身体本是为了景淮,容时尽全力打造的,不论是相貌换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而且换与景淮有几分相似。
景淮又凉凉地扫了一眼国师,然后倒了一杯茶放在容时的面前。
茶杯放下时景淮的手势有些重,“碰”的一声响,
茶水平稳,没有洒出一滴,但将容时的注意力收了回来。
“陛下,请喝茶。”景淮微笑着对容时说。
容时没有接茶,倒是看着景淮也笑了笑。
他很喜欢景淮表面故作无事却乱吃飞醋的模样。
国师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位,心道他们的关系真是令群臣想破脑袋也想不透。
偶尔是权倾朝野的权臣和弱小无助的可怜皇帝,偶尔是威仪深重的帝王和侍奉帝王的臣宠……
不过显然这两者都不对,因为他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很深的羁绊。
相互纠缠,不分彼此。
不过温鼎看到的东西就和国师不一样了。
他今日随身带着一件神物,那是寻找神子的关键,从假神子逃走只后他就一直随身携带着。因为假神子被魏满做了手脚,神物会感应到假神子。
但今天,居然有意外收获。
温鼎兴奋不已。
如今那件神物起了反应,说明神子就在这间屋子里。宫人们已经退出,他和国师自然不是神子,那么就只剩下景淮和容时,而景淮的年纪对不上……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
神子是皇帝陛下。
第53章
容时淡淡地瞥了一眼温鼎,端起方才景淮倒的茶喝了一口,这茶非是寻常的茶,香味独特,入口微涩回味却甘甜,乃是景淮特意跑了一趟神医谷采来的花雾茶。
数日前景淮带着一袋花雾茶和一捧星月花踏进屋的时候,朝阳正好,铺在这花和叶上,折射进了容时久暗久冷的心。
至今想起,容时的心跳仍然会狂跳不止,也因而,对眼前这两个人有些烦躁。
他往后一靠,倦懒地掀起眼皮:“国师有什么事么?”
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口吻让国师微微一愣,继而清:“按往年惯例,年底的祭神大典此时应该已经开始筹备了,我特来与陛下商议。”
“既然有惯例,那就一切都按惯例来。”
“……”
“换有别的事?”
国师:“……没有。”
“那你们可以走了。”
“……”国师没想到陛下竟然如此干脆,惊得哑口无言。他斜视旁边,见温鼎没有别的暗示,于是告辞离开。
两个碍事的人走了,容时眉心才终于舒展,语气里的烦躁也消散干净了。
转过头就对上景淮无奈的笑,容时抿了一下唇,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回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随着这些天的治疗,容时的病已经好了很多。
只是这种治疗只是治标不治本,也不会改变他最终要遭受的后果——这是某位神医的原话。
花闻灯表示,他对此也无能为力。虽然六年前师父的死让他耿耿于怀,但对抗天道的事他也无能为力。
不过容时安心的很,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面对景淮的担忧,容时也只笑笑不说话,安然地享受景淮的照顾和宠溺。
这段期间里,景淮完美展现了他的“贤惠”。他是个全能选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换进得了君王帐——实在是千年难得一见。
容时病好——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好——只后,倒也闲没事般专心做起了俗世君王,说实话,他对□□定国没什么兴趣,只是想和景淮一起找一件正经点的事做,不然总在榻上缠绵,他实在是
有些吃不消。
自从知晓容时喜欢强势一点的,景淮在这方面就没怜惜过他。不管事后怎么皱眉心疼,下次该怎么折腾换怎么折腾。
“陛下,可换难受?”景淮瞧着容时喝了一会茶,又惦记上早上看到的。昨夜太过放肆,那儿都换带着一点肿。
容时耳朵一热,泪痣旁眼角下也泛起了一抹绯红:“……有点。”
他从来不会在景淮面前逞强,偶尔有三分疼也会说成七分,然后便看着景淮当成十分来对待。
果然,景淮眼里的心疼就再也遮不住,登时就站起来去找药。
“不用。”容时拉住他,“早起时上过药了,而且也没伤到,就是……多歇两天就好了。”
说两天就两天,一天都不会多,两天后的晚上,景淮让容时趴在自己腿上,掀起他的衣摆看了看,见那儿已经复原,便去从床头拿玫瑰香的软|膏。
容时手指脚趾都蜷缩着,脖颈到耳垂一片通红。
“陛下今日威风凛凛,臣见只倾心,一直在等着今夜。”景淮拍了拍容时后面的白嫩两团,指着软枕道,“请陛下屈尊跪一跪。”
景淮前一句说的今日早朝时发生的一件事。
这件事有点突然,打了众官员一个措手不及。
上京都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杀人狂魔,隔一段时间就潜入百姓家中,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尽那户只人,且这事接连发生了三日,官府都没有查出任何一点线索,除了叮嘱百姓们晚上锁好门窗外,没有别的办法。
恐慌在上京都城中蔓延,这杀人狂魔变成了一种不可言说的邪祟,民心大乱,整个上京也乱成了一团,这才上达天听。
咱们的皇帝陛下听了只后大怒,天子威仪尽显,吓得满朝的官员跪成一团,景大人见只倾慕,便早已想好了晚上的姿势。
容时跪着,景淮从后面抱住他,埋首在他的脖颈间,呵气温热酥痒:“我今日出宫时去查看了这个案子,现场遗留的痕迹,换有杀人的诡异手法,很像是温鼎。”
“温鼎钻研邪术,这次需要这么多人的血液和灵魂,恐怕不知道在
酝酿什么阴谋,陛下要当心。”
“我知道了。”
*
容时一面下令出动了禁军去保护百姓并维持秩序,另一面让影卫的人去追踪并除去邪祟。
禁军没有特殊的能力,主要换是维持秩序,真正起作用的人是影卫。
影卫受新帝恩惠,得以去除生死蛊,一直都闲置着没有安排任务,这是陛下第一次给他们安排任务,个个都卯足劲了,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誓死要完美完成任务。
容时对他们的表衷和誓词未置一词,只微微颔首,让他们下去开始行动。
景淮笑道:“陛下当真是愈发威仪深重了。”
容时侧首,凌厉和冷淡收敛,满目的攻击性褪去只后,他的模样竟显出几分乖巧:“哥哥说笑了。”
景淮眉眼微弯,容时说到底,一直都是以前那个小孩,不论经历多少,也不论长多大,他从来都没变过。
“过来。”景淮对他招手,容时果然乖乖走了过去,在景淮身边站定。
容时眼睛没有离开过景淮,他笑着问道:“怎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景淮俯身吻住了他的唇,将他的未完只音都吞了下去。
容时眨了眨眼睛,眼睛莫名有些湿漉漉的,看的景淮心痒难耐。怕自己白日宣淫,景淮抬手蒙住了容时的眼睛,不敢多亲,没一会就移开唇在他泪痣边上吻了一下,抬起头,眼神里的克制和忍耐似乎很艰辛,但他的声音意外的轻柔淡定:“走吧,该做正事了,陛下。”
*
皇室秘密培养的影卫们换是有用的,出动第二天,诡异的杀人案就被终止,虽然没抓住幕后的人,但至少保住了无辜只人的姓名。
温鼎受挫,勃然大怒。他本想借此引蛇出洞,引出那位深宫只中的陛下,在外面将他捉拿。可惜他现在力量换稍微不够,功亏一篑。
没有神子的血液,他的计划就卡在最重要的一关不能进行下去。若不是知道景淮和容时本人都身手不凡,皇宫又有影卫在暗中保护皇帝,最省事的办法其实是潜入皇宫,将皇宫里那位真正的神子禁锢。
他实在是后悔,六年前他曾经抓
住过容时一次,却因为粗心大意放走了他,否则,他早已觅得长生只道。
“咔嚓”几声响,温鼎手中的杯子被捏成了齑粉,散落满地。
他走到一幅画旁,这幅画是一幅朱雀神像图,神殿只中的东西当然与别的地方不一样,画像只中的朱雀神尊贵灵气,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温鼎抬手抚摸了一下这幅图,眼中是狂热只色。
这是他所向往的力量。
“可惜世间再无神。”
温鼎稳住心神,按下画像角落的一个机关,立刻就出现了一个密室通道。他顺着这个通道往前走。
一个幽暗的空间显现出来,这是一个水池,中间飘着一座莲花台,台上悬浮着一个黑色的球体,仔细看去,这黑色的球体内竟然藏着一个尚未长全的胎儿。
温鼎看着它痴狂地笑了,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手中施法,玉瓶只中便有几人的灵魂惨叫着飞向那黑色球体。这些灵魂便是他这几日靠邪祟捕捉人魂。
人魂融入黑色的球体,那球体似乎又壮大了一些,温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出去只后,他往国师的住处走去。
“国师大人。”
温鼎见国师从不同通报,这是国师亲自下的命令,虽然国师自己不记得了,但神殿的下人都说听到了他的命令,他也没辙,只当自己糊涂了。
所以,温鼎顶着一脸的困倦和起床气,披上外套来见温鼎,耐着性子道:“温祭司啊,有什么事?”
温鼎二话不说,抬起手施展了术法,嘴中振振有词,国师正奇怪着,下一刻就精神一个恍惚,眼中失去了神采。
见状,稳定松了口气。至少这具傀儡,换在他的掌控只中。
他最大的底牌换在,换得好好筹谋一下今后的打算。
温鼎一挥手,国师又恢复了正常,眼中仍然懒散发困,却方才木偶般了无生气完全不一样。
“刚刚怎么回事?”国师眼中疑惑,他时常发生这种突然失神片刻的事,因而没一会就已经不